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一:向死而生的智慧--海德格尔
向死而生的智慧--海德格尔(2008-12-22 20:30:49)
标签:宗教?《老子》?时间意识?海德格尔?文化
向死而生的智慧--海德格尔
【导语】 海德格尔也许是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西方哲学家。他认为西方哲学从柏拉图以来都走偏了,忽略了“存在本身”与“存在之物”之间的差异。因此,他从“提出存在问题”的存在者——亦即人着手,就其特有的时间意识去加以分析。他的见解,特别是其“向死而生”的智慧,对于生活在21世纪的人产生了启发力量。
【正文】
在20世纪的西方哲学界,影响力最大最广的应该首推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 1889~1976)。他生于德国乡下的天主教家庭,先读神学,后来改习哲学,获得博士学位之后就开始教书。这原本十分平凡的学习生活,转折于他1927年出版的《存在与时间》,一时洛阳纸贵,也让海德格尔声名鹊起,他一方面承袭了胡塞尔现象学方法,同时把握了西方哲学的核心理念,又推展当代存在主义的人生议题,显示了他丰富的思想潜力。
他有什么特殊见解呢?首先,他认为西方哲学从柏拉图以来都走偏了,都忽略了“存在本身”与“存在之物”之间的差异。譬如,我们常说“马”与“马的具体存在”是不同的,但是如果进一步追问什么是“马”,则答案是“从具体的马”抽象出“马”。这是没有问题的思考方式,对待我们所见的万物也确实有其效用。但是,以此去探讨“存在本身”,则结果只是一个抽象而空洞的概念,根本不足以显示它的真相。
因此,为了正确理解存在本身,让它自己呈现出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从“提出存在问题”的存在者(亦即人)着手,就其特有的时间意识去加以分析。人这种存在者可以称为“此在”,其特色是在时间中挂念与抉择,此在若是选择成为自己,就进入实存状态,使存在本身借由其而彰显出来。
问题在于:此在很容易陷于“非本真状态”,亦即整天都在闲谈、好奇与模棱两可,关心世间琐碎的事务,隐身于公众意识中。譬如,譬如,我们问学生“考试为何作弊”,他/她回答说“因为别人都作弊”;我问一个人“开车为何违规”,他/她回答说“因为别人也违规”。像这样的回答,就证明了他们把自己当作“众人”之一,而遗忘了自己的存在价值。
但是,若把死亡拉近眼前,则情况将会大不相同。谁在面对死亡时,不会变得严肃些,认真思索应该如何抉择呢?“向死而生”的意义即是:由于面对死亡而珍惜自己的生命,进而活出自己的价值,这时的人才是“本真的”存在者。“本真的”一词在德文原意是指“属己的”(eigentlich),在本真的人身上,“存在本身”将会彰显出来。譬如小孩子说真话,让真理得以彰显。
海德格尔的见解对于生活在21世纪的人产生特别的启发力量。譬如他谈到“人”,把人描述为:人是被抛入世界(身不由己来到人间)、能力有限、处于生死之间、对遭遇莫名其妙、在内心深处充满挂念与忧惧而又微不足道的受造之物。这个受造之物对世界要照料,对问题要照顾,而自己本身则常有烦恼。他/她处于众人中,孤独生活,失去自我,等待良心召唤,希望由此成为本身的存在。
所谓“良心的召唤”,是指此在向自己的呼唤,是此在以沉默这种令人感到无名恐惧的方式向自己呼唤。唤醒此在去成为本真的自己。这些全是因为此在本质上是虚无的(注定死亡)。这时必须抉择,亦即采取实存的作为,使此在向存在本身开放,让存在在此在显示出来。
海德格尔晚年时,结识了一位中国学者萧师毅先生,他们约好一起把《老子》重译为德文。他还请萧先生为他写下《老子》十五章的一句话:“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意即“谁能使混乱污浊沉静下来慢慢澄清?谁能使枯槁死寂萌动起来慢慢复生?”)这里所谓的“谁”,应该就是海氏所说的“存在本身”。而《老子》书中的“圣人”,则是悟道者(犹如本真的人),可以配合道的要求,使世间充满一静一动的韵律。可惜的是,他们二人合作翻译到《老子》第八章就停住了,因为二人意见不合。海德格尔说萧先生:“你不懂老子!”萧先生说海德格尔:“你不懂中文!”现在看来,谁对谁错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海德格尔认为《老子》的“道”与西方哲学的“存在本身”,其实所指相同。
人在探索生命意义时,迟早会遇到最根本的问题:这一切变迁无已的世间万物,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人生短短几十年所要成就的是时间的功名,还是本真的自我?“向死而生”的智慧,对人类永远是有启发的。
【缀文】海德格尔把人描述为:被抛入世界(身不由己来到人间)、能力有限、处于生死之间、对遭遇莫名其妙、在内心深处充满挂念与忧惧而又微不足道的受造之物。这个受造之物对世界要照料,对问题要照顾,而自己本身则常有烦恼。
本文原载于<心理月刊>
范文二:关于海德格尔“向死而生”的思考
关于海德格尔“向死而生”的几点理解
一、死
海德格尔所指的“死亡”不是生理学意义上的死亡(海德格尔称为“亡故”),而是“向死亡的存在”(Being-towards-death)。
意思是说,你从呱呱坠地那一刻起,就已经在经历着“死亡”。只要还没有咽气(亡故),就总是在以“向死存在”的方式死着,也就是以“能死”、“有死”的方式活着。咽气(亡故)了不是死亡,恰好是“有死”的彻底丧失。
死亡不是一个事件,不是驻守在生命尽头的终结,我们不是一步步走向死亡,而是以“向死存在”的方式存在着。
二、人
海德格尔在谈及人时如是说:
人是被抛入世界(身不由己来到人间)、能力有限、处于生死之间、对遭遇莫名其妙、在内心深处充满挂念与忧惧而又微不足道的受造之物。这个受造之物对世界要照料,对问题要照顾,而自己本身则常有烦恼。他/她处于众人中,孤独生活,失去自我,等待良心召唤,希望由此成为本身的存在。
他认为,人(此在)往往沉沦于“在者”之中,失去了独立的人格,脱离了本真,被一个异己的他人占有了。他人如何享乐,我们就如何享乐;他人如何判断,我们就如何判断,他人如何获得快乐,我们就照样去做。当我们混迹于他人之中,就处在这种沉沦的状态。这种沉沦表现在三个方面:
1.“闲谈”
没有自己的语言,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沦为公众舆论的传声筒,失去了“本真”。(在文学戏剧作品中,指那些无意义的对白。)
2.“好奇”
不是单纯的好奇心,而是一种猎奇的盲目追新的心理。比方说互相猜测,躲在角落窥视别人的生活。因“好奇”而分心,从忽视自己的责任和追求。
3.“踌躇”
没有稳定的目标,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稀里糊涂的混日子,得过且过,模棱两可,犹豫不决,都是“踌躇”的体现。
海德格尔认为人要追求本真的意义,而不仅处于生活的表面。最能显露存在本真的意义的,就是对烦、畏、死这些情绪的体验——
1.“烦”
可以解释成操劳、忧虑等。人从出生起就开始操劳,因为人永远处在一种不安定的状态之中,筹划自己,设计自己。得到了某种可能性,又开始筹划另一种可能性。人总是被欲望牵着鼻子走。海氏将人和物打交道叫“烦忙”,人和人打交道叫“烦往”,总之人的一生都处于操劳的状态。
2.“畏”
人操劳着,自然就会产生“畏”,“畏”是操劳的展开过程。但是“畏”没有确定对象,和“惧”不同,是对人的存在的一种茫然若失状态,像一种无形的压力威胁着人,比如对未来的恐惧,对自身生存状况的担忧等。
3.“死”(在最开始已经谈论过这一问题)
三、向死而生
海德格尔认为,人最大的“畏”就是畏死,畏死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清楚认识到人是“向死的存在”。只有畏死,人才能筹划自己。因此,“向死而生”就是提前到死中去,“活着”时建设自己、筹划自己,不是等死到临头了,才幡然悔悟。
懂得这一点,就能直面死亡,获得高度自由,也就可以自由地选择人生,实现一切可能性,并从对死亡的醒悟中,反观自己人生的价值和意义。
但是“向死而生”不是对生命的有限产生焦虑,反而是把有限化作无限,横向去拓展生命的维度和视野,使生命绽放出意义。(和兵家提出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有点像)
而海德格尔的“向死而生”这一思想如何指导现实?我认为可以在生活中多思考如下问题: “你想把什么带进坟墓?”
“如果把你的一生写成一本书,你希望怎样写?”
“如果你只剩N年生命,你希望怎么活着?”
这样,大抵我们就能知道该如何去生活了。
范文三:存在沉沦向死而生_海德格尔之思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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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世事纷繁,一桩桩人生图景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目迷五色,歌舞升平,可以了此一世;功成名就,光耀门楣,亦是一种追求。一样的生命承担着大相径庭的负载,弹出我们人生各异的旋律。在这奔波与忙碌之余,不妨把目光暂时抽离这躁动的世界,来感悟一番与我们一样生活却不一样思考着的哲人之识;凝神谛听这宁静幽远的哲人之思,或可以使“鸢飞戾天者,《存在与时间》是海德格尔前期
坯。最后,三位天神请农神前来裁决。农神公正地裁决如下:你,朱庇特,既然赋予了他灵气,那就该在他死后得到他的灵魂;你,地神,既然为他提供了身体,那就在他死后取回他的身体;而你,“操心”女神,既然第一个造出了他,那就在他活着的时候占有他吧。至于大家所争的它的名称,就叫“’()((人)”吧,因(泥土)”造的。为它是由“’*)*#
于是,只要人活着,就无时不在程中为某个确定的事情操劳,也不是为某个确定的个人操持,而是为人生在世的整体本身“操心”。在海德格尔看来,这种操心状态是人生在世的基本和原始状态,因此是最实际的状态。对此我们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毋宁说我们生来就“被抛”入这种状态之中。
并且,作为操心的此在时时蕴含一种从“无”到“有”的冲动,这是从存在到存在者,从可能性到现实性的过程,被海德格尔视为下降的过程以“沉沦”名之。此所谓“沉沦”不是有关道德的价值判断,而是此在的在世生存表现出来的方式,可以说是人类的本性所致,是整个人类都无法避免的“原罪”。这种状态正是此在在世的日常状态。
二、日常此在———沦为“常人”在海德格尔看来,此在的日常在世是一种沉沦,而沉沦的核心就在于放弃自己本身———沦为“常人”。
常人不是确定的某个人,不是一些人,也不是一切人的总数,而只是一个中性的“他人”———任何一个他人都能代表这些他人。常人以生活方式,使此在丧失自身的独立性,暗度陈仓地拿走了此在的自主存在。在公共生活的共处之中,在网络、媒体技术如此发达的现代社会,本己的此在完全消解于他人的存在方式之中:常人怎样享乐,我们就怎
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返”。“操心”,不是在人生在世的具体过
文
思想的代表作,在此书中,致力于探讨存在问题的海德格尔把大部分笔墨花在了分析人这一生存着并以其生存领悟存在真谛的存在者身上。对于这种不断实现其存在的可能性并思其所是的存在者,海德格尔将之命名为“此在”(!"#$%&)。
—“操心”一、此在之在——“此在”并非仅是芸芸存在者的群集中庸庸碌碌的普通一员,而是就其自身生存领会着存在的真谛,存在的意义就通过此在的生存和追问得以展开,这也正是人之为人的此在特异于世间一切其他在者的地方。并且,此在之为此在并非一个已然现成存在的存在者,而是本身蕴含着无尽的可能性,他不断面向未来“筹划”着自身,去“是”他的“此”。此在的在世不是近世高扬的理性主体的孤立存在,而恰恰就是人生在世,就是“在世界之中”,主要体现为海德格尔所谓“操心”,他在书中引述了这样一则古老的寓言:
很久以前的一天,“操心”女神在渡河之际看见了一片胶土。她若有所思,取出一块胶泥按照她的想来,“请赐予他灵气吧”“,操心”女神请求道,朱庇特欣然从命。然而,当他们要给这被塑造成形并赋予灵气的东西命名时,两位天神却为命名权发生了争执。不久,地神台鲁斯也加入了争执,因为是他贡献了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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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塑造成形。这时,朱庇特神走了过“公众意见”的独裁主宰着人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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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什么东西在真实的领会中展开了而什么东西却不曾,两可状态正是这样遮蔽着真知。
闲言为此在拓展出他的世界,然而却是以一种无根基的漂游无据的样式;好奇巨细无遗地展现出一切来,然而却使人“到处都在而无一处在”;两可对此在之领会不隐藏什么,但只是为了在无根的“到处而又无一处”中压抑真知和在世。此在在这样的沉沦之中消散于常人,既不必选择,也没有责任,因而也就无所谓自由,这种丧失了自身的在世状态被海德格尔称为“非本真的存在”。
与上述的状态相对应的就是自由,即是跳出沉沦的苦海,达到存在的澄明境界。那么是否还有可能进入本真的在世生存?又是什么力量使这种返本归真成为可能呢?在海德格尔看来,是对本真的死亡的领会。
三、超越“沉沦”——“向死而生”“日常生活就是生和死‘之间’的存在。”此在沉沦着消散于常人之逃脱人生之大限———死。
海德格尔意义上的死亡并不是停留在人生旅程的末端,即将来临又尚未来临的“终点”,而是完完全全的此在之不可能的可能性。在这种最本己的、无所关联的、不可逾越的可能性面前,一切“现实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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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享乐;常人对文学艺术怎样阅读怎样判断,我们就怎样阅读怎样判断;甚至常人怎样从“大众”抽身,我们也就怎样抽身;常人对什么东西愤怒,我们就对什么东西愤怒———就是这个“常人”指定着我们日常生活的存在方式,他不是任何确定的人,任何人倒都是这个常人。常人在我们的生活中无处不在,他能够最容易地负一切责任,又可以说是“从无其人”。
常人如此这般地卸除了人之为人的此在在其日常生活中的责任,以此来迎合每一此在(使之免于独自决断的烦恼)进而保持并巩固他常人之中,具体体现为闲言、好奇和两可。
闲言就是无需把真相据为己有就懂得了一切的可能性。在闲言之中,言谈之所及不必经过深思,也并不深究与所谈及事物的真正联系,而只是以人云亦云、鹦鹉学舌的方式传达自身。话语之所云本身越传越广,并承担起权威性:“事情是这样,因为有人说是这样。”开始时已经立足不稳,经过鹦鹉学舌、人云亦云,就变本加厉,全然失去了根基。谁都可以振振闲言,使自己和他人免于真实领会的任务。
好奇是常人的一种寻视、张望,不是为了领会所见的东西,而仅止于一种追逐。“他贪新鹜奇,仅止为了从这一新奇跳到那一新奇上去。……不是为了有所知地在真相中存在,而只是为了能放纵自己于世界。”
没有什么对好奇封闭着,没有什么是闲言不曾领会了的;它们自担自保———满以为自己(亦即如此这般存在着的此在)在过一种真实而生动的生活。然而,正是这种自以为是显现出日常此在的第三种状态———两可:一切看上去都似乎被真实地领会了、把握到了、说出来了;关于它们,人人都可以随便说些什么。既然如此,人们很快就无法断
都失去了原先的意义,变得消隐不现。这时不再有任何可以逃避的地方:死亡向来就是无可逃脱的我自己的死,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且每时每刻都可能发生。在死亡的震撼逼近之际,人们方能反观洞见到本—立足于自身,承担起真的生存——
责任———“向死而生”。
此在的死亡作为不再能存在的可能性“悬临”于我们面前,把此在充分地指引向其最本真的生存。并且在海德格尔看来,这是人之为人的此在刚一存在就必然承担起来的去在的方式:只要此在存在,他就始终已经是他的“尚未”;同样,他也总已经是他的终结。正如前文所说,死所意指的结束意味着的不是此在的存在到头,而是这一存在者的一种向终结存在。只要此在生存着,他就已经被抛入了这种可能性,他的存在委托给了他的死亡,并因之而唤醒此在的在世,一向本己的此在在这种向死存在中实现着本真的生存。
四、结语
此在之在,始于“被抛”,然而能性。命运之神所给予的不仅仅是命定沉沦的必然,敬畏之余得到展开的,便是我们向死而生的勇气。人生的美丽正在于这种虔敬之下的勉力而为。怵惕警醒着担当起生命责任的那一刻,也就为我们此在的生存点亮了永远的希望之灯。!
的顽强统治。此在“沉沦”着消散于“本真的”在世状态,这种状态就是
中逃避其本真的生存,却终究难以“被抛”的同时也奠定了超越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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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四:从汶川大地震看海德格尔的“向死而生”及其意义_155472
从汶川大地震看海德格尔的“向死而生”及其意义
摘要 在海德格尔的视阚中,本真的生存基于对死亡的领悟:在意义的毁灭中将此在带到对“无”的畏中,此在在沉沦中唤醒,向终结存在,使此在先行到死,立足自身而本真地在世。海德格尔“向死而生”的哲思为汶川大地震后的中国人民众志成城,重建家因提供了精神食粮。
关键词 地震;海德格尔;向死而生
2008年5月12日,天灾突然之间降临。天府陆沉,神州浩劫。财产的损失,已使人瞠目,而人员的伤亡尤使人断肠。每一个中国人其实都是灾民,都是这场灾难的幸存者!经历了这场震灾后,人们正重新验悟生存。我们需要重建那破碎的家园。我们更需要抚慰那受伤的心灵。
重建不是重复,抚慰不是忘却,我们要做的远不止回到我们以前的生活,因为苦难让我们重新体验着生活的意义!灾难总是反思与革新的契机:当大地忽然摇动时,一个人一辈子对不动产的积攒,一个国家30年来的GDP崇拜,突然似乎显得荒谬。我们不死,不是因为死者有什么地方不如我们;我们不死,只意味着我们被赋予了振兴这个国家的责任。如果富起来的人们不懂得什么是幸福,那这场灾难把人拉回到了“生存”的基本面上。我们重新体验着生存的意义,我们在毁灭中重生,我们在逝者的奠基上重生,我们向死而生:死亡的洗礼使我们变得和过去不一样。我们知道,死亡领悟,向死而生,正是德国著名哲学家海德格尔在林中路上的思。
一、向来沉沦的此在
海德格尔哲学关注的一直是存在,它通过对存在的提问、对存在意义的追问,将此在与世界关系的哲思反映出来。在海德格尔看来,存在总是存在者的存在,但存在不是任何一种特殊的存在者,也不是对存在者的整体抽象。然而我们能通过某一特殊存在者来通达存在,在这种存在者那里,存在不是完全被封锁着而是已经以某种方式展开了。展开意即有所领会。人,就是这一特殊存在者,人不是现成的存在者,人是一个未定型的始终面对可能性筹划自身的开放的存在者,这样存在才能在此“存在出来”。在海德格尔哲学里,这样的人被称为“此在”。“此在”这一称谓,关注的是人的存在,强调的是人这一存在者是有存在论上的与存在有直接亲缘关系的优越性,这一优越性是通过此在的生存得到规定的。所以。此在“是先于其它一切存在者而从存在论上首须问及的东西了”。这里被“问及的东西”就是对此在的存在论分析,即此在的生存论。
此在的生存问题是此在在存在者层次上的存在问题。此在基于生存的可能性来领悟自身
的存在,而这些可能只有此在“在世界之中”这个基本机制中才能展开。其展开状态和方式根植于此在的结构整体的整体性之上,海德格尔称之为“烦”。存在论层面上规定的“烦”,不能问它烦“什么”,它就是“烦”,是一种纯情绪状态,“在一种尚待阐明的意义上,Sorge是一种对现存状态,对存在自身的奥秘和对那种改变着各种在者的存在的奥秘的烦心、烦和责任”。
海德格尔对烦的分析表明,此在向来就是“被抛”沉沦于世的。“此在的世界是共同世界,在之中就是与他人共同存在。”共在是此在的本质规定性,属于此在的内在结构,即人的存在方式就是与他人一起存在。此在“在世界中存在”的基本机制就是生存,而存在就是生存的种种可能性。正是这种可能性的可选择性,此在对自己的将来能够选择,选择作为自己存在或者不作为自己存在。而不作为自己存在即沉沦对此在的诱惑在于它能使此在投入到众人,得到一种安宁,这种感觉会使我们认为生活一切井然有序,免除了我们对各种不确定的可能性作出选择的痛苦,并不要承担为这种选择所应该承担的后果。所以此在向来沉沦着。
二、地震启示“无”:将此在从沉沦中唤醒
此在向来沉沦。然而在地震这个突然降临的毁灭性的灾难面前,我们所有的基于生活的解释,我们沉沦的方式,在顷刻间毁于一旦。地震将此在带到了一个近似于“无”的境地:此在为之烦忙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但此在仍在,“只要此在作为其所是者存在,它就在被抛掷状态中而且被卷入众人的非本真状态的旋涡中”。这种状态被“畏”这一特殊情绪摆到我们面前。“畏不是怕”,“怕”必定是有具体的东西,即“怕什么”,但是在地震中所有“什么”都毁灭了,所以畏没有畏什么,“畏之所畏者,就是在世本身”。震后,一切都变得陌生,我们除了存在,一无所有。无论我们愿意不愿意,我们都将继续自己对生活的筹划。但是在纯粹的“无”中这一切都不再可能。海德格尔认为,纯粹的无乃是意义的失落,是对一切存在的意义的否定,而这个纯粹的无,乃是“死”带给此在的。地震中无数生命的远去,对我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在日常生活中,“能在”虽然没有份量,但是却不是此在愿意负荷起来的。此在总是把自己的能在交给常人代理,“帮忙”这种情况总是经常并且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在死亡这件事情上却是任何人也无法“替代”帮忙的。我们通常意义上的“为谁而死”,总是在“某件事上”,当此事过去后,被替代者还是要死的。“任谁也不能从他人那里取走他的死。”“死亡是此在本真的存在,此在就是向死亡存在。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死亡决不是一个事件,而是一种从生存论上加以领会的现象。”
在地震带来的灾难后,孑然一身的此在意识到了完整的自我。然而,要成为自己,还必须听从良知的呼唤,“严格说来,所谓‘良知的呼唤’是一种内心的会话,‘良知的会话是在缄默方式中独自地、不断地进行的”’。这种呼唤的发出者是此在自己。我们在经历了地震中一系列事件后,一旦我们明白我们的处境,良知就会不断地提醒我们的责任。愿有良知,就是愿意选择最本己的可能性并为此负责。此在的这种选择,海德格尔叫做“决断”。存在论上的决断是在看到自己的终结和整体而决定和选择,是一种先行的决断,是面对死亡的决断,由此此在自己才有了真正的自我。
地震之后,作出这样的决断,意味着当此在筹划其当下的人生时,永远会以“如果没有明天”这样一个假设出发。那么在当下的环境中,此在不会将自己的存在托付给常人,此在会承担起自己的本真的生存,而对生活的筹划也将站在更高的层次上。不至于又投入到常人中寻求那种安宁,并承担起“能在”这个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在地震带来的毁灭中,此在在沉沦的迷梦中被唤醒,主动承担起自己的存在。但是此在作为一个“能在”的存在者,尽管在当下的“无”的境遇中能承担起其存在,但此在的将来
还是可以选择的:作为自己或者不作为自己而存在。因此“此在的存在的阐释,作为解答存在论基本问题的基础,若应成为源始的,就必须首要地把此在之存在所可能具有的本真性和整体性从生存论上带到明处”。海德格尔将此在的整体性的问题的回答归结到对死亡的领悟之上。 三、向终结存在:将完整的此在带到明处
经历过这场灾难的人们,对死的向终结存在的理解应该更为深刻。在死亡突然袭来之际,地动山摇的感觉使将死亡看成是一个在某个未知的将来的事情的想法显得如此幼稚。死亡当然意味着终结,但是却是一种与众不同的结束。此在生存着走向死亡,“死亡所意旨的结束意味着的不是此在的存在到头,而是这一存在者的一种向终结存在。死亡是一种此在刚一存在就承担起来的去存在的方式”。由此我们便将此在看作是一个走向尚未的“活的”整体,而不是到死亡就嘎然而止的现成存在物。因为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着自己的终结,那么从存在论的角度说,此在在每时每刻都是一个能在的整体。由于死亡这一终结是使一切可能性不再可能的存在可能性,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着自己的终结的此在,每时每刻都终结于可能性。所以,将死亡理解为“向终结存在”是把握此在之能在的整体的前提条件,唯其如此,此在才能作为可能之在而本真地在世。将此在的终结由亡故到死亡理解转换后,海德格尔就能理所当然地从正面提出他的死亡概念:“死作为此在的终结乃是此在最本己的,无所关联的,确知的,而作为其本身则不确定,不可逾越的可能性。”
唯有这样理解和领悟死亡,使这种“威胁”始终保持在我们头上,此在才能在时间的流逝中保持其本真的存在,而不会因为震后生活的恢复,意义的复兴而重新遮蔽存在,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去。那么我们的人生筹划就能始终保持一种紧迫感,它迫使我们放弃“安宁”,承担起人的“能在”,真正体会到“去存在”的意义,以一种“假如明天不再降临”的心态去努力实现人的生存的意义和尊严。因为对死亡的领悟,我们不能以地震不再降临的偶然性为人生规划的前提。
这样,在“向终结存在”中,此在获得了一个“未完成的”整体性,而在对死的“畏”中,此在从沉沦中抽身而出,得到了其本真性。所以,海德格尔的死亡概念的分析,使海德格尔通达存在的此在作为“完整的”“本真的”在生存论上带到了明处。为存在论的分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同时作为一种人生哲学,他也为我们的生活,为我们的明天提供了有益的思考。
四、也许明天会更好
海德格尔将此在的整体性结构规定为烦。烦作为一种存在论上的沉思,作为一种基本的人生态度其实我们并不陌生。烦在不断地提醒着我们当下的处境,不停地告诉我们“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他要求我们“终日乾乾,夕若惕”,要随时准备好面对生活,而“面对死亡的决断”,则是以一种“虽万千人,吾往矣”的英雄气概,坦然担负起自己的存在。
一般看来,好像海德格尔的这一系列规定将我们的人生推入到一个相当无趣的境地。在这种认识里,在地震灾区的重建中,我们不是对着废墟“烦”,就是面对着一无所有“畏”,而坚强者也不过是面对毁灭作出烈士般的选择。这样的人生无疑是灰色的。其实,海德格尔在存在论上对人生态度的规定远不同于认识论上的理解。存在论上烦的沉思并不与任何一个我们享受生活的方式相抵触,决不是板起脸孔训人。因为我们只有先活着,才能对生活进行思考!沉沦这个存在论上的概念丝毫不带有道德上的色彩,它甚至是我们一直以来并将延续下去的生活方式。地震后我们的生活当然还要继续。正是在生活中,蕴涵着人生百态,以及我们对世界的认识成果,换句话说,不继续沉沦就无法对生活进行真正的沉思。但是如果我们一直安心于沉沦中。一如既往地感到轻松愉快,认为生活一切都井然有序,继续享受那种安
宁,那不是摆脱了“烦”,而是烦的非本真状态——畏的种种表现。而面对死亡的决断,就是在沉沦中能在常人中抽身而出,能回到本真的状态对我们的生活进行反思。这种反思,就是此在对自身的超越和对生存境遇的敞开。
**总理在帐篷教室的黑板上写下了“多难兴邦”四个字以勉励灾区的孩子们。是的,多难兴邦,地震作为一个契机,使我们能真正面对死亡作出决断。曾经留下的深深印记,会时刻提醒着、警示着、激励着我们,让坚强的民族更加无所畏惧,让伟大的人民更加激昂向上。地震中,我们向死而生,地震后,我们有更加激昂的热情创造明天美好的生活。美好的生活当然不能沉寂在地震带来的苦难里,在哀伤中无法自拔;美好的生活当然也不能将地震作为一个偶然事件抛在我们脑后,而应该在地震中。在对地震的思考里继续我们的生活。地震现实地将我们的人生规划和目标带到我们面前,迫使我们立刻选择。而正是这种压迫感,使我们。13亿中国人民,万众一心,众志成城。
多难兴邦,灾难使我们空前一致,向死而生,是在灾难中在死亡中带给我们的重生。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中国人民众志成城的意志,使我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自信:多难的中国绝不会被压垮。我们的祖国必将在灾难中更加坚强地奋起,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汶川做证,我们凤凰涅磐,向死而生!
范文五:从汶川大地震看海德格尔的向死而生及其意义
VOL(6(No(8 经济与社会发展第6卷第8期 SOCIAL AUG(2008 ECONOMICANDDEVELOPMENT2008年8月
从汶川大地震看海德格尔的“向死而生"及其意义
温继往,陈宇宙
[摘要】在海德格尔的视阈中,本真的生存基于对死亡的领悟:在意义的毁灭中将此在带到对“无”的畏中,此在在沉
沦中唤醒,向终结存在,使此在先行到死,立足自身而本真地在世。海德格尔“向死而生”的哲思为汶川大地震后的中国人 民众志成城,重建家园提供了精神食粮。 [关键词]地震;海德格尔;向死而生 [作者简介】温继往,湖南文理学院法学院学生;陈宇宙,湖南文理学院副教授,
[中图分类号】B516(5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博士,湖南常德415000 2728(2008)08—0022—03 2008年5月12日,天灾突然之间降临。天府 不是完全被封锁着而是已经以某种方式
展开了。 陆沉,神州浩劫。财产的损失,已使人瞠目,而人员 展开意即有所领会。人,就是这
一特殊存在者,人 的伤亡尤使人断肠。每一个中国人其实都是灾民, 不是现成的存在者,人 是一个未定型的始终面对可 都是这场灾难的幸存者!经历了这场震灾后,人们 能性筹划自身 的开放的存在者,这样存在才能在此 正重新验悟生存。我们需要重建那破碎的家园,我 “存 在出来”。在海德格尔哲学里,这样的人被称 们更需要抚慰那受伤的心灵。 为“此在”。
“此在”这一称谓,关注的是人的存在, 重建不是重复,抚慰不是忘却,我们要做的远 强调的是人这
一存在者是有存在论上的与存在有 不止回到我们以前的生活,因为苦难让我们重新体 直接 亲缘关系的优越性,这一优越性是通过此在的 验着生活的意义!灾难总是反思与革新的契机:当 生存得到规定的。所以,此在“是先于其它一切存 大
地忽然摇动时,一个人一辈子对不动产的积攒, 在者而从存在论上首须问及的东西了”【l“n们。这
一个国家30年来的GDP崇拜,突然似乎显得荒 里被“问及的东西”就是对此在的存在论 分析,即 谬。我们不死,不是因为死者有什么地方不如我 此在的生存论。们;我们不死,只意味着我们被
赋予了振兴这个国 此在的生存问题是此在在存在者层次上的存
家的责任。如果富起来的人们不懂得什么是幸福, 在问题。此在基于生存的可能性来领悟自身的存 那这场灾难把人拉回到了“生存”的基本面上。我 在,而这些可能只有此在“在世界之中”这个基本 们重新体验着生存的意义,我们在毁灭中重生,我 机制中才能展开。其展开状态和方式根植于此在 们在逝者的奠基上重生,我们向死而生:死亡的洗 的结构整体的整体性之上,海德格尔称之为“烦”。
礼使我们变得和过去不一样。我们知道,死亡领 存在论层面上规定的“烦”,不能问它烦“什么”,它 悟,向死而生,正是德国著名哲学家海德格尔在林 就是“烦”,是一种纯情绪状态,“在一种尚待阐明 中路上的思。 的意义上,Sorge是一种对现存状态,对存在自身
的
奥秘和对那种改变着各种在者的存在的奥秘的烦
一、向来沉沦的此在 心、烦和责任”[2】海德格尔对烦的分析表明,(n跏。 此在向来就是“被
海德格尔哲学关注的一直是存在,它通过对存 抛”沉沦于世的。“此在的世界是共同世界,在之
在的提问、对存在意义的追问,将此在与世界关系 中就是与他人共同存在。”[1](P139)共在是此在的本 的哲思反映出来。在海德格尔看来,存在总是存在 质规定性,属于此在的内在结构,即人的存在方式 者的存在,但存在不是任何一种特殊的存在者,也 就是与他人一起存在。此在“在世界中存在”的基 不是对存在者的整体抽象。然而我们能通过某一 本机制就是生存,而存在就是生存的种种可能性。 万方数据 特殊存在者来通达存在,在这种存在者那里,存在 正是这种可能性的可选择性,此在对自己的将来能 22
够选择,选择作为自己存在或者不作为自己存在。 一旦我们明白我们的处境,良知就会不断地提醒我 而不作为自己存在即沉沦对此在的诱惑在于它能 们的责任。愿有良知,就是愿意选择最本己的可能
使此在投入到众人,得到一种安宁,这种感觉会使 性并为此负责。此在的这种选择,海德格尔叫做
我们认为生活一切井然有序,免除了我们对各种不 “决断”。存在论上的决断是在看到自己的终结和
确定的可能性作出选择的痛苦,并不要承担为这种 整体而决定和选择,是一种先行的决断,是面对死 选择所应该承担的后果。所以此在向来沉沦着。 亡的决断,由此此在自己才有了真正的自我。 地震之后,作出这样的决断,意味着当此在筹 划其当下的人生时,永远会以“如果没有明天”这 唤二、地震启示“无":将此在从沉沦中 样一个假设出发。那么在当下的环境中,此在不会 醒 将自己的存在托付给常人,此在会承担起自己的本 真的生存,而对生活的筹划也将站在更高的层次 此在向来沉沦。然而在地震这个突然降临的 上,不至于又投入到常人中寻求那种安宁,并承担 毁灭性的灾难面前,我们所有的基于生活的解释,
起“能在”这个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我们沉沦的方式,在顷刻间毁于一旦。地震将此在 带到了一个近
在地震带来的毁灭中,此在在沉沦的迷梦中被 似于“无”的境地:此在为之烦忙的
唤醒,主动承担起自己的存在。但是此在作为一个 一切都已经失去。但此在仍在,“只要此在作为其
“能在”的存在者,尽管在当下的“无”的境遇中能 所是者存在,它就在被抛掷状态中而且被卷入众人 承担起其存在,但此在的将来还是可以选择的:作 的非本真状态的旋涡中” ‘聊)。这种状态被 为自己或者不作为自己而存在。因此“此在的存 “畏”这一特殊情绪摆到我们面前。“畏不是怕”, 在的阐释,作为解答存在论基本问题的基础,若应 “怕”必定是有具体的东西,即“怕什么”,但是在地 成为源始的,就必须首要地把此在之存在所可能具 震中所有“什么”都毁灭了,所以畏没有畏什么, 有的本真性和整体性从生存论上带到明 “畏之所畏者,就是在世本身” (p21s)。震后,一切 处” (呦)。海德格尔将此在的整体性的问题的回 都变得陌生,我们除了存在,一无所有。无论我们 答归结到对死亡的领悟之上。愿意不愿意,我们都将继续自己对生活的筹划。但
是在纯粹的“无”中这一切都不再可能。海德格尔
三、向终结存在:将完整的此在带到 认为,纯粹的无乃是意义的失落,是对一切存在的
明处 意义的否定,而这个纯粹的无,乃是“死”带给此在 的。地震中无数生命的远去,对我们来说到
底意味 经历过这场灾难的人们,对死的向终结存在的 着什么呢 ? 在日常生活中,“能在”虽然没有份量,但是却 理解应该更为深刻。在死亡突然袭来之际,地动山 不 是此在愿意负荷起来的。此在总是把自己的能 摇的感觉使将死亡看成是一个在某个未知的将来 在 交给常人代理,“帮忙”这种情况总是经常并且 的事情的想法显得如此幼稚。死亡当然意味着终 是 结,但是却是一种与众不同的结束。此在生存着走 不可避免的。但是在死亡这件事情上却是任何 人 向死亡,“死亡所意旨的结束意味着的不是此在的 谁也无法“替代”帮忙的。我们通常意义上的“为 而死”,总是在“某件事上”,当此事过去后,被替 存在到头,而是这一存在者的一种向终结存在。死 代 者还是要死的。“任谁也不能从他人那里取走他 亡是一种此在刚一存在就承担起来的去存在的方 的
式”【l】(嘲?。由此我们便将此在看作是一个走向尚 死。” ‘阱6)‘‘死亡是此在本真的存在,此在就是
向死亡存在。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死亡决不是一个 未的“活的”整体,而不足到死亡就嘎然而止的现
成存在物。因为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着自己的终结, 事件,而是一种从生存论上加以领会的
现象。’’[4】 (嗍)那么从存在论的角度说,此在在每时每刻都是一个
能在的整体。由于死亡这一终结是使一切可能性 在地震带来的灾难后,孑然一身的此在意识到 了完整的自我。然而,要成为自己,还必须听从良 不再可能的存在可能性,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着自己 的终结的此在,每时每刻都终结于可能性。所以, 知的呼唤,“严格说来,所谓‘良知的呼唤’是一种 内心的会话,‘良知的会话是在缄默方式中独自 将死亡理解为“向终结存在”是把握此在之能在的 整体的前提条件,唯其如此,此在才能作为可能之 地、不断地进行的”[2](P167)。这种呼唤的发出者
是此在自己。我们在经历了地震中一系列事件后, 在而本真地在世。将此在的终结由亡故到死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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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继续。正是在生活中,蕴涵着人生百态,以及我 解转换后,海德格尔就能理所当然地从正面提出他
们对世界的认识成果,换句话说,不继续沉沦就无 的死亡概念:“死作为此在的终结乃是此在最本己
法对生活进行真正的沉思。但是如果我们一直安 的,无所关联的,确知的,而作为其本身则不确定,
不可逾越的可能性。”【1]( 聊’心于沉沦中,一如既往地感到轻松愉快,认为生活 唯有这样理解和领悟死亡,使这种“威胁”始 一切都井然有序,继续享受那种安宁,那不是摆脱终 保持在我们头上,此在才能在时间的流逝中保持 了“烦”,而是烦的非本真状态——畏的种种表现。 而面对死亡的决断,就是在沉沦中能在常人中抽身 其本真的存在,而不会因为震后生活的恢复,意义 的复兴而重新遮蔽存在,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去。那 而出,能回到本真的状态对我们的生活进行反思。 么我们的人生筹划就能始终保持一种紧迫感,它迫 这种反思,就是此在对自身的超越和对生存境遇的 使我们放弃“安宁”,承担起人的“能在”,真正体会 敞开。 到“去存在”的意义,以一种“假如明天不再 降临” **总理在帐篷教室的黑板上写下了“多 的心态去努力实现人的生存的意义和尊严。因为 难兴邦”四个字以勉励灾区的孩子们。是的,多难
对死亡的领悟,我们不能以地震不再降临的偶然性 兴邦,地震作为一个契机,使我们能真正面对死亡
为人生规划的前提。 作出决断。曾经留下的深深印记,会时刻提醒着、
这样,在“向终结存在”中,此在获得了一个 警示着、激励着我们,让坚强的民族更加无所畏惧, “未
完成的”整体性,而在对死的“畏”中,此在从沉 让伟大的人民更加激昂向上。地震中,我们向死而
沦中抽身而出,得到了其本真性。所以,海德格尔 生,地震后,我们有更加激昂的热情创造明天美好
的死亡概念的分析,使海德格尔通达存在的此在作 的生活。美好的生活当然不能沉寂在地震带来的 为“完整的”“本真的”在生存论上带到了明处。为 苦难里,在哀伤中无法自拔;美好的生活当然也不 存在论的分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同时作为一种 能将地震作为一个偶然事件抛在我们脑后,而应该 人生哲学,他也为我们的生活,为我们的明天提供 在地震中,在对地震的思考里继续我们的生活。地 了有益的思考。 震现实地将我们的人生规划和目标带到我们面前,
迫使我们立刻选择。而正是这种压迫感,使我们,
四、也许明天会更好 13亿中国人民,万众--,b,众志成城。 多难兴邦,
灾难使我们空前一致,向死而生,是
海德格尔将此在的整体性结构规定为烦。烦 在灾难中在死亡中带给我们的重生。艰难困苦,玉
作为一种存在论上的沉思,作为一种基本的人生态 汝于成。中国人民众志成城的意志,使我们从来没 度其实我们并不陌生。烦在不断地提醒着我们当 有像今天这样自信:多难的中国绝不会被压垮,我 下的处境,不停地告诉我们“天将降大任于斯人 们的祖国必将在灾难中更加坚强地奋起,实现中华 也”,他要求我们“终日乾乾,夕若惕”,要随时准备 民族的伟大复兴。汶川做证,我们凤凰涅磐,向死 好面对生活,而“面对死亡的决断”,则是以一种 而生! “虽万千人,吾往矣”的英雄气概,坦然担负 起自己
的存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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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乔治?斯坦纳(海德格尔[M](李河,刘继,译(北京:中 我们不是对着废墟
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烦”,就是面对着一无所有“畏”,而坚强者也不过 [3]王庆节(解释学、海德格尔与儒道今释[M](北京:中国 是面对毁灭作出烈士般的选择。这样的人生无疑 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是灰色的。其实,海德格尔在存在论上对人生态度 [4]魏敦友(回返理性之源[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 的规定远不同于认识论上的理解。存在论上烦的 社(2005( 沉思并不与任何一个我们享受生活的方式相抵触, [5]陈嘉映(海德格尔哲学概论[M](上海:上海三联书
对生活进行思考!沉沦这个存在论上决不是板起脸:fLN人。因为我们只有先活着,才能 店。1995( 的概念丝毫 [6]赵敦华(现代西方哲学新编[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 不带有道德上的色彩,它甚至是我们一直以来并将 社(2001( 延续下去的生活方式。地震后我们的生活当然还 [责任编辑:白云】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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