范文一：章回体小说的现代际遇

章回体小说的现代际遇

张 蕾

[苏州大学，苏州215006] 关键词:章回体小说;文艺小说;新文学运动;通俗文学 摘要:章回体小说代表了中国古典小

说的重要艺术成就。进入现代社会以后，其在文学史上的 地位虽然被新文艺小说所取代，但仍在被继续创作着，并且引起了现代文学界的关注。因此，有必要 阐明章回体小说在现代生活中的际遇情形。清末民初，人们对于章回文体的认识有了自觉，不仅注意

到其艺术特色，也对古典章回体小说进行了价值评判。到了20世纪二三十年代，文学家们改变了 对 古典章回体小说的态度，认识到了其中的优秀部分，与此同时，对当时的章回体小说创作却给予

了严 厉批评。抗战以后，文学界统一战线的形成，又使人们开始重新审视现代章回体小说，并结合 中图分类号:1207(4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7511(2010)01—0083—11 创作实 际，指出了今后的发展方向。这也即是章回体小说实现现代化转型的际遇。 章回体小说是中国古典小说中最成熟、 最优秀的部分，可以代表中国古典小说

清末民初的识见 的

重要艺术成就。然而，当中国文学发展到 了现代，情况就有了不同。虽然小说进入 清末民初，人们对小说观念的变化， 了文学正统，地位被抬得很高，但是“五 使文学家们对“小说”有了自觉，小说不 四”运动以后的新文学家大都以现代格式 再是正统文学以#1-的旁门左道，而“为文 学之最上乘” 了。这样的认识对于中国文重新构造小说，很少运用传统的章回体式，

而用章回体来写小说的一般被视为“旧式” 学系统来说是翻天覆地的。当时的文学家 文人。于是，创作于现代的章回体小说就 们为了使这一认识能够深入人心，竟相发 很难进入到现代文学史的叙述框架中。 表关于小说的见解，其中有不少涉及到 尽管如此，现代文学家对于这一文体 “章回体”。一方面，由于清末民初的重要 仍 然十分关注，这不仅仅是因为章回体小 小说作品大都是章回体，故对这一文体有说的创作还在继续，更是因为章回体小说 所思考是必要的和当然的;另一方面，传 创作的有益经验，无论是古典的，还是现 统小说资源距离清末民初并不遥远，甚至 代的，都可以被新文艺小说所借鉴。因此， 还很贴近，故如何看待传统章回体小说， 大致过厘清章回体小说在现代被接受、被谈论的 便成了人们谈论小说时的热点问题。 程，便显得极为必要了。据一些学者研究，直到晚清时期，“章 回”才作为小说的文体概念被提了出来。【2’

收稿日期:2009—03—28 作者简介:张蕾，女，文学博 士，苏州大学文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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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艺术云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九卷?第一期 体描述。管达如的《说小说》就是一篇较 当时人们把“章回小说”列为小说之一种，

成系统的小说研究论文。他先从形式上把 认为:“中国旧时之小说，有章回体，有传 小说分成笔记体和章回体两类，然后用一 奇体，有弹词体，有志传体，朋兴焱起，

段文字专论章回体小说，认为其中心特点 云蔚霞蒸，可谓盛矣。”【31小说杂志在征集

在于一个“详”字，凡小说之篇幅、故事、 小说时“格式不论章回、笔记、传奇”，H1

感人原因、写作方法，都从“详”字引发 且规定“撰述长篇，以章回体每部十六回 而来。【I?相对于笔记体小说，这的确是章回 或二十回为合格”，【51要求可谓高矣。还有 把古代小说中“章回之分剖未明，叙事之 体小说显示出的不同的地方，只是这一概

括还仅停留在感觉层面上，未能把捉到章 不成片段”的作品说成是“均失小说体 回体小说的主要特征，且理论上也不够深 裁”，【60此虽偏颇，但可看出章回体小说在 入。叶小凤的《小说杂论》比之《说小说》 当时之被看重的程度。 从小说发展的历史角度谈论章回体小 来就分析得颇具条理: “章回小说，博而 长。博则有待于搜采，长则勾心斗角，非 说，也是从晚清开始的。夏曾佑在《小说 “章回始见于《宣和遗事》， 一气所能呵成。 书不一人，人不一事 原理》中说: 由《宣和遗事》而衍出者为《水浒传》 则有章法也，有句法也”，【121强调了 小 由《水浒传》而衍出者为《金瓶梅》， 说创作并非一日之功，意思表述大体仍不

由《金瓶梅》而衍出者为《石头记》，于是 脱离阅读感受。 六艺附庸，蔚为大国，小

较富理论色彩的概括是解驶《小说话》 大支 说遂为国文之一 中讲章回体小说之结构的一段话:“章回小 矣。”[71王钟麒《中国历代小说史论》

说之结构，有顺排法，有错排法。顺排法， 中言:“章回、弹词之体行于明、清。章回

回回相衔接。错排法，乃错综变化，次章 体以施耐庵之《水浒传》为先声 数百

与前章，或接或否。吾国小说多用顺排， 年来，厥体大盛，以《红楼梦》、《天雨花》 西籍他述体多用错排。”[13】‘嘲’虽然这只是一 二书为代表。”【8’两者虽对章回体小说的发 种表面概括，但已触及到章回体小说的叙 展有大体一致的认识，但章回体小说的原

事时间问题。何为“他述体”?解瞍的解释 初状况却并非他们所说的那样简单。民初， 是，传统章回体小说的叙述者是第三人称， 周作人曾谈到:“元明以来章回体小说 即采用“他述体”，到晚清有所改变，出现 与说书同源，盖无可疑也。”【91这一观点很 值得重视:一是把章回体小说正式出现的 了由第一人称叙事的章回体小说，即“自 述体”。谈到“自述”、“他述”的还有吕 时间推至元明，与现在一般的文学史看法 思勉，他在《小说丛话》中使用了“自叙 相同;二是指出其源于说书，“五四”运动 式”和“他叙式”两个概念，认为:“主观 以后对章回体小说的认识承袭于此。另一 种更有意味的观点是以“街巷谈说”编述 的，著书之人，恒在书中;客观的，则著 章回小说史。吴敬恒在评杨尘因的新著 书之人，恒在书外，故亦可谓之自叙式 《新华春梦记》时说道:“取肖于街巷之谈 (Auto—biographic)及他叙式(Biographic) 也。”[141这一分析接近叙事学理论。并且说者，盖兴于赵宋章回之体”，Ll划这并不只

是为了说明章回体小说的故事来源，还暗 还认为，章回体小说的叙述者大都“恒 他

书外”，以叙述故事为主，很少自我抒示出一种民间情怀。章回体小说之民间的 在

或市民的气质，从它的历史发展中就可以 这种从叙事时间、叙述者等方面来 情。

回体小说的思路，比起单纯的感受更能深 考究章 感受得到，是与生俱来的。

入到其内在的特质。 清末民初的文学家在辨析类别和追溯 历史的基础上，产生

需要强调的是，无论是解瞍还是吕思 了对章回体小说的总 ?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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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回体小说的现代际遇 文学艺术

勉，在评论章回体小说时都以西洋小说作 的识见，只有在王纲解纽、西学流人、传

统规范受到质疑的时代，才可能出现。早 为参照和比较，这不仅是因为翻译小说的

在19世纪末，严复、夏曾佑就提出了大量出现，而且以西例论中国小说，促进

性情”的概念。“何谓公性情?,日英“公 了当时新的小说观念的生成。在中西比较

一日男女。”【l引其在小说，就决定了创作的视野下来认识章回体小说，这只是其中雄， 题材类别。这样，诲淫诲盗问题便在无形 的 的一例，不过比较的结果倒常常是中国小 中被消解了，即可以用英雄儿女来置换。 说胜于西方。“吾国小说之价值，真过于西 真正的问题于是出在如何利用上，怎样才 洋万万也”[1纠的声音时可闻到。清末民初的 能更好地发挥章回体小说的现时功效。 怀有文学家对于中国小说，尤其章回体小说都 针对诲淫诲盗问题，清末民初的文学 一种自信。当时身处危亡时代，在面 对外来的强势文化时，民族之感便油然而 家采取了一个直截了当的方法，这就是重 新阐释古典章回体小说的意蕴。能够容纳 生:中国尚有一件可以依附以自新的东西， 新的观念，是古典章回体小说的长处。对 那就是小说。中国小说，特别是章回体小 说，在民众中有着不可估计之力量，好好 待章回体小说的态度也就从批判的一端滑 利用便可达到文化之目的。 到了另一端，褒扬的声浪开始此起彼伏。 然而，自信只是一种表现。面对古代 这可以王钟麒《论小说与改良社会之关系》 中的一段话为代表: “吾尝谓《水浒传》， 流传下来的章回体小说，清末民初的文学

家表现出两种态度:一种是批判，一种是 则社会主义之小说也;《金瓶梅》，则极端

褒扬。批判是为了更正不足，引起警惕; 厌世观之小说也;《红楼梦》，则社会小说

也，种族小说也，哀情小说也。著诸书者， 褒扬则是在现代观念的引导下看到了优点，

其人皆深极哀苦，有不可告人之隐，乃以 认为其可以借鉴利用以推广光大。两者都 委曲譬喻出之。读者不知古人用心之所在， 是就古典章回体小说的思想内容而言的。 “愈知其重要，则愈究其优劣”，【l叫无论是批 而以诲淫与盗目诸书，此不善读小说之过

判还是褒扬，都因寄予了希望才会产生。 也。”啪1于是，《水浒传》、《金瓶梅》、

《红 批判主要是指责古典章回体小说的诲 楼梦》等章回体小说不再是诲淫诲盗之作， 淫

而是具备了一定的社会意义，只是就看用 与诲盗问题。梁启超是持批判态度的代 何种眼光去阅读了。文学家的责任就是帮 表者，他在《译印政治小说序》中说:“中 土小说，虽列之于九流，然自《虞初》以 助民众指明小说中的深意，使之作用于民 来，佳制盖鲜，述英雄则规画《水浒》，道 众心理，从而适应社会变革的需要。 男女则 与此同时，清末民初的文学家们还在 步武《红楼》，综其大较，不出诲盗 诲淫两端。陈陈相因，涂涂递附，故大方 不断地创作着新的章回体小说，以直接传 之家，每不屑道焉。”LI列后来批评古典小说 达他们的政治与社会理想，免除了重新阐 者大都沿袭了这一看法。 释古典小说的一番周折。然而，新小说的 也有学者X,-j-此省察出一种普遍的社会 效果却不尽如人意。晚清时期已有人意识 心 到了这一点，指出:“新,h说之出现者，理:“盗与淫，乃人生之大欲存焉。自道

于汗牛充栋，而效果仍莫可一睹， 几 学之名出，箝其口使不敢言，于是压力积

而动力生。一二有才之士，借小说而游戏 作小说之过也”。啪1 1915 此不善 恣肆以出之，动力乃回环薄击，不能自已， “小说界革命”年，曾热情倡导 的梁启超，在《告小说家》 此诲盗诲淫之小说，所以风行海内，乘吾 一文中

道之废缺而来。”【l副正视盗与淫是“人生之 表示出了他的忧虑:“还观今之所谓 小说文学者何如?呜呼!吾安忍言!吾安 大 忍言!”【2?这种失望的心绪也可以从解瞍对 欲”，是合乎情理的存在，这是非常大胆 ?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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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艺术云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九卷?第一期

日后章回体小说的预言中看出来:“自今而 的《红楼》等三书鸣冤”o C22]时代语境改变

往，章回小说不易有佳作。盖章回之书， 了，极端的议论到底是站不住脚的。 非在

对古典章回体小说另眼相待，胡适应 四五十万字以上，则不易受人欢迎。

如此大书，仓卒为之，决不能完善。 是始作俑者。胡适推崇章回体小说，最受

今则不然，朝甫脱稿，夕即排印，十日之 注目的表现于其《建设的文学革命论》一

文中。在文中，胡适不断提及《水浒传》、 内，遍天下矣。作者孰不好当世之名，虽

《西游记》、《红楼梦》、《儒林外史》等几 自知瑕疵尚夥，而迫不及待，急付书坊， C13](PH5“16’此言道出 部小说，因为要建设国语文学就要“多读 藉以广声誉，得润资”o 模范的白话文学”，川这几部古典章回体小 了梁启超所不曾道出的同感。晚清以来， 说在胡适看来则堪称范本。胡适关注古典 章回体小说的生产机制的确与以往有了很 大不同，作家们为了得稿费谋生，不得不 小说的角度与清末民初的文学家不太相同， 急于刊行自己的小说，于是也就无法保证 他是从文本语体的层面而不是价值属性的 层面来改变历来对于文学和小说的观念的。 作品的质量了。“自今而往，章回小说不易 有佳作”的判断，基本上是确实的。可以 新文学革命从语言人手，既可以让新文学 的诞生势如破竹，同时也可以证明新文学 说，《红楼梦》、《水浒传》、《儒林外史》 并非全然是影响与接受的横空之物，而是 等作品已达到了中国小说的艺术高峰，现 与中国白话文学史的发展进程息息相关。 代章回体小说已很难超越。于是，新文学 古典章回体小说在此间扮演的角色十分重 革命以后，对于古典章回体小说的评论已 不再纠缠于诲淫诲盗的问题了，而是把争 要:一是小说地位的提高，致使古典小说

议的焦点转到了现代章回体小说身上。 中发展最完备的章回体小说能独立形成强 大的影响力，而新文学建设身处的又是清

末民初大量章回体小说蜂拥出现的时代， --=十年代的分治

于是章回体小说便成了文学过渡时期新文

解瞍曾给古典章回体小说排座次，将 学倡导者们垂手可得的借鉴资源;二是章

《红楼梦》、《水浒传》、《儒林外史》等列 回体小说产生自古代民间社会，与新文学

要打倒的正统文学属不同谱系，故可以成 入第一等的小说。C”1‘兀?’新文学革命初始，

为历史依据的来源，不会与新文学的建设 胡适、钱玄同二人在一组书信中也曾讨论

过我国哪几部章回体小说为第一流作品的 力量发生抵牾;三是这一民间文学传统与 新文学的理论预设暗相切合，章回体小说 问题，他们选出了《水浒传》、《西游记》、 讲述的是普通民众喜爱的故事，新文学作 《儒林外史》、《红楼梦》及晚清的李伯元、 品也是力图在这些读者身上发挥启蒙作用; 吴趼人的小说作为代表。?这也暗示着古典 章回体小说在文学革命之后，便很少再以 四是章回体小说的白话文体由来已久，发 诲淫诲盗的面目被谈论了。所以在20世纪 展充分，是国语运动可资借鉴的典范。 20年代初，当时的上海澄衷中学校长曹慕 是，胡适把几部著名的古典小说推到于 管，言及“性欲小说《红楼梦》，盗贼小说 学革命的前沿位置，作为学习的范了文 本。这 《水浒》，科举小说《儒林外史》”等语时， 是古典章回体小说在现代最为辉煌的时期。 胡适看待《水浒传》、《红楼梦》、《儒 立刻引起茅盾极大的反感，愤愤然愿“替 现在到处可以买到而且大家认为文学杰作 林外史》等小说的方式，影响到了后人对 ?参见钱玄同:‘寄陈独秀)、<寄胡适之>、‘答胡适之>，胡适:‘再寄陈独秀答钱玄同》、‘答钱玄同)等文 <新青年)第3、4卷。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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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艺术 章回体小说的现代际遇 于古典章回体小说的态度。它使人们认识 应青年学生课外阅读的需要。这既是推动

章回体小说阅读的有意举措，同时也承认 到:学习古代小说技巧，有利于现代文学 了这些小说是优秀之作。然而删去回目， 自身的发展。1932年茅盾的《问题中的大 毕竟使这些小说的面貌不再是章回体的了。 众文艺》一文，提出了古典章回体小说之 所以受到大众喜爱，“技术是主”的观点，?】 个中原因，既表现出时人对章回体小说的 偏见，也包含了对章回文体本身的看法。 作并以此来求得文学大众化的关键。擅长创 在现代文坛流通甚广的现代章回体小 现代心理小说的作家施蛰存在反思西方 小说的写法时，对传统中国tJ,说中人物的 说，并非都是被有意塑形后才传播开来的， 而是有其自身受到欢迎的理由。新文学革命 外在化描写赞赏有加:“无论把小说的效能 时期，鲁迅曾讥讽过北方的武侠小说和南方 说得如何天花乱坠，读者对于一篇小说的 的言情tJ,说，说“北方人可怜南方人太文弱， 要求始终只是一个故事。”于是“x,-]-于西洋 便教给他们许多拳脚”，“南方人也可怜北方 式的正格的小说却有点怀疑起来了，到底 人太简单了，便送上许多文章”。m1这两类小 它们比章回体，话本体，传奇体甚至笔记 说正好多是用章回体写作的，是现代章回体 体的小说能多给读者若干好处呢?”嗌1现代 小说主要的题材类型，即英雄与儿女。二者 中国小说在模仿西洋的同时，传统小说中

都是章回体小说的传统题材，晚清时常以诲 那些已为人所熟悉的叙事手法，例如人物

淫诲盗批评古典章回体小说，等到有新的章 描写技巧、结构组织形式、现实主义方法

回体作品来沿袭这两类故事时，批评自然也等等，也无形地参与到了现代小说创作的

过程中，以求得一种普遍适应。 就转移到它们身上了。古典小说因为是古时 创作的，种种不足还n-q"以通过现代人的取舍 还古典章回体小说普遍适应于现代要求， 诠释得以谅解，而现代章回体小说既然是现 可以从出版状况看出来。古代社会虽然 代作品，其思想内容的食古不化也就不可宽 也出版小说，但出版业毕竟还不发达，出 恕了。周作人说这类小说“没有一定的人生 版数量有限。现代社会则不然，这可由上 海亚东图书馆与开明书店两例来印证古典 观”，m1即是从新的时代要求出发作出的 章回体小说在现代的流布。 评判。较早具有品牌效应的相关出版物是 同样，在《建设的文学革命论》一文 上

海亚东图书馆1920年开始推出的“加新式 中，胡适指出:“近人的小说材料，只有

种:一种是官场，一种是妓女，一种是 三 标点符号分段的”长篇章回体小说，《水浒

传》、《儒林外史》、《红楼梦》、《西游记》、 而官，非妓而妓的中等社会，(留学 不官

生女学

《三国演义》等等均列其中。这套书主要由 生之可作小说材料者，亦附此类。)除此之

外，别无材料。最下流的，竟至登告白征求 亚东图书馆编辑汪原放句读，其主要特点

这种材料。做小说竟须登告白征求材料，便 有二:一是加了新式标点;二是书前有名 家序文，由此推进了古典章回体小说的传 是宣告文学家破产的铁证。”L231就当时胡适所 能看到的章回体小说而言， “官场”是指 播。《水浒传》、《红楼梦》都印行了十几 《官场现形记》、《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一 版，足以显出其在当时的畅销程度。至此， 类的晚清小说; “妓女”是指《海上花列 古典小说具备了现代形态，达到了现代的 传》、《九尾龟》之类的小说，兼及民初的 普及标准。1935年，开明书店另辟蹊径， “鸳鸯蝴蝶派”; “中等社会”是指《广陵 出版了《红楼梦》(茅盾叙订)、《水浒》 (宋云彬叙订)、《三国演义》(周振甫叙 潮》、《留东外史》等所谓的“社会小说”。 订)三部小说的“沽本”。体例上删去回 胡适说的“登告白征求材料”针对的是当时 的“黑幕书”。1916年，《时事新报》发起 目，由编者另拟段落标题进行缩编，以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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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九卷?第一期 文学艺术

“黑幕大悬赏”，辟出专栏征求“黑幕”。文 心世道之隐忧’者至多，最使我们几位朋

友谈起来便痛心的，乃是，黑幕派的小说 字内容多涉及社会上的腐败污浊处，现代章

的流行，及武侠小说的层出不穷 这种 团体小说中纳入此类材料的也不在少数，由 现象实在不是小事件。大一点说，关系我 此引起了文学革命家很大不满。对社会奇闻 们民族的运命;近一点说，关系无量数第 轶事的关注一直为现代章回体小说所独占， 二代青年们的思想的轨辙。”[驯‘聊’要大声疾 可以用“社会言情”这一大门类容纳之， “倡门小说”亦在其列。所以，胡适所说的 呼以阻止武侠、黑幕等小说的风行于世， 此几类小说，当得上“诲淫”的指责。20世 是新文学家在二三十年代所持的坚决态度。 只,-J-它们的激烈批判，也即意味着现代章回 纪30年代的瞿秋白依然持有这样的看法: “《九尾龟》，《广陵潮》，《留东外史》之类 体小说的被关注主要在于其所叙述的故事 的东西，也至今还占领着市场，甚至于要 不合于切实的时代精神。 ‘侵略’新式白话 小说的势力范围:例如今 直接指出现代章回体小说存在观念问题 年 的是茅盾。在其《自然主义与中国现代小 出版的张恨7J(的《啼笑因缘》居然在‘新 这仍旧是 说》一文中，茅盾虽然主要提倡用自然主义 式学生’之中有相当的销路。 来疗治中国现代小说的弊病，但在列举现代 广义的礼拜六派内部的转变。而所谓斗争，

小说之种种弊端时，他专门论述了章回体小 也是五四时代新青年派反对他们礼拜六派的

说。茅盾说道:“此派小说大概是用白话做 斗争”。?‘麟’从新文学革命开始，章回体小

的，描写的也是现代的人事，只可惜他们的 说的创作就被归到与“新青年派”相对立的

作者大都不是有思想的人，而且亦不能观察 位置。20世纪20年代初，《文学旬刊》上有

人生人其堂奥，凭着他们肤浅的想象力，不 一组关于“新旧文学”的讨论文字，所谓

过把那些可怜的胆怯的自私的中国人的盲动 “旧文学”，即指“礼拜六派”文学，章回体 生活填满了他的书罢了，再加上作者誓死尽 小说自然属于这类“旧文学”。郑振铎坚持 新旧文学不可调和，表明了新文学家的 忠，牢不可破的两个观念，就把全书涂满了

立场。 灰色。这两个观念是相反的，然而同样的有 用章回体创作的武侠小说在二三十年 毒:一是‘文以载道’的观念，一是‘游 代具有广泛的社会效应。产生了不少社会 戏’的观念。 所以现代的章回体小说， 问题，引起了当时文学家的担忧。民国武 在思想方面说来，毫无价值。”【3?茅盾把中国 侠小说与古代章回体小说中的英雄传奇、 现代小说分成新旧两派，旧派又有三种类 神魔演义、侠义公案之类的题材有着渊源 型。传统形式的章回体小说属于旧派的第一

关系，因此以“诲盗”论之不乏理由。茅 种类型;属于第二种类型的是章回体小说的

盾曾探究过武侠小说兴盛的原因，指出: 变体;第三种类型大都是短篇小说，虽然不

“这种‘武侠狂’的现象不是偶然的。一方 是章回体，但依然不失古代章回体小说的叙

面，这是封建的小市民要求‘出路’的反 事套路。在讲完这三种类型的旧派小说后，

映，而另一方面，这又是圭(-j-建势力只,-j-于动 茅盾再次概括了这些小说“思想上的一个最

大的错误就是游戏的消遣的金钱主义的文学 摇中的小市民给的一碗迷魂汤。”m’无论是 观念”。p?我们可以把茅盾的上述议论归纳为 “封建的小市民”还是“封建势力”，都促 成了武侠小说在当mj(的流行，武侠,J,说遂 两点:第一，章回体小说属于旧派文学，与

新文学相对立;第二，章回体小说的观念存 与“封建”---字eq缠不清。如若任其不顾， 势必影响到整个社会的现代化进程。郑振 在着严重缺陷。仅此两点，就足以导致现代

章回体小说势必遭受新文学家的批判。 铎在《论武侠小说》中就对这一问题表示 出非 当然，现代章回体小说在二三十年代 常强烈的担忧:“当今之事，足为‘人 ?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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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艺术 章回体小说的现代际遇 的遭遇不只是表现在观念内容方面，“章回 杂志》“志上聚谈”专栏上的“小说的内容

体”的形式同样受到了诘责，只不过比起 形式问题”的讨论，这是中国现代文学史 观念内容来还在次要位置。在《自然主义上直接针对章回体小说与文艺小说关系的 与中国现代小说》一文中，茅盾使用了不一次讨论;第三件，同样在1942年， 少篇幅来说明“章回的格式太呆板，本足 象》杂志发起了“通俗文学运动”，《万 以束缚作者的自由发挥”。【3?现代文学家对 小说的面貌在这份通俗杂志上得章回体 章回体形式的批评，使关乎文体本身的问 改观。 到了极大 题明朗起来，从而加深了章回体小说家x,-J" 民族形式论争实际上是30年代文艺 自身创作的认识。此外还有x,-J章回体语言 众化运动的继续，文学艺术如何大众 大 的批评，主要见于30年代讨论大众文艺的 40年代仍旧是个问题，但也并非 化在 族形式的这场论争所能文字中。当时较为一致的看法是:章回体 是关于民 小说的白话是旧白话，不是现代的“大众 论争只是较为集解决的。民族形式 文学中地把这一问题凸显出来， 语”。当大众文艺倡导者讨论该用何种语言

写作时，流通在民众中间的章回体小说的 大众化进程在此后依然继续。1938年 10月**的《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 语言是他们首

的地位》的报告，通常被看成是这场论争 这先要辨析清楚的。换言之， 的先导。报告中说:“洋八股必须废止，空 也就从文体角度确证了现代章回体小说 的性质。 洞抽象的调头必须少唱，教条主义必须休 站在新文学家的立场来看，现代章回 息，而代之以新鲜活泼的、为中国老百姓 体 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把国 小说自然有诸多应该受到批判的地方， 但二三十年代也有一种为章回体小说辩护 际主义的内容和民族形式分离起来，是一 的声音，因为毕竟大量的创作表明其存在 点也不懂国际主义的人们的做法，我们则 是有理由的。时人说道:“章回体小说所以 要把二者紧密地结合起来。”【33】‘聃’所谓 历六七百年而不废，就是因为他的特点， “民族形式”，就是要能够表现出“中国作 风和中国气派”，同时还必须“为中国老百 能够把书中的人物个性，从对话动作等处， 姓所喜闻乐见”。具体如何做，**给出 描写得‘栩栩欲活’。背景完全合于现实生

的提示是:“学习我们的历史遗产”o[33](P533) 活的情状，不是在亭子间里幻想劳动阶级，

一派哲理话的隔膜。”[321章回体小说擅长叙 这一原则落实到文学界，便是要创造出

述故事、表现人物，贴近民众的日常生活， “民族形式”的文学。于是如何继承文学遗

凡此种种使 产、利用旧形式等问题，就成了讨论的聚 符合常人阅读小说的习惯

之在现代文坛占据着不小的地盘。批评者 焦点。章回体小说，作为受到民众欢迎的

尽管批评，创作者依然创作。辩护之声虽 中国传统小说形式，在此次讨论中被屡屡

然不甚响亮，但毕竟能起到警醒作用。这 提及。 就使得批评者连同那些“在亭子间里幻

巴人说道:“中国旧文学的遗产，是否 想” 全都应该抛弃呢?不，我们可以坚决的说， 的人们也开始了他们的反省。 其间有很多的优秀的作品，是值得我们学 三、40年代的省思 习的。 《红楼梦》，《水浒》，《儒林外 史》描写人物的逼真与记述的生动 是 40年代关乎章回体小说现代命运的主 我们应该继承的遗产。”m1古典章回体小说 要 于是就被作为文学遗产而得到郑重看待。 有三件事:第一件，1940年前后的“民 族形式”论争，涉及到文学遗产、利用旧 从文学遗产中学习民族形式可资借鉴的因 形式等问题;第二件，1942年10月《国民

素，是当时较为一致的看法。只是文学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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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艺术 云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九卷?第一期

产和民族形式之间到底该如何沟通，其间 引出不少反对意见，这就意味着章回体小

的表述却不尽相同。就章回体小说而言， 说的形式并不能成为民族形式的一种代用

有直接把古典小说与民族形式相等同的， 品。那么，到底民族形式应如何创造?什

么样的小说是民族形式的小说?针对这些 也有重新诠释后再与民族形式相联系的。 问题，就又该思考了。一种较少疑义的方 从时代角度对古典章回体小说作出诠释， 在晚清时已经开始，只不过到了40年代， 案是:“以‘五四’以来的新小说的 基础，去掉其不适合民族水准为 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路径逐渐清晰起来， x,-]-古典章回体小说的认识也才更为完备。 从旧形式里汲取趣味的部分，而 述、描写上的特古典章回体小说不仅属于文学遗产，不仅 其语法、章法、篇法及叙 的要只叙述诲淫诲盗的故事，也不仅有值得学 长，溶合外来影响的进步 习的写作技巧与方法，更重要的是，从这 素，而创造出新的民族形式的小说。 这种新形式将是章回小说和目前新小说的 些 变体。”L361也即是说，民族形式的来源是多 古已有之的优秀的“民族形式”代表作 方面的，章回体小说只是其来源之一。并 中，或许能够看到将来文学发展的方向。 且章回体小说必须发生变化，与新文学互 利用旧形式这一话题也常常涉及章回 体 补短长，才能产生出新的民族形式。这就 小说。民族形式的谈论者一律把章回体是现代文学史对章回体小说提出的要求。 归人到旧形式的范畴，无论是现代章回体 还 1942年10月，《国民杂志》的“志 是古代章回体，其形式都是旧的。然而，

聚谈”专栏征集了9篇关于“小说的内 在谈到利用旧形式时所言的章回体小说， 上

形式问题”的讨论文章。这些文章是:上 容 指涉的主要是创作于现代的作品。二三十 年代对现代章回体小说的批判，并没有遏 官筝的《答国民杂志社问》、杨六郎的《答

止住这类小说的创作，相反，其在读者中 述“关于小说内容形式问题”》、鲍司的

《应问》、新钞的《答》、陈逸飞的《应创 间的影响依然不可小觑。这就值得思考: 章回体小说靠什么来吸引读者?是否可以 造民众小说》、杨鲍的《关于小说内容形式 问题》、而已的《关于小说内容形式问题》、 从这种吸引力中获得现代文学发展的借鉴? 因为对“五四”以来的新文学而言，不能 楚天阔的《过去，现在，未来》和知讷这 《关于小说的形式》。这9篇文章都是为赢得广大读者特别是一般民众的理解，一 直是块心病。文学的大众化、民族形式的 答《国民杂志》的提问而作，属于征答 回 讨论，实际上都是为了解决读者的问题， 性质。 使新文学真正走向民间。于是，认 征答问题围绕两类小说而设，一是文艺 真思考 小说，一是章回体小说。就《国民杂志》的 同时代的章回体小说在民众中流行的原因， 借鉴其有效形式，以建构民族形式，就成 编者看来，当时的小说就分为这两大类，因 为当时论者的关注点。周扬的看法可以作 此需要对它们作出辨析，以明示文坛发展的 为这方面的代表，他认为，正是由于经济 方向。开辟“小说的内容形式问题”征答， 实际上就是征求该如何看待章回体小说与文 与政治的作用，旧文艺及其形式不可能在

艺小说的意见。这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直接 新文学家的批评声浪中消退。?1与其批评之

无效，不如采取积极态度，充分利用旧形 针对章回体小说的一次讨论，对现代章回体

小说何去何从的问题作出了回答。 式来创造新形式，以便争回读者，改变他 们的阅读

显而易见的是，应答者都是按照问题 趣味，进而重塑民族性格，显示 编辑者的思路，把章回体小说和新文艺小 出真正意义上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

然而，利用旧形式，并不是套用旧形 说看成两种小说类型，分属于新旧两派。

式，那种“旧瓶装新酒”的方法，在当时 只是到了40年代，要建立文学上的统一 战 -90?

万方数据

文学艺术 章回体小说的现代际遇

线，故原有的敌对的态度不应再继续下去。 说是介乎章回与文艺之间的。”m】“这种新形

要“树立文艺小说，通俗tJ,说两个阵营的 式既不是旧的章回，也不是新的八股。它必

须与我们的民族性相调和， 一定会成为 文学建设案”，就表明了一种宽容的心态。

我们文艺的重心。”【4JJ“目前流行着的章回小 应答者中有不少“各安本分”[3”的话。如 说:“云为章回小说云为文艺小说都有继续 说 已经接近了文艺。将来渐渐完全脱离

章回旧套，我想一定可以成功的。”L421章回体 下去的理由，并不必此，fh彼存或此存彼 仆”，文艺小说“与章回小说，仅只形式与 小说应蜕却原来的形态，与文艺小说相融 合，这既是今后章回体小说的发展方向，也 时间不同，未见得在价值上就有如何区 是中国现代小说的发展方向。这种对小说所 别”。m1所以，此次征答虽然分言章回体小 怀抱的理想不是没::fi-根据的，当时的小说创 说和文艺小说，实际上并不是把二者作为 不可调和的对立双方来看待，而是以较客 作就已透露出Jl:t:信息。观的立场评判二者的 可从《万象》来看现代章回体小说在 是非功过，以求得将 来的发展道路。 40年代的面貌。刊登在这份通俗杂志上的 就所提的问题来看，已大致清楚了章 小说大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章回体小说， 如张恨水的《胭脂泪》、?王小逸的《石榴 回小说与文艺小说各自的优长短浅。应答 红》都没有回目，只是在每章开头设置了 者也列举出了它们的长短处，以说明各自

都存在问题，切不可厚己薄人。富有意味 小标题。《万象》上的其他小说，如冯蘅的

的是，仿佛过去对章回体小说的批判过多，《大学皇后》、徐卓呆的《李阿毛外传》都

此次征答显见出为章回体小说作辩护的倾 属于这类章回体小说的变体。这不是说传

向。如:“谈到形式方面，如张恨水之水道 统意义上的章回体小说消失了踪迹，范烟

式的刘云若之横山断云式的，与文艺小说 桥的《刘三秀破家奇遇》、平襟亚的《第一

。一回镜花缘》、吴绮园的《二十世纪红楼 的形式并无多大出入。不过批评家只沿袭 梦》，还都是章回体作品，只不过是拟作而 了旧时代口号，对现代的章回小说并不肯 已。模拟章回体，反而充满了对这种文体 读，还高喊才子佳人式的章回小说应该打 倒，其实现在的章回小说早不是才子佳人 的反讽意味。 式了。”mJ‘‘可试看清末民初 40年代对章回体小说的反思正以各时代小说，较 种 之五四时代章回小说，那里面已羼入不少 方式在进行，其方式之一是对过去章回体 新兴文学，若再以今日章回小说比较，则 小说的总结。《万象》上郑逸梅的《小说丛 不难看出读者已随时代文艺的变化提高了 话》(还包括他的《吹剑一映录》、《绿窗 絮语》等补白性质的短录)以类似于诗话、 阅读的水准，只是收功极渐，难如新文艺 作者的期望而已。”【舯’章回体小说在变化， 词话的“小说话”形式，对晚清以来的章

不是只停留在想像当中的那种传统形态。 回体小说作了评点。 “小说话”首先是在

辩护者把捉到了现代章回体小说的新变化， 《新小说》上由梁启超创设，当时专栏名称

即为“小说丛话”。此后的tJ,说报刊上也多 并以此来肯定其价值。

既然在变，变化趋向又应如何，论者的 有以这种形式来评点小说的。因为时间所 预

限，郑逸梅之前的“小说话”以对传统小 设较为一致。“仅把最进步的章回小说形 说的谈论居多，到了40年代，便可借助式改变一下，如分段写述，省去冗文，加入

时代思想(所谓言中有物)便够了，这种小 时间距离来统览晚于 清以来章回体小说的状

?据张恨水(写作生涯回忆>称，<胭脂泪)是被人改写以后的书。此书原名“锦片前程”，发表于‘晶报》，未><万象>上的<胭脂泪>不完全是张恨水的手笔。 ?9l?

万方数据

云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九卷?第一期 文学艺术

况了。郑逸梅的《小说丛话》不仅浏览小 危月燕的《从大众语说到通俗文学》、胡山

源的《通俗文学的教育性》、予且的《通俗 说，还颇有辑佚韵味，记录了不少关于章

回体小说和章回体小说家的逸闻琐语。作 文学的写作》、文宗山的《通俗文艺与通俗

为此道中人，郑逸梅还原了章回体小说的 戏剧》。其中，《万象》当时的主编陈蝶衣

活泼状态，使得晚清以来的章回体小说不 发表的《通俗文学运动》对这一“专号” 仅仅是被人阅读的文本，还显现出某种文 具有指导意义，该文辨析了新旧文学，指 学启悟与生命方式。这是“小说话”形式 出:“通俗文学兼有新旧文学的优点，而又 所恢复的章回体小说的面貌。另一种方式 具备明白晓畅的特质，不但为人人所看得 是撰写总结性质的论文。徐文滢的《民国 懂，而且足以沟通新旧文学双方的壁 垒。”?1这是“通俗文学”最重要的功能。 以来的章回小说》刊登在《万象》第一年 第六期上，是一篇关于现代章回体小说的 民族形式论争、“小说的内容形式问题”讨

重要论文，整体观照的写法在现代文学史 论，所要达到的超越新旧、建立理想文学 上亦不可多得。其文中说道:“章回小说由 的目的，在这里是被“通俗文学”一词涵

盖了。融合新旧，实现文学的通俗化、大 盛而衰，由衰而没落，正如一切文艺风派

的各有其末运一样，是文学史上永远的一 众化，在40年代是文学界的一大重要

个公式:‘新陈代谢’。 发扬光大的全 题。中国现代文学发展到40年代，基问 盛时期是被《红楼梦》和《儒林外史》时 内在诉求越来越明朗。此时所提倡 本的

代占尽了，以后陈腐的末流自必然地走上 俗文学”并不是古代文学中的小 的“通

给人厌弃之途。但在新文艺作家们轻蔑的 所能替代的，也不是现代许多说、戏曲

文学家所言

眼光下 我不想忽视这一个末流的文学 的俗文学，更不是文学史中概括某一类作

家作品时所用的称谓，而是具有现代的观 的挣扎，我要重估一估它们潜在民间的广 念形态，其“沟通新旧文学”的重要功能 大而悠久的力量。”【4列以历史的眼光看来， 足以推动文学的发展。 但另一方面，章回徐文滢并不讳言章回体小说在现代的衰落， 陈蝶衣把章回体小说列入这种“通俗 量体小说潜在于民间的力 文学”的范畴，并指出其悠长的古代渊源。 依然存在，拥有的“读者群且确是真正 然后谈及现代创作:“长篇章回小说始终继 的广大的群众”，【4”因此有必要对之作出总 《金粉世 起不衰，直到现在还有人在写，不过内容 结。此文谈论了《留东外史》、 和形式方面都已有了显著的变迁。从内容 家》、《江湖奇侠传》等小说，说它们是讽

刺小说、恋爱dx说和神怪小说、侠义小说 方面说 无不以描写社会的小说称雄一

时。从形式方面说 渐渐有和西洋体裁 的混成品，自有它们的风格。然而，“以后

长篇小说合流的可能。”H1这同样是看到了 的章回小说怎样呢”?这是一个问题。在文

末，徐文滢提出了他的建议:应该想一想 章回体小说所发生的现代变迁，以及将来

可能的趋向。但无论是变迁还是趋向，均 “这一种真正的通俗的形式是不是有继续被

运用或者改良地被运用的可能性”。不管改 不偏离“通俗文学”之宗。一方面新文学

良与否，章回体小说的通俗性终究是要保 要通俗化，另一方面章回体小说要适合现

， 留下来的。 代需求，两相融会，所达到的即是章回体

作为通俗文艺杂志的《万象》在1942 小说成为现代的通俗文学，也即现代文学。 1948年朱自清在为他的《论雅俗年的十月和十一月。推出了“通俗文学运 赏》一书写的序言中说，要确立“现代的 共 动”专号，共有6篇文章发表了对“通俗 文学”的看法。它们是:陈蝶衣的《通俗 立场”，而“现代的立场 可以说就是 ‘雅俗共赏’的立场，也可以说是偏重俗人 文学运动》、丁谛的《通俗文学的定义》、 ?92(

万方数据

文学艺术 章回体小说的现代际遇 或常人的立场，也可以说是近于人民的立 切统归于现代，这是个属于“常人”的时 场”。‘”3‘挖’以这个立场来衡量‘‘雅俗’’问 代。所以，章回体小说经历的一系列现代 题，实际上就是不分雅俗的意思，因为一际遇即是文学现代化的一种实现。 参考文献: 【1】‘新小说>第一号[J](新民丛报，1902((20)( [25]施蛰存(小说中的对话[A](吴福辉(二十世纪中 [2]刘晓军(“章回体”称谓考[J](上海大学学报(社 国小说理论资料(第三卷)[c](北京:北京大学 会科学版)，2006，(4)( 出版社，1997( [3]俞佩兰(女狱花[M](1904( [26]鲁迅(有无相通[J](新青年(1919，(6)( [4】小 说林社编(募集小说[J](小说林，1907，(I)( [27]周作人(日本近三十年小说之发达[J】(新青年， [5](HAd、说》编译舔征文广告(月月小说，1908((3)( 1918。(1)( [6]吴趼人(两晋演义自序[A](两 [28]瞿秋白(瞿秋白文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 晋演义[M](上 海:上海群学社，1910( 文学出版社，1953( 【7]夏曾佑(小说原理[J](绣像小说，1903，(3)( [29]沈雁冰(封建的小市民文艺[J](东方杂志， [8]王钟麒(中国历代小说史论[J](月月小说，1907， 1933，(3) ( (11)( [30]郑振铎(中国文学研究(下册)[M](北京:人民 文学出版社，2000( [9]周作人(小说与社会[J](绍兴县教育会月刊， 1914，(5) ([31]沈雁冰(自然主义与中国现代小说[J](小说月 报，1922，(7)([10]吴敬恒(新华春梦记[M](上海:上海泰东书 局。1916( 1J 说话人(说话[J](珊瑚，1933，(19)( [11]管达 如(说小说[J](小说月报，1912，(5、7一 b? 纠纠1J **(**选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 11)( 出版社，1991 ( [12]叶小凤(小说杂论[A](黄霖。韩同文选注(中国 b钉1J 巴人(中国气派与中国作风[J](文艺阵 历代小说论著选(下)[c](南昌:江西人民出版 1939，(10)( 地， 社，1985 (? 列1J 周扬(对旧形式利用在文学上的一个看法 [J](中 解锼(小说话[M](北京:中华书局，1919( 吕思勉(小说丛话[J](中华小说国文化1940。(1)( 界，1914，(3—8)( 口 叫 光未然(文艺的民族形式问题[J](文学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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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1941，(6)( [22]茅盾(读<智识>一二期后所感——并答曹君慕管 [44] 陈蝶衣(通俗文学运用[J](万 象。1942。(4)( [N](民国日报?觉悟，1924—5—3( [45] 朱自清(论雅俗共赏[M](上海;上海观察 社。1948( [23]胡遗建漫的文学革命论[J](新青年，1918，4，(4)( [24]茅盾(问题中的大众文艺[J](文学月 报，1932，(2)( ?责任编辑,林丽

万方数据 ?93?

范文二：章回体小说的现代际遇

章 回体 小 的说现 代际　遇

张　蕾 　

［州 大学 苏，州 ２ ５０苏 　 １ ０］

６键关 ：词章 回小说 体文艺小； ；新说文学运 动；通文学　 摘 要俗： 章体小说代回 了中国表典小古的说重艺要术就成。入现代进社以会后， 其 在文史上学 的

地　虽位被然文艺新说小所代取， 仍在但继续被创作，并着且引起了现 文学代 的关界注因此 。，有必要 　阐明章回体小 说在现代活生的际遇情中形清末。民 ，人初对于章们 文回 的体识有认了自 觉， 仅不意注

　到

其术艺特色，也 对典章回古小说体进了行价 评值。到了判２ 世Ｏ －纪 十＝代年 ，学文家改 们变对　了

古典章体回说小的态度 ，认识到 其了的优秀中分部，与 此同时 ，当对的章时 回小说体创作 却予给了　严 厉批 评抗。战后以，文 学界一战线的形成统 又，人们开始重新使视审代现 章体小回说，并结合创 作 实　

际 指，出 了 后 今发 的 方 向展。这也 即 是 章回体小 说 现 实现 代化转型 的际 遇 。 中 　图分 号类 Ｉ： ０．２ 　２ ７４ ４ 文献标识 码 ：Ａ 　 文章编 号： １７ — １５ （００ 一 ０１ ３ １ １６ ７１ ２１ ）Ｏｏ ８— １　

章

体回说 小 中是 国典古小 说 中成 最熟 、 　 最 优秀的 分 部，可 以 代 中 表 国古 小 典 说的 　 要 重 术 艺 就成。 然而 ， 当 中 国 文学 发 到　展

末 民 初清 的 识见 　

清末 民 初人 ，们对 小 观 念说 的变 化， 　

现了代 ， 情况 就 有 了不同 。虽然 小 说 进　入了 文 正学统 ， 地位 被抬 得很 高 ， 是但 五“

　四 ”运动以 后新 的 文学家 都 大现 以 代格式　

使文 学 们家 对“说 ” 有 了 自觉 小，说 不　 小 再是 正 统 文学 以 外的 旁 门 左 ，道而 文“　 为

学 之最上 乘 ” 】了 。这 样的 认 识对 于 中国 文　 Ｌ　 学 系 统来说 是 翻 天 覆 的地 。当 时 的 文 学 家　

重新构 造 小 说 ， 很 少 运 传用 统 章 回 的 体式 ，

　而 用 章体回 写来 小说 的 一 被 视 般为 式 “ 旧 ” 文　 。于 人 是 创， 于作现 代 的章 体 小回说 就

　们

为 了 使 这一 认识 能 够深 入 人 心 ， 竞 相 发　 关 表 小于 说 的 见解， 其 有 中不 少 及涉到 “　 回体 ” 。一 方 面， 由 于 末 民 清 初 的重要　 章 说 小 品作 大 都 是章回 体 ，故 这对一 文 有体　 思所 是考 要 必的和 当 然 ；的另 一 方面， 传　

小说统资 源 距离 清 末 初 民并不 遥 远 ，甚 　至还 很贴 近 故 ， 何如 看 待 传 统 章体回 小说 ， 　

很难进到现入 文代学 史

的叙 述框架 中。 　 尽 如管此 ， 代现 文学 家 于 Ｘ 这一 文体 　－ ，Ｊ 然 仍十 分关 ，这注不 仅仅 因 为是章 回 体 小 说　的 创 作 还 在继 续， 是更因 为 章 回 体小说

创　 作的 有 益 经 验 ， 论 是 古 典 的无 ， 还 现是　 的代，都 可以 新被 文艺 说小所 借 鉴 。 此因， 　厘 清 章 回 体 小 在 说 现代 被 接受、 被 谈 论　

的

便成 了们谈论 人说小时的热 点问题 。　 据一 些 学 者 研 ，究 到直晚 清 时 期， “　章 回 ”才为作小说的 文体概 念 被 提出了 。 　来

大 过致 程， 显便得 极 为 要必了 。

收　稿 期 日：２ ０ Ｏ　 ２ ９一 ３０ ８

—作

者简 介： 张蕾 ，女，文博学，士州大苏文学学院师 讲 　。?

８

? ３ 　

云

大南学学报（ 社会 学科版 第）卷九 　?第 期一　 当

时 人们把 “ 小 回 说” 列为 说小 之 一 种 ， 章　 认 ：“为 中 国 旧 之时小 说 ， 有 回 章体 ， 有　传 奇体 ，有 弹 词 体 ，有 志 体 ，传 朋兴 焱 起， 　 云 蔚 霞 蒸 ，可谓 盛 矣 。 ‘ 小说 杂 志在 征 　 ”集 ３ 　小说 时 格 式“不 论 章回 、 记笔、 传奇 ”， Ｊ 【　 ４ 且 规 定 述“长 篇 ，以 回章体 每 十 六部回 　撰

文艺学术

体　 述 。管达 如描 的《 小 说 》 就是一 较　 篇说成 系统 的 说 小 研 论 文究 他 。先 形从 上 式把　小 说分 笔 记 体 成 和 回 体章两 类 然 ， 用后一 　 文 字段 专 章 回 论体 小说 ，认 其为 中心特 点　 于在一 个 “ ｉ．字 ， 小凡 之 说 幅篇、 故 事 、 ” －－ ￣－　 感 原 人 因、写 作 方 法 ，都从 “ ” 字 引发 　详 而 来１相 。 于对 记笔 体 小 说 这 的确 是 ，章 　回【 ｑ

体小 说显 出的示 同 不的地方 ，只 是这 概一

或 　二 回 为十合 格 ” ， 求要可 谓 高矣 。 有　还 把　古 代小 中 “ 回说之 分剖 未明 ， 叙 事之　 章 不成 片 段 ” 作 的 品 说成 是 均“失 小说 体

　 括还 仅停 留在 感 觉层 面 上 ， 能 未把捉 到章 　 回 小体说 的 主要 特 征， 且理 论 也上不 深够 入　。 叶 小 凤 的《 说小 论 杂 》比 之《 小说》 说 来 　就分 析 得 颇具条 理 ：“回 小 说， 博 而 　　 章 长。 则博有 待 于 采搜， 长 则勾 心斗角 ， 　非

一

裁 ”，此 虽 偏 ，颇但 看可出 章 体 回 小说在 　　当

时之被重 看程的度 。 　

从

说 发 展 小的历 史角 度 谈 论 章回 体 小　

说

，也 是 从晚清 开 的始。 夏 曾佑在 《 说　 小原 》 理 中说： “ 回 始见 于 宣 和

《遗 》，事 章　 由 《和 遗事 》 而衍 出 者 为 水 《浒传 宣》

　 ……

气所 能 呵 成 。

…… 书 不 一 ，人人不 一　事…

…

则

有 章 法 也， 有 句法 也”ｌ， 强 调小了 　－ 　

由

《 浒》传 衍而出者 为《 梅》， 瓶 金水　

说 创

作并 非 一日之功 ，意 表思 述大 体 仍　 不脱离 阅 读 受 。 感　较 富理 论 色 彩的概括 是 解 瞍 《 说话 》 小　中 讲 章回 体 小 说 之 结 构的 一段 ： “话回 　小

章说 之结 构 ， 有 顺 法 排有， 错 排法 。 顺排 法 ，　回 衔 相 接 错 排。 法 ，乃 综错变 化 ， 次　章 与前 章 ，或 接 或否 。 吾国 小 说 多 用 排顺 ，

　由

《瓶 》 梅而衍 者出 《 头 为 记》，于是　 金 石

六 艺附 庸， 蔚 为 大 国 小，说 遂为 国文 之一

　大 支

。矣＿ 王 钟 《麒中 历 国代 说小 史论》 ” 　７　

言中： “ 回、 弹 之 词 行体 于明 、 。清章 回 　 章

体 以施 耐

庵之 《 浒 传 》为 先 声 … … 数百　水 年来 ， 厥体 大 盛 以，《 楼 梦》、《 雨 花 红 天》　 二 书 为代 表。 　 者两虽 对 章回 小体说 的 发 　” 展 大体有一 致 的认 识，但 回体 章小说 原的

　 籍 他 西 体 多述 用 错排 ［ 。］虽 然 只这 是 一　” １ ”㈣３

种 面表 概 括但 已，触 及到 章 回 体 小 说 的 叙 事 时 　间问 题 。 何 “ 为 体 ”述解 锼 的解 释　 他 ？ 是， 传 统章 体 小 说回 的 叙 者 述是 第 三人 称 ， 　 即 用采“ 述 体 ” 到 晚， 清有 所 变 改 ， 现出 　 他了由 第 人一 称叙事 章 的 回 小 说体 ，即“自 　 述 体 ”谈到 “自述 、” “ ”述的 还 有 　 吕 他。思 勉 ， 他在 《说 丛 话 中使》用 了 自“ 叙　小 式” 和 “ 叙 式 ”两 个 概 念，认 为： “观　 他 主的

著 书，之 人 ，恒 在 书中 ； 客观 ， 的则 著

初 　状况 却 非并 他们 所 的说那 简样 单。 民 初 ，

周 作　人 曾 谈 ： 到“ 明以来 章回 体 小说 …　 元…与

说书同 源 ，盖 无 可 也 。　 疑 一 这 点 观很 　”

值

得 重 视 一 ： 是把 回 体章小 说 正 式出现 的　时间 推至 明 元，与现 在 一 般的文 史 看 学　法相

同 二 是 指；出 其源 说 于书， “ ” 四运 　动五

以 对章 回体后小 说认的识 承 袭 于此 。另 　

一 更种有 意 味观的点 是以 “巷 说 ”谈 述　 编街

章回 说 史 小。 敬 恒吴 在评 杨 尘 因的 新著　

书之

人 ，恒在 书 外 故 亦，可 之 自 谓叙式 　

ｔ（ —ｉａ ｈｃｇ） 及他叙 式Ａｕ ｏｂ

ｏ ｐｒ ｉ （ ｏＢ ｐｒ ｉ　 ｉａ ｈｃ）

ｇ《

华春梦 》 记 说 道 时： “ 于肖 巷 街之　 新 取 谈说者 ，盖 兴 于赵 宋 回 之 章 ”体， ｌ并 不　只ｌ 叫这

是 为了 说明章 回 体小 说 的 故 事 来 源， 还暗 　 示出 种一 间民 情 。怀 回 体章小 说 之 民间 　的或 市 的 民气质 ， 从 它 的 历史 展 发 中就 可以　 感 得 受到 ， 与是生 来俱 的。 　 清 末民 初的 文 学 家 在 辨 析 类 和 别追 　 历 史 的溯基础 上 ，产 生 了 ￣ｘ回 小体说 的 总　－ ， Ｊ

?

也‘。” 】 一分 析 近接 事叙 学 理论 。 并 且 　他　

还 认这 ，为 回章 体小说 叙的 述 者 大都 “ 在 　

恒书外”， 以叙 述 故 事 为 主，很 少 自 抒 我 。 　 这情 种从 叙 事时 间 、叙述 者 方 面 等来 考究 章 回　体小 说 的思 路 ，起 比单 纯 感 的受 更 深能 入 到　其内 在 特 的 质。

需 　 强要 调 的 是， 论无 是解 还瞍是 吕思　

８? ４

　文学艺

术　

勉 在， 评 章 回论 体 说 小时 都 以 西洋 说 小 作 　为 照 参和比 较， 这 不 仅 是 为 翻 因 小译说 的　 大 量出 现， 而且 以 西例 论 中 小国说 ，促 进　 当了新时 的 说小 观念的 生成 在。中 比西　较的 视 野 下 来 认 识 回 章体 小 说 ， 只这是 其 中　 一 例 ，的 过 比不 的较 果结倒 常常 是中 国 小

章回 小说体的现 代遇际

的　 识 ，只 见有 在 王 纲解纽 、 西 学 入 流传、　

统 范规 受到 质 疑 时的代 ， 才 可 能 出现。 　 在 早ｌ ９ 世纪末 ， 严 复 、夏 曾 就佑提 出 了“ 　公 性 情” 的 概 念 “。 公谓性 情 ？一日 英 ，雄 　

一何

日

男女 。 其 　 小 在 ，说 就决 定 了 创作 的 　ｌ”

　 材题 类别。 这 样 ， 诲 淫诲盗 问 题 便 在 形　无中 被消 解了 ， 即 可以 用 英 雄 儿女 来 换 。 　置真 的 正问题 于 是出 在 如 何 利用 ，怎 上样 才　

说

胜 于西方 。 “ 国小 说 之 值 ，真价过 于 西 　吾

万 万 洋 也” Ｉ声音 时 闻可到 。 末 民清初 的 　 【　的 文学 家 于 中 国 小对说 尤 其 ， 回章体 小 都　说

能

更好 地发 挥 章 回体 小说 的 现时 功 效 。　针

ｉ ｔ ｘ，￣ 淫 诲 盗 问 题， 末 民清初 的 文 学　 家采 取 了 一 个 直截 了 当 方 的法，这 就 是重　新 阐释 古 典 章 体 小 说回的 意 蕴。能 够容 纳　 的新观 念 ， 古 是 章典 回体 说小 的长 处 。 对 待 　章 体 回小 的说态 度 也 就 从 批 判的 一 端 滑　

怀

有 种 自一信 。 当 身 时处危 亡

时 ，代 在　

面对外 来 强的势 文化 ，时民 族 之 感 便 油 然而 　生：中 国尚有 件一 可依以 以附 新自的 东 西 　 ，那就 是 小 说 中。 国小 说，特 别是 章回体 　小 说，在 众民 中有 着不 可 估计 之力 ，量 好 好　利 用

便可 达 文 到化之 目的 。

了另到一 端 ， 褒 扬 声 的浪开 始 此 起彼 伏 。 　 这 可以王 钟麒《 ｅ￣， 与改 社良会 之 关 系 》 ｌ说ｉ　 的 一中 话 为段代 表 ： “ 尝 谓 《浒传 》 　 吾， 水 　

则社 会 主 义 小 之 也说； 瓶 《梅 ， 》 极则 端　 金厌 世 观 之 小 说 也； 红《楼 梦 ， 》 社则 会 小说　 也 ，种 族 小 说 也 ， 哀 情小说 也 著。诸 书 者 ， 其　人 皆 深 哀极 ， 有 苦不 可告 人 隐之 ，乃 　以委 曲 喻譬 出 之 。读者 不知 古 人 用 心 之 所 在，　 而 以 淫 与 诲盗 诸目书 此，不 善 读小 之 过　说

然

而，自信 只是一 种表 现。 面 对 代 　 流 古传下 来 的 章 回体 小 说 ，清末 民 初 的 文 学　

家现表出两 种 态 度 ： 一种是批 ，一判 种是　

褒 扬批。判 是 为 了更 正 不足， 引起警 惕 ； 　褒则扬在 是现 代念观 引的 导下看 了优到 点， 　

认

其 可 以为借 鉴 利 用 以 推广 光 大 两。 者都　 是就古 典 章 回体 小 说的思 内想容 而 言 的 。　

“ 其 知 重 ， 则 要 究愈 其优 劣”， 论 ｌ 批 是　 Ｌ愈叫无

判 是 褒 还扬，都 因 寄 予希了 望 才 产 会 生 　

。 批判主 要是 指 责 古典章 回 体 说 小的 　 淫 与诲诲盗 问题。 梁 肩 超 持 批 是 态 判度 的 　代

也 。

［ｌ 是， 《 传浒 》、 《金 瓶梅 》、 《 ” 于２ 水ｏ红　 楼梦

等》章 体回说小不 再诲 淫是诲 之 盗 ， 　作而

是具 备 一了定 社 会 的意义 ， 只是 就 看　用

者 ，他表在 《 印 政 治小 说序 》 中说 “：　中译 土小 说虽 列 之，于 九 流， 自然《 》初以　 虞 来 ， 佳 制 鲜 ，盖 英 雄 则述规 画 浒《 》，　道 水 女 则 男 武 步 《 楼，综》 其 较大，不 出 诲盗　 红诲

淫 两 端。 陈 陈 相因 ， 涂 涂 递附，故 大 方　

何

种 眼 光 去 阅读了 。 文学 家 的 责任就 是 帮　

助民 指众明 说 小 的中 深 意 使， 之作 于用 　民 众心 理 从 ， 适而应 社 会变 的革 需要 。 　 与此 同 时， 清 末 民 初 的 学 家文们 还在　 不断 创地作 着 新 的 章 回体 小说 以，直 接 传 　 达 他 们的政 治 社 会 理与想 ， 免 除了 重新 阐 　释古 典 小 说 一 番的 周 折。然 而 新，

小 的　 说 果效却 不 如 尽 意 。 人晚 清时 期 已 人 有 意ｉ，Ｐ 到　 这 了 一点，指 出 ：“ 小 说 之 出 者现 ，几　 新于 汗 牛 充 栋， 而 果 仍 莫 效可 一睹 ， 不 善　此

之 家

， 不每 屑 焉道 。　”后 来 评 古 批 典 小说　 ”１

者大沿都袭了这一 法看。

也　 有学 对 此 省 察 者 一出种 普 遍 的 会社　心

理 ：“ 与 淫乃， 生 人之 欲 存 焉大 。自道　

盗学 之 名

出 ，箝 其 使 不口敢 言 ， 于 是 压力 　积而 动 力生 。 一 二 有才之 士借，小 说而 游 戏　 恣

肆以 出 之 ， 动力 乃回 环 击 薄，不能 已 自 　，此 盗诲诲 淫 之 小 说 所 以 风 ，行海 内，乘 吾　 道 之 废缺 而 来。　 正视 盗 与 淫 是 ” 　 “ｌ 生 　之

人

作小 说之 过 也 　”。 ９５ 年 ，曾 情热 倡导 　。２ １１ “ 说。界 革 命” 的 启 超梁 ，在《 小 说 家 》小告

文一 中 表 出 了示他的 虑 忧 ：“观 今 之所 谓　 还

说小 文学 者 何 如 ？ 呼 呜吾！安 言 忍！吾 安　

言 忍！口 这种 失 望的心 绪也可 以 从 瞍解对　 ”¨

? 大欲 ，是 合 ” 乎情 理的存 ，这在是 非 常大胆　

８ ? ５　

云

南 大学报学 （ 会社科 版 ） 学第九卷 ?　 第一期 　日

章 回体后 小 的预说 言看 中 来 ：出 自“ 而　今

文学术艺　

《 的楼 》等 三书 鸣 冤 ”。时 代 境 改语变 　 　

了 红，极 的 端议论 到 底是 站 不 脚住 的 。 对　 古 典章 体回 小说 另 眼 待 相胡 ， 应 　适 始是作 俑者。 胡 适推崇 章 回 体小 说 ， 最受 　 注的 目 表 现 其于 设《的 文 学革 命论 一》 建 　 文 。中在 文 中，胡 适不 断 及 《 提 浒 》传 水　

、

往 章 回，小 说 易 不有 作 。 盖 章 佳 之回书 ， 　 非

在 四五 十 万字 以上，则 不易受 人 欢 迎 。

如 此大书 ，仓 卒 为 之 决 ， 不能 完 善。 …　…今 不 然 则，朝 脱甫稿 ，夕 即 排 印十，日 之　 内 ，遍 下天 矣 。作者 孰不好 当 世之名 ，虽

　自知

瑕 疵 尚 夥 而， 不 迫及待 ， 付 书急 坊 ，　藉 以 声广 ， 誉得 润 资ｏ”Ｉ（ １ 　］　 ＥＩＰ５ ３ 此 言 道 出　

游 记 》《、 《 楼 梦》、 《 林外 史 》 等几 西　红 儒

部 小说 ，因为要 设建 语国文 就学要 “ 读　 多

了梁启

超所 不曾 道出 同感的 晚 清。 以 来， 　

章回体 小 说 的生产 机 制 的 确与 往以有 了 　很大 不 同 ，作 们 家 为 得 稿了 费 谋生，不 不得 　 于 刊急 行 自 己 小 说的， 于 是 也就 法 无

保 证

模　 范的 白 文话学 ” ，这 几部 古 典 回 章 小 体 　　 说 胡在 看 来适则 堪 称 范 本 。胡 适 关 古 注典 小说 　角度的 与末清民初 文的学 家不 太 相 同 ， 　

他 是从 文 本 体 的语 面层而 不是 价值 性属 　 层的面来 改 变历 来对 于 文 学 和 小 说的 观念的 。

作　品 质的量 了 。 “自 今而 往 ， 回章 小说 不易 　有 佳 ”作的 判 断 ，基本 上 是 确实的 。 可 以 　 ， 说红《 楼梦 》、 《 浒 传 》 《 林 外 》史 水、 儒　 等 作品 已达 到 了中国 小 说的 艺术 高 峰 现，　

代 章回 体小 说已 很 难超 越 。于是 ， 新文 　学

新

文 革 命学从 语 言 人 手 ， 既可 让以 文 学　新的

生 诞势 破如 竹 ， 同时 也 可 以 证 新 明文 　学 并非 全 然 是影响 与 接 受的 横 空 之物， 而　是与 中

国 白话文 学史 的发 展 进 程 息 息相 关 　。

革

命 以 ，后对 于古 典 章回体 小 说 的评 论 　

已再纠缠 不于诲 诲淫盗 的 问 题了 而，是把 争　 议 的 焦 点转 到 了现 代 回体章小 说身上 。

古典 章回 体小说 在 此 间 演 扮的角 色 十 分重　

要 一 是：小 说 位地 的 高 提致， 古 使典 小　

说发 展中最 完备 章的 回 体小 说 独 能立 形 成强　 大 的 影 力响 ，而 新文 建学 设 身处 的 又 是清 　

二 、 二 十三年 代 的分 治　 解 锼

曾 给 古 典 章 体 小 说回 排 次 座，将

　 末初 民 大量 回章体 小 说 蜂拥 现出的 时 代 ，　于 章 回是 小 说体便 成 文 学了 过 时渡 期新 文　 学倡 导 者 们 垂手 可得 的 借 资鉴 源； 二 是 章 ? 　体 回 说小 产 自古生代 民 间 社会 与，新 学文

《楼 梦 》 《浒 》 《传林 外 史 》等列 　红 、 水 、 儒 人 一 等第的 说小 。” （ 新 文 学 革命 初 始， ［ 】瑚　 Ｐ 　 胡适

、 钱 玄 二 人同在 一组 书 信中 也曾 讨 论 　 我 过国 几哪部 章 回体小 说 为 一 第流 品作 的

要　 倒打的 正 统文 学属 不 同谱 系 故，可 成　 以为历 史 依 的 来据 源不 ， 与会 新文 学 建 设　的力

量发 抵生牾 ； 三是这 一 民间 文 学传统 　与

新 学的理 文 预论 暗设 切相合 章， 回 体 说　小

问 题，他们 出 了选 《 浒 传 》 游 记 《》　 水 、 西 、 《 外 林 史、 《》楼 梦 》及 晚清 的 李 元伯 、 儒 红

　吴 趼人的 小说 作为代 表 。 这也 示暗 着古典 ① 章　 回体小说 在 文 学革 命 之 后 ， 很便 少 以　再 诲 诲 盗淫的 面 目被 谈 论 了。 所以在 ２０世纪

　 ２０年 初代， 当 的 上时 海 衷 澄中 校学长 曹 慕　

讲

的述是 通普 民众喜 爱 的 故 事 新 文 ，学 作 　品也 是 力 在图 这 些读 者身 上 发 启 蒙 作挥 用； 四 是 章　回体 说小的 白 话文 体 由 来 久已 ，　

展 充发分 ， 是国 语 运 可 动资借 鉴的 典范 。于　是

，胡 适 把 几部著 名 的 古 典 小 推说 到 文了 学　革 命 的 前沿 位 ，置作为 学 习的 范 本 。这　

管

，言 及 欲 小 说 《“ 楼 》梦， 贼盗 说 　小性 红 《浒 ，科》 举 小说 《林 史 外》”等 语 时 水， 儒　 立

刻 引起 茅盾 极 大的 反感 ，愤 愤 然 “愿 　替 现在 到可处以买 到 而 且 大家 认为 文 学 作　杰

是古 典章 回 体小说 在 现代 最 辉为煌 的时 期。　 胡适看 待 《 浒 传、 《 》 楼梦 》、《 　 水红 林 儒外 》史 等 说 的小 式方，影 响 到 了后人 对　

①参见玄钱同 寄：陈秀》 独寄适之） 胡答适胡之 》 胡适 ：第 ３、 ４卷。 　

?

８?６ 　

文

学艺　术

古典于 回章体 小说 的 态 度它。 使人 认 们识 到 　： 学 古习 小代 说技 ，巧 利有 于 现代文 学 　 自身 的 展发 。１３ ９ 年２茅 盾 的 问《题 中的 大 　

章

回 小体说 的现 际遇　

代 应青年 学 生 课 阅外 的读需 要。 这 既 是 推 动 　

章 体回小 阅说 读的 有 意举 措 ， 同时 也承 认 　 了 些这 小 是 优 秀说 之 作 。然而 删 去 回目， 　 竟使 这些小毕 的说面 貌 再是不章 回 体的 了。　 中个 原 因既，表 现 时出 人 章对回 体 小 说 　的偏 见 ， 也包含 了对 章 回文 体本 的身 法看 。　 在现代 文 坛流 通甚 广 的 现 代 章回 体小 　 ，说 非 并都是 被 意 塑 有 后 才 传 播 形 来 开的 ，　

而 是有 其 身 受 自到 欢迎 的 由理。 新 文 学 革 命 　

众 文艺》 文一 ， 提出了 古 章典 回 体 小 说 　 所 之以 受 到 众 喜 爱 ，技 大术 是主 ” 的 观 点 ， ｊ “ 　 并 以　 此来求 得文 学 大 众 化的 键 关 擅。 创　长 作代现心理 小说的作 家施 蛰 存 在反 思方西 　小 的写 法说时 ， 对传 统 中国 小 中 说人 物的　

外 在 描 化 写赞 赏有 加： “论 把小 说 效 能的 　无

说得 如何 天花 坠乱 ， 读者 对 一 篇 于小说 的　要 求始 终只 是 个 故一事 。 于是“ 于西洋　 对

式 ”正的 的格小 说 却 有 怀 疑点 来 起 了， 到底　

时期 ，鲁 迅

曾讥 过讽北 方的 武 小侠说 和南

方 　 言的 情小 说 说 “， 人 方怜 可南 人方太 文 弱 ， 　北 便 教给 他 们许 拳多脚 ”“ ，方 人 也 怜 可 北 方　 南 人 简太单 了， 便 上 许送 文 章 ” 　 这多 两类 小　 。

它 比们 回 体章，话 体本， 传 奇体甚 至 笔　 体记 小的 说能 多 给读 者 干若好 处 呢 ？ 　现 代　 ” 中 小 说国在 模仿西 洋 的 同 时传， 小 说 统中 那 些 　已 为 人所 熟 悉 的 事 叙手 法， 例 如 物　 描 写人 巧 技 、 构 组结 织形式 、 现 主实义 方 法　 等 等，也无 地 形 与 参 了 现到代 小 说 创 作的 过 程 　 中以 ， 求得 种 一普 遍 适应。 　古 典 章 回 小体说 普 遍 适 应 现于代 要 求 ，　

还可 以从 出 版 状况 出看 。来古 社 会 虽 代然　 也 版 出小 说， 但 出 版业毕 竟 还 不发 ，达 　出 版 数量 限 有。现 社 会代则 不 然 ，这 可由 上　

正说好 多是 用 章回体 写 作的 ，是 现 代 章体 　

小回 说主要的题 类材 型， 即英雄 与儿 女 。 者二 　 都 是 回章 小体 的说 传 统题材 晚 ， 时清常 以 诲　 淫 诲盗 评 批 典 古章回体 小 ，等 到 说 新 有章 　的 回体作 品来 沿 这 袭两类 事故时 ， 评批 然自 也 就转　移 到它 身们上 了 。 古 小 说典因 为 是 时　古 创 作的， 种 不种足 还 可 以通 过 现代 人 的取 舍 诠　释得 以 谅解 ， 现而代 章 回 体 小说既 然 是 现

代 　 品 ，作 思其想 内 容 的 食古 不 化 也 就 不可宽　 恕了 。周 作人 说这 类小说 有 一 定“ 的人生　 没

海

亚东图 书 馆与 开 明 书 店 两 例 来 印 古 典　证

章回体 小 说 在现 代 的流 布 。

　观

”， 是 从即新 的时代 要 求 发 出 出作的 　　

评判。 　

较早 具 有 品 效牌应 的 相关 出版 是 上　 海物亚 东图 书馆１２ ９０ 年 始开 推出 的 “新式 　

加标点 符 号 分段 的 ”长 篇 回体 小 说 章，《 浒 　

水同

样在，《 设 的 文学 革 命论 》 一 文　

建中 ，胡适 出指 ： “ 的人 小说 材料 ， 只 三 有　近 种一 ：种 是官 场一，种 是 妓 女 ， 一 种 是 不 官 而 　 ，官非妓 而 妓 的中 等 社会 ，（ 学 生 女 学 　

留

传 《 林 外 》史》、 《楼梦 》 游 《记》、 儒 红、、 西　 《 国 演义 》 等 等 均列 其中 。 这套 主书要 由 三　

亚东图 书馆 编 辑 原汪放 句 读其， 主 特 要　

点 生 之 作可 小说材 料者 ， 亦 附 类此。 除 此 之 　）外 别 ，无材 料 。最下 流 的 ，竞 至登 告 白 征求　 这 种 料 材做。小 说 须竟

登 告征白 材 料 ，便求 　

宣是告 文 学 破家 的 产 证铁 　。 当 就时胡 适 　所 ” 看能 到 章 回 的 体 小 说 而 ，言“ 场 ” 指　是　 官

有二 ： 一是加 新 了 标 式 ；点 是二书 前 有 名 家 序　文 由，此 进推了 古 章典 回体 小说 传　 播的 。 浒《 传》 《、 楼梦 》 都 印 行了 几十　 红水版

足，以显 其出在 当时 的 畅销程 。 至 此 ， 　

度《

官场 现 形 记 》、 《十 目年睹 之怪 现 》状一　 类 二 晚的清 说 小；“ 女 ” 是 《指 上花 　列　 妓 海

古 典 小说 具备了 现 形 态 代达，到 了 现 代 　 普 的标 准 。及１３ ５９ ，年 明 书开 店另辟 径 蹊 ， 　出版 《 了梦 楼 》（盾叙 订 ） 《》浒 红 、茅 水 （　 云彬 叙 订） 《演国 义》 、 三宋（ 振 甫　 周

叙

》传 《 尾 龟》 之 类的 小 说 ， 兼 民 及 的初 、 九 “ 　鸳鸯蝴 蝶 派； “ 等”社 会 ” 是指 《 　 陵　 广

潮 中》、《 东 外史 》 等所 谓 的 “ 小会 ” 说　 留社 。 胡适 的 说 “告自 求征 材 料 ” 针 对 的 是当 时　登 的 “ 幕书”１ １黑 。 ９年 ６，《 事 新 报 》发起 　时

．

订 ）

三 部 小 说的 “洁 本 ” 体例上 删 去 　回 。

目 由编，者 另 拟 段落 标 进 题 缩 编行 ，以 适

８　? ７ 　

云

南大 学报学（ 会 科 社版学） 第 卷 九? 第　期一

“　 大 幕悬赏 ，辟 ” 专 栏出征 求 幕“ ” 文　 黑 。 字 黑内 多涉容 及社 会上 的腐 败 污浊 处现，代 章 　回体小说 中纳 入 此类 材料 的 也 不在 数少， 由　

文 艺学术　

心

世道 之隐 忧’ 者 至 多， 最 我 使们 几位 朋 　 友 谈 起 来 便痛心 的， 乃 是 ，黑 幕 的 派 说小　

的 行 ，及 武流侠 说 小 层 的 不 出穷… … 种　

此 这引 起 文学 革了 命家 很 大不 。满 社对 会奇 闻 轶　事 的 关 注 一直 为 现代 回 体章 说 所 独小 占， 　 可 以 用“会 情 ” 这 一言大 门类 容 之纳， 社　 “

小门 ” 说 在亦 列 其 。所 以， 胡 适 所 说的 　

倡此几 类 说 小当，得上 “淫” 指 责的 。 诲 ２世０ 　

象 现 实在 不是 小 事 件 。大 一 点 说 ， 系关我　 们民族 的 命 ； 运 近一点 说 关 ，系无 量 数 第 　

二 青代 年 的 们 想 的思 轨 辙 【 。］要 大声疾　 ” ∞ ‘　附呼 以 止 武阻 、侠黑 幕 等小 说的 风行 于 世，

　是新 文 学 家在二 三 十 代年 所持 的 决 坚 度 态。

３纪Ｏ 年 代的 瞿 秋 白 然 依 有持 这 的样看 法 ：　

对

们 的 它激 烈批 判 ，也 即

意 味 着现代 章 回

　 体小说 的 被 注 关 主要 在于 其 叙 述所的 故 事　

《 九尾 “ 龟， 《》陵 潮 》， 《东留外 史 》之类 　

的 东广 西，也至 今 还 领占着 场 市甚 至， 要于 　 ‘ ’新略 白式 小 说话 的 势力 范 围 例 ： 今　 如侵

不合

于切 实的时代 精 神。 　 直接 出指 现 代 章体回小 存说在 观 念 题问 　的 茅 是盾 。在其 《 自 然主义 与 中 现 代 小　国说 》一 文 ，中茅盾 虽然主 要 提 倡 用自然 主 　 来 疗 治义中 国 现代 小说 的 弊 病但， 在列 举 现 代　 小 之说种 种 弊端 ，时他专 门 述 论 了 章 回 小　体 说 茅 盾 。说道 ： “ 派小 说 大概 是用 白话 做　 的 此， 写描 也 是 的 代现 人 的 ，事 可只 惜 他 们　的 作者大 都 不 是 思有 想 的 ，人而且 不 亦能观 察　

人生 其 堂 奥人，凭 着 他 们肤浅 的 象想 ，力　不

过 那 些把可 的怜胆 怯的 自私 的 中 人国的 盲 动 　

年出 的版 张 恨 的 《水啼笑 因 》 缘居 然在‘ 新　

式 生学 ’之 有中相 当的 销 路 。 ……这 仍 旧 是　广义 礼 拜的 六派 内部的转 变。而 所谓 斗 争 　

，也

是 五 时代 新四青 年 派 反对 他们 礼 拜 六 派的　

斗 争” 　 】从 新文 革学命 开 ，章始 回体小 　。 ‘ 　

说的创 作就 被 到归与 “ 青 年 派 相 对”立 的 　新 位 置 。２ ．纪 ０世 ０２ 代 初 ，《 学年旬 刊 》 上有　

文

一

组关 于“旧 文学 ” 的讨 论文 字 所，谓 　 新

“ Ｉ

” 学指即“ 拜 六派 文”学 ， 章回体　 Ｉ Ｉ Ｅ￣ ， 礼小说 自然属 于 类 “旧 文 学 ” 这郑。振 铎 持坚

　 旧新文 学 可不调 和 ，表明 了 新 文学 家的 立场。　　

生 填活满 了 的 书 他 了 罢， 加再 作上者 誓死 尽　

忠

牢，不 可 破的 两个 念观 就 把，全 书涂 满 了 　

灰 。色 这两 个观 念 是相 反 ，的然而 同 样 的有　

用

章 回 体 创作 武 的 小 侠说 在 二三十 年　 代 具 有 广 泛 的 社会效 应 ， 产 生了 不 少 社 会　

问题， 起 了 当引时 文学 家 的 担 忧 。民 国 武　

毒

一 ： 是 ‘以载 ’道的 观 念， 一是 文

‘ 　

游戏 ’的 念 观 …。… 所 以 现 代 的 章 回体小 说 ，　在 想思方 面 说 来 毫，无 价 值 。 － 盾 茅把 中 国 　３”¨

小侠说 古与 代 章回体 小 中 的说英雄 传 奇、 　 神魔 演义 、 义 侠公 之 类案的 题 材 有 渊 着　 源关 系 ， 此因 以“盗 ” 论 之 不乏 理 由 。　 茅诲盾

曾 探 究过 武侠 小 兴说 的 原 盛 ，因

指 出： 　 “种 这 ‘ 侠 狂 ’ 的 现 象 不 是偶然 的 。一 方 武 　‘ ’ 的 路　反出

现代 小 说 分 成 新旧 两 派， 派旧又 有三 类种　 型。 统 传 式形 的章回 小 体说 属 于旧派 的 一第　种 类 型 ；属 于 第 二 类 型种 的是章 体 小回说 的　 变 ；体 三 种 第 型类 大 都是 短篇 小 说虽，然 不 是 章 　回体，但 依 然 不 失 古 代 章 回 体小 说的 叙　 套事路 。在 讲 完 这 三种 类型 的 旧 派 小 说 后 ， 　茅 再盾次概 括 这 些 了小说 “ 上想 的 个 一 最 　思 的错大 误 就是 游 戏 的消 的 遣金钱 主义 的 文 学　观 念 Ｌ ”］。　 们 可我 以 把茅 的盾 上 议 论 述 纳 为　 归 点 ：两第一 ，章回体 小说 属 于 派旧 学文 与，　新 文 学 相 对 立 ；第二 章，回体 小 说的 观念 存 　在 着严 重 缺 陷 。 此仅 两点 就， 以足 致 导现代 　 章 体回小 势说必 遭 受新文 学 家 的 批判 。 　 然 当，现 代 章 回体 说 在小 二 十三 代　

年面 ，这

是封 建的 小 市民 要

映求， 而 另 一方 面， 这又 是 封 势 力建 对于 动 　

摇

中 小的 市 民 的给一 碗迷 魂汤 。 　无 论 是　 ”

“ 建 的 小 市 ” 民 是还“ 建 力势”，都 　 促 封封

成了 武 侠 说 在小当 时的 行流，武 侠 小 说 遂　与 “ 建 ”字 二缠纠 清不。 若 任其如 不 顾，封 　 势 必 影 响到整 个 社 的会 代现 化进 程。郑 振　

铎

在 《 武 侠小 说 》中 就 对 这一 问题 表示　 论 出非 常 烈 强担 的 ： “忧 今当 之事 ，足为 ‘ 　

?

８ 人? ８

文学艺

术

的 遭 遇　 只 是 不 现表在 观 念内 容 方面， “ 　 章

回章 回

体小说 的现代际 　

杂遇 志 “ 》 上 谈聚 ” 专 栏 上的“ 说 的 容　 内 志 形小 式 题问” 的 讨论 ，这 是 中国 现 文 学代 　史上 直 针接 章 回对体 小 说 与文艺 小 说关系 　

一的

体” 的 形 式同 样 受 到 了诘 ，责 不只过 起 　比

观念 内 容 来还 在次 要 位置。 《自在 然主 义 　

与 国 现 中代小 》说 一文 中 ， 茅 盾使 用 不　了少 篇 幅

来说 明“回 的 格 式 太 呆 ，板本 　 章足以 束 缚作者 的自 由 发 挥 ” 　 现 代”文 学 家 对 　 ３。章 回体 形 式 的 评 ，批使关 乎 体文 本 身的问　

次 讨 论；第 三 ， 件同样 １在 ４９２年 《 万　，

象》 杂 志发 起了 俗 文 “ 学 运 动” ， 回 体章 通

小 说 面 的貌在 这 份通俗 杂 志上 得 到 了 大极　

改 。 观　

题

明 朗 来起 从 而， 深加了 章回 体小说 家

对　 身创 作 的 自认 识。 此 还外有 对 章 回 体语言 　的

评批。主 要见 于 ３ 年Ｏ 代 论讨大 众 文 艺的 　文 字 中 。当 时 为较 致 一 看 的 法是： 回章体　 小 说的 白话 是 旧白 话，不 是 现 代 的“大 众 　 语” 当大 众文 艺 倡 导 者 讨论该 何 用 种 语言 。　

族 民形 式 论争 际 上实是 ３ 代 文年艺 大 　 ０众 化 运 动 继 续 ，文的学 艺 术 如 大何众 化 在　 ４０年 仍代 是旧 问个 ， 但 也 并 非 题 是 于 关民　 形 族式 这 的 场 论争所 能 解 决 的 。民 族 形 式

　论只是争 较为 中地把 集这 一题 凸问 出显 ，来　 文学 大 众 进化程 在 后此依然 继 续 。３ １ ８９年　

写 时 作流，通 在民众 中 间 章 回 的体 小 说的　 语言 是 们 首他先 要辨析 清 楚的。 言 之换， 　 这 就也 从 体 角文度 证 确现了 代 章回体 说小

的性　质 。

　ｌ月 毛 泽东的 《 中国 共产 党在民 族 战 争　中 Ｏ

的地位 》 报 告的， 通 常 被看 是 成这场 论　 的先争 。 导报 告说 ： 中 “ 股 八 必 须废止 空　，洋

洞抽 象 的 调 必 头 须少 唱 教， 主条义 必 须休 　 息，而 代 之以 新 鲜 活 泼的 、 为中 国 老百 姓

所　喜 乐 闻见 的 中 国作 和风中 国气 派。 把　

国

站在 新 文 家 的 立 场学来 看 ， 代现 章 　

体回小说自 然： 诸 多 应该 受 到批 判 地 的方 ，：ｉ ｆ 　 但 二－三 十 代 年也 有一种 为章 体回小 说 辩 　护

际主 义的 内容 和 民 族 形 式分离 起来 ，是一

　的

声音 ，因 为 毕 竟大 量 的 创 作表 其明 存在 　是 有 由理 的。 时人说 道 “ 回：体 小 说 所　 章以历 六七

年百 而不 废， 就是 为 因他的 特 点 ， 　能 够 把 书 中的 人物 个性 从， 话 动对 等 作 ，处 　 描 写 得‘ 栩 欲活’ 背 完 景 全 于 现合实 生　 栩 活 的 情。状 ，不 是在 亭 间子里 幻想 劳 动阶级 ， 　

一

点 也

不 国懂际 主 的 义 人们 的 做法 ，我们 　 则要 把 二 紧 密者地 结 合 来起。　 所 ”谓　

“

形 族式” ，就是 要 能够 表 出现 “中国 作 　民 风 和 中国 气 派 ”，同 时 还 必 须 “ 中 国 老 百 为　姓 喜所闻 乐 见 ”。 具 体 何 如 做，毛 泽 东给 出

　 的 提示 是 ： “ 习我 们 的历 遗史产 ”。 ㈤”学 　　

一这 原 落则 实 到文学 ，界便 是要 创 出　 “民 族 形造 式” 文 学的。 于 是 如 何继 文承学 　遗产 、 利 用旧 形 式 等 问 ，题 就成 了讨 论 的 　 聚焦点 。 章回 小 体

说 ， 作为 受 民到 欢 迎众 的

派哲 理 话 的 隔膜 。 ３回 体小 说 长擅叙 　 ｌ” 章

述 故　 事、 表现人 物 ，贴 近民 众 的 常日 生 活 ，

　符

合人 常阅 读小 说的 惯 习… 凡… 此 种种使

之　 在现 代 文 坛 占据 着 小 不 的地 。盘 批评 　者 尽 管批 评 ， 创 者作 依然创 作 。 辩 护之 虽　声 然不甚 响 亮但 毕 竟 能 起，到 警醒 作 用 。　这 就得批评使 连 同者那 些“ 亭 子间 里想幻 ”在 　 人 的 们 开 始也 他了们 的 反 省 。 　

中国传 统 小 说形 式， 在此 次 讨 论 中 屡被屡 　

及提。 　 巴人 说 道 ：“ 国 旧 学 的文 遗 产，是 　否中

都全应 该 弃 呢抛 ？ ，不我们 可以 决 坚的说 ，　

其

间 有 很 多 的 优秀 作的品 是 ，值 得我 学们

　三

４ ０、 代年的 省 思 　４ ０

年 代关 乎章 回体 说小现 命代运 的 　 主 要有三 件事 ： 第一件 ， １ ４年 前 后的“ 民 　０９ 族 形 ”式论 争 ，涉 及到 文 学 遗 产 、利 用旧 形 　式 等问 题；第二 ，件１ ４９ ２ １年 月 Ｏ 《民　 国

习

。的 … 《…楼 梦 ，》《 》浒，《 林 　 红外 水儒

史 》描 写 人物 逼的真 记与述 的 生 … 动 …足

我　 们 应该继 承 的 遗 产 。 　　 典古章 回 体 小 说 　］” 于就 是被作 为文学 遗 产 而得到 郑 看 重待。 　从文 学 产遗中 学习 民 族 形 式 可资借 鉴 因的　 索， 是 当 时 较 为一致 的 看 。法 只是 文 学 遗　

?

８? ９ 　

云南 学学大报（ 会 学版 科 ）第卷九 社 ?　 一第　期

和 产民 形 式族 之间 到 底 如该何 沟通 ，其 　间的 述表却 不 尽相 同。 章 回就体 小说 而 言， 　有接 把 古直 小典 说与 民族形 相 等式同 的 　，也有 重新 诠释 后再 与 民 族形 式 相联系 的。 　 从 时代角 对 古度 典章 体 回小说 作 诠 出 释，

　文 艺术　

学引 出

不少 反对 意 见 ，这 意 味 着就章 回 体小　 说形 的 并式不 能 成 民 为族 形 式 的 种一代 用　 品 。那 么 ， 到 民底 族形 式 如 应何创 造 什？ 　么样 的 小 是 民说 族形 式 的 小 说？ 针 对这 些 　题 ，就问 该又思 了 。考一 种 较少 疑 义的方　

晚在清时 已 经 始 ，只 开 不 过 了 到４年 代， ０　 中

现 国 文 代学的 发展 路 径 逐渐清 晰 起来 ， 　古对典 章 回体 说小 的 认识 才也 更为 完 备。 　古 典 章 回 小体 说 不 仅属于 文 学 遗 产不 ，　仅

只叙述 诲 淫诲 盗 的 故 ，事 不也 仅 有值 得 学　 习 的 写作 技 与 巧方

法 更 ， 重 的要是 ， 这　从

案

是“：以 ‘四 ’以 来 的 新小 说的 准水 　 为五 基础， 掉去其 不 合 民 族 趣适 的味部 分 ，而　从

旧形 式 里汲取 语 法 其、 章法、 法篇 及叙　 述 、 描 写上 的特 长 ，溶 合 外 来 影 响的 进步 　

的素要， 而创 造 出 新的 民 族 形 的小 说 式 　。

这

种 新 形式 是将章 回 小说 和 目 新前 小 说 　 的 变 体。　 也即 是说， 民 族 形式 的 来 源 多是　 ”方 面 的 ， 章回 体 说小 只是 来 源 之 一其 。 并　

些古 已有 之 的优 秀 的“ 民 形 族式” 表 代　作 中 或 ，许 能够 看 到 来 将文学 发 展 的方 向。 　 利 用旧形 式这 一 话 题 也常 常 涉 及章 回　 小 说体。 民 族形式 的 谈 论 者 一 律 把 章 体　 归回人 到 旧 式 的形范 畴 ，无 论 是 现 章代 回 　

体 是 古 还代 章回 体其， 形式 都 是 的旧。 然 而 ，　

且

章 体回 小 说必 须 发生 变化 ， 与 文 学新互 　补

短 长 才 能， 产生 新出 的民 族 形式 这。 　

就

是 代现文 学 史 对章 回 小 说 体 提出 的 要 。求 　 １４ ２９ 年１ ０月 ， 国《 民 志杂》 的 志 “　 上谈聚” 专 栏 征 了集 ９篇关 于 “ 说 的内容　 小 形式问 ”题的 讨论 文 章 。这些 文 是章 ：　

上

谈 在 利 用到 形旧式 时 所 言的章 回体 小 ，说 　指 涉 主的要 是 作创于 现 代 的 作品 。 二 十三　年 代 对现 章代 回体 小 说 的 判批， 并 有 遏没

　官

筝的 《 国 杂 民志社 问》、 杨 六 郎 《的 　 答

答述“ 于小 说容形内 式 问 ” 关 题》、鲍 司的 《　 》问 新、 的 《 》钞、陈 逸 飞的 《 创　应 应 答 民众造 小 》说、杨鲍 的 《 小于说 内容 形式 　关

止住 这 小 类 的说 创作 ， 反 相其，在 读 者 中 　间

的 影 依响 然 不 小可 觑 这 。 就值 得思 考：　 章 回体 小说 靠 么 来 吸什 引读 者 ？ 是否 可 以 　 这从 吸种引 中力获得 现代文 学 发 的 借展 鉴？ 　

因 对为 “四 ” 以来 的新 文 学 而 言， 不能 五

　问

题 》、 已而的 《 于 小 说内 容 形 式 问 题 、》 关　

楚 天 阔 的 《 ， 现去 在 未， 来》 和 知 讷 这 过

赢 得　广 大 读 特 别 是 者 般一民 的众 解理 一　， 直 块 是心病 文 学。的 大 众 化、民 族 形 式的　 讨

论 实，际 都上是 为了 解 决读者 的 题问，

　《 于 说小的 形 》式 。 这篇９文 章 都是 为回 　关 答《国 民杂 志 》 的 提问而 作 ， 属 于 征 答 　性质

。　

使

新文 学 真

正 向 走民间 。 于 ，是认 真思 考

同　 代时 章的 体回 小 在 说 众 民 中流行 的原因 ， 　

征答 题问 围 两绕 类 小说 而 设 一 是， 文艺

小 说　， 一 是章 回 体小 说就 《。 民杂 志》的 国　编 看 来 者， 当 的时小 说就 分 为 两 大 类这， 因　

借

鉴其 有 效 形 式 ， 以 建构 民族 形式 就， 　 为 成当时 论 者 的 关 注点 。 周 扬的 看 法 可 以作

　 需要 此对它们 作出辨 ， 析以 明示文 坛 发 展 的

　方 向。 辟 开“ 的 说 内 容 式 问形题 ” 征 答，小 　 实上际 就 征是 求该 如 何 看待 章回体 说 小与 　 文 小艺说 的 意见。 这是 中 国 现 代文 学 上 史 接直 针 对 　章 体小回说 的 一 讨次 ，论 对现代 章 体回 　小 说 何 去 何 从的问 题 出 作 回答 了。　 显易 见而 的是 应 答 ， 都 者 是按 照问题

　为

这 方面 的代 表 他， 认 为， 是正由 于 经 济

　 与 政 治的作用 ， 旧 文 艺 及 其 式形 不 能可在　 新文学 的家 批 评声 浪 中 消 退 ３。其 批 之评 　【 　

与 无 效不 如 ， 采 取积 极态 度 充，分 利用 旧形 　

来 式 创 造 新形 式 ，以 便争 回 读 者，改 变 他 　 的 阅 读们趣 味 ，进而 重 民 族 性塑格 ，显 示 　出 真正意 义上的 “国 风作 和 中国 气 派 ” 　中。 然 而 ，利 用旧 形 式 ，并 不 是 套 用旧 形　式 ，那 种 “旧 装 新瓶 酒” 的 方 ，法 当在时　

?

编

辑 者的思路 ，把章 体回 说 小和新 文 艺 　

小 说看 成 种 小 说 类 两型 ，分属 于 新 旧 派两 。 只是到　了 ４ ０年 代，要 建 立 学文上 统 的一 　

战

?９ ０ 　

文艺学术　

线 故 原，有 的 对敌的 态 度 不 再 继 应 下续去 。 　

要“ 立 文艺 说 ，小 俗通 小 说两个 营 阵　 的 文 树 建学 设案 ” 就 ， 表明 了 一种 宽 容 心的态 。 应　答者中有 不 少 “ 安 本分 ３” 的 话。 如　各 　

　章回体 小说 现的代际遇

　 是 说介 乎 章与回文 艺 之间的 。　】 “ 种 形　 ” 新

式 这既不是 旧的章 回 ， 也 不 是 新八的 股 它。 必

　须

与我 的 民们 性 族相 调和 ，…… 一 定 成 会为

　 们我文 艺的 重 心 。 Ｈ “Ｉ 前 流目行 着 的 章 回小　 ”

ｌ

说 ： “为 回 小 章说 云 为文 艺 小 说都 有继 　续 云下去 的 理 由 ，并 不 此必， 彼 存 或 此存 彼 　 『ｌ－ ”ｆ，文 艺小 说 “ 章 回小 说 ， 只仅形 式 　 与Ｉ－ 与时间 不 同， 未见 得 在价值 上就 有如 何区　 别

” 所 　以 此 次 ， 征答 虽然 分 言 章 回

体 小　 。 说和 文 小艺 说， 实 际 上并 不 是把 二 作 者为

说 …　… 经已接 近 了文 艺。将 来 渐 渐 完全脱 　

章 回离旧套 ，我 一想定 可 以成 的功 －。　 体回　 ” 章４ ２小

应说蜕 却 来原 的形 态 ， 与 文 艺 说 小相融 　

合，这既 是 今 后 章回 体 小说 的 发展 方 向 ，也　

中 国是现 小代说 发的展 方 向。 这 种 ｘ ｖ 所， ｌ　Ｊ说 ， 怀 抱 理 想的 是不没 有 根 据的 ， 时当的小 说 　

创

可 调 和不的 对 立 双 来 看 方待 ， 而 是以 客　较观

的立场 评判 者二 的 是 非功 过， 以求得 将　来 发的展道 路 　

。作 就 已透露 出 此信息 。　 从 《 可 象》 来 看 现代章 体回 说 小在 　

万４

０ 年 代 面 的貌 。刊 登 在这 份通俗 杂 志 上　的 小说大 不都是 传统 意 义 的上章 回体 小 说， 如　张 恨水的 脂 《 》泪、王 逸小的 《 　 榴胭① 红 石》 都没 有 回 目 只 是， 在每 开章 头设 置了 　小标 题。《万 象 》 上 的 他 其 说小， 冯如 蘅 的　

就所 提的问 题 来 看， 已大 致 清 楚 了　

章小回说 与 文艺 小 说 各 的自优 长 短 浅。应 答 　

者也列 举出 它了们 的 长短 处， 说以 明各 自　 都存在 题 问 ， 切不 可 己 薄厚人 。富有 意 味 的　是 ，仿 佛 去过 对 回章体 小 说 的 判批 过 多 ， 此　次征 显 答见出 章为 体 回 说 小作 辩 的倾护　向 。 如 “ ：到形 式方 面， 如张 恨 水之 水 道 谈

式　 刘云的 之 若横山 云 断式的 ， 与艺文小 说 　 形 式 并的 无 多大出 入 。不 过批 评 家只沿 　

《袭学 皇 后 》、徐 卓 呆的 《阿毛 外传 》 都　大

李 属 这于 类 章回 体 小 的说 变 体 。 不这是 传　说统 意义 上 的 章 体回小 说 消失 踪了 迹 ， 范　烟 桥的 《三 秀 破 家奇 遇》、平 襟 亚 的《 一 刘 　 第。 回镜一 花缘》 、吴绮 的园《 世十 红 楼　纪二 梦 ，》还 都是章 回 体 作 品， 只不 过 拟是 作 　而 已 。模拟 章回 体 ， 而反充 满 了对 这 种文 　

体反讽的意 味 。　４ ０年 代 对 回章 体 小说 反 的思正 以 各种 　 方 式在进 行 ， 其 方 式之 一是 对过 去 章回 体　

了 旧

时 代号 口对 ， 现代的 章 回 小 并说 不 肯 　读 ， 还 喊 才 子 高佳人 式 的章 回 小 说 应 该打　 ，倒 实 现其 在 的章 回 小说 早 不 是 才 子 人 佳 式 　 了。　” “ 试 看 清末 民 初时 代小 ，较 　 说可

五之 时四 章 回代小 说那， 里面已 羼 人不少 　

新 兴

文 学，若再 以 日章 回今小 说 比 较，则

不 难　看 出 读 者已 随时 代 艺文 的 化 变 提高 了 阅　读 的水 准， 只 是 收 功 极渐 ，难 如 新文 艺 　

小 说的总 结。 象 《 上 郑》 梅逸的 《 说丛 　 万 小 》话（ 包 括 他 的吹《剑 映 一 》录 、 《窗 　还 绿 絮语 》 等补 性 白 的质 短录 ） 类 似 以于 诗话 、 词　话 的“说 话 ”形 式， 对晚 清 以来 章的 　 小回体 说小作 了 点评。 小“说 话 ”首 先 是在　 　 《小 说 上 由》 梁启超 创设， 当时 专 栏 名称 　

新为即 “说 丛话 ” 此 后 的 说 小 报 刊上也 多　 小 。

有以这 种 形 式 评来点 小 说 的 因。 为 间时 所 　

作者的 望期而 。已 Ｌ　 体回小 说 变在 化 ， 如” 　

章不 只是 停在留想 像 当中 那的种 传统 形态 。 　 护辩者 把 提到 了现 章代 回体小 说 的 新 变化， 　

并以 此来肯 定价其值 。　 既 然在 变 ，变 化趋向 又应 如 ， 何论 者 的　

预设

较 为一致 。 “ 把 进 最 的步章 回 说 形　小仅 式

改变 一 下 ， 如分 写 述 段省 ，去 文冗 加，入　

，郑 逸限梅 之前 的 “说 话”以 对 传 小统 小　说 谈 论 的 居 多到 ，了 ４ 年０ 代，便 可 借助 于　 时 距 离 间来 统 览 晚清 来 以章 回体 说 小的 状

时代　 思想 （ 谓 中有 言物） 便 够 ，了 种这小 所

　 据张恨①水 是被改写人以后的书此。原书名“ 锦片前 ” ，程发表 《于晶报》 ，未 　写

完。被后改写人完 成更， 名“ 脂泪 胭 ，” 以发所于表 （万》 上象的＜ 脂胭泪不完》全是张水恨的笔 。 手

?　

１９? 　

云南

大学学 报 （会科社 版学） 第九卷 － 　 第 一期　

况 了 郑。 逸 梅的 《小 说 丛 》 不 仅话浏 览 小 　

，说 颇还 有 辑佚 味韵 记 ，录了 不 少关 于 　

章文学

艺 术

危　月 燕 的 《 大众 语 说到 通 俗 学 》、 胡 文　 从山源 的

《 俗 文 学 的教 性育 、予 且 》的 《 　俗 通 文通学 的写 作 》、 宗 文 山的《 俗文 艺 与 通俗　 通

回体

小说 和 章回 体 小 家 说的逸 闻 语 琐。 　 为作 此道 人中 ，郑 逸梅 还原 了 章 回体 小 说 的 活　 泼状 态 ，使 得 晚 以 来 清 的 章 回体 小 说 不　仅 仅 是被 人 读阅的 文 本， 显还 现 出 某种 文　

启学悟 与生 方命式。这 是 “ 说 话” 形 式 小　 恢 复 所的章 回体 小 说的 面 貌。另一 种 式方　

戏剧 》 。其 中 ，《 象 当》时 的 编主 陈蝶 衣 　万 发表的 《 俗 学文 运

动 》 对这 一 “号 ” 专通

具　 有 指 导意 ，义 该 辨 文 析了新 文 旧学 指　 出 ：“， 文俗 学 兼有 新 旧 学 文 优 的 点，而 又　 通

具备明 白 晓 畅 的 特质， 但 为 人不 人所 看得　 懂 而，且 足 以沟 通 新 文 旧学双 方 的 壁 　

垒　 这 。是” “ 文学”最俗重 的要功。能通 　

是

撰 写 总 性结质 的 论 文 。 徐文 的 滢《民 　 以来国 章 的 小回 说 刊 登》 《 在 象 第》一 年　

第 六 期 上万 是 ，一篇 关 于 代现 回章 体小说 的　

重要 论 文 整 。 体观照 的 法 在 现写代 文 学史　

民族 形式 争论、 “ 说 的内 容形 式 问 题” 讨　小

论， ： 达 Ｐ 的 到 超 新越旧 、 建 立 理 想 学文　 要Ａ的 目 的 ， 在这 里 是 被 “俗 文 ”学 词 涵一　通

上亦不 可多 得 。 其 中文 说道： “ 回ｆ说 由　 章 ｌ 盛 而， ，衰由 衰而 没落 ， 正 如 一 切 文 艺 风 派 　的 各 有其 末 运 一 样是，文 学史 永上 远 的　 一公个式 ：‘ 陈谢 ’代… …发扬 光 的大全　 新 。

了盖 。 合 融新 旧，实 现 文 学的通 俗 化、 大　 众 化， 在 ４年 代 是 文 界 的学一 大 重要 问 　０ 题。中现代文 国学发 展到 ４ ０年 代， 基本 的 　在内 诉 求越来 越 明朗此 。所时提 倡 “的通 　俗 文学 ”并 不 是古 代 文 学 中 的 说 小、戏 曲　

所 能替 代的 也 ，不是 现 代 许 多 文 家 学所言　 的 俗文 学 ， 更 不是 学文史 中 概括 某 一 类作 家　作 品 时 所 用 称的谓 而 是 具 有 现， 的 代观　

盛

时 是期被 《楼 梦 》和《 林 外史》 时　 红儒

占代 尽了 ，以 后陈腐 的 末 流 自必 然 地 上　走给

厌 弃 人之 途 。 但在新 艺文作 家 们轻 蔑 的 眼　光下 … 我 不 想… 忽 这视 一 个末流 的 文 　

学的挣扎 ，我 要重 估一 它估 们 在潜民 间 的 广　

而大悠 久 的 力 量 。　 以 历史的 眼 光看 来 ，”　

念 态 ，其 “形通 新旧 文 学” 的 重 要功 　 能

沟 以足动文学 的推发 。 　展

徐

文滢不讳并 言章 回 体 说 小在 现代 衰落 的， 但 另 　 方 面 一 ，章 回 小 说 体 在潜于 间民的 　力量 依然 存 在，拥 的有 “ 者 且群确 是 真 正 读　的 广 的大群 众”，４ 此有 必 要 之对作 出 　总【 因　结 。此 谈文 论了 《 留 外 东 》史 、 《粉世 　 　 金

蝶陈衣 章把回 体 小 说列入这 种

“

俗　

通

文学 ” 的 范 ，并 畴指出 其 悠长 的 代古渊 源 。　

然

后 谈 及 代现创 作 “ ： 章篇 回 说小始 终 继　

长起 不衰 直，到 现在 有 人还在 写 ， 不 过内 容　和 形 式 方 面都 已 了 显 有著的 变 。 迁从 内容　

家 》

、《 湖奇 侠 》传 等小 说，说 它 们 是 讽　 江刺

小说 、恋 小爱说 和 怪 神小 说、 侠 义小说　 的混 成 品 ， 有自 们它 风的 格 然。 而， “ 后　

的章 以 小回说 样 呢 ”怎 这 是 一 个 问 题在 。　 文？末 ， 文徐滢 提 出 了 他 建 的议 ：应 该 想 一想　 一“种 正真 的通 俗 的形 式是 不是 有 续继 被　这 运 或用 者 改 地良 被运 用的 可 能 性” 不管改 　

方 。 说面… … 无 不 描以 写社 会 小 说 称 的雄 一　时 。 从 式 方形面 … 说…渐 有 和 西 渐 洋 体　裁长 篇 小说合 流 可的能 　。 同这 样 是看 了　到” 章体回 小 说 发所生 的 现 代变 迁 以， 将 及来 　可

能 的 向趋。 但无 论 变是 迁 还是 向 趋 ，均

　不 偏 离“ 俗 学 ”文之 宗 一。方 面 新文 学　 通 要 通俗化 另 ， 方 一 章 回 体面小 说 要 适 合现 代 　 求 需， 相 两 会融 ，所 到 达的即 是章 体回 　 说 成 为小现 的代 通 文俗学 ， 也 即现 代 文学。 　 １４ ９ 年８ 朱 自清 在 为他的 《 雅俗 共　 赏 论》一 书 写 的 序 言 说 中要 确 ，立 代“的　 现

良

与 否 章 回， 体小 说 的 俗 性通终 究 是 要 　保留下

来 。的　

作 通为俗 文 杂 志 艺的 《 象 万》在 １４ 　 ２９年

的十 月 和十 一 月 ，推 出 了“ 俗 文 运 　学 动 ”通 专号 ， 有 共６篇 文 章发 表 了 对 “ 　俗

通文

学 ” 的看法 。 它 是 ：们蝶 衣陈的 《 　俗通

立 场”，而 “现 代 － 的ｏ ｒ场… …可以 说 是　 就‘俗 共 赏 的’ 立 ， 也 可场 以 说是 偏重 俗 人　

雅

文 运学动 、》丁 谛 的 《 文俗 学的定 义 》、 通 　

?９

２ 　

?

文

学艺　术或

常 人的 立场 ，也 可 以说 是 近 于 人 的 立　民 场 ”。 　这以个 立场 衡 来 量“ ” 问　俗雅

回体章小 说的 代现际 遇

　切统 于 现 代归 ，这 是 属个于 “ 人” 的 时　常

代

。所以 ， 章 回体 小说经 历 的 一 系列现 　代际遇 即 是学文 现化代 一种的实 现 。　

题 实， 际 上 是就不 分 雅 俗的 思 ， 因意为 一　

参

考 文献 ：　［

＜］ １新小说》第一号 ［ ］ ．Ｊ民丛新报 ，１０９２ （ ， ．０２ ）　 ［］ 晓军．刘“２ 章 回体”谓称 ［ ］考Ｊ ． 上海大学报 （ 学　

会社科学 版 ，２） ０６０，（ ．） 　４

［

５２］施 蛰．存说中小的话 对［ 吴．辉福二．世纪十

中　Ａ ］ 小国说理 论资料 （ 三第） 卷 ］ Ｃ［． 京北： 北京学　

大版 出 ，社１９ ．９７

［ ］俞　佩．女狱兰 ［ ．１０花 ． ３ ］Ｍ ４ ９　［ ］ 小林社说编募．小说集 ［］ ４ Ｊ小．林 说，１０ （，） ９ ７ ．１　

［］ ＜ ５月月 小ｔ编》译音征文 广．月Ｙ告４，１说０ （ ），兑 艮ｌ ，９８ ． ３　 ［ 吴］趼．人晋两演义 序 自［ 两 晋．演义 ［ ．　上 ６］Ａ ］

海Ｍ ： 上海群 社 ，１ 学１ ９．０

［６　 ２］鲁迅 有．相无通［ ］ Ｊ．新青年， １ ，（１） ９９ ６ ．

　［

７ ２］作周． 人本日近 三年十说之 小发 ［达］ Ｊ ．青 年， 　新１

１ ８，９ ）（ 　１．

［８ ２

］瞿秋 白翟．秋 白文 （集第 卷） ［三 北京 ：．人 　民 Ｍ

文学］出 版社 １５， ９．３ 　

【］ 夏曾佑．小说原理 ［ ］ ７ Ｊ 绣像小说 ．，０１ ３９（， 　 ３）． ］［钟麒．中国王历小说史代论［ ］ ８ Ｊ．月月说小 ，０ １，９ ７　

１ ．（ ）１

　［

９沈 雁 冰 封． 建 的 小市 民 艺文［ ］２ ］Ｊ 东 ．方杂 志 ，

１３ 　９ ，（３ ） 　．

３［Ｏ３ ］郑振铎 中．国学研究 （ 文下 册 ［） ．京 北人 ：　 Ｍ］民文

出学 社 版２０ ． ０，０　

］周［ 作．人小说 社与会 ［ ９ ］Ｊ．绍 兴 县教 育 会 月 刊 ，

１　１， （） ４ ９ ５．　

１［３ ］ 雁 沈冰 ．自然 义 与主 中现国小代说 ［］ Ｊ． 说小月 　

报 １， ２（ ，）９ ２ ７． 　

［Ｏ １】吴 恒．新 华 春 梦 敬记 ［ ． 海 上上： 泰海 东书　 】Ｍ

局，１ ．１ ９ 　

６

２ ３［］说话人 ．说 话［］ Ｊ 珊瑚．，１３ （， ． ９３９ １） 　

１［ ］管１如．说小说达 ［］ Ｊ．小说月报 ，１１ ９２， 、（７ ５—　

１ ）．１　

３ ３［］ 泽毛东．毛东泽选 集（第 卷二）［ ． 北京： 民Ｍ］人 　

出版 社 ，１ ９． １ ９

　［２

１ ］ 叶风 小．小说杂论［ ］Ａ ． 霖黄， 同韩文选注中国．　 历代小

说著论选 ） （［ 南昌 ．：江人 西出版民 下　Ｃ］

．社 Ｉ ． ８ ９　

５ ４］ ［巴人 ．中国 气 派 与中 国作 ［风 ］文 艺阵 地， Ｊ．３　 １３

９ ，（ ９ ． ０１）　

【

３ ］５扬．Ｘ周Ｉ 形式利用在文 学 的上一 个看法［ ］ 　Ｊｔ Ｅ －，Ｊ ．中国文

化 １４９０，（ ） １ ．　

［３ １］解瞍小说．话 ［．北京 ：华书局中，１１ ． Ｍ］ ９ ９　 ４ ［思勉吕小说丛话 ．［］１］ Ｊ． 中华说界小，１１（ ，８ ９．４３— ） ［　 ５１ 侠］．人 说丛话小 ［］ Ｊ ．新小说 １０，

，（ ９） １．５ 　 ６［ １ 黄世仲］文风之变．与小迁说将 来之置 位［ ］ Ｊ． 中　外小 说

，１林０ ９，７ （　 ６）

．［

６ ３光未］ 然．文艺 的 民族形 式 问 题 ］［ 文学 月报， ． 　

１Ｊ４ ，（ ） ９ ０ ５ ．

　７【３ ］新钞答．［ Ｊ ．］民国杂志，１ ２ １ ） ９， ０（． 　 ４［８３ ］ 而已．关 于小说 内 容形 式题 问 ［ 国 ］杂 志民 Ｊ．， 　１

４， （０ ． ９２ １ ）　

７［］启梁．译超政治小说序 ［印］ １ ．Ｊ议清报，９ １（） ，８８ ． １　［８ １ ］吴日 ．小法家言 说 ［ ］Ｊ 小说．报月 １， ９５，（ １）６ ． 　 ［９ ］严复１，夏曾 ．本馆佑 印说附部缘 起［ ． 闻报国 Ｎ， ］

　１ ９ ７—８ １１ 　—０ ６ １１一ｌ ． ８

　９［ ］陈逸飞３．创应造众小民 说［ Ｊ ］国民杂．志，１ ４，０（ ．９２ １ 　）

［ｏ

４］ 六 杨．郎答 述“ 于小关 说容 内式问题” 形 ］【 　Ｊ ．国民

志 杂，１４ ，（０ ）９ ２ ．１　

［Ｏ

２ ］王钟麟．小论说 改 与社良会 关系［ ］ Ｊ ．月月 小说 ， 　１

０， ．（ ９７ ） 　

［１９ ］４天阔楚．过，现去 在，来未［ Ｊ．］

［　２ ４］ 讷．知于小关的说形 ［ ］ 式 ｊ国．杂志民１ ，２１） ４９，（ ．０　［ ３ ］徐文滢４民．国以来 章的 回小 说［． 万象１ １ （，） ］ ９Ｊ ６，．４ 　 ［＿］陈

衣．蝶通俗学运文用［ ］ ４ Ｊ４ 万象． ，１４９２， ． （４ ）　

［１２ ］梁启超 告小说． 家［ ］Ｊ ．华小说界中，１ １（，） ９５ １．

　２ ２ ］茅［盾读 ＜ ．智识一》期后二感——并所答曹 君管　慕 ［． 民日国 报?Ｎ ］觉 ，１悟２５— ． ９ ４— 　 ３［ ３ ］２适胡建．设文的学革命 ［］ Ｊ论 ．青年，１新， １，（ ９８）４ ４．　 ［４ ２ ］ 盾．问茅题的大中众艺 ［］文 ．Ｊ文月报学 ，１３， （ ９２）２ ． 　

［ ５４ ］ 自朱清． 雅论俗 共 赏 ［ ． 上 海 上 海； 察　观Ｍ］

社１． ４． ８９

　●

责编辑／任 林

丽?　９

? ３　

范文三：【doc】章回体小说的现代际遇

章回体小说的现代际遇 章回体小说的现代际遇

张蕾

[苏州大学,苏州215006]

关键词:章回体小说;文艺小说;新文学运动;通俗文学

摘要:章回体小说代表了中国古典小说的重要艺术成就.进入现代社会以后,其在文学史上的

地位虽然被新文艺小说所取代,但仍在被继续创作着,并且引起了现代文学界的关注.因此,有必要

阐明章回体小说在现代生活中的际遇情形.清末民初,人们对于章回文体的认识有了自觉,不仅注意

到其艺术特色,也对古典章回体小说进行了价值评判.到了2O世纪--=十年代,文学家们改变了对

古典章回体小说的态度,认识到了其中的优秀部分,与此同时,对当时的章回体小说创作却给予了严

厉批评.抗战以后,文学界统一战线的形成,又使人们开始重新审视现代章回体小说,并结合创作实

际,指出了今后的发展方向.这也即是章回体小说实现现代化转型的际遇. 中图分类号:I207.42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7511(2010)O1一o083—11 章回体小说是中国古典小说中最成熟,

最优秀的部分,可以代表中国古典小说的

重要艺术成就.然而,当中国文学发展到

了现代,情况就有了不同.虽然小说进入

了文学正统,地位被抬得很高,但是"五

四"运动以后的新文学家大都以现代格式

重新构造小说,很少运用传统的章回体式,

而用章回体来写小说的一般被视为"旧式"

文人.于是,创作于现代的章回体小说就 很难进入到现代文学史的叙述框架中. 尽管如此,现代文学家X,-J于这一文体 仍然十分关注,这不仅仅是因为章回体小 说的创作还在继续,更是因为章回体小说 创作的有益经验,无论是古典的,还是现 代的,都可以被新文艺小说所借鉴.因此, 厘清章回体小说在现代被接受,被谈论的 大致过程,便显得极为必要了.

收稿日期:2009一O3—28

作者简介:张蕾,女,文学博士,苏州大学文学院讲师.

清末民初的识见

清末民初,人们对小说观念的变化, 使文学家们对"小说"有了自觉,小说不 再是正统文学以外的旁门左道,而"为文 学之最上乘"L】了.这样的认识对于中国文 学系统来说是翻天覆地的.当时的文学家 们为了使这一认识能够深入人心,竞相发 表关于小说的见解,其中有不少涉及到 "章回体".一方面,由于清末民初的重要 小说作品大都是章回体,故对这一文体有 所思考是必要的和当然的;另一方面,传 统小说资源距离清末民初并不遥远,甚至 还很贴近,故如何看待传统章回体小说, 便成了人们谈论小说时的热点问题. 据一些学者研究,直到晚清时期,"章 回"才作为小说的文体概念被提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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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大学(社会科学版)第九卷?第一期文学艺术 当时人们把"章回小说"列为小说之一种, 认为:"中国旧时之小说,有章回体,有传 奇体,有弹词体,有志传体,朋兴焱起, 云蔚霞蒸,可谓盛矣."'3小说杂志在征集 小说时"格式不论章回,笔记,传奇",【4J 且规定"撰述长篇,以章回体每部十六回 或二十回为合格",要求可谓高矣.还有 把古代小说中"章回之分剖未明,叙事之 不成片段"的作品说成是"均失小说体 裁",此虽偏颇,但可看出章回体小说在 当时之被看重的程度.

从小说发展的历史角度谈论章回体小 说,也是从晚清开始的.夏曾佑在《小说 原理》中说:"章回始见于《宣和遗事》, 由《宣和遗事》而衍出者为《水浒传》 ……

由《水浒传》而衍出者为《金瓶梅》, 由《金瓶梅》而衍出者为《石头记》,于是 六艺附庸,蔚为大国,小说遂为国文之一 大支矣."_7王钟麒《中国历代小说史论》 中言:"章回,弹词之体行于明,清.章回 体以施耐庵之《水浒传》为先声……数百 年来,厥体大盛,以《红楼梦》,《天雨花》 二书为代表."两者虽对章回体小说的发 展有大体一致的认识,但章回体小说的原 初状况却并非他们所说的那样简单.民初, 周作人曾谈到:"元明以来章回体小说…… 与说书同源,盖无可疑也."这一观点很

值得重视:一是把章回体小说正式出现的 时间推至元明,与现在一般的文学史看法 相同;二是指出其源于说书,"五四"运动 以后对章回体小说的认识承袭于此.另一 种更有意味的观点是以"街巷谈说"编述 章回小说史.吴敬恒在评杨尘因的新着 《新华春梦记》时说道:"取肖于街巷之谈 说者,盖兴于赵宋章回之体",ll叫这并不只 是为了说明章回体小说的故事来源,还暗 示出一种民间情怀.章回体小说之民间的 或市民的气质,从它的历史发展中就可以 感受得到,是与生俱来的.

清末民初的文学家在辨析类别和追溯 历史的基础上,产生了x,-J~回体小说的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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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描述.管达如的《说小说》就是一篇较 成系统的小说研究论文.他先从形式上把 小说分成笔记体和章回体两类,然后用一 段文字专论章回体小说,认为其中心特点 在于一个"-i--~."字,凡小说之篇幅,故事, 感人原因,写作方法,都从"详"字引发 而来.【1q相对于笔记体小说,这的确是章回 体小说显示出的不同的地方,只是这一概 括还仅停留在感觉层面上,未能把捉到章 回体小说的主要特征,且理论上也不够深 入.叶小凤的《小说杂论》比之《说小说》 来就分析得颇具条理:"章回小说,博而 长.博则有待于搜采,长则勾心斗角,非

一

气所能呵成.……书不一人,人不一事 ……

则有章法也,有句法也",-l强调了小 说创作并非一日之功,意思表述大体仍不 脱离阅读感受.

较富理论色彩的概括是解瞍《小说话》 中讲章回体小说之结构的一段话:"章回小 说之结构,有顺排法,有错排法.顺排法, 回相衔接.错排法,乃错综变化,次章 与前章,或接或否.吾国小说多用顺排, 西籍他述体多用错排."[13]?"虽然这只是一 种表面概括,但已触及到章回体小说的叙 事时间问题.何为"他述体"?解锼的解释 是,传统章回体小说的叙述者是第三人称, 即采用"他述体",到晚清有所改变,出现 了由第一人称叙事的章回体小说,即"自 述体".谈到"自述","他述"的还有吕 思勉,他在《小说丛话》中使用了"自叙 式"和"他叙式"两个概念,认为:"主观 的,着书之人,恒在书中;客观的,则着 书之人,恒在书外,故亦可谓之自叙式 (Auto—biographic)及他叙式(Biographic)

也."'】这一分析接近叙事学理论.并且他 还认为,章回体小说的叙述者大都"恒在 书外",以叙述故事为主,很少自我抒情. 这种从叙事时间,叙述者等方面来考究章 回体小说的思路,比起单纯的感受更能深 入到其内在的特质.

需要强调的是,无论是解瞍还是吕思 文学艺术章回体小说的现代际遇 勉,在评论章回体小说时都以西洋小说作 为参照和比较,这不仅是因为翻译小说的 大量出现,而且以西例论中国小说,促进 了当时新的小说观念的生成.在中西比较 的视野下来认识章回体小说,这只是其中 的一例,不过比较的结果倒常常是中国小 说胜于西方."吾国小说之价值,真过于西 洋万万也"【I的声音时可闻到.清末民初的 文学家对于中国小说,尤其章回体小说都 怀有一种自信.当时身处危亡时代,在面 对外来的强势文化时,民族之感便油然而 生:中国尚有一件可以依附以自新的东西, 那就是小说.中国小说,特别是章回体小 说,在民众中有着不可估计之力量,好好 利用便可达到文化之目的.

然而,自信只是一种表现.面对古代 流传下来的章回体小说,清末民初的文学 家表现出两种态度:一种是批判,一种是 褒扬.批判是为了更正不足,引起警惕; 褒扬则是在现代观念的引导下看到了优点, 认为其可以借鉴利用以推广光大.两者都 是就古典章回体小说的思想内容而言的. "愈知其重要,则愈究其优劣",Ll叫无论是批 判还是褒扬,都因寄予了希望才会产生. 批判主要是指责古典章回体小说的诲 淫与诲盗问题.梁肩超是持批判态度的代 表者,他在《译印政治小说序》中说:"中

土小说,虽列之于九流,然自《虞初》以 来,佳制盖鲜,述英雄则规画《水浒》,道 男女则步武《红楼》,综其大较,不出诲盗 诲淫两端.陈陈相因,涂涂递附,故大方 之家,每不屑道焉."1"后来批评古典小说 者大都沿袭了这一看法.

也有学者对此省察出一种普遍的社会 心理:"盗与淫,乃人生之大欲存焉.自道 学之名出,箝其口使不敢言,于是压力积 而动力生.一二有才之士,借小说而游戏 恣肆以出之,动力乃回环薄击,不能自已, 此诲盗诲淫之小说,所以风行海内,乘吾 道之废缺而来."l正视盗与淫是"人生之 大欲",是合乎情理的存在,这是非常大胆 的识见,只有在王纲解纽,西学流入,传 统规范受到质疑的时代,才可能出现.早 在l9世纪末,严复,夏曾佑就提出了"公 性情"的概念."何谓公性情?一日英雄, 一

日男女."l其在小说,就决定了创作的 题材类别.这样,诲淫诲盗问题便在无形 中被消解了,即可以用英雄儿女来置换. 真正的问题于是出在如何利用上,怎样才 能更好地发挥章回体小说的现时功效. 针x,ti~淫诲盗问题,清末民初的文学 家采取了一个直截了当的方法,这就是重 新阐释古典章回体小说的意蕴.能够容纳 新的观念,是古典章回体小说的长处.对 待章回体小说的态度也就从批判的一端滑

到了另一端,褒扬的声浪开始此起彼伏. 这可以王钟麒《ie~l,说与改良社会之关系》 中的一段话为代表:"吾尝谓《水浒传》, 则社会主义之小说也;《金瓶梅》,则极端 厌世观之小说也;《红楼梦》,则社会小说 也,种族小说也,哀情小说也.着诸书者, 其人皆深极哀苦,有不可告人之隐,乃以 委曲譬喻出之.读者不知古人用心之所在, 而以诲淫与盗目诸书,此不善读小说之过 也."[2ol于是,《水浒传》,《金瓶梅》,《红 楼梦》等章回体小说不再是诲淫诲盗之作, 而是具备了一定的社会意义,只是就看用 何种眼光去阅读了.文学家的责任就是帮 助民众指明小说中的深意,使之作用于民 众心理,从而适应社会变革的需要. 与此同时,清末民初的文学家们还在 不断地创作着新的章回体小说,以直接传 达他们的政治与社会理想,免除了重新阐 释古典小说的一番周折.然而,新小说的 效果却不尽如人意.晚清时期已有人意iP, 到了这一点,指出:"新小说之出现者,几 于汗牛充栋,而效果仍莫可一睹,此不善 作小说之过也".2..1915年,曾热情倡导 "小说界革命"的梁启超,在《告小说家》 一

文中表示出了他的忧虑:"还观今之所谓 小说文学者何如?呜呼!吾安忍言!吾安 忍言!"口?这种失望的心绪也可以从解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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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大学(社会科学版)第九卷?第一期文学艺术 日后章回体小说的预言中看出来:"自今而 往,章回小说不易有佳作.盖章回之书, 非在四五十万字以上,则不易受人欢迎. 如此大书,仓卒为之,决不能完善.…… 今则不然,朝甫脱稿,夕即排印,十日之 内,遍天下矣.作者孰不好当世之名,虽 自知瑕疵尚夥,而迫不及待,急付书坊, 藉以广声誉,得润资"oEI3](PI15此言道出 了梁启超所不曾道出的同感.晚清以来, 章回体小说的生产机制的确与以往有了很 大不同,作家们为了得稿费谋生,不得不 急于刊行自己的小说,于是也就无法保证 作品的质量了."自今而往,章回小说不易 有佳作"的判断,基本上是确实的.可以 说,《红楼梦》,《水浒传》,《儒林外史》 等作品已达到了中国小说的艺术高峰,现 代章回体小说已很难超越.于是,新文学 革命以后,对于古典章回体小说的评论已 不再纠缠于诲淫诲盗的问题了,而是把争 议的焦点转到了现代章回体小说身上. 二,二三十年代的分治

解锼曾给古典章回体小说排座次,将 《红楼梦》,《水浒传》,《儒林外史》等列 人第一等的小说.["】(P瑚新文学革命初始, 胡适,钱玄同二人在一组书信中也曾讨论 过我国哪几部章回体小说为第一流作品的 问题,他们选出了《水浒传》,《西游记》, 《儒林外史》,《红楼梦》及晚清的李伯元,

吴趼人的小说作为代表.?这也暗示着古典 章回体小说在文学革命之后,便很少再以 诲淫诲盗的面目被谈论了.所以在20世纪 20年代初,当时的上海澄衷中学校长曹慕 管,言及"性欲小说《红楼梦》,盗贼小说 《水浒》,科举小说《儒林外史》"等语时, 立刻引起茅盾极大的反感,愤愤然愿"替 现在到处可以买到而且大家认为文学杰作 的《红楼》等三书鸣冤".时代语境改变 了,极端的议论到底是站不住脚的. 对古典章回体小说另眼相待,胡适应 是始作俑者.胡适推崇章回体小说,最受 注目的表现于其《建设的文学革命论》一 文中.在文中,胡适不断提及《水浒传》, 《西游记》,《红楼梦》,《儒林外史》等几 部小说,因为要建设国语文学就要"多读 模范的白话文学",这几部古典章回体小 说在胡适看来则堪称范本.胡适关注古典 小说的角度与清末民初的文学家不太相同, 他是从文本语体的层面而不是价值属性的 层面来改变历来对于文学和小说的观念的. 新文学革命从语言人手,既可以让新文学 的诞生势如破竹,同时也可以证明新文学 并非全然是影响与接受的横空之物,而是 与中国白话文学史的发展进程息息相关. 古典章回体小说在此间扮演的角色十分重 要:一是小说地位的提高,致使古典小说 中发展最完备的章回体小说能独立形成强 大的影响力,而新文学建设身处的又是清

末民初大量章回体小说蜂拥出现的时代, 于是章回体小说便成了文学过渡时期新文 学倡导者们垂手可得的借鉴资源;?二是章 回体小说产生自古代民间社会,与新文学 要打倒的正统文学属不同谱系,故可以成 为历史依据的来源,不会与新文学的建设 力量发生抵牾;三是这一民间文学传统与 新文学的理论预设暗相切合,章回体小说 讲述的是普通民众喜爱的故事,新文学作 品也是力图在这些读者身上发挥启蒙作用; 四是章回体小说的白话文体由来已久,发 展充分,是国语运动可资借鉴的典范.于 是,胡适把几部着名的古典小说推到了文 学革命的前沿位置,作为学习的范本.这 是古典章回体小说在现代最为辉煌的时期. 胡适看待《水浒传》,《红楼梦》,《儒 林外史》等小说的方式,影响到了后人对 ?参见钱玄同:<寄陈独秀》,'寄胡适之),<答胡适之》,胡适:<再寄陈独秀答

钱玄同》,<答钱玄同》等文

<新青年>第3,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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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艺术章回体小说的现代际遇

于古典章回体小说的态度.它使人们认识 到:学习古代小说技巧,有利于现代文学 自身的发展.1932年茅盾的《问题中的大 众文艺》一文,提出了古典章回体小说之 所以受到大众喜爱,"技术是主"的观点,j 并以此来求得文学大众化的关键.擅长创

作现代心理小说的作家施蛰存在反思西方 小说的写法时,对传统中国小说中人物的 外在化描写赞赏有加:"无论把小说的效能 说得如何天花乱坠,读者对于一篇小说的 要求始终只是一个故事."于是"对于西洋 式的正格的小说却有点怀疑起来了,到底 它们比章回体,话本体,传奇体甚至笔记 体的小说能多给读者若干好处呢?"现代 中国小说在模仿西洋的同时,传统小说中 那些已为人所熟悉的叙事手法,例如人物 描写技巧,结构组织形式,现实主义方法 等等,也无形地参与到了现代小说创作的 过程中,以求得一种普遍适应.

古典章回体小说普遍适应于现代要求, 还可以从出版状况看出来.古代社会虽然 也出版小说,但出版业毕竟还不发达,出 版数量有限.现代社会则不然,这可由上 海亚东图书馆与开明书店两例来印证古典 章回体小说在现代的流布.

较早具有品牌效应的相关出版物是上 海亚东图书馆1920年开始推出的"加新式 标点符号分段的"长篇章回体小说,《水浒 传》,《儒林外史》,《红楼梦》,《西游记》, 《三国演义》等等均列其中.这套书主要由 亚东图书馆编辑汪原放句读,其主要特点 有二:一是加了新式标点;二是书前有名 家序文,由此推进了古典章回体小说的传 播.《水浒传》,《红楼梦》都印行了十几 版,足以显出其在当时的畅销程度.至此,

古典小说具备了现代形态,达到了现代的 普及标准.1935年,开明书店另辟蹊径, 出版了《红楼梦》(茅盾叙订),《水浒》 (宋云彬叙订),《三国演义》(周振甫叙 订)三部小说的"洁本".体例上删去回 目,由编者另拟段落标题进行缩编,以适 应青年学生课外阅读的需要.这既是推动 章回体小说阅读的有意举措,同时也承认 了这些小说是优秀之作.然而删去回目, 毕竟使这些小说的面貌不再是章回体的了. 个中原因,既表现出时人对章回体小说的 偏见,也包含了对章回文体本身的看法. 在现代文坛流通甚广的现代章回体小 说,并非都是被有意塑形后才传播开来的, 而是有其自身受到欢迎的理由.新文学革命 时期,鲁迅曾讥讽过北方的武侠小说和南方 的言情小说,说"北方人可怜南方人太文弱, 便教给他们许多拳脚","南方人也可怜北方 人太简单了,便送上许多文章".这两类小 说正好多是用章回体写作的,是现代章回体 小说主要的题材类型,即英雄与儿女.二者 都是章回体小说的传统题材,晚清时常以诲 淫诲盗批评古典章回体小说,等到有新的章 回体作品来沿袭这两类故事时,批评自然也 就转移到它们身上了.古典小说因为是古时 创作的,种种不足还可以通过现代人的取舍 诠释得以谅解,而现代章回体小说既然是现 代作品,其思想内容的食古不化也就不可宽 恕了.周作人说这类小说"没有一定的人生

观",即是从新的时代要求出发作出的 评判.

同样,在《建设的文学革命论》一文 中,胡适指出:"近人的小说材料,只有三 种:一种是官场,一种是妓女,一种是不官 而官,非妓而妓的中等社会,(留学生女学 生之可作小说材料者,亦附此类.)除此之 外,别无材料.最下流的,竞至登告白征求 这种材料.做小说竟须登告白征求材料,便 是宣告文学家破产的铁证."就当时胡适所 能看到的章回体小说而言,"官场"是指 《官场现形记》,《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一 类的晚清小说;"妓女"是指《海上花列 传》,《九尾龟》之类的小说,兼及民初的 "鸳鸯蝴蝶派";"中等社会"是指《广陵 潮》,《留东外史》等所谓的"社会小说". 胡适说的"登告自征求材料"针对的是当时 的"黑幕书".1916年,《时事新报》发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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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大学(社会科学版)第九卷?第一期文学艺术 "黑幕大悬赏",辟出专栏征求"黑幕".文 字内容多涉及社会上的腐败污浊处,现代章 回体小说中纳入此类材料的也不在少数,由 此引起了文学革命家很大不满.对社会奇闻 轶事的关注一直为现代章回体小说所独占, 可以用"社会言情"这一大门类容纳之, "倡门小说"亦在其列.所以,胡适所说的 此几类小说,当得上"诲淫"的指责.20世

纪3O年代的瞿秋白依然持有这样的看法: "《九尾龟》,《广陵潮》,《留东外史》之类 的东西,也至今还占领着市场,甚至于要 '侵略'新式白话小说的势力范围:例如今 年出版的张恨水的《啼笑因缘》居然在'新 式学生'之中有相当的销路.……这仍旧是 广义的礼拜六派内部的转变.而所谓斗争, 也是五四时代新青年派反对他们礼拜六派的 斗争".】'从新文学革命开始,章回体小 说的创作就被归到与"新青年派"相对立的 位置.2.0世纪20年代初,《文学旬刊》上有 一

组关于"新旧文学"的讨论文字,所谓 "IIEI~学",即指"礼拜六派"文学,章回体 小说自然属于这类"旧文学".郑振铎坚持 新旧文学不可调和,表明了新文学家的 立场.

用章回体创作的武侠小说在二三十年 代具有广泛的社会效应,产生了不少社会 问题,引起了当时文学家的担忧.民国武 侠小说与古代章回体小说中的英雄传奇, 神魔演义,侠义公案之类的题材有着渊源 关系,因此以"诲盗"论之不乏理由.茅 盾曾探究过武侠小说兴盛的原因,指出: "这种'武侠狂'的现象不是偶然的.一方 面,这是封建的小市民要求'出路'的反 映,而另一方面,这又是封建势力对于动 摇中的小市民给的一碗迷魂汤."无论是 "封建的小市民"还是"封建势力",都促

成了武侠小说在当时的流行,武侠小说遂 与"封建"二字纠缠不清.如若任其不顾, 势必影响到整个社会的现代化进程.郑振 铎在《论武侠小说》中就对这一问题表示 出非常强烈的担忧:"当今之事,足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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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世道之隐忧'者至多,最使我们几位朋 友谈起来便痛心的,乃是,黑幕派的小说 的流行,及武侠小说的层出不穷……这种 现象实在不是小事件.大一点说,关系我 们民族的运命;近一点说,关系无量数第 二代青年们的思想的轨辙."【?]'附要大声疾 呼以阻止武侠,黑幕等小说的风行于世, 是新文学家在二三十年代所持的坚决态度. 对它们的激烈批判,也即意味着现代章回 体小说的被关注主要在于其所叙述的故事 不合于切实的时代精神.

直接指出现代章回体小说存在观念问题 的是茅盾.在其《自然主义与中国现代小 说》一文中,茅盾虽然主要提倡用自然主义 来疗治中国现代小说的弊病,但在列举现代 小说之种种弊端时,他专门论述了章回体小 说.茅盾说道:"此派小说大概是用白话做 的,描写的也是现代的人事,只可惜他们的 作者大都不是有思想的人,而且亦不能观察 人生人其堂奥,凭着他们肤浅的想象力,不 过把那些可怜的胆怯的自私的中国人的盲动 生活填满了他的书罢了,再加上作者誓死尽

忠,牢不可破的两个观念,就把全书涂满了 灰色.这两个观念是相反的,然而同样的有 毒:一是'文以载道'的观念,一是'游

戏'的观念.……所以现代的章回体小说, 在思想方面说来,毫无价值."-3?茅盾把中国 现代小说分成新旧两派,旧派又有三种类 型.传统形式的章回体小说属于旧派的第一 种类型;属于第二种类型的是章回体小说的 变体;第三种类型大都是短篇小说,虽然不 是章回体,但依然不失古代章回体小说的叙 事套路.在讲完这三种类型的旧派小说后, 茅盾再次概括了这些小说"思想上的一个最 大的错误就是游戏的消遣的金钱主义的文学 观念".L]我们可以把茅盾的上述议论归纳为 两点:第一,章回体小说属于旧派文学,与 新文学相对立;第二,章回体小说的观念存 在着严重缺陷.仅此两点,就足以导致现代 章回体小说势必遭受新文学家的批判. 当然,现代章回体小说在二三十年代 文学艺术章回体小说的现代际遇

的遭遇不只是表现在观念内容方面,"章回 体"的形式同样受到了诘责,只不过比起 观念内容来还在次要位置.在《自然主义 与中国现代小说》一文中,茅盾使用了不 少篇幅来说明"章回的格式太呆板,本足 以束缚作者的自由发挥".3"现代文学家对 章回体形式的批评,使关乎文体本身的问 题明朗起来,从而加深了章回体小说家对 自身创作的认识.此外还有对章回体语言

的批评.主要见于3O年代讨论大众文艺的 文字中.当时较为一致的看法是:章回体 小说的白话是旧白话,不是现代的"大众 语".当大众文艺倡导者讨论该用何种语言 写作时,流通在民众中间的章回体小说的 语言是他们首先要辨析清楚的.换言之, 这也就从文体角度确证了现代章回体小说 的性质.

站在新文学家的立场来看,现代章回 体小说自然::fi-诸多应该受到批判的地方, 但二三十年代也有一种为章回体小说辩护 的声音,因为毕竟大量的创作表明其存在 是有理由的.时人说道:"章回体小说所以 历六七百年而不废,就是因为他的特点, 能够把书中的人物个性,从对话动作等处, 描写得'栩栩欲活'.背景完全合于现实生 活的情状,不是在亭子间里幻想劳动阶级, 一

派哲理话的隔膜."l3章回体小说擅长叙 述故事,表现人物,贴近民众的日常生活, 符合常人阅读小说的习惯……凡此种种使 之在现代文坛占据着不小的地盘.批评者 尽管批评,创作者依然创作.辩护之声虽 然不甚响亮,但毕竟能起到警醒作用.这 就使得批评者连同那些"在亭子间里幻想" 的人们也开始了他们的反省.

三,40年代的省思

40年代关乎章回体小说现代命运的主 要有三件事:第一件,1940年前后的"民

族形式"论争,涉及到文学遗产,利用旧 形式等问题;第二件,1942年1O月《国民 杂志》"志上聚谈"专栏上的"小说的内容 形式问题"的讨论,这是中国现代文学史 上直接针对章回体小说与文艺小说关系的 一

次讨论;第三件,同样在1942年,《万 象》杂志发起了"通俗文学运动",章回体 小说的面貌在这份通俗杂志上得到了极大 改观.

民族形式论争实际上是30年代文艺大 众化运动的继续,文学艺术如何大众化在 40年代仍旧是个问题,但也并非是关于民 族形式的这场论争所能解决的.民族形式 论争只是较为集中地把这一问题凸显出来, 文学大众化进程在此后依然继续.1938年 lO月**的《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 的地位》的报告,通常被看成是这场论争 的先导.报告中说:"洋八股必须废止,空 洞抽象的调头必须少唱,教条主义必须休 息,而代之以新鲜活泼的,为中国老百姓 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把国 际主义的内容和民族形式分离起来,是一 点也不懂国际主义的人们的做法,我们则 要把二者紧密地结合起来."所谓

"民族形式",就是要能够表现出"中国作 风和中国气派",同时还必须"为中国老百 姓所喜闻乐见".具体如何做,**给出 的提示是:"学习我们的历史遗产".?"

这一原则落实到文学界,便是要创造出 "民族形式"的文学.于是如何继承文学遗 产,利用旧形式等问题,就成了讨论的聚 焦点.章回体小说,作为受到民众欢迎的 中国传统小说形式,在此次讨论中被屡屡 提及.

巴人说道:"中国旧文学的遗产,是否 全都应该抛弃呢?不,我们可以坚决的说, 其间有很多的优秀的作品,是值得我们学 习的.……《红楼梦》,《水浒》,《儒林外 史》描写人物的逼真与记述的生动……足 我们应该继承的遗产."]古典章回体小说 于是就被作为文学遗产而得到郑重看待. 从文学遗产中学习民族形式可资借鉴的因 索,是当时较为一致的看法.只是文学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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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大学(社会科学版)第九卷?第一期文学艺术 产和民族形式之间到底该如何沟通,其间 的表述却不尽相同.就章回体小说而言, 有直接把古典小说与民族形式相等同的, 也有重新诠释后再与民族形式相联系的. 从时代角度对古典章回体小说作出诠释, 在晚清时已经开始,只不过到了40年代, 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路径逐渐清晰起来, 对古典章回体小说的认识也才更为完备. 古典章回体小说不仅属于文学遗产,不仅 只叙述诲淫诲盗的故事,也不仅有值得学 习的写作技巧与方法,更重要的是,从这

些古已有之的优秀的"民族形式"代表作 中,或许能够看到将来文学发展的方向. 利用旧形式这一话题也常常涉及章回 体小说.民族形式的谈论者一律把章回体 归人到旧形式的范畴,无论是现代章回体 还是古代章回体,其形式都是旧的.然而, 在谈到利用旧形式时所言的章回体小说, 指涉的主要是创作于现代的作品.二三十 年代对现代章回体小说的批判,并没有遏 止住这类小说的创作,相反,其在读者中 间的影响依然不可小觑.这就值得思考: 章回体小说靠什么来吸引读者?是否可以 从这种吸引力中获得现代文学发展的借鉴? 因为对"五四"以来的新文学而言,不能 赢得广大读者特别是一般民众的理解,一 直是块心病.文学的大众化,民族形式的 讨论,实际上都是为了解决读者的问题, 使新文学真正走向民间.于是,认真思考 同时代的章回体小说在民众中流行的原因, 借鉴其有效形式,以建构民族形式,就成 为当时论者的关注点.周扬的看法可以作 为这方面的代表,他认为,正是由于经济 与政治的作用,旧文艺及其形式不可能在 新文学家的批评声浪中消退.【3与其批评之 无效,不如采取积极态度,充分利用旧形 式来创造新形式,以便争回读者,改变他 们的阅读趣味,进而重塑民族性格,显示 出真正意义上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 然而,利用旧形式,并不是套用旧形

式,那种"旧瓶装新酒"的方法,在当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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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出不少反对意见,这就意味着章回体小 说的形式并不能成为民族形式的一种代用 品.那么,到底民族形式应如何创造?什 么样的小说是民族形式的小说?针对这些 问题,就又该思考了.一种较少疑义的方 案是:"以'五四'以来的新小说的水准为 基础,去掉其不适合民族趣味的部分,而 从旧形式里汲取其语法,章法,篇法及叙 述,描写上的特长,溶合外来影响的进步 的要素,而创造出新的民族形式的小说. 这种新形式将是章回小说和目前新小说的 变体."也即是说,民族形式的来源是多 方面的,章回体小说只是其来源之一.并 且章回体小说必须发生变化,与新文学互 补短长,才能产生出新的民族形式.这就 是现代文学史对章回体小说提出的要求. 1942年10月,《国民杂志》的"志上 聚谈"专栏征集了9篇关于"小说的内容 形式问题"的讨论文章.这些文章是:上 官筝的《答国民杂志社问》,杨六郎的《答 述"关于小说内容形式问题"》,鲍司的 《应问》,新钞的《答》,陈逸飞的《应创 造民众小说》,杨鲍的《关于小说内容形式 问题》,而已的《关于小说内容形式问题》, 楚天阔的《过去,现在,未来》和知讷这 《关于小说的形式》.这9篇文章都是为回

答《国民杂志》的提问而作,属于征答 性质.

征答问题围绕两类小说而设,一是文艺 小说,一是章回体小说.就《国民杂志》的 编者看来,当时的小说就分为这两大类,因 此需要对它们作出辨析,以明示文坛发展的 方向.开辟"小说的内容形式问题"征答, 实际上就是征求该如何看待章回体小说与文 艺小说的意见.这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直接 针对章回体小说的一次讨论,对现代章回体 小说何去何从的问题作出了回答. 显而易见的是,应答者都是按照问题 编辑者的思路,把章回体小说和新文艺小 说看成两种小说类型,分属于新旧两派. 只是到了40年代,要建立文学上的统一战 文学艺术章回体小说的现代际遇

线,故原有的敌对的态度不应再继续下去. 要"树立文艺小说,通俗小说两个阵营的 文学建设案",就表明了一种宽容的心态. 应答者中有不少"各安本分"3的话.如 说:"云为章回小说云为文艺小说都有继续 下去的理由,并不必此,『l-彼存或此存彼 fI-",文艺小说"与章回小说,仅只形式与 时间不同,未见得在价值上就有如何区 别".所以,此次征答虽然分言章回体小 说和文艺小说,实际上并不是把二者作为 不可调和的对立双方来看待,而是以较客 观的立场评判二者的是非功过,以求得将 来的发展道路.

就所提的问题来看,已大致清楚了章 回小说与文艺小说各自的优长短浅.应答 者也列举出了它们的长短处,以说明各自 都存在问题,切不可厚己薄人.富有意味 的是,仿佛过去对章回体小说的批判过多, 此次征答显见出为章回体小说作辩护的倾 向.如:"谈到形式方面,如张恨水之水道 式的刘云若之横山断云式的,与文艺小说 的形式并无多大出入.不过批评家只沿袭 了旧时代口号,对现代的章回小说并不肯 读,还高喊才子佳人式的章回小说应该打 倒,其实现在的章回小说早不是才子佳人 式了.""可试看清末民初时代小说,较 之五四时代章回小说,那里面已羼人不少 新兴文学,若再以今日章回小说比较,则 不难看出读者已随时代文艺的变化提高了 阅读的水准,只是收功极渐,难如新文艺 作者的期望而已."L如章回体小说在变化, 不是只停留在想像当中的那种传统形态. 辩护者把提到了现代章回体小说的新变化, 并以此来肯定其价值.

既然在变,变化趋向又应如何,论者的 预设较为一致."仅把最进步的章回小说形 式改变一下,如分段写述,省去冗文,加入 时代思想(所谓言中有物)便够了,这种小 说是介乎章回与文艺之间的."】"这种新形 式既不是旧的章回,也不是新的八股.它必 须与我们的民族性相调和,……一定会成为 我们文艺的重心."HlI"目前流行着的章回小

说……已经接近了文艺.将来渐渐完全脱离 章回旧套,我想一定可以成功的."-42章回体 小说应蜕却原来的形态,与文艺小说相融 合,这既是今后章回体小说的发展方向,也 是中国现代小说的发展方向.这种x,lvJ,说所 怀抱的理想不是没有根据的,当时的小说创 作就已透露出此信息.

可从《万象》来看现代章回体小说在 40年代的面貌.刊登在这份通俗杂志上的 小说大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章回体小说, 如张恨水的《胭脂泪》,?王小逸的《石榴 红》都没有回目,只是在每章开头设置了 小标题.《万象》上的其他小说,如冯蘅的 《大学皇

范文四：章回体小说

章回小说2010第1期

章回小说2010第2期

章回小说2010第3期

章回小说2010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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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五：市长的贪色与沉沦（章回体小说）

市长的贪色与沉沦

少见的描写了一把手市长的沉沦和贪色

新任卫生局长

在刚刚结束的江城市卫生系统大会上，叶秋生被任命为江城市卫生局局长，原局长孙志新被免职了，仅仅保住了级别，留在卫生局作调研员。

照理说凭孙志新的后台和关系应该不会败得这么惨，可偏偏他就败在了叶秋生手里。准确地说，是败在了叶秋生身后的一个女人手里。

当市政府主管文教卫生的副市长魏明坤宣布完任命后，叶秋生走上台，开始了他就任卫生局长以来的第一次公开讲话。叶秋生身高一米八五，相貌堂堂，多年的军旅生涯不仅练就了他强壮的体魄，也造就了他过人的胆识和意志。面对着台下一百多双眼睛，他下意识地用手向后捋了捋头发，其实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

他用洪亮的声音说：“各位同志，现在我们江城卫生局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不利情况，市委、市政府以及全市各界，都在用关注的目光来看我们如何处理这次事故，如果处理不好，不仅对不起市委、市政府对我们的委托，更对不起全市广大人民对我们的信任，我做局长的第一项工作就从处理这个事故开始，如果处理不好，不用上级来免我的职，我会主动辞职以谢全市人民。”

会议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全局人员怀着复杂的心情拭目以待，看这位新上任的局长将会怎样处理这件刚刚发生且影响极大的事情。

散会后，叶秋生回到办公室，心情激动得有些难以自制，他不停地走来走去，最后走到窗口，推开窗户，把头伸出窗外大口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以平静一下心情。

叶秋生本是江城市昌江县人，十八岁当兵，后来在部队考取了军校，一直干到副团职，转业后回到昌江任副县长，可是因为太过耿直，与时任昌江县县长邱金鹏不和，被排挤到了江城市，任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卫生局副局长。时任卫生局长的孙志新，是一个官场熟手，背后还有一个当副省长的舅舅，所以在卫生局内部说一不二，在外又是左右逢源，就连市里的一些领导也都很买他的账。

对于这样的人，叶秋生当然是看不惯的，在他眼里，孙志新并没有什么实际能力，只是靠裙带关系上台，庸碌做官罢了。但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自己的责任就是负责协助局长做好工作，工作做好了是局长领导有方，做不好可就是自己的责任了。

孙志新当初也看上了叶秋生的工作能力，很想拉拢他，让他全心全意地为自己办事，可经过几次试探以后，他发现叶秋生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路的人，不仅不能站在同一条战线，可能还会是自己将来最大的敌人，因此开始在暗中提防叶秋生，拼命地压制他，在班子分工的时候，也分给他最没有权力的工会和后勤。

叶秋生心里虽然不满，但靠自己当时的能力，实在是没有办法来改变现状，只得一直隐忍着。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三年，有时叶秋生也在想，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平平安安的，也算得上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有段时间，孙志新突然安排叶秋生去省城学习。叶秋生当然明白，当时孙志新让他到省城学习，虽然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什么“出于对年轻干部的培养，为今后干部年轻化，新老顺利交接做好充分的准备”，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卫生局办公大楼即将重新装修，孙志新已经内定让他小舅子的装潢公司负责施工。虽然孙志新在卫生局大权独揽，叶秋生只不过是排名最后一位的副局长，但这时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把他打发出去几个月，等他回来时工程早就结束了。那时就是他再想怎么样，自己都有充分的能力应对了。

虽然不太愿意，但学习一下总是好事，叶秋生服从安排去了省委党校的干部进修班。平时上课的时候，叶秋生还觉得日子不难过，可到了周末，本地的同学都回家了，外地的也都各自找自己圈子里的人出去喝酒潇洒去了，叶秋生是从部队下来的，在地方上没有什么关系，这时只能是形单影孤的一个人窝在宿舍里看电视，思念家里的妻子和女儿。

就在叶秋生度日如年时，一个女人闯进了他的视野。这女人名叫曾明娜，和叶秋生是同期不同班，平时并不是很熟悉，只是在学校组织的一些活动中有过几次接触而已。刚开始叶秋生对这个相貌普通的女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只是感觉曾明娜说话办事很爽快，有一种男人的性格和天生的霸气。后来他在同学们私下的议论中才了解，曾明娜竟然出身显贵，是省委副书记曾一凡的独生女儿，在一个大型的国有企业里任副总经理，这才对曾明娜另眼看待了。不过毕竟身份悬殊，叶秋生又没有什么非分的想法，见了面也就是礼貌性地打个招呼而已。

第1部分 第一章新任卫生局长

·第一章新任卫生局长（1）

·第一章新任卫生局长（2）

第2部分 第二章家里外头

·第二章家里外头（1）

·第二章家里外头（2）

第3部分 第三章人际应酬

·第三章人际应酬（1）

·第三章人际应酬（2）

第4部分 第四章专项资金

·第四章专项资金（1）

·第四章专项资金（2）

第5部分 第五章美丽的副县长

·第五章美丽的副县长（1）

·第五章美丽的副县长（2）

第6部分 第六章悲惨回忆

·第六章悲惨回忆（1）

·第六章悲惨回忆（2）

·第六章悲惨回忆（3）

·第六章悲惨回忆（4）

第7部分 第七章为女科长解围

·第七章为女科长解围（1）

·第七章为女科长解围（2）

·第七章为女科长解围（3）

·第七章为女科长解围（4）

·第七章为女科长解围（5）

第8部分 第八章面临婚姻危机

·第八章面临婚姻危机（1）

·第八章面临婚姻危机（2）

·第八章面临婚姻危机（3）

·第八章面临婚姻危机（4）

·第八章面临婚姻危机（5）

·第八章面临婚姻危机（6）

·第八章面临婚姻危机（7）

·第八章面临婚姻危机（8）

·第八章面临婚姻危机（9）

第9部分 第九章蹊跷的人事调整

·第九章蹊跷的人事调整（1）

·第九章蹊跷的人事调整（2）

·第九章蹊跷的人事调整（3）

·第九章蹊跷的人事调整（4）

·第九章蹊跷的人事调整（5）

·第九章蹊跷的人事调整（6）

·第九章蹊跷的人事调整（7）

·第九章蹊跷的人事调整（8）

·第九章蹊跷的人事调整（9）

第10部分 第十章新省长的新女婿

·第十章新省长的新女婿（1）

·第十章新省长的新女婿（2）

·第十章新省长的新女婿（3）

·第十章新省长的新女婿（4）

·第十章新省长的新女婿（5）

·第十章新省长的新女婿（6）

·第十章新省长的新女婿（7）

·第十章新省长的新女婿（8）

·第十章新省长的新女婿（9）

第11部分 第十一章市委的突击调研

·第十一章市委的突击调研（1）

·第十一章市委的突击调研（2）

·第十一章市委的突击调研（3）

·第十一章市委的突击调研（4）

·第十一章市委的突击调研（5）

·第十一章市委的突击调研（6）

·第十一章市委的突击调研（7）

·第十一章市委的突击调研（8）

·第十一章市委的突击调研（9）

·第十一章市委的突击调研（10）

第12部分 第十二章尽享齐人之福

·第十二章尽享齐人之福（1）

·第十二章尽享齐人之福（2）

·第十二章尽享齐人之福（3）

·第十二章尽享齐人之福（4）

·第十二章尽享齐人之福（5）

·第十二章尽享齐人之福（6）

·第十二章尽享齐人之福（7）

·第十二章尽享齐人之福（8）

第13部分 第十三章改革从市政开始

·第十三章改革从市政开始（1）

·第十三章改革从市政开始（2）

·第十三章改革从市政开始（3）

·第十三章改革从市政开始（4）

·第十三章改革从市政开始（5）

·第十三章改革从市政开始（6）

第14部分 第十四章对手比想象可怕

·第十四章对手比想象可怕（1）

·第十四章对手比想象可怕（2）

·第十四章对手比想象可怕（3）

·第十四章对手比想象可怕（4）

·第十四章对手比想象可怕（5）

·第十四章对手比想象可怕（6）

·第十四章对手比想象可怕（7）

第15部分 第十五章满城风雨的匿名信

·第十五章满城风雨的匿名信（1）

·第十五章满城风雨的匿名信（2）

·第十五章满城风雨的匿名信（3）

·第十五章满城风雨的匿名信（4）

·第十五章满城风雨的匿名信（5）

·第十五章满城风雨的匿名信（6）

·第十五章满城风雨的匿名信（7）

第16部分 第十六章公安局长的无奈

·第十六章公安局长的无奈（1）

·第十六章公安局长的无奈（2）

·第十六章公安局长的无奈（3）

·第十六章公安局长的无奈（4）

·第十六章公安局长的无奈（5）

第17部分 第十七章县长死在任上

·第十七章县长死在任上（1）

·第十七章县长死在任上（2）

·第十七章县长死在任上（3）

·第十七章县长死在任上（4）

·第十七章县长死在任上（5）

·第十七章县长死在任上（6）

·第十七章县长死在任上（7）

·第十七章县长死在任上（8）

第18部分 第十八章一路绿灯的新发展

·第十八章一路绿灯的新发展（1）

·第十八章一路绿灯的新发展（2）

·第十八章一路绿灯的新发展（3）

·第十八章一路绿灯的新发展（4）

·第十八章一路绿灯的新发展（5）

·第十八章一路绿灯的新发展（6）

第19部分 第十九章遇阻的仕途

·第十九章遇阻的仕途（1）

·第十九章遇阻的仕途（2）

·第十九章遇阻的仕途（3）

·第十九章遇阻的仕途（4）

·第十九章遇阻的仕途（5）

·第十九章遇阻的仕途（6）

第20部分 第二十章抢险第一线

·第二十章抢险第一线（1）

·第二十章抢险第一线（2）

·第二十章抢险第一线（3）

·第二十章抢险第一线（4）

·第二十章抢险第一线（5）

·第二十章抢险第一线（6）

·第二十章抢险第一线（7）

第21部分 第二十一章作风不正的市长

·第二十一章作风不正的市长（1）

·第二十一章作风不正的市长（2）

·第二十一章作风不正的市长（3）

·第二十一章作风不正的市长（4）

·第二十一章作风不正的市长（5）

·第二十一章作风不正的市长（6）

·第二十一章作风不正的市长（7）

第22部分 第二十二章考察灾后重建

·第二十二章考察灾后重建（1）

·第二十二章考察灾后重建（2）

·第二十二章考察灾后重建（3）

·第二十二章考察灾后重建（4）

·第二十二章考察灾后重建（5）

·第二十二章考察灾后重建（6）

·第二十二章考察灾后重建（7）

第23部分 第二十三章问题市长的晚节

·第二十三章问题市长的晚节（1）

·第二十三章问题市长的晚节（2）

·第二十三章问题市长的晚节（3）

第24部分 第二十四章代理市长的谨慎

·第二十四章代理市长的谨慎（1）

·第二十四章代理市长的谨慎（2）

·第二十四章代理市长的谨慎（3）

·第二十四章代理市长的谨慎（4）

·第二十四章代理市长的谨慎（5）

·第二十四章代理市长的谨慎（6）

第25部分 第二十五章前任的烂摊子

·第二十五章前任的烂摊子（1）

·第二十五章前任的烂摊子（2）

·第二十五章前任的烂摊子（3）

·第二十五章前任的烂摊子（4）

·第二十五章前任的烂摊子（5）

第26部分 第二十六章老战友的劝告

·第二十六章老战友的劝告（1）

·第二十六章老战友的劝告（2）

·第二十六章老战友的劝告（3）

·第二十六章老战友的劝告（4）

·第二十六章老战友的劝告（5）

第27部分 第二十七章市委书记遇难

·第二十七章市委书记遇难（1）

·第二十七章市委书记遇难（2）

·第二十七章市委书记遇难（3）

·第二十七章市委书记遇难（4）

·第二十七章市委书记遇难（5）

·第二十七章市委书记遇难（6）

·第二十七章市委书记遇难（7）

第28部分 第二十八章落空的如意算盘

·第二十八章落空的如意算盘（1）

·第二十八章落空的如意算盘（2）

·第二十八章落空的如意算盘（3）

·第二十八章落空的如意算盘（4）

·第二十八章落空的如意算盘（5）

第29部分 第二十九章死在冲锋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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