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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一：双声叠韵

2、关于“叠韵”

关于“叠韵”，按照前人的说法，“反切”之下一字与所切之字相同，必为叠韵。用现代语言解释，汉语拼音的韵母与用此韵母拼音所得的字，就是叠韵。也就是同韵母的字可以构成叠韵。例如杜甫的七言律诗《赠田九判官司梁丘》中的“宛马总肥春苜蓿，将军只数汉嫖姚”。其中“嫖姚”二字，它们便构成了叠韵。

构成条件

一、单韵母(单元音)必须相同

如睥睨pìnì、呜呼wūhū。

二、复韵母韵尾必须相同

复韵母的主要元音(韵腹)有的相同，有的相近，但韵尾必须相同。如酩酊mingding，蹒跚panshan，苁蓉congrong，它们的韵尾相同，韵腹也相同。又如峥嵘zhengrong、玲珑linglong、呻吟shenyin，它们的韵尾相同，但韵腹不同，只是相近。

三、复韵母的韵头(介音)对叠韵无关

如袈裟jiasha、逍遥xiaoyao、辗转zhanzhuan、潺湲chanyuan，它们是一个有韵头，一个没韵头。又如缱绻qianquan，两个字的韵母都有韵头，但韵头不同。四、同一韵部的韵母都可构成叠韵

以现代新的诗韵为例，麻部字的韵母有a、ia、ua三种，它们的主要元音都是a，而韵头i、u对叠韵无影响。唐部字的韵母有ang、iang、uang三种，它们的韵尾韵腹都相同，而韵头i、u对叠韵无影响。寒韵字的韵母有an、ian、uan、üan四种，它们的主要元音a和韵尾n都相同，而韵头i、u、ü对叠韵无影响。有的两个字虽不属于同一韵部，但也可构成叠韵，如庚韵字的韵母为eng、ing，东韵字的韵母为ong、iong，有的叠韵字分别在这两个韵部，如玲珑，玲ling属庚部，珑long属东部，这是庚、东两韵的韵尾相同，是邻韵，在十三辙里是“中东”，现在作诗庚、东两韵可以通押。

五、声调对叠韵不无关系

声调对叠韵不无关系，只有阴平和阳平之间可以构成叠韵外，其他声调之间都不能构成叠韵。如薏苡yiyi，两个字的声母韵母都相同，只是声调不同，因此它只是双声，不是叠

韵。

举例

?双声对双声

田园寥落干戈后; 骨肉流离道路中。这是白居易一首七律中的颔联。寥落liaoluo:稀疏，冷落，寂寞。流离liuli:流转离散。

?叠韵对叠韵

皓月凝辉，竹影婆娑留画意; 明湖摇翠，桨声欸乃壮诗情。这是湖北武昌东湖可竹轩对联。婆娑posuo:盘旋舞蹈的样子。欸乃ainai:象声词指摇橹声。 ?双声对叠韵

风尘荏苒音书绝; 关塞萧条行路难，这是唐代杜甫七律《宿府》颈联。荏苒renran: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萧条xiaotiao:寂寞，冷落，荒凉，凋零，不兴旺。 ?非双声叠韵对非双声叠韵

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这是唐代李商隐七律《锦瑟》颈联。蝴蝶hudie和杜鹃dujuan都不是双声叠韵。

?双声叠韵对非双声叠韵

引袖拂寒星，古意苍茫，看四壁云山，青来剑外; 停琴伫凉月，予怀浩渺，送一篙春水，绿到江南。这是顾复初撰的成都望江楼对联。苍茫cangmang:辽远迷茫，没有边际。浩渺haomiao:广阔无边。苍茫是叠韵，浩渺不是双声也不是叠韵;有些连绵词既是双声又是叠韵;例如:辗转zhanzn、缱绻qianquan、氤氲yinyun、玲珑linglong。

连绵词分双声连绵词、叠韵连绵词、非双声叠韵连绵词和叠音四种。

同韵的连绵词是叠韵连绵词，如:逍遥、倥偬、从容、盘桓、潺湲、崔嵬、峥蝾、徘徊、

荡漾、汹涌、咆哮、彷徨、憧憬

声母相同的连绵词是双声连绵词，如:仿佛、荒忽、栗烈、伶俐、鸳鸯、仓猝、荏苒

bīn fēninen 而缤纷()是双声兼叠韵连绵词。因为、是同一个韵的。

一)连绵词

连绵词是由两个音节连缀成义的单纯词。包括双声连绵词、叠韵连绵词、非双声叠韵连绵词。

1、双声连绵词

双声连绵词指构成的两个音节的声母相同的连绵词。例如“仿佛”“鸳鸯”“伶俐”“蜘蛛”“蹊跷”“坎坷”“参差”“忐忑”“含糊”“澎湃”等。

2、叠韵连绵词

叠韵连绵词指构成的两个音节的韵母相同的连绵词。例如“骆驼”“徘徊”“逍遥”“混沌”“霹雳”“苗条”“蹉跎”“朦胧”“轱辘”“迷离”等。

3、非双声叠韵连绵词

非双声叠韵连绵词指构成的两个音节既非双声又非叠韵的连绵词。例如“葡萄”“蝴蝶”“鸳鸯”“芙蓉”“鹧鸪”“蜈蚣”“囫囵

双声字:两个字声母相同。

叠韵字:两个字韵母相同。

例如:双声字:

犹豫黾勉箫瑟参差

仿佛玲珑匍匐坎坷

叠韵字:

箫条龙钟阑干崔巍

肮脏零丁

二)简体版:

蒹葭萑苇唐棣枇杷蜘蛛蚣蝑蠛蠓蛈蜴詹诸蝤蛴蛴螬蟋蟀伊威熠耀蚰蜒鸳鸯

流离夷由鸲鹆鶶鷵騊駼距虚秋千琉璃辘轳土苴瘌痢喽啰慷慨仓促吩咐惆怅

含糊踌躇黾勉踊跃参差彷佛澎湃玲珑伶俐留连辗转闛鞈犹豫陆梁踟蹰踯躅

嗫嚅匍匐溟蒙嘹亮恍惚忐忑蒙眛崎岖尴尬褴褛*

叠韵:即两个音节的收韵相同的，如:

唠叨苗条逍遥魍魉葫芦诘诎支离章皇朴樕扑簌馄饨龌龊玫瑰骆驼膀胱哆嗦

蜿蜒徘徊胡涂灿烂烂漫朦胧霹雳乒乓蹒跚婆娑混沌莽撞骯脏腼腆啰嗦芍药

蜻蜓彷徨薜荔蟑螂翩跹橄榄碌碡旯旮叮咛汹涌殷勤堂皇从容窈窕* 荒唐*

非双声非叠韵:既非双声又非叠韵的，如:

蝌蚪蚂蚁蟋蟀鹦鹉芙蓉蔷薇玻璃迷糊囫囵马虎侥幸垃圾

另外，双音节语素还有很多是音译的外来词，如:

剎那浮屠菩萨沙门琵琶葡萄苜蓿石榴茉莉尼龙咖啡咖哩可可香槟吐司雪茄

柠檬芭蕾坦克吉普雷达沙发逻辑摩登安培加仑欧姆

连绵词集

繁体版:

蒹葭萑葦唐棣枇杷蜘蛛蚣蝑蠛蠓蛈蜴詹諸蝤蠐蠐螬蟋蟀伊威熠燿蚰蜒

鴛鴦流離夷由鴝鵒鶶鷵騊駼距虛秋千琉璃轆轤土苴瘌痢嘍囉慷慨倉促

吩咐惆悵含糊躊躇黽勉踴躍參差彷彿澎湃玲瓏伶俐留連輾轉闛鞈

猶豫陸梁踟躕躑躅囁嚅匍匐溟濛嘹亮恍惚忐忑蒙眛崎嶇尷尬襤褸*

疊韻，即兩個音節的收韻相同的，如:

嘮叨苗條逍遙魍魎葫蘆詰詘支離章皇樸樕撲簌餛飩齷齪玫瑰駱駝膀胱哆嗦

蜿蜒徘徊糊塗燦爛爛漫朦朧霹靂乒乓蹣跚婆娑混沌莽撞骯髒靦腆囉嗦芍藥

蜻蜓彷徨薜荔蟑螂翩躚橄欖碌碡旯旮叮嚀洶湧殷勤堂皇從容窈窕* 荒唐*

非雙聲非疊韻，既非雙聲又非疊韻的，如:

蝌蚪螞蟻蟋蟀鸚鵡芙蓉薔薇玻璃迷糊囫圇馬虎僥倖垃圾

另外，雙音節語素還有很多是音譯的外來詞，如:

剎那浮屠菩薩沙門琵琶葡萄苜蓿石榴茉莉尼龍咖啡咖哩可可香檳吐司雪茄

檸檬芭蕾坦克吉普雷達沙發邏輯摩登安培加侖歐姆

植物类】

蘑菇蘼芜芎藭荼蘼(酴醾)蒺藜蔓菁(芜菁)茉莉芙蓉芙蕖芫荽蒹葭萑苇唐棣枇杷

葫芦橄榄葡萄苜蓿石榴柠檬菝葜蔷薇玫瑰芍药咖啡薜荔菥蓂荸荠芣苜栝楼枸橘

苤蓝(薜蓝、苴蓝)莙荙葶苈莱菔莴苣苣荬刍荛荜菝芘芣筼筜莳萝桫椤萆薢萝艻(萝)

菖蒲芭蕉茼蒿(蓬蒿)菠萝蘡薁蓇葖茱萸莪蒿茯苓莪术苁蓉菡萏茖葱茑萝画眉

茺蔚茳芏蒲葵薄荷莨菪葭莩蘅芜薏苡薯蓣蓁艽鲯鳅梧桐珙桐梐枑桄榔枸杞枸橼牡丹

豆蔻蘼芜芣苢芙蕖林檎杜鹃杜若茹蕙荃蕙箟簬

【动物类】

蝌蚪蚂蚁蟋蟀鹦鹉蜘蛛蚣蝑蠛蠓蛈蜴蝤蛴蛴螬蚰蜒鸳鸯鸲鹆鶶鷵騊駼骆驼貔貅杜鹃

蜻蜓蟑螂蛤蟆凤凰蝾螈蟏蛸鮟鱇狴犴猰貐梼杌麒麟骐骥蟛蜞蝴蝶鹣鲽蟋蝼鸧鹒螟蛉

蜗螺蒲卢狐狸蝤蛴蜥蜴蛴螬蝙蝠螺蛳螵蛸饕餮砗磲蚍蜉蜚蠊蛤蜊猞猁猢狲蝈蝈螳螂

蜾蠃蠼螋蜈蚣促织蛐蟮鹭鸶 *屃蚱蜢蜉蝣狻猊玳瑁犰狳獬豸珊瑚鸑鷟鹧鸪鸺鹠蟾蜍

鹪鹩(鸱鸲)鶗鴂鸊鷈鸂鶒蜣螂蝤蛑蚯蚓孑孓熊猫蚂蟥鹌鹑守宫鼧鼬骅骝蛤蜊蝍蛆

鹘鸼(鹘鸠) 魍魉魑魅傀儡蚂蟥猛犸鹈鹕鸸鹋鵕鸃鸜鸲鸱鸺狒狒猩猩骐骝鹍鹏孔雀鹔鷞

熠爚(熠耀:萤虫，也作形容词)蛜蝛鹙鸲蝼蚁甴曱骊駹

【亻、人旁】

伎俩倥偬倥侗伶俐伶仃伶俜伾伾倜傥伛偻侏儒侘傺俣俣偲偲侁侁伙伴低回侥幸从容

佻(亻达)俾倪俇俇偓促傒倖(幸) 偓佺仿佯依倚傥荡似的优柔仳离俘虏优游仔细依稀

偏袒凭陵仟眠信誓偃蹇偿还依违仓猝仓皇便悁儃回伏待仓促便娟伏羲

【艹禾旁】

苍茫苍莽蕴籍荟萃草莽葳蕤菁菁蓁蓁菶菶茏葱萋萋蔓延苒苒萧萧芊芊蓓蕾蓊郁薿薿

芃芃菲薄茌苒芥蒂蓬莱蒶蕴荒唐蒙眛蕞尔荒诞落泊萧条蓬勃苗条芊绵莽撞落拓芦笙

薄幸萧瑟莞尔茕独英雄稼穑秕穅穰穰

【竹旁】

簏簌簸箕笸箩笸篮篱笆笭箵笊篱箢箕符箓笤帚笙簧箜篌籧篨笼统笼络筛糠箕踞

【氵旁】

汹涌澎湃漭漭潆洄沄沄淋漓混沌澒洞漂渺淅沥湝湝沮洳湉湉泠泠潺湲泥泞滂沱浩渺(淼) 滴溜漂泊泣涕潇洒潇湘潢洋漫漶活泼湑湑浪漫汩没没治潋滟漩涡汍澜浩荡滑稽溟蒙洪荒沆瀣汎滛淟涊滂沛泛滥涤荡溯洄汪洋涕泗淫溢溜达(蹓跶) 泼辣温暾流离滑稽潦草鸿蒙

渨涹涟漪漼溰濩渃沧浪浽溦滃郁

彳旁】

徘徊彷徨徜徉行径徂往行当彳于徙倚彷佛往返循环

【玉王旁】

玎玲璀璨琳琅琅玕玛瑙玎珰(丁当)琉璃琥珀玻璃珐琅玓瓅玲珑瑊玏斑斓珑璁琬圭琢磨

琵琶瑟瑟琬琰琼瑶璎珞瑰玮望洋

【扌旁】

掇撺掂掇挣扎扶摇招摇抖擞拮据抠搜搭挡提拨按捺挣揣振振拂菻技击捧哏掂量搭讪担当招架抑郁揶榆挥霍捣蛋扬榷排场扬长招待扶疏扑簌摇曳拨剌抵牾推移

【月旁】

胭脂朦胧腼腆肮脏腽肭膀胱膨脝臃肿腌臜脑筋肝胆胼胝腥膻胳膊肋脦服膺胡同胡涂肸蚃

【木旁】

榔槺模棱栏杆榾柮榜样櫹椮桔槔栲栳桎梏模糊枯槁梼昧樗蒲栖栖栖迟杂沓横亘枷锁栽培槎枒

【土旁】

垃圾坷垃圹埌圪落坎坷圪垯垓埏堡垒埤堄乾坤培塿疆场壅蔽

【口囗旁】

唠叨啰嗦哆嗦叮咛嗫嚅吩咐唱喏咆哮嚎啕咿哑咕噜嘱咐喃喃呋喃嘟囔呫嗫喇嘛呻吟

咿唔嘲哳呶呶吆呼哎哟哎呀呜呼喧哗哐啷呼哨嚏喷哩噜唧嚷咕咚呐喊叱咤喀嚓唱和

啁啾哽咽嗈嗈唢呐喇叭喽啰吁嗟唏嘘(欷歔)喷薄嚆矢唼蹀嘹亮含糊囹圄团圞团团团圆

囫囵圆场困惑啙窳吝啬古董古拙局促可汗噍噍

【山旁】

崎岖峥嵘崚嶒崴嵬嵚崟崔巍崔嵬嶕峣崄巇嵯峨嶙峋巉岩岹峣峬峭(庯峭)

崦嵫崱屴巃嵸峨嵋幽默嵾嵯巑岏

【忄心旁】

恍惚慷慨惆怅悻悻悇憛懊恼悱恻惭愧懆懆惺忪怐愗怨怼忉怛怊怅忉忉惽恻惝恍憬悟憧憬愊忆(腷臆)

懵懂恹恹慥慥悼怵悠悠憔悴悁悒悃愊慷慨忸怩恺悌戃慌懭悢怂恿忐忑慭慭恫吓惕厉恫赫怔营怔松恐慌惨白恢弘慰籍惨淡懊丧

【石旁】

砏磤磈硊碕礒硱磳硠礚硙硙矻矻磅礴碌碡硫磺硭硝碔砆砥砺磺胺

【女旁】

妩媚蜿蜒婵媛婵娟婀娜姽婳娉婷媕娿姁姁婉娩妒嫉姻娅妖娆婆娑妯娌妲妃嫦娥女娲

媞媞婕妤媐婗妊娠媮娱委婉妖冶娭毑婵连(蝉连) 婉转姑息婞直嫳屑委蛇

【辶走旁】

逶迤迤逦邋遢逡巡迢递迍邅邅迴邂逅逍遥连理迂缓迂腐迷糊逶随趔趄趑趄

【宀穴旁】

寤寐安宁寂寞寂寥宇宙空洞寒碜寒暄窝囊窘促牢骚窈窕窸窣窟窿牢固

【犭旁】

猖獗狡猾狼狈猥獕猃狁狰狞獉狉狉狉犹豫狼籍猗傩

【足旁】

踌躇蹒跚踊跃踉跄踸踔(趻踔)踧踖蹀躞踟蹰踯躅蹂躏蹉跎跷蹊蹭蹬跼蹐跋扈蹛嵲蹴踘(鞠) 跏趺踽踽跅驰

【骨齿旁】

骷髅髑髅骨碌鹘突骯脏骨朵龌龊齮龁龂龂龃龆

【糹纟旁】

綷縩缧绁缥缈绸缪缠绵纥繨纷纭纭纭缤纷缱绻继续绰约缙绅(搢绅)綝缡(纚) 绵蛮

经纶络绎缭绕纨绔纠葛纰漏累赘

【钅旁】

铿锵锟铻锒铛釬锵(干将) 鏦鏦销铄鉏铻镆铘(莫邪) 铓锣铴锣钴鉧钥匙锦绣

【饣旁】

饽饽饸饹馉饳饾饤(豆丁) 馄饨( 云吞)饥馑餦餭馒头

【页见旁】

贿赂颉颃颞颥颙颙颠沛颠倒颈链颓丧颟顸觊觎覶缕须臾须知

【目旁】

眼眶睍睆瞌睡矇眬眩眃(眩晕)睠睠睊睊睥睨睚眦睖睁瞻顾

【耳阝卩旁】

耵聍陂陀阢陧陆续鄙夷陆离郑重陀螺卬卬鄢郢郁渥

【日旁】

曚昽昒昕晧旰暧昧旯旮昆仑昳丽晶莹晏衍

【雨羽旁】

雰雰霡霂霫霫霶霈霹雳零乱(凌乱) 翯翯翙翙翱翔翡翠翂翐

【车革旁】

鞦韆(秋千)鞍鞯鞙鞙鞲鞴辘轳轇轕轩轾轩辕轻盈辗转轰动轰隆

【舟旁】

舳舻舢舨舴艋艅艎艨艟(蒙冲)盘陀盘旋盘桓盘缠

【衤旁】

褦襶褴褛褡裢裣衽裲裆襁褓装蒜袅娜

【毛髟旁】

髢髢髽髻鬇鬡毰毸毵毵氍毹毷氉

【疒酉旁】

瘛疭瘭疽瘰疬瘫痪瘌痢疙瘩痄腮痉挛酕醄酩酊醍醐酝酿酴醾酌醴

【马旁】

驰驱驰骋骙骙骎骎马虎骄傲骀荡骋骛

【讠言旁】

諔诡谄谀谗谀謰謱謑訽诟詈诖误诘诎讹诈讻讻诽谤谡谡謦欬调谴

【门匚罒旁】

匼匝匹夫罘罳阑干阑珊阀阅闶阆阊阖阗痫罗唣罗锅羁縻羁勒

【火光小旁】

灿烂烂漫熠爚煜爚光趟堂皇堂倌燎泡

【虫旁】

螮蝀虺虺虺尵蜎蜎螺旋螺陀蜿蜓蚴虬

【大又旁】

夸张奢侈契阔耷拉支吾支离支应牵强

【米角旁】

糟糕糟糠糟蹋断肠精神料峭觳觫解数觱篥

【方户尸旁】

旖旎敷衍扊扅翩跹屈戌

【其他偏旁】

叆叇玄黄黪黩黯黮黤黮殷勤匍匐尴尬争衡乖舛乖迕乖忤乖戾于嗟于归犄角丹青商量辟易

氤氲照耀畿辅帡幪兜鍪乒乓无宁(毋宁) 毋庸冬烘龙钟虩虩正经於乎(戏)

卓跞欸乃帷幄孤拐参差留连么麽瓜葛唐突凄凉巴结结巴凌夷戋戋斟酌摩挲孟浪凌驾鱍鱍点拨巾帼尨茸甡甡剥削凛洌牺牲牝牡燕婉燕燕切磋云雨福禄判涣周章周流丰隆张驰倏忽倏铄凄怆麏麚鲍肆罔两罔愆矩矱剞劂舛错飘摇

编后注:古代汉字的构语方法十分有趣，由音而转化的词与由义而转化的词最多，参考一些学者的

训诂文章得知，如"混沌"或"浑沌"一词所转化出来的联绵词为数最多，如:婵娟、便娟、螺陀、馄

饨、云吞、团团、团圆、委婉、婵媛、婵连、蜎蜎、缱绻、团卷、螺旋、疙瘩、囫囵;而连婀娜、旖旎、妖冶、苗条、逶迤、缠绵、葫芦、骨碌、摇曳、蹉跎、蜿蜓、犹豫、糊涂、徜徉………等都是从

其本义上演变而来，当然，到了今天是难以看出来的。

而像以某一音旁或义旁为主，而换偏旁的联绵词也是极多，"骨录"、"骨出"、"林离"、"吾同"、"娄

罗"、"从容"等以及这此词中同音异形转化出来的词组

范文二：双声叠韵诗

每句都有双声字或叠韵字的诗。又叫反舌诗、吃语诗。

有人与所谓的八病作对，一首诗兼用双声叠韵，每句如果都如此的则称为“双声叠韵诗”。

待宴咏反舌诗沈约

假客不足观，遗音犹可荐。

幸蒙乔树思，得以闻高殿。

所谓反舌就是使双声叠韵在诗句中交替出现，有意违反大韵、小韵，正纽、劳纽，逆“四病说”规范而动的诗体。

出重围和傅昭诗沈约

鲁连扬一策，陈平出六奇。

邯郸风雨散，白登烟雾维。

排云出九地。陵定振五卮。

第一句鲁与六、扬与一皆双声，第二句出与六叠韵、陈与出双声，第三句邯郸叠韵，第四句雾维双声，第五句排地叠韵，第六句振卮双声、陵定叠韵。

奉和鲁望叠韵双声二首?双声溪上思唐皮日休

疏杉低通滩，冷鹭立乱浪。

草彩欲夷犹，云容空淡荡。

此首前几句双声,后一句叠韵。

经字韵诗(又名“吃语诗”) 苏轼

江宁高居坚关局，耕犍躬驾角挂经。

孤航系柯菰茭隔，茄鼓过军鸡狗惊。

解襟顾景各箕踞，击剑高歌几举觥。

荆筓供脍愧搅聒，乾锅更戞甘瓜羹。

折桂令?拜和靖祠双声叠韵元?乔吉

至当时处士山祠，渐次南枝。春事些儿，枫渍殷脂。蕉撕故纸，柳死荒丝。

目寒涩雄雌鹭鸶，翅参差母子鸬鹚。再四嗟咨，拈此髭，弹指歌诗。

范文三：柳词双声叠韵考论

第３８卷第５期

２００８年９月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Ｚｈｅｊｉａｎｇ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Ｈｕｍａｎｉｔｉｅｓａｎｄ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ｓ）Ｖｏｌ．３８，Ｎｏ．５Ｓｅｐ．２００８

［收稿日期］２００８０４１７［作者简介］陶然，男，浙江大学人文学院中国语言文学系副教授，文学博士，主要从事词学及宋金元文学研究。

ＤＯＩ：１０．３７８５／ｊ．ｉｓｓｎ．１００８‐９４２Ｘ．２００８．０５．０１０

柳词双声叠韵考论

陶　然

（浙江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浙江杭州３１００２８）

［摘　要］柳永是词史上第一位大量运用双声叠韵的词人，其枟乐章集枠中绝大部分词作均有双声叠韵

的现象。柳词组织双声叠韵的模式，有联绵词例、常用词例、临时词例、非词例、句间例、片间例、隔字例七

种通例；运用双声叠韵的位置主要集中于每片起结处，即双调词的起句、上片歇拍、过遍和结句；运用的方

式除单用外，可区分为连用与对用两大类。柳词运用双声叠韵的目的和效果主要反映在三个方面：配合

乐曲旋律的复杂性，更完美地表现词调声情；加强乐曲每遍之间的衔接与过渡；突出乐声的紧要处与节奏

变化。这体现了柳永对发展词乐和推进词律的贡献。

［关键词］柳永；双声叠韵；模式

ＡＳｔｕｄｙｏｎＡｌｌｉｔｅｒａｔｉｖｅＣｏｍｐｏｕｎｄｓａｎｄＲｈｙｍｉｎｇＣｏｍｐｏｕｎｄｓｉｎＬｉｕＹｏｎｇ摧ｓＬｙｒｉｃＰｏｅｔｒｙ

ＴａｏＲａｎ（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ａｎｄ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Ｚｈｅｊｉａｎｇ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Ｈａｎｇｚｈｏｕ３１００２８，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ｌｙ，ＬｉｕＹｏｎｇｗａｓｔｈｅｆｉｒｓｔｌｙｒｉｃｏｒｃｉ‐ｐｏｅｔｗｈｏｕｓｅｄａｌｌｉｔｅｒａｔｉｖｅｐｏｕｎｄｓ（ｐｈｒａｓｅｓｃｏｎｓｉｓｔｉｎｇｏｆｔｗｏｏｒｍｏｒｅ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ｓｗｉｔｈｔｈｅｓａｍｅｉｎｉｔｉａｌｃｏｎｓｏｎａｎｔ）ａｎｄｒｈｙｍｉｎｇｐｏｕｎｄｓ．Ｌｉｕ摧ｓＬｙｒｉｃＣｈａｐｔｅｒｓ（ＹｕｅＺｈａｎｇＪｉ），ａｃｏｌｌｅｃｔｉｏｎｏｆｈｉｓｌｙｒｉｃｏｒｃｉ‐ｐｏｅｍｓ，ｆｅａｔｕｒｅｓａｌｌｉｔｅｒａｔｉｖｅｐｏｕｎｄｓａｎｄｒｈｙｍｉｎｇｐｏｕｎｄｓｉｎｍｏｓｔｏｆｔｈｅｐｏｅｍｓ．Ｔｈｏｓｅｐｏｕｎｄｓｉｎｃｌｕｄｅｓｅｖｅｎｐａｔｔｅｒｎｓ：ａｌｌｉｔｅｒａｔｅｄｏｒｒｈｙｍｅｄ２‐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ｐｈｒａｓｅｓ，ｍｏｎｌｙｕｓｅｄｆｉｘｅｄｐｈｒａｓｅｓ，ｐｒｏｖｉｓｉｏｎａｌｐｈｒａｓｅｓ，ｕｎｇｒａｍｍａｔｉｃａｌｐｈｒａｓｅｓ，″ｌａｓｔ‐ｆｉｒｓｔ″ｐｈｒａｓｅｓ（ｏｎｅｃｏｎｓｉｓｔｉｎｇｏｆｔｈｅｌａｓｔ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ｏｆｏｎｅｌｉｎｅａｎｄｔｈｅｆｉｒｓｔ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ｏｆｔｈｅｎｅｘｔｌｉｎｅ），″ｓｔａｎｚａ‐ｓｔａｎｚａ″ｐｈｒａｓｅｓ（ｏｎｅｃｏｎｓｉｓｔｉｎｇｏｆｔｈｅｌａｓｔ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ｏｆｏｎｅｓｔａｎｚａａｎｄｔｈｅｆｉｒｓｔ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ｏｆｔｈｅｎｅｘｔｓｔａｎｚａ），ａｎｄｓｅｐａｒａｔｅ‐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ｐｈｒａｓｅｓ（ｏｎｅｃｏｎｓｉｓｔｉｎｇｏｆｏｎｅ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ａｎｄｔｈｅｎｅｘｔｂｕｔｏｎｅｏｒｍｏｒｅ）．Ｌｉｕ摧ｓｐｕｒｐｏｓｅａｎｄｅｆｆｅｃｔｏｆａｐｐｌｙｉｎｇｔｈｅｓｅｐｏｕｎｄｓｉｎｌｙｒｉｃｐｏｅｍｓｌｉｅｉｎｔｈｅｆｏｌｌｏｗｉｎｇｔｈｒｅｅａｓｐｅｃｔｓ：ａｇｏｏｄｍａｔｃｈｆｏｒｍｕｓｉｃａｌｐｌｅｘｉｔｙａｎｄｌｙｒｉｃａｌｅｍｏｔｉｏｎ，ａｓｍｏｏｔｈｍｕｓｉｃａｌｃｏｎｎｅｃｔｉｏｎａｎｄ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ａｎｄａｄｕｅｓｔｒｅｓｓｏｎｔｈｅｖｉｔａｌｐａｒｔ（ｓ）ａｎｄｃｈａｎｇｅｉｎｍｕｓｉｃａｌｒｈｙｔｈｍ．ＡｌｌｔｈｅｓｅｄｅｍｏｎｓｔｒａｔｅＬｉｕ摧ｓｃｏｎｔｒｉｂｕｔｉｏｎｔｏｔｈｅ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ｏｆｌｙｒｉｃｐｏｅｔｒｙａｎｄｐｒｏｍｏｔｉｏｎｏｆｍｅｔｒｉｃａｌｐａｔｔｅｒｎｓ．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ＬｉｕＹｏｎｇ；ａｌｌｉｔｅｒａｔｉｖｅｐｏｕｎｄｓａｎｄｒｈｙｍｉｎｇｐｏｕｎｄｓ；ｐａｔｔｅｒｎ

唐宋词是随着燕乐的成熟与繁衍而发展起来的，词的字声亦由乐曲曲律决定，不仅需分平仄，更需辨阴阳四声、清浊轻重等。字声是联系乐曲与歌词的重要环节，它既是文字所固有的语言属性，又可以反映乐曲的音乐美。词乐失坠之后，词的音乐美往往只能通过字声组合的流利调谐来体悟。双声叠韵是唐宋词字声运用的手段之一，亦颇为学者所留意。如王国维枟人间词话枠谓：“双声叠韵之论，盛于六朝，唐人犹多用之。至宋以后，则渐不讲，并不知二者为何物 ……苟于词之荡漾处

多用叠韵，促节处多用双声，则其铿锵可诵，必有过于前人者。”［１］４２５５夏承焘先生曾指出李清照词的

特点之一在于多用双声叠韵字，并逐字举出其枟声声慢枠词中所用的舌声与齿声［２］２５１。吴熊和先生

枟柳词三题 ———枙双声子枛与双声叠韵枠一文亦对柳永枟双声子枠（晚天萧索）词中的双声叠韵字作了分析［３］２１８２２０。本文拟就柳永枟乐章集枠中双声叠韵的运用进行具体归纳与总结，这对于讲论唐宋词字声之演变，或不无裨益。

一

两字同纽或同母谓之双声，两字同韵谓之叠韵。双声叠韵本是语言运用的自然现象，也是音近义通的组词方式，许多联绵词就由双声或叠韵构成，枟诗经枠、枟楚辞枠中其例甚多。六朝时期，声律渐为人所重：枟文赋枠以五色相宣喻音声迭代，沈约谓妙达此旨始可言文；枟文心雕龙枠专列 “声律 ”，四声八病，皆属字声。唐代近体诗成型后，在诗中大量而自觉地运用双声叠韵的首推杜甫。洪亮吉谓：“唐诗人

以杜子美为宗，其五、七言近体，无一非双声叠韵也。”［４］２清人周春枟杜诗双声叠韵谱括略枠指出：“少陵

尤熟于此，神明变化，遂为双声叠韵之极则。”［５］老杜自谓 “晚节渐于诗律细 ”，其诗中双声叠韵的运用

已极为老练成熟，而词中首先广泛运用双声叠韵的则是柳永。柳永之前的温庭筠、冯延巳，以及同时的晏殊、张先等，运用双声叠韵填词，或偶一为之，或无意暗合，无明显的规律。柳词中的双声叠韵则不仅数量众多，而且方式复杂多变，从中可以反映出柳永对发展词乐和推进词律的贡献。

通过以中古语音比对枟乐章集枠中的字声，可以大略将其分为严格的双声叠韵及准双声叠韵两大类。严格的双声叠韵，声母或韵部完全相同。如：

“晓来枝上绵蛮 ”（枟黄莺儿枠。绵蛮，均属枟广韵枠中明母，为双声）。

“凤额绣帘高卷 ”（枟西江月枠。高卷，见母，双声）。

“绸缪凤枕鸳被 ”（枟尉迟杯枠。绸缪，均属尤韵，为叠韵）。

“有个人人真攀羡 ”（枟木兰花令枠。人真，真韵，叠韵）。

以枟彊村丛书枠本枟乐章集枠统计之，除去辑佚词１０首及后来枟全宋词枠本中的存目词与互见词等，在２０６首词作中，运用此种严格的双声或叠韵的，达到１８６首之多。而所谓准双声叠韵，是指声母或韵部十分接近的字声。“凡十分接近的声母（如心母和山母）和十分接近的韵母（如上古的脂部和微

部），都可以认为双声叠韵 ”［６］４６。以此衡量柳词，则双声叠韵的运用更是几乎逐篇有之，如：

“愁泪难收，又是黄昏 ”（枟诉衷情枠。黄，匣母；昏，晓母。匣晓为喉音旁纽，属准双声）。

“愿巍巍、宝历鸿基，齐天地遥长 ”（枟送征衣枠。天，透母；地，定母。透定为舌头音旁纽，属

准双声）。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 ”（枟雨霖铃枠。寒，寒韵；蝉，仙韵。均属等韵中的山摄，韵相近，属准叠韵）。“蜡炬兰灯烧晓色 ”（枟玉楼春枠。烧，宵韵；晓，筱韵。均属效摄，为准叠韵）。

事实上，柳词中的准双声叠韵远多于严格的双声叠韵。诗人作诗，本就不完全受韵书限制。周春总结杜诗之双声叠韵，也持较宽泛标准。他认为：“疑娘、澄床、知照、彻穿、禅日之类，虽属各母，

而音实逼近，亦可通用。”［５］卷２而词人填词，一方面于诗韵本有分合，上去作平、阳上作去、三声通叶，

均不乏其例；另一方面，作者与歌者更为重视的都是字声如何配合乐曲曲律，在实际演唱过程中，准７

７第５期陶　然：柳词双声叠韵考论

双声叠韵与严格的双声叠韵在音乐效果上应当是一致的，故本文通其两者而论之。另外，叠字相当于既双声且叠韵，其音乐效果亦相同，如果从最广泛的意义上，亦应归并考察，只是出于习惯，本文未将其与双声叠韵相混。

二

柳词组织双声叠韵的模式，从字法上可以分为联绵词例、常用词例、临时词例、非词例、句间例、片间例、隔字例七类。以下分别举例说明。

１．联绵词例。汉语词汇的构词方式决定了大量联绵词多为双声叠韵。枟乐章集枠中这类联绵词颇为常见。如：

“算孟光、争得知我，继日添憔悴 ”（枟定风波枠。憔悴，从母双声）。

“赢得无言悄悄，凭阑尽日踟蹰 ”（枟木兰花慢枠。踟蹰，澄母双声）。

“从卧来、展转千余遍 ”（枟安公子枠。展转，知母双声兼獮韵叠韵）。

“拆桐花烂漫 ”（枟木兰花慢枠。烂，翰韵；漫，换韵。均山摄，叠韵）。

２．常用词例。许多常用而且相对固定的词组，亦往往有双声叠韵者。如：

“唱新词，改难令，总知颠倒 ”（枟传花枝枠。颠倒，端母双声）。

“遣行客、当此念回程，伤漂泊 ”（枟满江红枠。漂，滂母；泊，并母。均为重唇音，双声）。

“对好景良辰，皱著眉儿，成甚滋味 ”（枟慢卷枠。滋，之韵；味，未韵。均止摄，叠韵）。

“涨海千里，潮平波浩渺 ”（枟留客住枠。浩，皓韵；渺，小韵。均效摄，叠韵）。

３．临时词例。指词中临时构成的词组，呈现为双声叠韵的关系。如：

“巷陌乍晴，香尘染惹，垂杨芳草 ”（枟满朝欢枠。染惹，日母双声）。

“今后敢更无端 ”（枟锦堂春枠。敢更，见母双声）。

“便苦恁难开解 ”（枟迎春乐枠。开，咍韵；解，蟹韵。均蟹摄，叠韵）。

“淮楚。旷望极 ”（枟过涧歇近枠。旷，宕韵；望，漾韵。均宕摄，叠韵）。

４．非词例。是指词中的两字或多字，在意义上无法组成词语，但在字声上却构成双声叠韵关系。这种模式在枟乐章集枠中甚为常见。如：

“令赍瑶检降彤霞 ”（枟巫山一段云枠。检降，见母双声）。

“玉砌雕阑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 ”（枟凤栖梧枠。扉半，帮母双声）。

“避行客、含羞笑相语 ”（枟夜半乐枠。羞笑相，三字均为心母双声）。

“章街隋岸欢游地 ”（枟木兰花枠。岸，翰韵；欢，桓韵。均山摄，叠韵）。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 ”（枟鹤冲天枠。榜，荡韵；上，漾韵。均宕摄，叠韵）。

５．句间例。是指上句尾字与下句首字构成双声或叠韵，体现了两句在音律上的前后相承、谐美贯穿。如：

“露花倒影，烟芜蘸碧 ”（枟破阵乐枠。影烟，影母双声）。

“珠履三千鹓鹭客。金吾不禁六街游 ”（枟玉楼春枠。客，溪母；金，见母。牙音旁纽双声）。

“细香明艳尽天与。助秀色堪餐 ”（枟受恩深枠。与助，御韵叠韵）。

“满庭秋色将晚。眼看菊蕊 ”（枟斗百花枠。晚，阮韵；眼，产韵；看，翰韵。均山摄，三字均为叠韵）。

６．片间例。是指上片尾字与下片首字构成双声或叠韵。如：

“只恁孤眠却。佳人应怪我 ”（枟尾犯枠。却、佳，见母双声）。

“阆苑神仙。昔观光得意 ”（枟透碧宵枠。仙、昔，心母双声）。

“春睡厌厌难觉。好梦狂随飞絮 ”（枟西江月枠。觉，效韵；好，皓韵。均效摄，叠韵）。

８７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第３８卷

“似把芳心、深意低诉。无据 ”（枟黄莺儿枠。诉，暮韵；无，虞韵；据，御韵。均遇摄，三字均为叠韵）。７．隔字例。以上６类中，双声叠韵之字皆前后连缀，而枟乐章集枠中还有一种情况很是多见，即相隔一字或数字的两字之间，构成双声或叠韵。从语言学的角度来看，这些当然不属于双声叠韵。

而且如以诗律衡之，还是沈约八病之说中的傍纽、正纽、大韵、小韵诸病［７］４７６４７７。但词律本合曲律，

与诗律有完全不同的音韵要求，这些隔字的双声叠韵，对于歌辞中字声的抗坠高下以及乐曲的音乐表现仍起到重要作用。如：

“忆绣衾相向轻轻语 ”（枟祭天神枠。绣、相，心母双声；衾、轻，溪母双声）。

“卖花巷陌，放灯台榭 ”（枟甘州令枠。卖、陌，明母双声；花、巷，晓母与匣母邻纽双声）。

“几回饮散，灯残香暖 ”（枟少年游枠。散，翰韵；残，寒韵；暖，缓韵。均山摄，叠韵）。

“画鼓喧街，兰灯满市 ”（枟归朝欢枠）。画、喧，匣母与晓母邻纽双声；鼓、街，见母双声；兰、满，寒韵与缓韵，均山摄，叠韵）。

联绵词与常用词构成的双声叠韵，较为现成而固定，前人诗中运用甚多。临时组词、非词以及句间、片间、隔字的双声叠韵，则显现了柳永对乐曲音律和字声的极端敏感，以及高超的语言驾驭能力。

另外，宋代福建词人因受闽音影响，多有歌豪同韵的现象，尤侯部与萧豪部也时常通叶，如柳永枟红窗回枠词即以 “了 ”叶 “柳 ”、“走 ”、“有 ”等［８］１４４。如考虑到方言的因素，则枟乐章集枠中双声叠韵之

例应当更多。如枟斗百花枠“宫中第一妖娆 ”句，宋代闽音 “中 ”读 “当 ”［９］６４，则 “中第 ”为邻纽双声。又

如枟定风波枠“镇相随，莫抛嚲 ”、枟西江月枠“又是韶光过了 ”、枟满朝欢枠“往昔曾迷歌笑 ”，如按歌豪同韵，则 “抛嚲 ”、“过了 ”、“歌笑 ”均为叠韵。不过，柳永长期生活于汴京，“如果用福建音押韵，岂能受

到歌妓与乐工的欢迎？又岂能传播四方？”［１０］３８３因此，以方音构成的双声叠韵恐怕不能视为通例。

三

杜诗的双声叠韵多用于律诗中的对句。而柳词双声叠韵的一个明显规律是，多用于每片的起结处，即主要见于双调词的起句、上片歇拍、过遍和结句，单调、三叠亦如之。

起句为一篇之首、发唱之端。其音律的谐和决定着全词的主基调，词家历来重视。枟乐章集枠中起句即运用双声叠韵者共有７１例。如：

“景萧索 ”（枟雪梅香枠。萧索，心母双声）。

“英英妙舞腰肢软 ”（枟柳腰轻枠。妙舞，明母双声）。

“离宴殷勤 ”（枟倾杯枠。殷勤，欣韵叠韵）。

“虫娘举措皆温润 ”（枟木兰花枠。温，魂韵；润，稕韵。均臻摄，叠韵）。

上片歇拍是一片的终了，在结构上起着总结上片、引起下片的作用。枟乐章集枠在此处运用双声叠韵者，共有７３例。如：

“鸾辂音尘远 ”（枟斗百花枠。鸾辂，来母双声）。

“鹤背觉孤危 ”（枟巫山一段云枠。孤危，见母双声）。

“妆光生粉面 ”（枟河传枠。妆，阳韵；光，唐韵。均宕摄，叠韵）。

“又岂知、前欢云雨分散 ”（枟阳台路枠。岂，尾韵；知，知韵。均止摄，叠韵）。

过遍为后段首句，有承前启后之效，亦是词家极为重视之处。柳词中于此句用双声叠韵者共５７例。如：

“龙凤烛、交光星汉 ”（枟倾杯乐枠。交光，见母双声）。

“多情自古伤离别 ”（枟雨霖铃枠。情自，从母双声）。

“朦胧暗想如花面 ”（枟御街行枠。朦胧，东韵叠韵）。

９

７第５期陶　然：柳词双声叠韵考论

“无据。乍出暖烟来，又趁游蜂去 ”（枟黄莺儿枠。无，虞韵；据，御韵。均遇摄，叠韵）。

结句为全篇收尾，总束全词，亦为一调中音节吃紧处。柳词中结句用双声叠韵者共７５例。如：“尽分付征鸿 ”（枟雪梅香枠。分付，帮母双声）。

“从此乾坤齐历数 ”（枟玉楼春枠。乾，群母；坤，溪母。牙音旁纽，双声）。

“爱把鸳鸯两处笼 ”（枟鹧鸪天枠。鸯，阳韵；两，养韵。均宕摄，叠韵）。

“怎得依前灯下，恣意怜娇态 ”（枟迎春乐枠。恣，至韵；意，志韵。均止摄，叠韵）。

以上四处共２７６例，去其一词中多处重见者，则枟乐章集枠中凡于上四处之一有双声或叠韵者，共１８２首，占总数２０６首之８８％以上，远多于词中其他位置。

四

枟乐章集枠中运用双声叠韵的句法，除仅单用一处双声或叠韵者，层见叠出，相对集中地连续使用，似更为常见。细析之，则可区分为连用、对用两类。

１．连用例。枟文心雕龙 ?声律枠篇谓：“辞转于吻，玲玲如振玉；辞靡于耳，累累如贯珠。”［１１］１２２４词中一句之内、数句之间甚至上下片之间，连续使用双声或叠韵，或许就是为了达到这种如金声振玉、贯珠累累的效果。如：

“又是韶光过了 ”（枟西江月枠。是韶，常母双声；光过，见母双声。一句之中两双声连用）。

“遍九阳、相将游冶 ”（枟柳初新枠。阳相将，阳韵叠韵；游冶，以母双声。一句之中双声与叠韵连用）。

“冻云黯淡天气 ”（枟夜半乐枠。黯，豏韵；淡，敢韵。均为咸摄，叠韵。淡，定母；天，透母。舌音双声。一句之中叠韵与双声共字连用）。

“渐妆点亭台，参差佳树 ”（枟夜半乐枠。亭台，定母双声；参差，初母双声。两句之间两双声连用）。

“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肠断 ”（枟柳腰轻枠。倾城，清韵叠韵；眸万，明母双声。两句之中双声与叠韵连用）。

“夜雨滴空阶，孤馆梦回，情绪萧索 ”（枟尾犯枠。夜雨，以母与云母，喉音双声；阶孤馆，三字见母双声；萧索，心母双声。三句之中三双声连用）。

“争奈不是鸳鸯伴。朦胧暗想如花面 ”（枟御街行枠。鸳鸯，影母双声；朦胧，东韵叠韵。上下片之间，双声与叠韵连用）。

２．对用例。杜诗律句中常见双声叠韵对用，如枟江畔独步寻花七绝句枠“繁枝容易纷纷落，嫩蕊商量细细开 ”中，“容易 ”为以母双声，“商量 ”为阳韵叠韵，从而形成严谨工整的对仗。柳词中类似用法甚多，如：

“立望关河萧索，千里清秋 ”（枟曲玉管枠。萧索，心母双声；清秋，清母双声）。

“登孤垒荒凉，危亭旷望 ”（枟竹马子枠。荒，唐韵；凉，阳韵。均宕摄，叠韵。旷，宕韵；望，漾韵。均宕摄，叠韵。荒凉与旷望，亦属叠韵）。

以上两例中，“立望 ”与 “登 ”均为领字，领起以下两个四字句，此为对句中的双声对用。又如：“芳草连空阔，残照满。佳人无消息，断云远。”（枟迷神引枠）“空阔 ”，溪母双声；“消息 ”，心母双声。“残 ”，寒韵；“满 ”，缓韵。均为山摄，隔字叠韵。“断 ”，换韵；“远 ”，阮韵。均为山摄，亦为隔字叠韵。此例类似诗家所谓扇面对。其中不仅词意相对，而且字声上双声对双声、叠韵对叠韵，一字不苟。另外，“残 ”为从母，“照 ”为章母，属邻纽双声；“云远 ”，属云母双声。两韵四句之间，共用两对双声、一对叠韵，若合符契，足见柳词音律的精审。又如：“渐霜风凄惨，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枟八声甘州枠）“凄惨 ”，清母双声；“关河 ”，见母与匣母邻纽双声；“冷落 ”，来母双声；“残照 ”，从母与章母邻纽０８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第３８卷

双声；“当楼 ”，端母与来母邻纽双声。此例类似后世元曲中常见的鼎足对，亦全以双声相对。

除了上举这类比较严整的对句外，由于词的句法复杂多变，不似律诗那么整齐，双声叠韵对用的位置有的也较为灵活而不拘泥。有一韵中首尾相对用者：“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枟玉女摇仙佩枠）“须信 ”，心母双声；“轻弃 ”，溪母双声。有上片歇拍与下片过遍处对用者：“成甚滋味。红茵翠被。”（枟慢卷枠）“成甚 ”，常母双声；“滋味 ”，之韵、未韵止摄叠韵；“红茵 ”，匣母、影母邻纽双声；“翠被 ”，至韵与纸韵止摄叠韵。两句均由双声与叠韵构成。有上下片对用者：枟木兰花枠上片首句 “东风催露千娇面 ”，下片首句 “霏微雨罢残阳院 ”。“东风 ”，东韵叠韵；“霏微 ”，微韵叠韵。“催千 ”，清母双声；“雨 ”、“阳 ”、“院 ”，云母、以母、云母邻纽双声。又枟归去来枠上片末句 “尽春残、萦不住 ”，下片末句 “休惆怅、好归去 ”。“尽 ”、“春 ”、“残 ”，从母、昌母、从母邻纽双声；“休惆 ”，尤韵叠韵；“惆怅 ”，彻母双声。有隔句对用者：“醉拥征骖犹伫立，盈盈泪眼相看。况绣帏人静，更山馆春寒。今宵怎向漏永，顿成两处孤眠。”（枟临江仙引枠）“眼 ”、“看 ”，产韵、翰韵山摄叠韵；“馆 ”、“寒 ”，换韵、寒韵山摄叠韵；“处 ”、“孤 ”，语韵、模韵遇摄叠韵。

五

以上从字法、位置和句法三方面对柳永枟乐章集枠中双声叠韵的运用方式进行了列举和说明。不可否认，这些字声合于双声叠韵，必然有出于无心的或本为语词的自然组合，未必每一例均是有意运用双声或叠韵来结撰成词。但柳词如此大量频繁地使用双声叠韵，而且在字法组织、句法运用和所处位置方面，又都有规律可循，因此从总体上来看就肯定不止是偶然暗合的结果。通过具体词例的考察，本文认为柳词运用双声叠韵的目的与效果主要反映在以下三个方面：

１．配合乐曲旋律的复杂性，更完美地表现词调声情。词调本是曲调，词律全依曲律，这是唐宋词与近体诗的明显不同。之所以词要讲究审音用字，就是 “为了创造一种合之管弦、付之歌喉的歌

调，这种歌调将直接用于合乐歌唱 ”［１２］６６。而唐宋燕乐乐曲高下抗坠、抑扬回环的旋律变化，远比字

声复杂，这就要求词在字声选择上进一步细密化。故李清照枟词论枠谓：“盖诗文分平侧，而歌词分五

音，又分五声，又分六律，又分清浊轻重。”［１３］１９５运用双声叠韵，和区分五音六律等一样，都是为了完

美地谐调乐曲与字声之间的矛盾，使乐妓在演唱时，声辞和乐曲相得益彰。虽然由于燕乐失传，今人无法完整地体会柳词中声辞与乐曲是如何谐调的，但仍可推测其仿佛。如吴熊和先生指出柳永有枟双声子枠词，张先有枟双韵子枠词，枟双声子枠即双声曲，枟双韵子枠即双韵曲。然张词中，“叠韵仅一见，并非按调名本意填作，全词实与调名无涉。柳永这首词则不然，词中双声叠韵，层见间出，反复

运用，贯彻始终，可以说是一首名副其实的双声叠韵之曲 ”［３］２１８２１９。又如柳永的名作枟雨霖铃枠，据

枟碧鸡漫志枠载：“双调枟雨淋铃慢枠，颇极哀怨，真本曲遗声 ”［１４］８９。可知该曲是一首哀怨之调，声调凄

婉缠绵。而柳永此作不仅词意哀怨，其中双声叠韵亦大量出现，如 “凄切 ”、“留恋 ”、“语凝 ”、“情自 ”、“更堪 ”、“冷落 ”、“清秋 ”、“好虚 ”，均为双声；“寒蝉 ”、“看眼 ”、“岸残 ”、“种风 ”，均为叠韵。这对于表现离别哀情，无疑应有助益。又如枟甘州枠一调，毛文锡枟甘州遍枠谓：“美人唱，揭调是甘州 ”。揭调就是高调。柳永枟甘州令枠（冻云深）词中，大量运用双声，如 “深淑 ”、“艳阳 ”、“明媚 ”、“高价 ”、“卖陌 ”、“花巷 ”、“灯台 ”、“游冶 ”等。双声联缀，其音高亮促迫，与此词意境色泽的明亮雅致亦适成对应。可见柳永精通音律、善于创制与改制新调的特色，在双声叠韵的运用上也明显地体现出来。柳词天下传唱，与其词中字声、词意及乐调的完美结合，是大有关系的。

２．加强乐曲每遍之间的衔接与过渡。张炎枟词源枠谓：“最是过片不要断了曲意，须要承上接下。”［１５］１３这不仅是指词意的 “承上接下 ”，还应包括字声的 “承上接下 ”。借助双声叠韵和谐悦耳的声音效果，就可以使上片与下片之间衔接得更为紧密、过渡得更为妥帖。这是柳词在上片结句和下１８第５期陶　然：柳词双声叠韵考论

片首句大量运用双声叠韵的主要目的。如前举枟御街行枠词，上片结句 “争奈不是鸳鸯伴 ”，承以下片首句 “朦胧暗想如花面 ”。“鸳鸯 ”、“朦胧 ”两个联绵词连用，将前句的无奈之情与下句的相思之意连缀贯穿，前者流转直白，后者深沉凝重，自然传达出为情所苦的思绪。

而前文总结的 “片间例 ”，即上片尾字与下片首字之间构成双声叠韵关系，则是更为直接地将上片与下片连缀一气。这种现象在枟乐章集枠中共有２５例之多。值得注意的是，其中仅８例为双声，叠韵则多达１７例。这可能是因为上下片之间叠韵的音乐效果好于双声的音乐效果。上片尾字是用韵之处，又是一段乐曲的终了，往往其音缭绕，袅袅不绝于听众之耳。此时承以叠韵之字，以作过片起声，能够前后贯穿，悦耳稳帖，产生强烈的音乐效果。如枟合欢带枠上片歇拍 “飞燕声悄 ”，“悄 ”字声音低沉悠长，方当渐行渐远、余音绕梁之际，过片唱声又起，“桃花零落 ”，“悄 ”、“桃 ”叠韵，“零落 ”双声。其声律之精美、韵度之和谐，今人虽不能亲耳听闻，然时一诵之，舌齿之间，流利婉转，犹可想见当时演唱的情状。又如枟梦还京枠上片歇拍作 “悄无寐 ”，下片承以 “追悔当初 ”，“无寐 ”双声，“寐 ”、“追 ”叠韵。“寐 ”为去声，去声劲纵激越，用作结句是为了配合乐曲音调的转高转急。而下片 “追 ”转平声，既前后承接，又在声情上由抑转扬，舒缓了上片结束时的急迫感。从词意上来看，前句写此刻暗夜无眠的痛苦，下句转入对过去的回忆与悔意。字声运用与音乐、词旨的需要，均配合得非常完美。

３．突出乐声的紧要处与节奏变化。一曲音乐的紧要处，用字择声务必精审。在这种地方使用双声叠韵，就可以造成强烈的韵律美感。前举柳词过片、歇拍处大量使用双声叠韵，就是因为这些位置均为乐曲紧要处，其旋律和节奏决定着整首乐曲的基调与走向，故须着意强调字声。而一曲音乐的精彩处，用字亦务严，柳词中许多名句都运用了双声叠韵，与此当亦有关系。

李重华枟贞一斋诗说枠谓：“叠韵如两玉相扣，取其铿锵。双声如贯珠相联，取其婉转。”［１６］９３５此所谓 “婉转 ”，应指声母相同之字并用而产生的贯穿连缀的美感，这和王国维所说的 “促节处多用双声 ”是一致的。在乐曲的繁声促节处多用双声字，一般来说，显得急促逼仄，适合表现压抑、凄清或激愤的情感。而所谓 “铿锵 ”，亦非铿锵有力之意，而是指如 “两玉相扣 ”时发出的悠长余韵，这和王国维所说的 “荡漾处多用叠韵 ”亦相通。在乐曲的舒缓处用叠韵字，一般而言显得余音悠然、声情回环荡漾，适合表现细腻缠绵或开阔悠远之情。如枟雨霖铃枠中名句：“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情自 ”、“更堪 ”、“冷落 ”、“清秋 ”，连用四双声。尤其是 “冷落清秋 ”，两舌音、两齿音连缀，似有无限的寒凉意绪，为下文残月寒柳的画面作了声情上的铺垫。又如枟竹马子枠词开篇 “登孤垒荒凉，危亭旷望 ”两句，“荒凉 ”、“旷望 ”均为叠韵。声韵上的悠扬感加强了词意所描绘的阔远苍凉的境界。

双声与叠韵的音韵效果既有不同，则双声与叠韵的交错使用，就可以与乐曲的抑扬抗坠、韵律的高下变化相配合，可以更好地以声写情。如前引枟迷神引枠词末四句：“芳草连空阔，残照满。佳人无消息，断云远。”“空阔 ”、“消息 ”均为双声，此二句今日读来仍觉节奏促迫；而 “残满 ”、“断远 ”均为叠韵，字数虽少，节奏却趋缓。尽管 “残照 ”、“云远 ”亦属双声，但 “满 ”、“远 ”两个结字的叠韵效果明显更为强烈。这四句急缓交替，节奏井然有序。又如柳永著名的枟八声甘州枠词，整个上片均以双声叠韵交错运用，造成节奏变化。词云：“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惨，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首句中 “潇潇 ”叠字、“暮雨 ”叠韵，叠字与叠韵的音律效果相似，均造成此句节奏的舒缓。而从次句开始，“清秋 ”、“凄惨 ”、“关河 ”、“冷落 ”、“残照 ”、“当楼 ”、“是处 ”，连缀七个双声，节奏明显加快，用以表现登高悲秋之慨，情绪激促。随后数句中，“衰翠 ”叠韵、“苒苒 ”叠字，节奏逐渐放缓。“唯有 ”双声振起，“无语 ”叠韵收束。全片字声抑扬跌宕，其起伏回环之美、精巧勾连之思，实是具见匠心、经意结撰之作。

双声叠韵既是语言现象，又是音乐曲律的要求，同时还是一种艺术手段。它们在柳词中的首先大量运用，对词律的发展有其影响，同时也为千载之后的人们，在词乐失传的情况下，约略感知唐宋２８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第３８卷

词的音乐美，提供了一个可能的视角。宋人项安世谓：“学诗当学杜诗，学词当学柳词。”虽然项氏的

着眼点在于杜诗柳词皆是 “直说 ”［１７］，但若论柳永对推进词律的贡献，或许未必在杜甫研精诗律的

贡献之下。

［参　考　文　献］

［１］王国维：枟人间词话 ?删稿枠，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８６年。［ＷａｎｇＧｕｏｗｅｉ，ＲｅｎｊｉａｎＣｉｈｕａ，Ｂｅｉｊｉｎｇ：ＺｈｏｎｇｈｕａＢｏｏｋＣｏｍｐａｎｙ，１９８６．］［２］夏承焘：枟李清照词的艺术特色枠，枟夏承焘集 ?月轮山词论集枠，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浙江教育出版社，

１９９８年。［ＸｉａＣｈｅｎｇｔａｏ，″Ｔｈｅ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ｓｏｆＬｉＱｉｎｇｚｈａｏ摧ｓＣｉＰｏｅｔｒｙ，″ｉｎＴｈｅＣｏｌｌｅｃｔｉｏｎｏｆＸｉａＣｈｅｎｇｔａｏ摧ｓＷｏｒｋｓ，Ｈａｎｇｚｈｏｕ：ＺｈｅｊｉａｎｇＣｌａｓｓｉｃｓＰｕｂｌｉｓｈｉｎｇＨｏｕｓｅ，Ｚｈｅｊｉａｎｇ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Ｐｒｅｓｓ，１９９８．］

［３］吴熊和：枟吴熊和词学论集枠，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９年。［ＷｕＸｉｏｎｇｈｅ，ＷｕＸｉｏｎｇｈｅ摧Ｃｏｌｌｅｃｔａｎｅａｏｎ

ＣｉＰｏｅｔｒｙ，Ｈａｎｇｚｈｏｕ：Ｚｈｅｊｉａｎｇ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ｒｅｓｓ，１９９９．］

［４］洪亮吉：枟北江诗话枠卷一，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１９８３年。［ＨｏｎｇＬｉａｎｇｊｉ，ＢｅｉｊｉａｎｇＳｈｉＨｕａ：Ｖｏｌ．１，Ｂｅｉｊｉｎｇ：Ｐｅｏｐｌｅ摧ｓ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ＰｕｂｌｉｓｈｉｎｇＨｏｕｓｅ，１９８３．］［５］周春：枟杜诗双声叠韵谱括略枠，枟丛书集成初编枠，上海：商务印书馆，１９３５年。［ＺｈｏｕＣｈｕｎ，″ＤｕｓｈｉＳｈｕａｎｇｓｈｅｎｇＤｉｅｙｕｎＰｕｋｕｏＬｕｅ，″ｉｎＣｏｎｇｓｈｕＪｉｃｈｅｎｇＣｈｕｂｉａｎ，Ｓｈａｎｇｈａｉ：ＴｈｅＣｏｍｍｅｒｃｉａｌＰｒｅｓｓ，１９３５．］［６］王力：枟汉语史稿枠上册，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８０。［ＷａｎｇＬｉ，ＴｈｅＨｉｓｔｏｒｙ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Ｌａｎｇｕａｇｅ（Ⅰ），Ｂｅｉｊｉｎｇ：ＺｈｏｎｇｈｕａＢｏｏｋＣｏｍｐａｎｙ，１９８０．］［７］王力：枟略论语言形式美枠，枟龙虫并雕斋文集枠第１册，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８０年。［ＷａｎｇＬｉ，″Ｂｒｉｅｆ

ＤｉｓｃｕｓｓｉｏｎｏｎＦｏｒｍＢｅａｕｔｙｏｆ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ｉｎＬｏｎｇｃｈｏｎｇＢｉｎｇｄｉａｏＺｈａｉＷｅｎｊｉ：Ｖｏｌ．１，Ｂｅｉｊｉｎｇ：ＺｈｏｎｇｈｕａＢｏｏｋＣｏｍｐａｎｙ，１９８０．］［８］鲁国尧：枟论宋词韵及其与金元词韵的比较枠，枟鲁国尧自选集枠，郑州：河南教育出版社，１９９４年。［Ｌｕ

Ｇｕｏｙａｏ，″ＯｎｔｈｅＲｈｙｍｅｏｆＣｉＰｏｅｔｒｙｉｎＳｏｎｇＤｙｎａｓｔｙａｎｄＣｏｍｐａｒｅｄｗｉｔｈＣｉＰｏｅｔｒｙｉｎＪｉｎａｎｄＹｕａｎ

Ｄｙｎａｓｔｉｅｓ，″ｉｎＬｕＧｕｏｙａｏ摧ｓＣｏｌｌｏｑｕｉａ，Ｚｈｅｎｇｚｈｏｕ：Ｈｅｎａｎ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Ｐｒｅｓｓ，１９９４．］［９］刘晓南：枟从历史文献的记述看早期闽语枠，枟语言研究枠２００３年第１期，第６１６９页。［ＬｉｕＸｉａｏｎａｎ，″ＡＳｔｕｄｙ

ｏｎＥａｒｌｙＭｉｎＤｉａｌｅｃｔＢａｓｅｄｏｎ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Ｄｏｃｕｍｅｎｔｓ″，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Ｓｔｕｄｙ，Ｖｏｌ．２３，Ｎｏ．１（２００３），ｐｐ．６１６９．］［１０］鲁国尧：枟宋代福建词人用韵考枠，见枟语言文字学术论文集枠，上海：知识出版社，１９８９年。［ＬｕＧｕｏｙａｏ，″ＯｎｔｈｅＲｈｙｍｅｏｆＣｉＰｏｅｔｒｙＷｒｉｔｔｅｎｂｙＦｕｊｉａｎＬｉｔｅｒａｔｉｉｎＳｏｎｇＤｙｎａｓｔｙ，″ｉｎＣｏｌｌｏｑｕｉａｏｎＬｉｎｇｕｉｓｔｉｃｓａｎｄ

Ｐｈｉｌｏｌｏｇｙ，Ｓｈａｎｇｈａｉ：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Ｐｒｅｓｓ，１９８９．］［１１］刘勰著、詹鍈义证：枟文心雕龙义证枠，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１９８９年。［ＬｉｕＸｉｅ＆ＺｈａｎＹｉｎｇ，Ｗｅｎｘｉｎ

ＤｉａｏｌｏｎｇＹｉｚｈｅｎｇ，Ｓｈａｎｇｈａｉ：ＳｈａｎｇｈａｉＣｌａｓｓｉｃｓＰｕｂｌｉｓｈｉｎｇＨｏｕｓｅ，１９８９．］

［１２］吴熊和：枟唐宋词通论枠，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１９８９年。［ＷｕＸｉｏｎｇｈｅ，ＡＴｏｔａｌＳｔｕｄｙｏｆＣｉＰｏｅｔｒｙｉｎ

ＴａｎｇａｎｄＳｏｎｇＤｙｎａｓｔｉｅｓ，Ｈａｎｇｚｈｏｕ：ＺｈｅｊｉａｎｇＣｌａｓｓｉｃｓＰｕｂｌｉｓｈｉｎｇＨｏｕｓｅ，１９８９．］

［１３］王仲闻：枟李清照集校注枠卷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１９９７年。［ＷａｎｇＺｈｏｎｇ，ＬｉＱｉｎｇｚｈａｏＪｉ

Ｊｉａｏｚｈｕ：Ｖｏｌ．３，Ｂｅｉｊｉｎｇ：Ｐｅｏｐｌｅ摧ｓ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ＰｕｂｌｉｓｈｉｎｇＨｏｕｓｅ，１９９７．］

［１４］王灼：枟碧鸡漫志枠卷五，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１９８３年。［ＷａｎｇＺｈｕｏ，ＢｉｊｉＭａｎｚｈｉ：Ｖｏｌ．５，Ｓｈａｎｇｈａｉ：ＳｈａｎｇｈａｉＣｌａｓｓｉｃｓＰｕｂｌｉｓｈｉｎｇＨｏｕｓｅ，１９８３．］［１５］张炎著、夏承焘校注：枟词源枠，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１９６３年。［ＺｈａｎｇＹａｎ＆ＸｉａＣｈｅｎｇｔａｏ，Ｃｉｙｕａｎ，Ｂｅｉｊｉｎｇ：Ｐｅｏｐｌｅ摧ｓ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ＰｕｂｌｉｓｈｉｎｇＨｏｕｓｅ，１９６３．］［１６］李重华：枟贞一斋诗说枠，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１９７８年。［ＬｉＣｈｏｎｇｈｕａ，ＺｈｅｎｙｉｚｈａｉＳｈｉｓｈｕｏ，Ｓｈａｎｇｈａｉ：ＳｈａｎｇｈａｉＣｌａｓｓｉｃｓＰｕｂｌｉｓｈｉｎｇＨｏｕｓｅ，１９７８．］［１７］张端义：枟贵耳集枠卷上，上海：商务印书馆，１９３５年。［ＺｈａｎｇＤｕａｎｙｉ，ＧｕｉｅｒＪｉ（Ⅰ），Ｓｈａｎｇｈａｉ：Ｔｈｅ

ＣｏｍｍｅｒｃｉａｌＰｒｅｓｓ，１９３５．］３８第５期陶　然：柳词双声叠韵考论

范文四：双声叠韵大全

连绵词大全

连绵词是“联绵词”、“连绵字”的别称。双音节语素的一种。连绵词是由两个音节联缀成义而不能分割的词，它有两个字，只有一个语素。这两个字有的是声母相同，如“慷慨”；有的是韵部相同，如“窈窕”；有的是同音重复，如“孜孜”；还有的两个音节没有什么关系，如“嘀咕”。前三种连绵词的存在加强了汉语的音乐性。连绵词不能拆开使用，很少的因修辞需要而分开（如“天翻地覆慨而慷”）、也不能拆开来解释。连绵词不能就字面来进行解释，如“仿佛”不能解释为“模仿佛爷”。此外，双声词语其中一字可独立成义，另一字不能独立成义，也归入连绵词行列，因为这些词也只能是一个语素。如“寂寞”，“寂”可独立成义，“寞”不行，所以“寂寞”也算是连绵词。

联绵词还指两个音节连缀成义而不能拆开来讲的词。包括在单纯词中，它包含了双声的，如“仿佛”、“伶俐”等，也有叠韵的。

连绵词有以下三种类型：

1、双声词。双声词指两个音节的声母相同的连绵词。如：

“伶（ling ）俐（li ）”，“蹊（qi ）跷（qiao ）”。

2、叠韵词。叠韵词指两个音节的韵母相同的连绵词。如：

“骆（luo ）驼（tuo ）”，“徘（pai ）徊（huai ）”。

3、非双声叠韵词。非双声叠韵词指既非双声又非叠韵的连绵词。

例如：【植物类】：蘑菇、蘼芜、芎藭、荼蘼（酴醾）、蒺藜、蔓菁（芜菁）、茉莉、芙蓉、芙蕖、芫荽、蒹葭、萑苇、唐棣、枇杷、葫芦、橄榄、葡萄、苜蓿、石榴、柠檬、菝葜、蔷薇、玫瑰、芍药、咖啡、薜荔、菥蓂、荸荠、芣苜、栝楼、枸橘、苤蓝（薜蓝、苴蓝）、莙荙、葶苈、莱菔、莴苣、苣荬、刍荛、荜菝、芘芣、筼筜、莳萝、桫椤、萆薢、萝艻（萝）、菖蒲、芭蕉、茼蒿（蓬蒿）、菠萝、蘡薁、蓇葖、茱萸、莪蒿、茯苓、莪术、苁蓉、菡萏、茖葱、茑萝、画眉、茺蔚、茳芏、蒲葵、薄荷、莨菪、葭莩、蘅芜、薏苡、薯蓣、蓁艽、鲯鳅、梧桐、珙桐、梐枑、桄榔、枸杞、枸橼、牡丹、豆蔻、蘼芜、芣苢、芙蕖、林檎、杜鹃、杜若、茹蕙、荃蕙、箟簬。

【动物类】：

蝌蚪、蚂蚁、蟋蟀、鹦鹉、蜘蛛、蚣蝑、蠛蠓、蛈蜴、蝤蛴、蛴螬、蚰蜒、鸳鸯、鸲鹆、鶶鷵、騊駼、骆驼、貔貅、杜鹃、蜻蜓、蟑螂、蛤蟆、凤凰、蝾螈、蟏蛸、鮟鱇、狴犴、猰貐、梼杌、麒麟、骐骥、蟛蜞、蝴蝶、鹣鲽、蟋蝼、鸧鹒、螟蛉、蜗螺、蒲卢、狐狸、蝤蛴、蜥蜴、蛴螬、蝙蝠、螺蛳、螵蛸、饕餮、砗磲、蚍蜉、蜚蠊、蛤蜊、猞猁、猢狲、蝈蝈、螳螂、蜾蠃、蠼螋、蜈蚣、促织、蛐蟮、鹭鸶、赑屃、蚱蜢、蜉蝣、狻猊、玳瑁、犰狳、獬豸、珊瑚、鸑鷟、鹧鸪、鸺鹠、蟾蜍、鹪鹩（鸱鸲）、鶗鴂、鸊鷈、鸂鶒、蜣螂、蝤蛑、蚯蚓、孑孓、熊猫、蚂蟥、鹌鹑、守宫、鼧鼬、骅骝、蛤蜊、蝍蛆、鹘鸼(鹘鸠) 、魍魉、魑魅、傀儡、蚂蟥、猛犸、鹈鹕、鸸鹋、鵕鸃、鸜鸲、鸱鸺、狒狒、猩猩、骐骝、鹍

鹏、孔雀、鹔鷞、熠爚（熠耀：萤虫，也作形容词）、蛜蝛、鹙鸲、蝼蚁、甴曱、骊駹。

【亻、人旁】：伎俩、倥偬、倥侗、伶俐、伶仃、伶俜、伾伾、倜傥、伛偻、侏儒、侘傺、俣俣、偲偲、侁侁、伙伴、低回、侥幸、从容、佻（亻达）、俾倪、俇俇、偓促、傒幸（幸）、偓佺、仿佯、依倚、傥荡、似的、优柔、仳离、俘虏、优游、仔细、依稀、偏袒、凭陵、仟眠、信誓、偃蹇、偿还、依违、仓猝、仓皇、便悁、儃回、伏待、仓促、便娟、伏羲、仿佛。

【艹、禾旁】：苍茫、苍莽、蕴籍、荟萃、草莽、葳蕤、菁菁、蓁蓁、菶菶、茏葱、萋萋、蔓延、苒苒、萧萧、芊芊、蓓蕾、蓊郁、薿薿、芃芃、菲薄、荏苒、芥蒂、蓬莱、蒶蕴、荒唐、蒙眛、蕞尔、荒诞、落泊、萧条、蓬勃、苗条、芊绵、莽撞、落拓、笙、薄幸、萧瑟、莞尔、茕独、英雄、稼穑、秕穅、穰穰。

【竹旁】：

簏簌、簸箕、笸箩、笸篮、篱笆、笭箵、笊篱、箢箕、符箓、笤帚、笙簧、箜篌、籧篨、笼统、笼络、筛糠、箕踞。

【氵旁】：

汹涌、澎湃、漭漭、潆洄、沄沄、淋漓、混沌、澒洞、漂渺、淅沥、湝湝、沮洳、湉湉、泠泠、潺湲、泥泞、滂沱、浩渺（淼）、滴溜、漂泊、

泣涕、潇洒、潇湘、潢洋、漫漶、活泼、湑湑、浪漫、汩没、没治、潋滟、漩涡、丸澜、浩荡、滑稽、溟蒙、洪荒、沆瀣、泛滛、淟涊、滂沛、泛滥、涤荡、溯洄、汪洋、涕泗、淫溢、溜达（蹓跶）、泼辣、温暾、流离、滑稽、潦草、鸿蒙、渨涹、涟漪、漼溰、濩渃、沧浪、浽溦、滃郁。

【彳旁】：徘徊、彷徨、徜徉、行径、徂往、行当、彳亍、徙倚、往返、循环。

【玉、王旁】：玎玲、璀璨、琳琅、琅玕、玛瑙、玎珰（丁当）、琉璃、琥珀、玻璃、珐琅、玓瓅、玲珑、瑊玏、斑斓、珑璁、琬圭、琢磨、琵琶、瑟瑟、琬琰、琼瑶、璎珞、瑰玮。

【扌旁】：掇撺、掂掇、挣扎、扶摇、招摇、抖擞、拮据、抠搜、搭档、提拔、按捺、挣揣、振振、拂菻、技击、捧哏、掂量、搭讪、担当、招架、抑郁、揶榆、挥霍、捣蛋、扬榷、排场、扬长、招待、扶疏、扑簌、摇曳、拨剌、抵牾、推移。

【月旁】：胭脂、朦胧、腼腆、肮脏、腽肭、膀胱、膨脝、臃肿、腌臜、脑筋、肝胆、胼胝、腥膻、胳膊、肋脦、服膺、胡同、胡涂、肸蚃。

【木旁】：榔槺、模棱、栏杆、榾柮、榜样、櫹椮、桔槔、栲栳、桎梏、模糊、枯槁、梼昧、樗蒲、栖栖、栖迟、杂沓、横亘、枷锁、栽培、槎枒。

【土旁】：垃圾、坷垃、圹埌、圪落、坎坷、圪垯、垓埏、堡垒、埤堄、乾坤、培塿、疆场、壅蔽。

【口、囗旁】：

唠叨、啰嗦、哆嗦、叮咛、嗫嚅、吩咐、唱喏、咆哮、嚎啕、咿哑、咕噜、嘱咐、喃喃、呋喃、嘟囔、呫嗫、喇嘛、呻吟、咿唔、嘲哳、呶呶、吆呼、哎哟、哎呀、呜呼、喧哗、哐啷、呼哨、嚏喷、哩噜、唧嚷、咕咚、呐喊、叱咤、喀嚓、唱和、啁啾、哽咽、嗈嗈、唢呐、喇叭、喽啰、吁嗟、唏嘘、喷薄、嚆矢、唼蹀、嘹亮、含糊、囹圄、团圞、团团、团圆、囫囵、圆场、困惑、啙窳、吝啬、古董、古拙、局促、可汗、噍噍。

【山旁】：崎岖、峥嵘、崚嶒、崴嵬、嵚崟、崔巍、崔嵬、嶕峣、崄巇、嵯峨、嶙峋、巉岩、岹峣、峬峭（庯峭）、崦嵫、崱屴、巃嵸、峨嵋、幽默、嵾嵯、巑岏。

【忄、心旁】：恍惚、慷慨、惆怅、悻悻、悇憛、懊恼、悱恻、惭愧、懆懆、惺忪、怐愗、怨怼、忉怛、怊怅、忉忉、惽恻、惝恍、憬悟、憧憬、愊忆（腷臆）、懵懂、恹恹、慥慥、悼怵、悠悠、憔悴、悁悒、悃愊、慷慨、忸怩、恺悌、戃慌、懭悢、怂恿、忐忑、慭慭、恫吓、惕厉、恫赫、怔营、怔松、恐慌、惨白、恢弘、慰藉、惨淡、懊丧。

【石旁】：砏磤、磈硊、碕礒、硱磳、硠礚、硙硙、矻矻、磅礴、碌碡、硫磺、硭硝、碔砆、砥砺、磺胺。

【女旁】：妩媚、蜿蜒、婵媛、婵娟、婀娜、姽婳、娉婷、媕娿、姁姁、婉娩、妒嫉、姻娅、妖娆、婆娑、妯娌、妲妃、嫦娥、女娲、媞媞、婕妤、媐婗、妊娠、偷娱、委婉、妖冶、娭毑、婵连（蝉连）、婉转、姑息、婞直、嫳屑、委蛇。

【辶、走旁】：逶迤、迤逦、邋遢、逡巡、迢递、迍邅、邅回、邂逅、逍遥、连理、迂缓、迂腐、迷糊、逶随、趔趄、趑趄。

【宀、穴旁】：

寤寐、安宁、寂寞、寂寥、宇宙、空洞、寒碜、寒暄、窝囊、窘促、牢骚、窈窕、窸窣、窟窿、牢固。

【犭旁】：猖獗、狡猾、狼狈、猥獕、猃狁、狰狞、獉狉、狉狉、犹豫、狼藉、猗傩。

【足旁】：

踌躇、蹒跚、踊跃、踉跄、踸踔（趻踔）、踧踖、蹀躞、踟蹰、踯躅、蹂躏、蹉跎、跷蹊、蹭蹬、跼蹐、跋扈、蹛嵲、蹴踘（鞠）、跏趺、踽踽、跅驰。

【骨、齿旁】：骷髅、髑髅、骨碌、鹘突、肮脏、骨朵、龌龊、齮龁、龂龂、龃龆。

【糹、纟旁】：

綷縩、缧绁、缥缈、绸缪、缠绵、纥繨、纷纭、纭纭、缤纷、缱绻、继续、绰约、缙绅（搢绅）、綝缡（纚）、绵蛮、经纶、络绎、缭绕、纨绔、纠葛、纰漏、累赘。

【钅旁】：铿锵、锟铻、锒铛、钎锵（干将）、鏦鏦、销铄、鉏铻、镆铘（莫邪）、铓锣、铴锣、钴鉧、钥匙、锦绣。

【饣旁】：饽饽、饸饹、馉饳、饾饤（豆丁）、馄饨（、云吞）、饥馑、餦餭、馒头。

【页、见旁】：贿赂、颉颃、颞颥、颙颙、颠沛、颠倒、颈链、颓丧、颟顸、觊觎、覶缕、须臾、须知。

【目旁】：

眼眶、睍睆、瞌睡、蒙眬、眩眃（眩晕）、睠睠、睊睊、睥睨、睚眦、睖睁、瞻顾。

【耳、阝、卩旁】：

耵聍、陂陀、阢陧、陆续、鄙夷、陆离、郑重、陀螺、昂昂、鄢郢、郁渥、耿耿。

【日旁】：曚昽、昒昕、晧旰、暧昧、旯旮、昆仑、昳丽、晶莹、晏衍。

【雨、羽旁】：

雰雰、霡霂、霫霫、霶霈、霹雳、零乱（凌乱）、翯翯、翙翙、翱翔、翡翠、翂翐。

【车、革旁】：秋千（秋千）、鞍鞯、鞙鞙、鞲鞴、辘轳、轇轕、轩轾、轩辕、轻盈、辗转、轰动、轰隆。

【舟旁】：舳舻、舢舨、舴艋、艅艎、艨艟（蒙冲）、盘陀、盘旋、盘桓、盘缠。

【衤旁】：褦襶、褴褛、褡裢、裣衽、裲裆、襁褓、装蒜、袅娜。

【毛、髟旁】：髢髢、髽髻、鬇鬡、毰毸、毵毵、氍毹、毷氉。

【疒、酉旁】：

瘛疭、瘭疽、瘰疬、瘫痪、瘌痢、疙瘩、痄腮、痉挛、酕醄、酩酊、醍醐、酝酿、酴醾、酌醴。

【马旁】：驰驱、驰骋、骙骙、骎骎、马虎、骄傲、骀荡、骋骛。

【讠言旁】：諔诡、谄谀、谗谀、謰謱、謑訽、诟詈、诖误、诘诎、讹诈、讻讻、诽谤、谡谡、謦欬、调谴。

【门、匚、罒旁】：匼匝、匹夫、罘罳、阑干、阑珊、阀阅、闶阆、阊阖、阗痫、罗唣、罗锅、羁縻、羁勒。

【火、光、小旁】：灿烂、烂漫、熠爚、煜爚、光趟、堂皇、堂倌、燎泡。

【虫旁】：螮蝀、虺虺、虺尵、蜎蜎、螺旋、螺陀、蜿蜓、蚴虬。

【大、又旁】：夸张、奢侈、契阔、耷拉、支吾、支离、支应、牵强。

【米、角旁】：糟糕、糟糠、糟蹋、断肠、精神、料峭、觳觫、解数、觱篥。

【方、户、尸旁】：旖旎、敷衍、扊扅、翩跹、屈戌。

【其他偏旁】：叆叇、玄黄、黪黩、黯黮、黤黮、殷勤、匍匐、尴尬、争衡、乖舛、乖迕、乖忤、乖戾、于嗟、于归、犄角、丹青、商量、辟易、氤氲、照耀、畿辅、帡幪、兜鍪、乒乓、无宁（毋宁）、毋庸、冬烘、龙钟、虩虩、正经、於乎（戏）、卓跞、欸乃、帷幄、孤拐、参差、留连、么麽、瓜葛、唐突、凄凉、巴结、结巴、凌夷、戋戋、斟酌、摩挲、孟浪、凌驾、鱍鱍、点拨、巾帼、尨茸、甡甡、剥削、凛洌、牺牲、牝牡、燕婉、燕燕、切磋、云雨、福禄、判涣、周章、周流、丰隆、张驰、倏忽、倏铄、凄怆、麏麚、鲍肆、罔两、罔愆、矩矱、剞劂、舛错、飘摇、孜孜。

范文五：柳词双声叠韵考论

第 38卷第 5期

2008年 9月浙江大学学报 (人文社会科学版 ) Journal of Zhejiang U niversity(H um 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Vol. 38, No. 5Sep. 2008

[收稿日期 ]20080417

[作者简介 ]陶然 , 男 , 浙江大学人文学院中国语言文学系副教授 , 文学博士 , 主要从事词学及宋金元文学研究。

DOI :10. 3785/j. issn. 10082942X. 2008. 05. 010

柳词双声叠韵考论

陶　然

(浙江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 , 浙江杭州 310028)

[摘　要 ]柳永是词史上第一位大量运用双声叠韵的词人 , 其《乐章集》中绝大部分词作均有双声叠韵

的现象。柳词组织双声叠韵的模式 , 有联绵词例、常用词例、临时词例、非词例、句间例、片间例、隔字例七种通例 ; 运用双声叠韵的位置主要集中于每片起结处 , 即双调词的起句、上片歇拍、过遍和结句 ; 运用的方式除单用外 , 可区分为连用与对用两大类。柳词运用双声叠韵的目的和效果主要反映在三个方面 :配合乐曲旋律的复杂性 , 更完美地表现词调声情 ; 加强乐曲每遍之间的衔接与过渡 ; 变化。这体现了柳永对发展词乐和推进词律的贡献。

[关键词 ]柳永 ; 双声叠韵 ; 模式

A C Compou nds in Liu Yong πs Lyric Poetry

Tao Ran

(of Chinese L anguage and L iterature , Zhejiang University , Hangz hou 310028, China ) Abstract :Historically , Liu Y ong was t he first lyric or ci 2poet who used alliterative co mpounds (p hrases consisting of two or more characters wit h t he same initial consonant ) and rhyming compounds. Liu πs L yric Chapters (Yue Zhang Ji ) , a collection of his lyric or ci 2poems , feat ures alliterative compounds and rhyming compo unds in mo st of t he poems. Tho se compounds include seven patterns :alliterated or rhymed 22character p hrases , co mmonly used fixed p hrases , p rovisional p hrases , ungrammatical p hrases , ″ last 2first ″ p hrases (one consisting of t he last character of one line and t he first character of t he next line ) , ″ stanza 2stanza ″ p hrases (one consisting of t he last character of one stanza and t he first character of t he next stanza ) , and separate 2character p hrases (one consisting of one character and t he next but one or more ) .

Liu πs p urpose and effect of applying t hese compounds in lyric poems lie in t he following t hree aspect s :a good match for musical complexity and lyrical emotion , a smoot h musical connection and t ransition , and a due st ress on t he vital part (s ) and change in musical rhyt hm. All t hese demonstrate Liu πs cont ribution to t he develop

ment of lyric poetry and promotion of met rical patterns.

K ey w ords :Liu Y ong ; alliterative compounds and rhyming compounds ; pattern

唐宋词是随着燕乐的成熟与繁衍而发展起来的 , 词的字声亦由乐曲曲律决定 , 不仅需分平仄 , 更需辨阴阳四声、清浊轻重等。字声是联系乐曲与歌词的重要环节 , 它既是文字所固有的语言属性 , 又可以反映乐曲的音乐美。词乐失坠之后 , 词的音乐美往往只能通过字声组合的流利调谐来体悟。双声叠韵是唐宋词字声运用的手段之一 , 亦颇为学者所留意。如王国维《人间词话》谓 :“ 双声叠韵之论 , 盛于六朝 , 唐人犹多用之。至宋以后 , 则渐不讲 , 并不知二者为何物 …… 苟于词之荡漾处

多用叠韵 , 促节处多用双声 , 则其铿锵可诵 , 必有过于前人者。 ” [1]4255夏承焘先生曾指出李清照词的

特点之一在于多用双声叠韵字 , 并逐字举出其《声声慢》词中所用的舌声与齿声 [2]251。吴熊和先生

《柳词三题 — — — 〈双声子〉与双声叠韵》一文亦对柳永《双声子》

(晚天萧索 ) 词中的双声叠韵字作了分析 [3]218220。本文拟就柳永《乐章集》中双声叠韵的运用进行具体归纳与总结 , 这对于讲论唐宋词字声之演变 , 或不无裨益。

一

两字同纽或同母谓之双声 , 两字同韵谓之叠韵。双声叠韵本是语言运用的自然现象 , 也是音近义通的组词方式 , 许多联绵词就由双声或叠韵构成 , 《诗经》、《楚辞》中其例甚多。六朝时期 , 声律渐为人所重 :《文赋》以五色相宣喻音声迭代 , 沈约谓妙达此旨始可言文 ; 《文心雕龙》专列 , 四声八病 , 皆属字声。唐代近体诗成型后 , :唐诗人

以杜子美为宗 , 其五、七言近体 , [4]2:“ 少陵

尤熟于此 , 神明变化 , ], 其诗中双声叠韵的运用

已极为老练成熟 , 柳永之前的温庭筠、冯延巳 , 以及同时 , , 或无意暗合 , 无明显的规律。柳词中的双声叠韵则 , 从中可以反映出柳永对发展词乐和推进词律的贡献。

《乐章集》中的字声 , 可以大略将其分为严格的双声叠韵及准双声叠韵两大类。严格的双声叠韵 , 声母或韵部完全相同。如 :

“晓来枝上绵蛮” (《黄莺儿》。绵蛮 , 均属《广韵》中明母 , 为双声 ) 。

“凤额绣帘高卷” (《西江月》。高卷 , 见母 , 双声 ) 。

“绸缪凤枕鸳被” (《尉迟杯》。绸缪 , 均属尤韵 , 为叠韵 ) 。

“有个人人真攀羡” (《木兰花令》。人真 , 真韵 , 叠韵 ) 。

以《 D 村丛书》本《乐章集》统计之 , 除去辑佚词 10首及后来《全宋词》本中的存目词与互见词等 , 在 206首词作中 , 运用此种严格的双声或叠韵的 , 达到 186首之多。而所谓准双声叠韵 , 是指声母或韵部十分接近的字声。 “ 凡十分接近的声母 (如心母和山母 ) 和十分接近的韵母 (如上古的脂部和微

部 ) , 都可以认为双声叠韵” [6]46。以此衡量柳词 , 则双声叠韵的运用更是几乎逐篇有之 , 如 :

“愁泪难收 , 又是黄昏” (《诉衷情》。黄 , 匣母 ; 昏 , 晓母。匣晓为喉音旁纽 , 属准双声 ) 。

“ 愿巍巍、宝历鸿基 , 齐天地遥长” (《送征衣》。天 , 透母 ; 地 , 定母。透定为舌头音旁纽 , 属

准双声 ) 。

“ 寒蝉凄切 , 对长亭晚” (《雨霖铃》。寒 , 寒韵 ; 蝉 , 仙韵。均属等韵中的山摄 , 韵相近 , 属准叠韵 ) 。

“蜡炬兰灯烧晓色” (《玉楼春》。烧 , 宵韵 ; 晓 , 筱韵。均属效摄 , 为准叠韵 ) 。

事实上 , 柳词中的准双声叠韵远多于严格的双声叠韵。诗人作诗 , 本就不完全受韵书限制。周春总结杜诗之双声叠韵 , 也持较宽泛标准。他认为 :“ 疑娘、澄床、知照、彻穿、禅日之类 , 虽属各母 ,

而音实逼近 , 亦可通用。 ” [5]卷 2而词人填词 , 一方面于诗韵本有分合 , 上去作平、阳上作去、三声通叶 ,

均不乏其例 ; 另一方面 , 作者与歌者更为重视的都是字声如何配合乐曲曲律 , 在实际演唱过程中 , 准 7

7第 5期陶　然 :

柳词双声叠韵考论

双声叠韵与严格的双声叠韵在音乐效果上应当是一致的 , 故本文通其两者而论之。另外 , 叠字相当于既双声且叠韵 , 其音乐效果亦相同 , 如果从最广泛的意义上 , 亦应归并考察 , 只是出于习惯 , 本文未将其与双声叠韵相混。

二

柳词组织双声叠韵的模式 , 从字法上可以分为联绵词例、常用词例、临时词例、非词例、句间例、片间例、隔字例七类。以下分别举例说明。

1. 联绵词例。汉语词汇的构词方式决定了大量联绵词多为双声叠韵。《乐章集》中这类联绵词颇为常见。如 :

“算孟光、争得知我 , 继日添憔悴” (《定风波》。憔悴 , 从母双声 ) 。

“赢得无言悄悄 , 凭阑尽日踟蹰” (《木兰花慢》。踟蹰 , 澄母双声 ) 。

“从卧来、展转千余遍” (《安公子》。展转 , 知母双声兼韵叠韵 ) 。

“拆桐花烂漫” (《木兰花慢》。烂 , 翰韵 ; 漫 , 换韵。均山摄 , 叠韵 ) 。

2. 常用词例。许多常用而且相对固定的词组 , 亦往往有双声叠韵者。如 :

“唱新词 , 改难令 , 总知颠倒” (《传花枝》。颠倒 , 端母双声 ) 。

“遣行客、当此念回程 , 伤漂泊” (《满江红》。漂 ; 泊 , , ) 。

“对好景良辰 , 皱著眉儿 , 成甚滋味” (《慢卷 ; , 。 , ) 。

“涨海千里 , (《 , ; , 叠韵 ) 。

3. 临时词例。 , 。如 :

满朝欢》。染惹 , 日母双声 ) 。

锦堂春》。敢更 , 见母双声 ) 。

(《迎春乐》。开 , 咍韵 ; 解 , 蟹韵。均蟹摄 , 叠韵 ) 。

“淮楚。旷望极” (《过涧歇近》。旷 , 宕韵 ; 望 , 漾韵。均宕摄 , 叠韵 ) 。

4. 非词例。是指词中的两字或多字 , 在意义上无法组成词语 , 但在字声上却构成双声叠韵关系。这种模式在《乐章集》中甚为常见。如 :

“令赍瑶检降彤霞” (《巫山一段云》。检降 , 见母双声 ) 。

“玉砌雕阑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 (《凤栖梧》。扉半 , 帮母双声 ) 。

“避行客、含羞笑相语” (《夜半乐》。羞笑相 , 三字均为心母双声 ) 。

“章街隋岸欢游地” (《木兰花》。岸 , 翰韵 ; 欢 , 桓韵。均山摄 , 叠韵 ) 。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 (《鹤冲天》。榜 , 荡韵 ; 上 , 漾韵。均宕摄 , 叠韵 ) 。

5. 句间例。是指上句尾字与下句首字构成双声或叠韵 , 体现了两句在音律上的前后相承、谐美贯穿。如 :

“露花倒影 , 烟芜蘸碧” (《破阵乐》。影烟 , 影母双声 ) 。

“珠履三千鹓鹭客。金吾不禁六街游” (《玉楼春》。客 , 溪母 ; 金 , 见母。牙音旁纽双声 ) 。

“细香明艳尽天与。助秀色堪餐” (《受恩深》。与助 , 御韵叠韵 ) 。

“ 满庭秋色将晚。眼看菊蕊” (《斗百花》。晚 , 阮韵 ; 眼 , 产韵 ; 看 , 翰韵。均山摄 , 三字均为叠韵 ) 。

6. 片间例。是指上片尾字与下片首字构成双声或叠韵。如 :

“只恁孤眠却。佳人应怪我” (《尾犯》。却、佳 , 见母双声 ) 。

“阆苑神仙。昔观光得意” (《透碧宵》。仙、昔 , 心母双声 ) 。

“春睡厌厌难觉。好梦狂随飞絮” (《西江月》

。觉 , 效韵 ; 好 , 皓韵。均效摄 , 叠韵 ) 。

87浙江大学学报 (人文社会科学版 ) 第 38卷

“ 似把芳心、深意低诉。无据” (《黄莺儿》。诉 , 暮韵 ; 无 , 虞韵 ; 据 , 御韵。均遇摄 , 三字均为叠韵 ) 。

7. 隔字例。以上 6类中 , 双声叠韵之字皆前后连缀 , 而《乐章集》中还有一种情况很是多见 , 即相隔一字或数字的两字之间 , 构成双声或叠韵。从语言学的角度来看 , 这些当然不属于双声叠韵。而且如以诗律衡之 , 还是沈约八病之说中的傍纽、正纽、大韵、小韵诸病 [7]476477。但词律本合曲律 , 与诗律有完全不同的音韵要求 , 这些隔字的双声叠韵 , 对于歌辞中字声的抗坠高下以及乐曲的音乐表现仍起到重要作用。如 :

“忆绣衾相向轻轻语” (《祭天神》。绣、相 , 心母双声 ; 衾、轻 , 溪母双声 ) 。

“卖花巷陌 , 放灯台榭” (《甘州令》。卖、陌 , 明母双声 ; 花、巷 , 晓母与匣母邻纽双声 ) 。

“几回饮散 , 灯残香暖” (《少年游》。散 , 翰韵 ; 残 , 寒韵 ; 暖 , 缓韵。均山摄 , 叠韵 ) 。

“画鼓喧街 , 兰灯满市” (《归朝欢》 ) 。画、喧 , 匣母与晓母邻纽双声 ; 鼓、街 , 见母双声 ; 兰、

满 , 寒韵与缓韵 , 均山摄 , 叠韵 ) 。

联绵词与常用词构成的双声叠韵 , 较为现成而固定 , 前人诗中运用甚多。临时组词、非词以及句间、片间、隔字的双声叠韵 , 则显现了柳永对乐曲音律和字声的极端敏感 , 以及高超的语言驾驭能力。

另外 , 宋代福建词人因受闽音影响 , 多有歌豪同韵的现象 , 尤侯部与萧豪部也时常通叶 , 如柳永《红窗回》词即以 “ 了” 叶 “ 柳” 、 “ 走” 、 “ 有” 等 [8]144。如考虑到方言的因素 , 则《乐章集》例应当更多。如《斗百花》 “ 宫中第一妖娆” 句 , 宋代闽音 “中” 读 [9]64, 则。又

如《定风波》 “ 镇相随 , 莫抛嚲” 、《西江月》 , 韵 , 则 “ 抛嚲” 、 “ 过了” 、 “ 歌笑” 均为叠韵。不过 , , 岂能受

到歌妓与乐工的欢迎 ? ? ” [10, 。

三

。而柳词双声叠韵的一个明显规律是 , 多用于每片的起结处 , 即主要见于双调词的起句、上片歇拍、过遍和结句 , 单调、三叠亦如之。

起句为一篇之首、发唱之端。其音律的谐和决定着全词的主基调 , 词家历来重视。《乐章集》中起句即运用双声叠韵者共有 71例。如 :

“景萧索” (《雪梅香》。萧索 , 心母双声 ) 。

“英英妙舞腰肢软” (《柳腰轻》。妙舞 , 明母双声 ) 。

“离宴殷勤” (《倾杯》。殷勤 , 欣韵叠韵 ) 。

“虫娘举措皆温润” (《木兰花》。温 , 魂韵 ; 润 , 稕韵。均臻摄 , 叠韵 ) 。

上片歇拍是一片的终了 , 在结构上起着总结上片、引起下片的作用。《乐章集》在此处运用双声叠韵者 , 共有 73例。如 :

“鸾辂音尘远” (《斗百花》。鸾辂 , 来母双声 ) 。

“鹤背觉孤危” (《巫山一段云》。孤危 , 见母双声 ) 。

“妆光生粉面” (《河传》。妆 , 阳韵 ; 光 , 唐韵。均宕摄 , 叠韵 ) 。

“又岂知、前欢云雨分散” (《阳台路》。岂 , 尾韵 ; 知 , 知韵。均止摄 , 叠韵 ) 。

过遍为后段首句 , 有承前启后之效 , 亦是词家极为重视之处。柳词中于此句用双声叠韵者共 57例。如 :

“龙凤烛、交光星汉” (《倾杯乐》。交光 , 见母双声 ) 。

“多情自古伤离别” (《雨霖铃》。情自 , 从母双声 ) 。

“朦胧暗想如花面” (《御街行》。朦胧 , 东韵叠韵 ) 。

7第 5期陶　然 :

柳词双声叠韵考论

“无据。乍出暖烟来 , 又趁游蜂去” (《黄莺儿》。无 , 虞韵 ; 据 , 御韵。均遇摄 , 叠韵 ) 。

结句为全篇收尾 , 总束全词 , 亦为一调中音节吃紧处。柳词中结句用双声叠韵者共 75例。如 :“尽分付征鸿” (《雪梅香》。分付 , 帮母双声 ) 。

“从此乾坤齐历数” (《玉楼春》。乾 , 群母 ; 坤 , 溪母。牙音旁纽 , 双声 ) 。

“爱把鸳鸯两处笼” (《鹧鸪天》。鸯 , 阳韵 ; 两 , 养韵。均宕摄 , 叠韵 ) 。

“怎得依前灯下 , 恣意怜娇态” (《迎春乐》。恣 , 至韵 ; 意 , 志韵。均止摄 , 叠韵 ) 。

以上四处共 276例 , 去其一词中多处重见者 , 则《乐章集》中凡于上四处之一有双声或叠韵者 , 共 182首 , 占总数 206首之 88%以上 , 远多于词中其他位置。

四

《乐章集》中运用双声叠韵的句法 , 除仅单用一处双声或叠韵者 , 层见叠出 , 相对集中地连续使用 , 似更为常见。细析之 , 则可区分为连用、对用两类。

1. 连用例。《文心雕龙 ? 声律》篇谓 :“ 辞转于吻 , 玲玲如振玉 ; 辞靡于耳 , 累累如贯珠。 ” [11]1224词中一句之内、数句之间甚至上下片之间 , 连续使用双声或叠韵 , 或许就是为了达到这种如金声振玉、贯珠累累的效果。如 :

“又是韶光过了” (《西江月》。是韶 , 常母双声 ; , ) 。 “遍九阳、相将游冶” (《柳初新》。阳相将

韵连用 ) 。

黯 , , 均为咸摄 , 叠韵。淡 , 定母 ; 天 , 透母。舌 ) 。

, (《夜半乐》。亭台 , 定母双声 ; 参差 , 初母双声。两句之间两双声连用 ) 。、倾国倾城 , 暂回眸、万人肠断” (《柳腰轻》。倾城 , 清韵叠韵 ; 眸万 , 明母双声。两句之中双声与叠韵连用 ) 。

“夜雨滴空阶 , 孤馆梦回 , 情绪萧索” (《尾犯》。夜雨 , 以母与云母 , 喉音双声 ; 阶孤馆 , 三字见母双声 ; 萧索 , 心母双声。三句之中三双声连用 ) 。

“争奈不是鸳鸯伴。朦胧暗想如花面” (《御街行》。鸳鸯 , 影母双声 ; 朦胧 , 东韵叠韵。上下片之间 , 双声与叠韵连用 ) 。

2. 对用例。杜诗律句中常见双声叠韵对用 , 如《江畔独步寻花七绝句》 “繁枝容易纷纷落 , 嫩蕊商量细细开” 中 , “ 容易” 为以母双声 , “商量” 为阳韵叠韵 , 从而形成严谨工整的对仗。柳词中类似用法甚多 , 如 :

“立望关河萧索 , 千里清秋” (《曲玉管》。萧索 , 心母双声 ; 清秋 , 清母双声 ) 。

“ 登孤垒荒凉 , 危亭旷望” (《竹马子》。荒 , 唐韵 ; 凉 , 阳韵。均宕摄 , 叠韵。旷 , 宕韵 ; 望 , 漾韵。均宕摄 , 叠韵。荒凉与旷望 , 亦属叠韵 ) 。

以上两例中 , “ 立望” 与 “登” 均为领字 , 领起以下两个四字句 , 此为对句中的双声对用。又如 :“ 芳草连空阔 , 残照满。佳人无消息 , 断云远。 ” (《迷神引》 ) “空阔” , 溪母双声 ; “ 消息” , 心母双声。 “ 残” , 寒韵 ; “ 满” , 缓韵。均为山摄 , 隔字叠韵。 “断” , 换韵 ; “ 远” , 阮韵。均为山摄 , 亦为隔字叠韵。此例类似诗家所谓扇面对。其中不仅词意相对 , 而且字声上双声对双声、叠韵对叠韵 , 一字不苟。另外 , “ 残” 为从母 , “ 照” 为章母 , 属邻纽双声 ; “ 云远” , 属云母双声。两韵四句之间 , 共用两对双声、一对叠韵 , 若合符契 , 足见柳词音律的精审。又如 :“ 渐霜风凄惨 , 关河冷落 , 残照当楼。 ” (《八声甘州》 ) “ 凄惨” , 清母双声 ; “ 关河” , 见母与匣母邻纽双声 ; “ 冷落” , 来母双声 ; “ 残照” , 从母与章母邻纽 08浙江大学学报 (人文社会科学版 ) 第 38

卷

双声 ; “ 当楼” , 端母与来母邻纽双声。此例类似后世元曲中常见的鼎足对 , 亦全以双声相对。

除了上举这类比较严整的对句外 , 由于词的句法复杂多变 , 不似律诗那么整齐 , 双声叠韵对用的位置有的也较为灵活而不拘泥。有一韵中首尾相对用者 :“ 须信画堂绣阁 , 皓月清风 , 忍把光阴轻

弃。 ” (《玉女摇仙佩》 ) “ 须信” , 心母双声 ; “ 轻弃” , 溪母双声。有上片歇拍与下片过遍处对用者 :“ 成

甚滋味。红茵翠被。 ” (《

慢卷》 ) “ 成甚” , 常母双声 ; “ 滋味” , 之韵、未韵止摄叠韵 ; “ 红茵” , 匣母、影

母邻纽双声 ; “ 翠被” , 至韵与纸韵止摄叠韵。两句均由双声与叠韵构成。有上下片对用者 :《木兰花》上片首句 “ 东风催露千娇面” , 下片首句 “霏微雨罢残阳院” 。 “东风” , 东韵叠韵 ; “ 霏微” , 微韵叠韵。 “ 催千” , 清母双声 ; “ 雨” 、 “ 阳” 、 “ 院” , 云母、以母、云母邻纽双声。又《归去来》上片末句 “尽春残、萦不住” , 下片末句 “ 休惆怅、好归去” 。 “尽” 、 “ 春” 、 “ 残” , 从母、昌母、从母邻纽双声 ; “ 休惆” , 尤韵叠韵 ; “ 惆怅” , 彻母双声。有隔句对用者 :“ 醉拥征骖犹伫立 , 盈盈泪眼相看。况绣帏人静 , 更山馆

春寒。今宵怎向漏永 , 顿成两处孤眠。 ” (《临江仙引》 ) “眼” 、 “ 看” , 产韵、翰韵山摄叠韵 ; “ 馆” 、 “ 寒” ,

换韵、寒韵山摄叠韵 ; “ 处” 、 “ 孤” , 语韵、模韵遇摄叠韵。

五

以上从字法、位置和句法三方面对柳永《乐章集》。不可否认 , 这些字声合于双声叠韵 , , 意运用双声或叠韵来结撰成词。 , 、句法运用和所处位置方面 , 又都有规律可循 , 。通过具体词例的考察 , :

1. 。词调本是曲调 , 词律全依曲律 , 这是唐宋 , 就是 “为了创造一种合之管弦、付之歌喉的歌

调 , [12]66。而唐宋燕乐乐曲高下抗坠、抑扬回环的旋律变化 , 远比字

声复杂 , 这就要求词在字声选择上进一步细密化。故李清照《词论》谓 :“ 盖诗文分平侧 , 而歌词分五

音 , 又分五声 , 又分六律 , 又分清浊轻重。 ” [13]195运用双声叠韵 , 和区分五音六律等一样 , 都是为了完

美地谐调乐曲与字声之间的矛盾 , 使乐妓在演唱时 , 声辞和乐曲相得益彰。虽然由于燕乐失传 , 今人无法完整地体会柳词中声辞与乐曲是如何谐调的 , 但仍可推测其仿佛。如吴熊和先生指出柳永有《双声子》词 , 张先有《双韵子》词 , 《双声子》即双声曲 , 《双韵子》即双韵曲。然张词中 ,

“叠韵仅一见 , 并非按调名本意填作 , 全词实与调名无涉。柳永这首词则不然 , 词中双声叠韵 , 层见间出 , 反复

运用 , 贯彻始终 , 可以说是一首名副其实的双声叠韵之曲” [3]218219。又如柳永的名作《雨霖铃》 , 据

《碧鸡漫志》载 :“ 双调《雨淋铃慢》 , 颇极哀怨 , 真本曲遗声” [14]89。可知该曲是一首哀怨之调 , 声调凄

婉缠绵。而柳永此作不仅词意哀怨 , 其中双声叠韵亦大量出现 , 如 “凄切” 、 “ 留恋” 、 “ 语凝” 、 “ 情自” 、 “ 更堪” 、 “ 冷落” 、 “ 清秋” 、 “ 好虚” , 均为双声 ; “ 寒蝉” 、 “ 看眼” 、 “ 岸残” 、 “ 种风” , 均为叠韵。这对于表现离别哀情 , 无疑应有助益。又如《甘州》一调 , 毛文锡《甘州遍》谓 :“ 美人唱 , 揭调是甘州” 。揭调就

是高调。柳永《甘州令》 (冻云深 ) 词中 , 大量运用双声 , 如 “深淑” 、 “ 艳阳” 、 “ 明媚” 、 “ 高价” 、 “ 卖陌” 、

“ 花巷” 、 “ 灯台” 、 “ 游冶” 等。双声联缀 , 其音高亮促迫 , 与此词意境色泽的明亮雅致亦适成对应。可见柳永精通音律、善于创制与改制新调的特色 , 在双声叠韵的运用上也明显地体现出来。柳词天下传唱 , 与其词中字声、词意及乐调的完美结合 , 是大有关系的。

2. 加强乐曲每遍之间的衔接与过渡。张炎《词源》谓 :“ 最是过片不要断了曲意 , 须要承上接

下。 ” [15]13这不仅是指词意的 “ 承上接下” , 还应包括字声的 “承上接下” 。借助双声叠韵和谐悦耳的声音效果 , 就可以使上片与下片之间衔接得更为紧密、过渡得更为妥帖。这是柳词在上片结句和下 18第 5期陶　然 :

柳词双声叠韵考论

片首句大量运用双声叠韵的主要目的。如前举《御街行》词 , 上片结句 “ 争奈不是鸳鸯伴” , 承以下片首句 “ 朦胧暗想如花面” 。 “ 鸳鸯” 、

“ 朦胧” 两个联绵词连用 , 将前句的无奈之情与下句的相思之意连缀贯穿 , 前者流转直白 , 后者深沉凝重 , 自然传达出为情所苦的思绪。

而前文总结的 “ 片间例” , 即上片尾字与下片首字之间构成双声叠韵关系 , 则是更为直接地将上片与下片连缀一气。这种现象在《乐章集》中共有 25例之多。值得注意的是 , 其中仅 8例为双声 , 叠韵则多达 17例。这可能是因为上下片之间叠韵的音乐效果好于双声的音乐效果。上片尾字是用韵之处 , 又是一段乐曲的终了 , 往往其音缭绕 , 袅袅不绝于听众之耳。此时承以叠韵之字 , 以作过片起声 , 能够前后贯穿 , 悦耳稳帖 , 产生强烈的音乐效果。如《合欢带》上片歇拍 “ 飞燕声悄” , “ 悄” 字声音低沉悠长 , 方当渐行渐远、余音绕梁之际 , 过片唱声又起 , “桃花零落” , “悄” 、 “ 桃” 叠韵 , “零落” 双声。其声律之精美、韵度之和谐 , 今人虽不能亲耳听闻 , 然时一诵之 , 舌齿之间 , 流利婉转 , 犹可想见当时演唱的情状。又如《梦还京》上片歇拍作 “ 悄无寐” , 下片承以 “ 追悔当初” , “ 无寐” 双声 , “ 寐” 、 “ 追” 叠韵。 “ 寐” 为去声 , 去声劲纵激越 , 用作结句是为了配合乐曲音调的转高转急。而下片 “ 追” 转平声 , 既前后承接 , 又在声情上由抑转扬 , 舒缓了上片结束时的急迫感。从词意上来看 , 前句写此刻暗夜无眠的痛苦 , 下句转入对过去的回忆与悔意。字声运用与音乐、词旨的需要 , 均配合得非常完美。

3. 突出乐声的紧要处与节奏变化。一曲音乐的紧要处 ,

双声叠韵 , 就可以造成强烈的韵律美感。前举柳词过片 ,

位置均为乐曲紧要处 , , 而一曲音乐的精彩处 , 用字亦务严 , 。

李重华 , , 取其婉转。 ” [16]935此所谓 “ , 这和王国维所说的 “ 促节处多用双声” 是一致的。 , 一般来说 , 显得急促逼仄 , 适合表现压抑、凄清或激愤的情感。而所谓 “ 铿锵” , 亦非铿锵有力之意 , 而是指如 “ 两玉相扣” 时发出的悠长余韵 , 这和王国维所说的 “ 荡漾处多用叠韵” 亦相通。在乐曲的舒缓处用叠韵字 , 一般而言显得余音悠然、声情回环荡漾 , 适合表现细腻缠绵或开阔悠远之情。如《雨霖铃》中名句 :“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 “情自” 、

“ 更堪” 、

“ 冷落” 、

“ 清秋” , 连用四双声。尤其是 “ 冷落清秋” , 两舌音、两齿音连缀 , 似有无限的寒凉意绪 , 为下文残月寒柳的画面作了声情上的铺垫。又如《竹马子》词开篇 “ 登孤垒荒凉 , 危亭旷望” 两句 , “ 荒凉” 、

“ 旷望” 均为叠韵。声韵上的悠扬感加强了词意所描绘的阔远苍凉的境界。

双声与叠韵的音韵效果既有不同 , 则双声与叠韵的交错使用 , 就可以与乐曲的抑扬抗坠、韵律的高下变化相配合 , 可以更好地以声写情。如前引《迷神引》词末四句 :“ 芳草连空阔 , 残照满。佳人无消息 , 断云远。 ” “ 空阔” 、

“ 消息” 均为双声 , 此二句今日读来仍觉节奏促迫 ; 而 “残满” 、 “ 断远” 均为叠韵 , 字数虽少 , 节奏却趋缓。尽管 “ 残照” 、

“ 云远” 亦属双声 , 但 “满” 、 “ 远” 两个结字的叠韵效果明显更为强烈。这四句急缓交替 , 节奏井然有序。又如柳永著名的《八声甘州》词 , 整个上片均以双声叠韵交错运用 , 造成节奏变化。词云 :“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 , 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惨 , 关河冷落 , 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 , 苒苒物华休。唯有长江水 , 无语东流。 ” 首句中 “ 潇潇” 叠字、

“ 暮雨” 叠韵 , 叠字与叠韵的音律效果相似 , 均造成此句节奏的舒缓。而从次句开始 , “清秋” 、 “ 凄惨” 、 “ 关河” 、 “ 冷落” 、

“ 残照” 、

“ 当楼” 、

“ 是处” , 连缀七个双声 , 节奏明显加快 , 用以表现登高悲秋之慨 , 情绪激促。随后数句中 , “ 衰翠” 叠韵、

“ 苒苒” 叠字 , 节奏逐渐放缓。 “ 唯有” 双声振起 , “ 无语” 叠韵收束。全片字声抑扬跌宕 , 其起伏回环之美、精巧勾连之思 , 实是具见匠心、经意结撰之作。

双声叠韵既是语言现象 , 又是音乐曲律的要求 , 同时还是一种艺术手段。它们在柳词中的首先大量运用 , 对词律的发展有其影响 , 同时也为千载之后的人们 , 在词乐失传的情况下 , 约略感知唐宋 28浙江大学学报 (人文社会科学版 ) 第 38

卷

词的音乐美 , 提供了一个可能的视角。宋人项安世谓 :“ 学诗当学杜诗 , 学词当学柳词。 ” 虽然项氏的

着眼点在于杜诗柳词皆是 “ 直说” [17], 但若论柳永对推进词律的贡献 , 或许未必在杜甫研精诗律的

贡献之下。

[参　考　文　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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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词双声叠韵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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