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一:古代爱情故事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可说是家喻户晓。司马相如是西汉有名的辞赋家,音乐家。早年家贫,并不得志,父母双亡后寄住在好友县令王吉家里。卓文君,是汉代临邛(今之邛崃)大富豪卓王孙的掌上明珠。卓文君当时仅十七岁,书上形容文君的美貌:“眉色远望如山,脸际常若芙蓉,皮肤柔滑如脂”,更兼她善琴,贯通棋、画,文采亦非凡。本来已许配给某一皇孙,不料那皇孙短命,未待成婚便匆匆辞世,所以当时文君算是在家守寡。 卓王孙与王吉多有往来。时值年少孤贫的汉代大才子、辞赋家司马相如,从成都前来拜访时任临邛县令的同窗好友王吉。王县令在宴请相如时,亦请了卓王孙座陪。后来卓王孙为附庸风雅,巴结县令,请司马相如来家做客。席间,免不了要作赋奏乐。司马相如得知卓王孙之女文君美貌非凡,更兼文采,于是奏了一首《凤求凰》。卓文君也久慕司马相如之才,遂躲在帘后偷听,琴中之求偶之意如何听不出。两个人互相爱慕。但受到了卓王孙的强烈阻挠,没办法,两人只好私奔。后回到成都,生活窘迫,文君就把自已的头饰当了。开了一家酒铺,卓文君亲自当垆卖酒,消息传到其父耳中,卓王孙为顾忌情面,也只好将新婿、爱女接回临邛。但他们仍安于清贫,自谋生计,在街市上开了一个酒肆。“文君当垆”,“相如涤器”从此而来。 如今,邛崃县城里,“文君井”、“琴台”古迹犹存。唐代大诗人杜甫在寓居成都时作《琴台》有句云:“酒肆人间世,琴台日暮云。”,而在文君庭园里的“琴台”有一联云:“井上疏风竹有韵;台前古月琴无弦。”这些诗联记了当年卓文君与司马相如忠贞爱情的韵事。后来司马相如渐显达,欲纳妾,据《西京杂记》记
载:“司马相如将聘茂陵人女为妾,卓文君作《白头吟》以自绝,相
如乃止”。后考证家们言此诗为民间作品。司马相如素有消渴疾(即
糖尿病),便死于此病上。文君著诔文,流传于当世。
范文二:古代爱情故事
尾生
这是原是庄子讲的一个故事:
《庄子?盗跖》:“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
这本是一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后世却将那个不露面的女子忘记,认为这不过
是一个讲信义的男人的千古绝响。便如同东方朔的自夸,“勇赛孟贲,敏过庆忌,廉似鲍叔,信如尾生。”
那么,让我带着七分的猜测来讲一讲这个痴情儿的故事罢:
尾生或许只是一个住在长江边的,单纯的,直爽的,说不定还带着三分傻气的年青小伙子。在那个草长莺飞,陌柳青青的季节,他恋上了邻家的女儿。这个女孩子一定是身段柔美,名字或许就叫青青,他帮她家里做过农活,她帮他裁过衣服。
到了婚嫁的年纪,他去她家里求亲,可是她的父亲总是不愿意将女儿嫁给这个只有力气的小子,她的父亲已经答应了有大片庄园的王老爷派来的媒人。
痴儿痴女便坐在了一起想法子,也或者只是尾生一个人在悲伤着,他想和她私奔,他说:“我们在十里外山凹边上的树下见~”
她可能点了头,也可能只是低头不语,总之尾生收拾了东西就去那颗树下,焦急而又甜蜜得等着他的爱人。
然而她到了晚上也没有来,第二天早上,还是没有来。
他一直等着他的爱人,长江却不愿意等他,汛期的洪水到了,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不会来,于是在水涨到他腰间的时候,他紧紧抱着大树,洪水看不到他的情意,淹没了他的生命。
而他的爱人,到底没有来。
傻傻的尾生,或许你从来就不明白,女儿的芳心。
严蕊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严蕊色艺双绝,偏偏命苦,是军营里的营妓。太守唐仲友有一天风雅宴客,便令人起了一顶小轿将严蕊抬了进府以助兴。
她丝竹娴熟,亦通诗词,大为出彩,唐仲友很欣赏她,便常常的宴客时将她
接入府中。
唐仲友与朱熹有隙,朱熹其人,大概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惊才绝艳,他极度的唯心主义,推崇存天理,灭人欲。他的一生没有惊心动魄,却暗潮汹涌,以后或许会讲到他的故事,这里便先按住。
唐仲友自然斗不过朱熹,宋时律令中有官员不能与营妓有私一条,朱熹认定唐仲友与严蕊有私情,将严蕊下狱,令她招认与唐仲友的私情。严蕊自然不会承认,朱熹却不是善类,即令上刑。苦刑之下,严蕊亦不屈从,只是泣道:“我身份低贱至此,纵与太守有私情,按律也不至死,我若当真有私情,为何不招认,只因为我不愿诬陷太守啊。”
想来朱熹也有些动容,不愿再逼迫她,亦不愿承认抓错了人,便将她一直关着。直至朱熹调任,岳霖接任。
岳霖对严蕊颇为怜悯,便将她从牢中提出,命她作词自陈其事,严蕊吟道:“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她明白她的命运不由自己做主,她只求眼前的人给她一条归去的路。
岳霖甚是感动,将她释放从良。
我想唐仲友对严蕊是没有爱情的,他不过借这个“善琴弈、歌舞、丝竹、书画”的营妓来衬托自己的风雅罢了,否则他不会一次又一次让她当众赋词弹琴,他若爱她,完全可以找个借口让她从良,不做营妓。但严蕊一定在心中暗暗的喜欢着仲友,那是一个明白她的才情,她的美丽的人。那一段日子,她一定过得万分欢喜。直至她入狱时,唐仲友为证清白,再没有与她联系,她生命暗淡,找不到光芒,直至岳霖到来。岳霖一定是喜欢严蕊的,他将她的案卷翻出来,他让她吟一首词,他让她从良。然而她愿将她的才情,与曾经的仲友一道湮没。她说:“似被前缘误”,她说:“莫问奴归处。”她挥别了仲友,也拒绝了岳霖。
后来的严蕊,不知归处。
王宝钏
不知道有多少人听过王宝钏的故事,那戏台子上的王宝钏坚强刚烈,偶而的回头,那眉那眼,却又婉转凄切。
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一个宰相的女儿,与父亲决裂,在寒窑苦苦的守候变心的丈夫十八年,
那么我来给没有听过的,看过的人讲一讲这一个离奇而又悲伤的故事。
王宝钏是王允的女儿,王允其人,很与众不同,他的故事,大概也可以写一本书,这里便略过,大家只需知道他是唐时的宰相便罢。
宝钏的姐姐们,都早早的有了夫媚,自然个个都是白玉为堂金为马的少年郎。单单宝钏是一个有思想有梦想的女孩子,她不甘豪门婚姻,偏不爱走父母安排的路,她要自己择婿。
于是她在偶然的机会认得了薛平贵,少女单纯无比,既动了芳心,便磐石无转移的认定薛平贵就是她的夫婿。
于是她丢绣球结亲,不顾父亲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嫁给了这个男人。
薛平贵此人,说文武双全,可能还是有那么一点。说聪明智慧,说不定
也有一些,不过他最突出的地方,应当是心高气傲,目标远大。偏偏小姐身子丫头命,有的本子说他是个乞儿,最好的说法也不过说他是个普通书生。
他或者以为娶到了宰相家的小姐,便要平步青云,可惜王允偏偏怎么也看他不惯,就算自家的女儿不要,也不愿提拔于他,因些他只好带着宝钏回自己的寒窑过日子。
到底薛平贵不甘寂寞,结亲这一条路没有走通,就去当了兵,结果似乎当兵升得也不够快,还是漠漠无闻,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见到一个异族女子的坐骑失控。
他救了她,她便爱上了他。
这个女子是沙陀酋长的女儿,叫春花。
一次浪漫的相遇,便是一次晋升的机会,薛平贵不是浪费机会的人,他娶了春花公主,做了附马。
他知道必须抓住公主的心,才有自己的地位。
他的生活未必很幸福,他一天一天得满足着自己。他甚至满足了自己的良心,他偷偷派人给寒窑中苦等他的王宝钏送过食物。
王宝钏并不知道自己背叛了父亲背叛了生活换来的夫婿在做什么,她只是默默得等着,就这样过了十八年。
青春耗尽,斯人便归。
沙陀归顺了唐朝,薛平贵受到了册封,他不再需要屈膝于春花公主之下,他接回他最初的妻子。他说他的两个妻子不分尊卑,共享荣华。
王宝钏终于等来了她的男人,等来了属于她的荣华富贵,虽然这样的日子只过了十五天,她便死去了。
她死前是否想过,她从富贵中逃脱,抛弃青春,孤独寂寞,只是为追求另一个富贵吗,
最后我要给这个故事加上总是被大家忘记的结局:“后来,薛平贵便和春花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而这样的结局,很大程度上来说,只是因为宝钏的父亲不愿庇护那个他所厌恶的女婿,而公主的父亲,却愿意为自己的女儿买一个男人。
文姜
文姜其实姓姜,用现在的标准来说,她是东周时齐国的公主。
这应当是一个美貌并且雍容的女人。她的美丽诗经里有一首反复的咏叹过,再加上这样的出身,便成就了她未必很温顺的性格。
她在年少青涩的时候,曾经被父亲许配给郑国的公子忽(差不多就是太子的意思),郑人似乎是高兴的居多,但是公子忽却郁郁不安,觉得齐大非偶,将来夫人是必然而又必须会欺负自己的。于是回绝了这门亲事。(附《诗经?郑风?有女同车》: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文姜有相当严重的恋兄情节,妹妹,总是仰慕着自己的兄长,或者在亲事回绝之后,也可能是在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和她的兄长--诸儿,便已经相爱了。
齐僖公当然不愿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儿子乱伦的事情天下皆知,便将文姜嫁给鲁桓公为妻。
鲁桓公在当时大概属于比较少见的美男,他对这个有点骄纵的妻子宠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却换不来伊人的心。在生了两个儿子之后,文姜和诸儿的爱情也并没有被浇灭。
此时的诸儿,已经继位为齐襄公,他借与周王的女儿成亲的时机,请了鲁桓公来主持婚事。
鲁桓公不顾众臣的反对,依旧带了文姜一齐去齐国。
数年的离别相思让文姜根本没有力量去掩饰,诸儿抛下他新婚的妻子,文姜亦抛下温柔的丈夫,两个人过于的缠绵,闹到众人皆知。
周公主柔弱无比,不敢对自己的丈夫说什么过分的话,也不敢对文姜怎么样,但鲁桓公却觉得受到了太大的侮辱,他怒骂了文姜。
文姜早已被宠坏,哪里怕他,鲁桓公到底不舍得怎么样,便打算早点带妻子回家。
文姜觉得受了委屈,便跑回兄长怀里哭泣,诸儿一面安慰自己的妹妹,一面便起了杀心。
终于鲁桓公被暗杀,这一对狠毒之极的恋人走到了一起。如同所有热恋中的人一般,他们各处游山玩水,炫耀自己的幸福。
故事的最后文姜的孩子继位是为鲁庄公,他默认了母亲与舅舅的关系。
有一个女孩子,名字叫做非姻,她的容貌大略是纤细型的,巴掌大的脸,明亮的眼睛便占去一半,盈盈一握的腰肢和柔美的手。
她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从来也没有见过世面,没有出过家门。她的世界便是家里的宅子花园。
有一天,就像是墙头马上的情节,她认识了一个相当年少的男人,这个男人的名字我不太记得,暂时叫他慕容罢。慕容年少轻狂,便决定带这个柔弱的女子去见见世面。
这两个人就这样的私奔了,那时的非姻,甚至不知道,私奔是多么大的罪过。
她在湖心的小亭里为他弹琴,他倒酒喂给她喝,这样从早到晚,湖中的莲叶映得她面如姣花,他丰神俊朗。
非姻的父母丢了女儿,便去告官,轻狂的少年很快便明白了事态的严重,于是他从背后亲吻着半醉半醒的非姻,娇艳的情人喘息着半推半拒,他用干躁稳定的手指解下一根琴弦,将她勒死,弃尸于湖中。
少年依旧是那个少年,露水打湿了春衫,他便换过杏黄的新衣,和着画舫中歌妓的琴声,吟唱着早已不太记得清相貌的非姻。
苏三
以前听过一出京剧,叫做苏三起解,电视里那美丽的小旦一出场便呜咽着,款款的上前几步,方唱道:“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 未曾开言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于是去找了苏三的故事来看,据说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一直到民国还能找到这个卷宗,说是名妓苏三和官家子王景隆在妓院相遇,王景隆便沉迷其美貌,为其更名玉堂春。苏三叫她的情人做三郎。这里大略的猜一猜,苏三的美貌,必然是灿若春华的类型。
后来就是常见的桥段儿,王景隆银子花光,被妓院的妈妈扫地出门,苏三拿出私房钱给他去赶考。
在古时候,若想描述妓女的爱情,那妓女便必须得把自己卖笑所得的私蓄拿出来,资助她的情人去取功名,她的情人中了功名以后或薄情或有情,那都是后话。若是看一个故事,那妓女没拿出自己的积蓄来,便基本可以判定这是一个普通的,没有后话的妓女。
话说这苏三,便痴等她的情郎,可惜妓院的妈妈已偷偷将她卖给一富商为妾,偏那富商的妻子与人有私,将那富商害死,嫁祸在苏三的身上。
于是苏三起解,她心里有着最后的一点光芒,她悲切的唱着:“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 ”
她的三郎王景隆到底没有负她,苏三从富商的小妾,变成了王景隆的小妾。
古时候这是一个圆满的故事。而王景隆这样的男人,便施施然的步入所有艳极一时的青楼头牌们孤枕香衾
有一个高官子弟,姓陈,很年少就做到工部侍郎,暂且就叫他陈工部罢。
陈工部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一个梦,梦见在大雪的天气里,自己推开一个庭院的门,一片雪白之中透出隐约的香气,一个女子坐在屋前的廊上,身上是黑白格子的袍子,用小火炉煮着茶,她抬起头来看见了他,便若有若无的一笑,眼波流转处,竟如化雪融冰的春风一般。
于是每当长安大雪,他便撑着油纸伞出门去寻他梦中的庭院。然而总是一无所获。他是一个极度痴情的人,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死心,一年复一年的去找。
后来他父亲被贬,他也就跟着被贬去南方做了一个司马,南方冬日湿冷,大雪却少,整整十年,也不曾有过一场雪。
陈工部才高志疏,性情潇洒,闲的时候便多,有时下棋以养性,可惜对手不多。这一天正是柳树吐芽的时候,他便去附近山上游玩,这里富户,皆爱在山上建庄园,因此他也不怕迷路,一径的走了去,转过一片竹林,面前豁然是一大片庄园,几个年轻的女子穿着春衫,露出雪白的颈子,滚倒在草地上下围棋,天地间皆是春色。
他注意到其中有一个女子,用蓝布蒙了眼睛,想来眼睛盲了,在一边解说着围棋的路数。
他不愿做偷窥之人,便故意放重了脚步,陈工部生得俊秀,岁月的历练又让他多了几分从容,姑娘们发现了他,便有一些害羞,又有一些仰慕。
这时只听得那个盲女道:“先生指教一局,”
后来陈工部便常常来下棋,那盲女棋艺甚高,二人又总是互相谦让,竟是难分高下。
秋天的时候,那盲女便不再来,另一个女子告诉他,盲女的眼睛治好了,前月便嫁了人,就住在山下东面那条路尽头。陈工部若有所失,往往还会去那棋枰处,有时候痴等她几个时辰,直至秋凉浸浸的入骨方缓缓离去。
日子渐渐过去,转眼又是冬天,那年少的梦依旧,梦中的女子身上的黑白格子袍似乎变成了一张棋枰,就连落雪的声音,都声声清脆,如同细瓷棋子的敲击声。
他醒时便觉迷茫,这丝丝缕缕,怎么也抽不尽,理不清。
这天早上他起来磨墨临字,发现外面竟是一片大雪苍茫,他撑起那油纸伞,穿上雪屐,漫无目的得走着,不知不觉,竟来到那山下,他只觉得有些酸楚,便不再上山,转上了山下东边那条路,路的尽头是一座大宅。
他推开了门,里面一片雪白,隐隐还有梅花的香气,一个女子坐在屋前的廊上,身上是黑白格子的袍子,用小火炉煮着茶,她抬起头来看见了他,便若有若无的一笑,眼波流转处,竟如化雪融冰的春风一般。
新君继位,第二天他便被召回了朝廷,每年冬天大雪,他却只愿在家里依着暖炉自弈。
卓文君
卓文君的爸爸叫卓王孙,单听这个名字,就觉得是个风流人物,也就是因为他性情风流,才会认得司马相如这个一贫如洗却又颇有几分才气的年青人。
司马相如有才,第一个知道的是他自己。如何让大家都知道,以此天下扬名,便是他结识卓王孙的目的了。
卓王孙对司马相如这个人是很欣赏的,但这个人要做自己的女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自己也是风流之人,自然对风流才子这一类的相当明白。
因此卓文君和相如私奔的时候,他大怒,一点儿也不接济他们。
相如不是笨人,他有得是办法来对付这个岳丈。
一般如果一个相当有钱的女子愿意和一个很穷的男人私奔,多半她不会介意贫困,很乐意吃苦,但这个男人却多半不会满足于一块儿吃苦的日子,否则他为什么不娶邻家的小翠呢,
于是在卓文君当垆卖酒的时候,卓王孙终于丢不起这个人,将他们两个接了回家住。
后来相如的才华渐渐被上流社会所接受,他跳出他的阶级,跳进了另一个阶级。
女子的美貌,总是敌不过时间。何况当初的相如,也未必是看上了文君的美貌。
于是他决定娶一个小妾。
文君悲伤难过,写了一首《白头吟》,唱遍自己的悲伤与爱情的纯洁,来哀求自己的丈夫,不要做让她肝肠寸段的事情。
相如感动非常,回心转意,打消了纳妾的念头。
我很小的时候看过这个故事,当时就想,相如为什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这样的丈夫,文君如此有才如此美貌,就算美人迟暮,也当与他亦矣焉哉,何必委屈求全,
现在细细想来,文君未必很有才华,而这《白头吟》,也不似女子的风格。当初的文君既有和相如私奔的勇气,便应是个大胆泼辣的女子,极有可能是和相如大吵一架,然后低头
哭泣,说起辛酸往事,再加上卓王孙的压力,相如才不得不放弃纳妾,与她一同归隐。
而后世才子,认为这个故事很值得传颂,便加以润色。于是文君便成了美貌佳人,才色
双全,并且独具慧眼,在相如贫苦落迫之时,便芳心暗许,而后面的纳妾事件,原是男人都
要犯的错误,文君又是如此的聪明哀婉,写下了字字泣血的白头吟,换回了丈夫的心。
附:《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皓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蹀躞御沟止,沟水东西流。
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卓文君
卓文君的爸爸叫卓王孙,单听这个名字,就觉得是个风流人物,也就是因为他性情风流,才会认得司马相如这个一贫如洗却又颇有几分才气的年青人。
司马相如有才,第一个知道的是他自己。如何让大家都知道,以此天下扬名,便是他结识卓王孙的目的了。
卓王孙对司马相如这个人是很欣赏的,但这个人要做自己的女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自己也是风流之人,自然对风流才子这一类的相当明白。
因此卓文君和相如私奔的时候,他大怒,一点儿也不接济他们。
相如不是笨人,他有得是办法来对付这个岳丈。
一般如果一个相当有钱的女子愿意和一个很穷的男人私奔,多半她不会介意贫困,很乐意吃苦,但这个男人却多半不会满足于一块儿吃苦的日子,否则他为什么不娶邻家的小翠呢,
于是在卓文君当垆卖酒的时候,卓王孙终于丢不起这个人,将他们两个接了回家住。
后来相如的才华渐渐被上流社会所接受,他跳出他的阶级,跳进了另一个阶级。
女子的美貌,总是敌不过时间。何况当初的相如,也未必是看上了文君的美貌。
于是他决定娶一个小妾。
文君悲伤难过,写了一首《白头吟》,唱遍自己的悲伤与爱情的纯洁,来哀求自己的丈夫,不要做让她肝肠寸段的事情。
相如感动非常,回心转意,打消了纳妾的念头。
我很小的时候看过这个故事,当时就想,相如为什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这样的丈夫,文君如此有才如此美貌,就算美人迟暮,也当与他亦矣焉哉,何必委屈求全,
现在细细想来,文君未必很有才华,而这《白头吟》,也不似女子的风格。当初的文君既有和相如私奔的勇气,便应是个大胆泼辣的女子,极有可能是和相如大吵一架,然后低头
哭泣,说起辛酸往事,再加上卓王孙的压力,相如才不得不放弃纳妾,与她一同归隐。
而后世才子,认为这个故事很值得传颂,便加以润色。于是文君便成了美貌佳人,才色双全,并且独具慧眼,在相如贫苦落迫之时,便芳心暗许,而后面的纳妾事件,原是男人都
要犯的错误,文君又是如此的聪明哀婉,写下了字字泣血的白头吟,换回了丈夫的心。
附:《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皓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蹀躞御沟止,沟水东西流。
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竹杆何袅袅,鱼儿何徙徙,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看了卓文君《白头吟》中两句突然有感。。。
把我好友的一篇《愿得一人心》发来共为一观。
他说,我会娶你。
我一直对这句话深信不疑,直到,刘员外千金的花轿抬到他的门前。
我躲在观礼的人群之中,从无数肩膀的缝隙中望出去,隐隐看见他骑在马上,满面春风,笑容得意。
那大红的轿,大红的袍,大红的炮仗,在喧闹的锣鼓声中,模糊成一片。
他说,我会娶你。
我从未相信过这句话,直到,他把成箱的聘礼堆在我家门前。
于是第一次发现,他看着我的眼睛,是那么地虔诚。
九月的天气,半枯的草竟也忽然柔柔地发光。
我低了头。我相信我在笑,羞涩地,幸福地。
他说,我会娶你。
我不敢相信,我竟会听到这句话,从我夫君的口中说出,对着另一个女子。
她低了头。我看见她在笑,羞涩地,幸福地。
我坐在堂中,看着喜娘搀扶着娇滴滴的姑娘,从屏风后绕出,步步走近。
我的夫君,亦步亦趋,满面春风,笑容得意。
一瞬间,夫君的脸,与数年前的那张脸,一齐模糊,重叠,重又清晰。
我脸上带笑,五脏六腑说着苦。
二娘得宠。二娘很快有了身孕。从此很少出房门,即便不得已出了,身边也紧跟着婆子,谨谨的神情如守着黄金。
从此夫君再未进过我门槛一步,只道前也二娘,后也二娘。
谁让我三年不得一子半女,成为府里的摆设,也只是自己活该。
那满眼的虔诚,恍如隔世。
二娘小产了。
据婆子说,二娘在后花园散步晒太阳的时候,鱼塘边有块大石头松动,二娘踩上去,脚下一滑跟石头一齐摔进了鱼塘。
夫君请来城里名气最大的杜大夫,也未保住二娘肚里的孩子。杜大夫说,二娘今后
恐怕已再没希望为夫君续香火。
夫君听说,又是责骂二娘不小心,又是责骂婆子办事不力,损了本家的子孙。
二娘哭得凄凄哀哀。原就落水小产,染了风寒,再加受了责骂,一口气憋在心口,没几天就咽了气。
半年不到,三娘进了门。
三娘是官宦人家出身,姿色人品,皆属上乘。只是极好口腹之欲,常是正餐之外,另叫仆侍弄些糕饼甜点之类零食消磨时间。
三娘进门二月有余,因厨子弄糕点时误放了灭鼠的毒药,香消玉殒。
夫君很是伤心,却也无法可想,只能厚葬了三娘,教官府严办了那厨子了事。
从此坊间便起了谣言,说我府上什么地方犯了风水,无论哪家的闺女嫁进来,都会死于非命。又说有难产而死的女鬼藏着,嫉妒怀孕的女子,见了就要害死。种种传说,活灵活现。
这话听多了,夫君也犯了念想,重金聘了远近闻名的风水先生王道士来指点。王道士住了半月,只留下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愿得一人心,终老不相负。
夫君不明白。
但是我懂。
亏得一个道士,竟如此懂得女子的心意。
终老不相负,终老不相负……
我设计害死二娘三娘,也只为夫君的“不相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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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
霍小玉
如果说真的有前世因果的话,霍小玉估计是前世不修的那一型。她原本是霍王的女儿,也算是王公之女,出身高贵,偏偏母亲不过是个侍脾,父亲一死,她便被兄弟叔伯们赶出了家门。因为容貌美丽,就成了一时名妓。
这是一个唐时的故事,在《太平广记》里可以看到。
那时的才子们,为了扬名天下,都想要找一个名妓来成一段佳话。
李益便选中了霍小玉。
李益其人,可算是相当的有才,他写过一首千古流传的绝句:“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想来他也明白,最让女子伤痛的,便是无信的男人。
小玉对李益,应当是倾尽生命去爱的。只有这样深的爱情,才让她那么低姿态的去求恳他。她请求他不要抛弃他,她自认为身份低贱,配他不上,便是在半夜,也会哭着醒来。
我想小玉的样子,应该是楚楚可怜的那一种,嘴唇有一些薄,一哭起来,便如咬破樱桃一般。这样的女人,没有男人有办法去对她不温柔,因此李益总是抱着她,亲吻她,对她说着一声一声的誓言,在她耳边呢喃着羞人的甜言蜜语,将永不分离的誓言写在绢纸上。
终于有一天李益要去外地做官,小玉哭泣着哀求他不要那样早的结婚,她只是想和他再有几年的快乐,她说当他三十而立的时候,她便不再纠缠,她去寺院出家。
她柔软的身体,哀婉的面容,悲伤的语调让李益无限的感动,他热血上涌,说他一到任,便会来接她,他说他永远不会负她。
李益离开了小玉,看不见她的样子,闻不到她的香味,听不见她的声音,便清醒了许多。那些年少风流,如同衣上的灰尘,掸一掸,便掸去了。他娶了亲,他有他应有的生活,而那生活之中,没有霍小玉。
小玉也许夜夜都拿着那写满誓言的绢纸等待着她的情人,却不明白一个男人在不爱你的时候,那誓言,也就烟消云散了。
故事的结局只能说让人叹息,小玉死去,却咀咒李益的所有妻妾,最后李益残忍的对待他的妻妾们,让她们都凄苦不堪。然而我想,这也许只是因为,那时的文人只能想到这样的结局了,在他们看来,错的并不是李益,小玉恨的,也应当是抢走了她的李郎的女人,而不是她心心念念的负心郎。
是一位年轻的姑娘有一项能力,就是作纸花,然后滴一滴自己的血在上面,花就非常漂亮,这位姑娘靠卖花为生,但她每天只卖一朵花。后来她爱上一个书生,为了资助这个书生,她开始每天卖很多花,后来就是,她滴尽了自己最后一滴血,书生为荣华富贵却另娶了别人。
红线盗盒
红线是唐朝的时候潞州节度使薛嵩的侍女,属于比较有才的那一型,通经文。当时的魏博节度使田承嗣相当的飞扬跋扈,威胁到了薛嵩。薛嵩闷闷不乐,又无计可施,这天晚上,红线便问薛嵩道:“主人为什么不思寝食,难道有挂心的事情吗,”
薛嵩先是说了一番你妇人岂能知道男人的事情这一类的话,之后就和盘托出了。红线便道:“这有什么,我去把这事了结了便罢。”薛嵩一听她有这样的本事,立刻便态度大变,但又担心红线失手,反倒给了田承嗣过来欺侮的借口,因此踌躇。
红线淡淡道:“我从来有失过手。”
于是红线便去了,薛嵩坐着吃酒等她,可能是心情紧张,喝了许多酒下去,也不觉得醉。
终于红线回来,递给他一个金盒,说是从田承嗣枕边拿来的。
薛嵩当即派了个人拿了金盒去找田承嗣,说昨天有个人从你那儿拿了个金盒来给我云云。田承嗣自然大惊,修书以道歉,不敢再以力相胁。
这边红线和薛嵩辞行,薛嵩自然是不愿意,道:“你是我家养的奴儿,能去哪儿呢,而且我现在正仗着有你呢,你怎能丢下我去了,”
红线便说了一段甚是离奇的话,她说道:“我前世本来是个男人,原是个医生,可惜错杀了一个怀了两个孩子的孕妇,阎王爷便将我贬为女子,去做奴脾。幸运的是您对我宠爱有加,不曾虐待过,现在我做了这件事情,也算是保了潞州有百姓不受侵略之苦,这罪过算是赎回来啦。”
薛嵩知道留她不住,只得设宴道别,红线装醉离去。
唐婉
唐婉和陆游是青梅竹马,自然而然就成了亲。可是陆游的母亲不喜欢唐婉,陆游算是孝子,便休了唐婉,另娶了王姓女子。
唐婉被休后改嫁了同郡的赵士程。
数年后两对夫妇游园时相遇,陆游看着自己曾经的妻子在别的男人怀里微笑,再也抑止不住心中的悲伤,便吟了一首钗头凤,提笔写在墙上: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他说他对她的爱如此的深沉,她的离开让他伤痛不已。他说他满怀的心事无人可诉,他说他看到以前的庭院也会叹息。他说就算是春天,也只是让他觉到衣带渐宽。他说即使是东风,离开了她也没有任何温暖。
这首词自然被唐婉看见,她郁郁而终。
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故事,或者大家都倾倒于陆游的痴情,叹息唐婉的苦命。其实陆游若当真痴情若斯,为什么当初要休掉他深爱的妻子。本来初离别时最痛苦,他又何以与妻子分别数年,方想起当初
的美好,
或者他只是不能忍受,那个原本属于他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里笑得灿烂温柔。
陆游的才华,任何事情都无法将之湮没。而这样的故事,也只是给他才华横溢又郁郁不
得志的一生,添上了一笔美丽又哀伤的颜色。
长生
有一个很年轻猎户,体格很棒而且体力很好。他独自在山中过活,猎杀了许多虎豹,连家里的地上,铺都是狼皮。
这天他回家的路上遇到大雨,便在一个山洞里避雨,打算雨停了再回去。没想到雨越下越大,天渐渐晚了,他艺高胆大,也不惧虎豹,就打算在山洞里过夜了。
因走进山洞处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蛇虫,却见到一个女子在暗处瑟瑟发抖,那女子见了他来,依旧抖个不停,双眼含着泪水,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甚是怜惜,便在山洞中清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来,找了些残枝干草生了火,又将自己的衣服铺在地上,让那女子休息。他一面烤着猎来的狍子,一面慢慢的和那女子说着话,那女子并不接口,火光将她原本不甚美貌的面容映得娇艳无比。
猎户将狍子分了两半,递给那女子一半,那女子摇了摇头,猎户便撕下后腿递给她,道:“好歹吃点,不然晚上会冷。”那女子略吃了一些,便放下了。
可能是有了牵挂,猎户一晚上没睡,只是守在洞口,那女子睡颜甚是温柔,醒来时她小声道:“我叫长生。”
后来那女子便随猎户回了家,她话不多,也不会干活,她不爱和猎户同去打猎,也不去集市上买卖东西,只是爱坐在门口的虎皮垫子上,等着猎户回家,猎户待她极好,只觉得连久住的山中,风景也亮丽了起来。这些天猎户早已摸清长生的食性,常猎山鸡与野兔,也煎炒烧烤,也做包子饺子给她吃。
日子这般过了一个秋天,转眼就是冬天,猎户裹着鹿皮大袄,去山下买米买面,。背着米回来的路上,一个游方的僧人对他说:“施主脸上似有妖气。”他笑道:“虎豹狼虫皆惧我,妖气何来,”那僧人拍了拍他背上的米袋,道:“施主好自为之。”他付之一笑,回去煮饭烧菜。
长生坐在门口迎了他回来,跟在他身后瞧着他切菜蒸饭,他微笑道:“饿了罢,饭已经熟了,先炒一个菜你吃着。”她还是不怎么说话,容色有一些悲伤。猎户因忙着做菜,也不曾注意。
后来长生拿碗盛了饭,端着在一边慢慢得吃,猎户一面炒着菜,一面笑道:“这个说是
很香的米,我特地买了来你尝尝,你可要多吃些。”又说,“天寒了,要晒好肉干准备过冬啦。”
长生默默得点着头,猎户回头瞧见她眼中又似含着泪水,不由得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长生放下碗,哀声道:“我原本是一只狐狸,也没有什么修行,只因不小心吃了山中老参,忽然化作人形。我害怕之极,便躲在洞中,没想到遇见了你。我贪恋你的温暖,便不愿说出实情。今日你带回来的米袋上,有高人留下的符咒,上说如果我再这般下去,便要折损你的阳寿,若我果然心中爱你,便将这米吃下去,从此与你两相忘记。我虽然自私,却也明白道理,将米吃了下去,只是想到要离开你,便心中难过。”她说完这些,就化作了一只玄色小狐,四蹄却是雪白。
猎户丢下手中锅铲,将那小狐抱起来,道:“长生长生,你为甚么这样傻,我打猎这许多年,岂会不知道你不是人类,我甚么也不问你,便是想让你留下来啊。”
只可惜化作狐儿的长生再也听不懂他的话,他叹了口气,抱着小狐,将锅中炒好的菜盛起来,一面喂它吃,一面和以前一样同它慢慢的说着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窗外忽然就下雪了。雪花被风吹进来,贴在猎户的面上,似泪水般流下,长生看不明白这些,它吃饱了,便钻到他怀里取暖。
范文三:古代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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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爱情故事
爱情故事深深吸引着世人,我们在阅读古人们的故事时经常被古人们的痴情所感动。发生在古代的爱情故事除了我们所熟悉的孟姜女哭倒长城、梁山伯与祝英台、许仙与白蛇这些人们耳熟能详的故事之外还有哪些呢。让我们通过下文来了解古代爱情故事。
情路坎坷之蔡文姬
蔡文姬,名琰,字昭姬,为避司马昭的讳,改为文姬,她是我国东汉末年女诗人和琴家,史书说她“博学而有才辨,又妙于音律”。其父蔡邕,是汉末著名的文学家、书法家。此外,蔡邕还精于天文数理,妙解音律,是洛阳文坛的领袖。其父和当时的许多名门望族之士都有交往,像一代枭雄曹操就经常出入蔡府,和蔡邕是相交深厚的挚友。
可见,蔡文姬生长在一个多么优越的家庭环境中。诗书礼乐的熏染,父亲的言传身教,自身的天赋资质,文姬博学能文,擅长诗赋,精通音律,就不足为怪了。可以说,文姬是在文学和音律的熏陶中,度过了十分快乐幸福的童年。
她6岁时,蔡邕在室外弹琴,忽然弹断了一根弦,室内的文姬听到变调的琴音,走到父亲跟前,提醒着父亲:“爹爹,你的第二根弦断了。”蔡邕看着聪慧可爱的女儿,抚摸着她的小脸,惊讶之余,又故意弄断第四根弦,文姬又分辨了出来。父亲不解,问文姬何以辨出?文姬答道:“您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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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过,古人季札听了琴声,能判断一个国家的兴亡;师旷听了琴声,能断定楚国要打败仗。女儿天天听您弹琴,难道哪根琴弦断了还听不出来吗?”
这件事使蔡邕对文姬信心大增,他断定文姬是可塑之材,从此,开始教女儿学琴。聪明伶俐的文姬有着音乐的天赋,对于琴技,一学就会。两年之后,文姬琴艺便成,还赢得父亲最珍爱的焦尾琴。
蔡邕书法章法自然,笔力劲健,古朴天真。在父亲的指点下,文姬研摩书法,12岁,她的书法已得父亲真传,既稳重端庄,又飘逸顿挫。14岁,蔡文姬的文学才华已光耀一方,诗书礼乐无不通晓,人但知有文姬,方知有蔡邕。文姬成了远近闻名的才女。
16岁时,蔡文姬开始了她的第一次婚姻。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封建婚姻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公子娶闺秀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惜好景不长,新婚不到一年,卫仲道便咯血而死。
她第二次婚姻的不幸,是那个动荡时代造成的。
东汉末年,政府腐败,地方起义四起,这促使以豪强地主为代表的地方势力迅速扩大。董卓进军洛阳,把持朝政,董卓为巩固自己的统治,刻意笼络名满京华的蔡邕,将他一日连升三级。董卓在朝中的逆行,引起各地方势力的联合反对,后来董卓被杀,蔡邕自然也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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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胡番兵趁汉朝局面一片混乱,伺机掠掳中原一带。兵戈铁马中,蔡文姬跟着难民到处流亡,不幸被匈奴兵抢走。匈奴兵见她年轻美貌,就把她献给了左贤王。
被掳的那一年,文姬23岁。要放在现在,许多女子还在谈婚论嫁呢,可是不幸的文姬却成了抢掠者的夫人。这其中的隐痛只有文姬自知吧。她在《胡笳十八拍》的“第一拍”里,真实地记录了当时的离乱被掳、百姓流离失所、烟尘蔽日的凄惨景象: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让文姬揪心的是,她竟然被迫和掠掳他的匈奴王生活了12年!这12年中,曹操也已经基本扫平北方群雄,把汉献帝由长安迎到许昌,后来又迁到洛阳。曹操当上宰相,挟天子以令诸侯。建安十三年(208年),曹操念念不忘与蔡邕之交情,得知文姬流落南匈奴,立即派周近做使者,携带黄金千两,白璧一双,到胡地去赎她回来。
蔡文姬虽然人在他乡,日日思家,但毕竟在胡地有了家庭,有了自己的骨肉,一旦要结束这样的生活,离开对自己恩爱有加的左贤王,跟两个亲生儿女生生离散。她心里是有着眷恋和不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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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不只是有爱情做基础,还有日子点点滴滴积累下来的亲情和恩情。12年的相守,12年的共枕眠,12年的贤王恩宠,文姬都记在心上。因为,贤王毕竟是爱她的,更何况他们还育有两个孩子。人心都有一片柔情地带,那里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清景无限。所以,文姬归汉前,感情上一定掀起狂涛巨浪,一定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悲还是喜,只觉得柔肠寸断,泪如雨下。这在她的《胡笳十八拍》的“第十三拍”和“第十六拍”里都有记述:
不谓残生兮却得旋归,抚抱胡儿兮泣下沾衣。汉使迎我兮四牡,胡儿号兮谁得知?与我生死兮逢此时,愁为子兮日无光辉。焉得羽翼兮将汝归,一步一远兮足难移。魂消影绝兮恩爱遗,十有三拍兮弦急调悲,肝肠搅刺兮人莫我知。
十六拍兮思茫茫,我与儿兮各一方。日东月西兮徒相望,不得相随兮空断肠。对萱草兮忧不忘,弹鸣琴兮情何伤。今别子兮归故乡,旧怨平兮新怨长。泣血仰头兮诉苍苍,胡为生兮独罹此殃。
但,对故乡的深切思念,最终还是使她登车而去。
不幸于凡夫俗子来说只是不幸,而对于才女来说却是记录生活、书写怨恨的极好契机。国家不幸诗人幸,赋到沧桑句便工。只有深重悲苦的遭遇,才能写出血泪交迸的诗文。痛苦、矛盾和挣扎纠结在一起,文姬的感情如浊浪滔滔的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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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喷薄而出,于是吟咏出千古绝唱《胡笳十八拍》。它也是文姬痛苦的心曲,是凄凉悲怆的琴音,是文姬在无人的暗夜,在风雨黄昏后,在凄凄惨惨戚戚中的自弹自唱,是生命的悲歌,是思乡的恋曲,是梦儿的泣血。无数个夜晚,残灯明灭中,文姬斜倚枕头,谙尽愁滋味。
据传,南匈奴人在蔡文姬去后,每于月明之夜卷芦叶而吹笳,发出哀怨的声音,模仿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它成为当地经久不衰的曲调。中原人士也以胡琴和筝来弹奏这支曲子。可见,文姬归汉后,胡人是非常怀念她的。
蔡文姬在周近的卫护下回到故乡陈留郡,但家破人亡,已无栖身之所。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今非昔比,曾经的豪华大家,曾经的闺阁楼厅,都成了断壁残垣,只有一颗孤寂的心,在凄风冷雨中飘荡。
在曹操的安排下,文姬嫁给田校尉董祀,同年爆发了著名的“赤壁之战”。蔡文姬嫁给董祀,起初夫妻生活并不十分和谐。蔡文姬当时已经35岁,且饱经离乱忧伤,又因为思念儿子,时常神思恍惚;而董祀正值鼎盛年华,生得一表人才,通书史,谙音律,自视甚高,对蔡文姬自然不甚满意。董祀只是迫于丞相的授意,才接纳了她。
婚后第二年,董祀犯罪当死。蔡文姬顾不得嫌隙,衣衫不整地来到曹操的丞相府为丈夫求情。当时曹操正在大宴宾客,公卿大夫、各路驿使坐满一堂,曹操听说蔡文姬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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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在座的人说:“蔡伯喈之女在外,诸君皆风闻她的才名,今为诸君见之!”见到文姬后,满堂宾客都大失所望,曹操看到蔡文姬在严冬季节,蓬首跣足,心中大为不忍,命人取过头巾鞋袜为她换上。
文姬走上堂来,凄凄惨惨地跪诉缘由,在座宾客都交相诧叹不已。曹操说道:“事情确实值得同情,但文状已去,吾亦无奈。”蔡文姬中肯地回答说:“明公厩马万匹,虎士成林,何惜疾足一骑,而不济垂死一命乎?”说罢又是叩头。曹操念及昔日与蔡邕的交情,又想到文姬悲惨的身世,倘若处死董祀,文姬恐难自存,于是看在文姬的面子上宽宥了董祀。是文姬,保住了董祀的命!
经历了这件事,董祀感念妻子的恩德,对蔡文姬开始另眼相看。夫妻俩也看透了世事,溯洛水而上,定居于风景秀丽、林木繁茂的山麓,过上了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蔡文姬一生历经沧桑,命运多舛,她一生三嫁,情路坎坷曲折,但最后的婚姻是圆满的。
锦瑟无端
壹
晨曦不动声色地洒在林间,风怜遥坐在马上,懒散地半眯着眼睛徐徐前行。跟在后面的随侍偶尔上前汇报将要到达的地点,他只是随意地点点头,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风怜遥,不仅是夕国人尽皆知的俊雅公子,更是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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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的至交,不可对外人道的军师。如今朝夕两国看似太平,实则处处暗地相争,双方早有吞并彼此之心。
丹城地处两国交界,却不隶属任何一国,又兼朝夕两国唯一枢纽,来往商旅不断。每年暮春之时,城内牡丹恣意盛放,艳绝天下,又被赞为“牡丹城”。牡丹花会即将来临,按照惯例丹城会从尚未出阁的姑娘中选出一位才貌俱佳的奉为牡丹仙子,以祈愿丹城宁静祥和,永不为邪祟侵袭。
风怜遥淡淡一笑:“既然恰逢其会,咱们也不好让他们失望。”眉峰似刀骤然挑起,目光冷冷地扫向站在一旁的随侍绯月:“各处可已打点好?”
“是!”绯月丝毫不敢怠慢,被他凛凛的目光一扫立时严肃应答,“丹城共有我夕国两千精兵,随时待命。”
“足够了。”风怜遥大有深意地望向拥挤的街道。
庙会前的小广场被各色牡丹盆栽围成花型,中央架起一个三丈高能容纳数十个人的六角竹台,背倚着望月小筑倒也算是稳妥。
今年的牡丹仙子是方家的大小姐珂珂,其倾世容颜在丹城人尽皆知,自然是牡丹仙子的不二人选。
鼓瑟声响起,一众仙子般飘逸出尘的姑娘们踏着鼓点步上会台,手中彩练齐飞,翩跹着向竹台飘去。看客们无不拍手欢呼。
众女依次在竹台上站好,抛起的彩练在空中结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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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团,片刻后散开却凭空出现一个绯衣女子,立时牡丹花瓣也在风中飞扬,清灵绝迹。
绯衣女子在众女环绕间步步莲花,裙角上的明随着盈盈的舞步清脆作响。众人如痴如醉,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惊扰了这宛若来自九天的牡丹仙子。
风怜遥也专注地盯着竹台,待那女子手中的丝缎虚击在竹台的一角时,眸中锐利的戒备之色才稍微缓和。绯衣女子似精灵般轻巧地在花间跳跃,时不时地敲击着竹台的六角。
几不可闻的破碎声传入耳中,风怜遥嘴角轻扬,纵身向竹台跃去。不知从何处爆发出的惊叫声把众人的思绪拉回现实,摇摇欲坠的竹台上舞女们乱作一团,腾起的绯衣女子无法落足硬生生地向台下摔去。
白袍一展,风怜遥接住那柔弱的女子。女子却像是早有预料地冲他展颜一笑,立时如繁花竞放,果真是倾国之色。风怜遥方在心中暗叹,忽然发觉那双藕臂已缠了他的腰,玉指虚按在他后腰的几处大穴上。
“得罪了!”他望着女子眼底的笑意,暗自弹开她扣在腰间的玉指,“绯月。”毫不留情地将她抛向人群,又顺势抽走她腕间的丝缎。这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终于让绯衣女子变了脸,又恼又羞地瞪着风怜遥。
风怜遥却已顾不上她,急忙掷出缎带的两头牵住竹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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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称的角,自己站在屋脊上勉力维系着立时便要坍塌的竹台。舞女们瞅着这个空当急忙向台下跑去。
待他缓缓落地时,绯衣女子拨众而出,施礼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这一拜真真是仪态万千,一丝慌乱也没有。
“方大小姐客气了!”风怜遥意味深长地笑着回礼,剑眉兀然一挑,“风某不才,拖累小姐受伤了,这露华凝有止血生肌之效,还望大小姐不要嫌弃。”身后的绯月立刻捧了一个锦盒递过去。
方珂珂瞥了一眼方才被竹条划伤的胳膊,随即莞尔而笑:“多谢公子!”
每日未时是人最乏的时候,空荡的客栈里只有小二在堂前打着盹。一个黑影闪入风怜遥的房中,轻盈地跃上房梁,安然地扫视了一遍屋里的环境便闭目养神起来,似乎在等待着自入虎口的羊羔。
直到酉时风怜遥才在绯月的陪同下回来,像往常一样坐在窗边望着街景饮茶,时不时和侧立在一旁的绯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丹城的风土人情。
“给我点一支梨蕊香吧。”风怜遥伸着懒腰向架子床走去,绯月关好窗户点上香便默默退去。
轻烟袅袅飘溢,一丝丝在屋内游走,房梁上的人不禁揉了揉鼻子,耐心等待榻上之人进入梦乡。不消片刻,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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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在眼前朦胧出一片轻雾。精神越来越不济,黑衣人揉了揉眼眶,自知已不能再等下去。
轻盈地落在床前,黑衣人咬了咬牙,狠狠地向床上熟睡之人刺去。眼看着便要刺穿那人的咽喉,匕首却不听自己使唤停在那里。
风怜遥笑着睁开眼睛,一丝刚刚醒来的迷茫都没有,淡然地看着前来刺杀自己的黑衣人。一个手刀便劈掉了那柄匕首,捏着黑衣人细嫩的手腕微微一带,人已被他丢进床的内侧。
黑衣人只觉得四肢酸软,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眼看着风怜遥嘴边的笑意越来越盛,寒意顺着脊背蹿了上来。
风怜遥拨弄着香炉里未燃尽的方块,月光透过窗棂打在他丰俊的侧脸上:“不知方大小姐觉得露华凝的药效如何?”
“你??”方珂珂无力地扶着床沿坐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风怜遥,不料自己竟这般容易便落入他人的圈套。他借着自己受伤的机会故作好心,又早已料到自己会潜入刺杀,露华凝加上梨蕊香便是最强劲的迷药,好深沉的心机!
“早听说朝国秘密训练了一批杀手??”眼角瞥过恍惚无力仿佛下一刻便会瘫软在床上的方珂珂,惋惜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叹气,终究不忍再用言语刺激这个出师未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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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洛城是朝国国都的门户,可说是得洛城者得朝国,实乃兵家必争之地。此刻风怜遥正静静地站在洛城的城门前,悠然自得地看着进进出出的百姓。
远方传来马蹄声,隐隐能够分辨马背上是个黄衫女子。风怜遥扬眉浅笑,似是等来了早已约定好的故人。
一路追着风怜遥的脚步赶来的方珂珂本想阻止他进入洛城,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在城门前等她。她微微一愣,随即盈盈施礼:“风公子可是在等小女子吗?那便一同进城吧!”一举一动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看他还有什么花样!方珂珂腹诽着跟在轻轻颔首的风怜遥身后进了洛城。
客栈是她早就派人打点好的,为了不让他有所作为,更是日日拖着他出去游玩。风怜遥倒是毫不抗拒,任她摆布,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方珂珂一大早便打着哈欠敲开了风怜遥的房门,而风怜遥,一如既往的神清气爽,站在窗边冲她淡淡莞尔。许是看得多了,她最近时常梦到他这个样子,那笑容却比此刻还要温柔百倍。方珂珂苦恼地甩脱这些不该有的遐思,和面带春风的风怜遥一起出了客栈。
并肩走在洛城的街市上,两人吸引了不少行人和商贩的目光。女子清雅端丽,男子丰神俊朗,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对金童玉女般的璧人,真真是羡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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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珂珂察觉到路人异样的眼光,红着脸清了清嗓子开始给风怜遥讲解起洛城的风土人情以缓解自己的尴尬。
将方珂珂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的风怜遥薄唇轻抿,不以为意地听她娓娓道来,目光随着光景游走。待她说完,他才缓缓开口:“方大小姐如数家珍,洛城真是块宝地!”面上一派淡然,话中却是字字机锋。
方珂珂一怔,才回应道:“公子不知,洛城是朝国最大的商埠,方才所讲都是珂珂从父亲那里听来的。”不动声色地瞅了身旁的人一眼,忿忿地噘起嘴角,这家伙简直比狐狸还狡猾!
洛城东南一间极为普通的民居里,方珂珂极为认真地听着从各方打探来的消息。此时的她一身流彩暗花云锦宫装,辅以简洁端丽的凌虚髻更显高贵,静穆地端坐在正首,不怒自威。
“近来洛城无故多出的百姓,据查是风怜遥带来的一千精兵。”侧立在旁的华服男子垂首禀报,见她毫无反应又继续说道,“尚有另外一千精兵在国都外围蠢蠢欲动。”
方珂珂闻言眉心紧蹙,自己整日跟在风怜遥身边竟全然不知。“此事不必上报,我自有主张!至于风怜遥,”她顿了顿,不曾察觉自己声音的变化,“不可伤他分毫。”
“是!”华服男子见她秀目紧闭,知趣地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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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滴蜡油悄然滑落,不算宽敞的民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几不可闻的叹气声从角落里传出,方珂珂并未察觉,心念却在此刻蓦然一动。“谁?”她茫然地扫视着漆黑的小屋,心抖得越发厉害,“是你吗?”
没有回答。方珂珂扯出一个苦笑,是自己的幻觉吗?正要起身,让她魂牵梦萦的声音却从角落里响起。
“初见时,我便知你是朝国的探子。诱你刺杀,发觉你武功智谋皆不属顶尖,还哀叹朝国无人。你追来洛城,自作聪明地拖住我,却不知恰恰是你让我记牢了洛城全貌,地图也到了那一千精兵手中。”
方珂珂目瞪口呆地听着风怜遥毫无感情的音线,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你错漏百出让我放松警惕,我只当你是来面见主上,却不曾想??”向来难以分辨喜怒的声音中隐隐流露出一丝失望,“你竟是朝国的雪絮公主!”
方珂珂黯然垂眸,平静地回应他:“我是雪絮。”再抬首时,泪珠顺着光洁的脸颊滚落,“可我,也是方珂珂。”
又是一片静默,她抱膝窝在太师椅中,极力压制着自己啜泣的鼻音:“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带着我四处游历,每个地方都不超过半年,如今朝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清晰地刻在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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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脸埋进臂弯,双肩轻微地抖动着。“八岁那年,我才知道自己是朝国的公主,生来就是为了保护朝国。”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近乎呢喃,“可是我一点也不开心,父亲带我到皇宫见父王,他一点也不慈爱,冷冰冰的眼神让我害怕??”
仿佛又回到那一天,她胆怯地对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挤出“父王”两个字。男人嘴角弯弯,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笑意,与父亲爱怜的眼神完全不同。长大后她才知道,母亲是暮国派来的奸细,父王一定是恨极了她。
她去过母亲死后被重重锁起的宫殿,书房的木匣里是母亲与父王的画像,母亲生得极美,浅笑着依偎在高大的父王怀里。那时的她还不懂情爱,却不难看出母亲眼中的瑰丽色彩。想来那时的母亲为了父王放弃了自己的使命,却只换回他薄情的怒火,值得吗?
若是自己也为了他?不,不可能的??她不能背叛朝国,更何况,他愿意吗?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温煦的晨光不偏不倚地洒在她眉间,隐隐地刺痛着她红肿的双眼。在她目力能及的地方,风怜遥淡漠地望着窗户出神,似是没有察觉她已醒来。她正要闭上秀目再休息一会儿,目光一滞盯着披在自己身上的绀色外袍久久不能离开。他,守了自己一夜吗?心里没来由地一甜。
风怜遥见她醒来没有言语,只是穿上外袍出门。方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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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也不知他是否还在生气,但是他并没有赶她离开,应该是不怨恨自己了吧。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客栈。默默吃完早饭,风怜遥就独自回房了。方珂珂也不再避嫌地直接对小二交代了几句,她喟叹着松了口气,自己再也无需防着他了。
叁
风怜遥拂开云笺,笔尖轻触,似画似符的未知文字与他此刻的神情同样让人无法看懂。仔细地用蜡油封好,风怜遥对着屋子里的阴影低声道:“速速交到国主手上,一切按信中所言,不可犹疑!”
黑影兀然一动,平躺在桌子上的密信也随之消失。风怜遥慵懒地坐在书桌前垂眸思索,绯月应该到夕国了,十天,还有十天,终会有个了结。
了结吗?他眉心一紧,脑中闪过秀目盈水的方珂珂。
他悄悄随她潜入民居,正襟危坐的她俨然一派王者气度,是他不曾想见的。初见时的她美艳迷人却让他不得不防,客栈刺杀时他哑然失笑,她的功夫竟然只有这种程度吗?洛城日日相陪, 虽知她用心不良却不忍拒绝。灿若明霞的笑靥,莹亮挚诚的双眸让他一步步沦陷其中。
他有些恼怒,不为她雪絮公主的身份,而是他心底的酸涩与失望。为何明知她是朝国的探子,却还是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坐在她看不见的阴影里,他尖锐的言辞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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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情,甫一出口就后悔不迭。
她在哭,他心底也尽是冰凉。多少年,自己多少年不曾有过这般悲凉心境了?他恍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和族人们一起被赶出家园,在陌生的土地上生活,被迫忘记自己的家乡。
走廊响起细碎的脚步声,风怜遥揉着脖颈起身,竟然睡着了吗?打开房门,方珂珂秀目圆睁,呆呆地看着风度依旧的风怜遥,就当做一切都未发生过吧。
“我带你去个地方。”她眸色一暗,向楼下走去,再也没有了往昔的热情,单薄的背影在风怜遥眼中越走越远。
一黑一白两骑奔出洛城,快马加鞭地赶了三天路才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山坳。方珂珂把两匹马绑在一个突兀的木桩上,向山坳深处走去。
深远狭窄的过道后是一片沟壑纵横的黄土地,如同迟暮美人脸上苍老的皱纹,让人不禁哀叹,时有飞沙走石,尘土蔽日。风怜遥长眉微挑,扯过身旁一路面无表情的方珂珂护在自己怀里,没看到怀中人含笑的眉眼。
不知捱了多久才走出这片黄土地,风怜遥放开怀中娇柔的身躯,抖落外袍上的细沙。不经意地向远处眺望,对面的山头一片葱茏,潺潺溪水萦绕着树林,隐约可见树林后炊烟袅袅的村落。
方珂珂得意地欣赏着风怜遥俊眸里的惊异,梳理着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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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的发丝在前面带路。沿着小路行进,方珂珂轻声地哼着欢乐的歌谣,雀跃着奔向简朴安宁的村子。
在溪边玩耍的孩子们看见方珂珂立时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言语,欢呼着拉起她的手向村子深处走去。
方珂珂乐呵呵地任他们牵着,回过头向站在不远处的风怜遥示意。风怜遥微微一怔,眉头越蹙越紧,瞳底泛起惊涛波澜。
陈旧的木门缓缓打开,一个拄着拐杖的耄耋老人站在门口,方珂珂急忙向前搀扶着他。老人慈爱地轻拍方珂珂嫩白的手:”珂珂,你又来啦!”老人是村子里唯一能与方珂珂交流的人。
方珂珂浅笑依依地扶着老人坐下,又陪着孩子们玩了一会儿,才与风怜遥促膝坐在村子的最高处。
“他们是世间仅存的惟族人。”方珂珂抱膝望着辽阔的天空,斜阳染红了群山峡谷,“百年前,朝夕两国为争夺领土,摧毁了避世的惟族人。”这是她在皇室密宗上看到的,后来偶然发现这个地方,便成了她心中无双的净土。
“你可知道暮国的奸细?”风怜遥岔开话题。
方珂珂一怔,呆呆地转头望着他,随即绽起一抹苦笑,她怎会不知。
“朝夕两国相争,暮国自可渔人得利。”风怜遥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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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凄然的目光,“此刻我的密函已到国主手中,战事能否重燃便要看雪絮公主了。”
他并非为了战事而来,或许他也从未想过侵略朝国。方珂珂莞尔一笑,原来我们并不是生来就对立的敌人。心头微动,她正要开口,却被匆匆跑来的小男孩打断,他呀呀地重复着村长的话叫他们一起去祠堂。
村子最深处的祠堂外,全村的人都聚在一起,三五成堆地正谈论着什么却在他们出现的瞬间寂静无声。
村长郑重地走到风怜遥面前,说着方珂珂听不懂的言辞,尔后在她惊愕的目光中跪在地上,冲着风怜遥拜了一拜。
此刻的风怜遥亦是满面严肃,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对村长的回应,随后伸出右手覆在村长混沌的眼睛上,在那双眼睛上,有两行老泪无声地滑落。
颤抖地被风怜遥扶起,村长含笑着抹去泪水,引着风怜遥进了祠堂。方珂珂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木然地随着众人一起进了祠堂。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是一个丰神俊雅的男子,而这男子,与眼前的风怜遥一模一样。
众人忽地跪在地上,带着无比虔诚的心呼唤着他们的主,佑他平安。几个老人皆是老泪纵横,没想到此生有幸见到他们的主,惟族独一无二的族长。
愣在一旁的方珂珂听不懂他们的喊声,却清楚地看出他们难以言喻的喜悦,她不知道族长现世是惟族的大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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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
风怜遥示意众人起身,展眉走到方珂珂面前,右手轻轻覆在她圆睁的秀目上:“多谢公主护我子民,愿公主一世安然。”这个手势是惟族人的赐福礼,她早就知道。
肆
墨染的苍穹繁星点点,方珂珂手托香腮回味着方才村长的话。百年前的族长,也就是画中的男子,将族人分成两部分,其一来到此处避世,另一部分则跟随族长入世。族长临行前曾断言,他日若能见到新任族长,惟族必能扭转乾坤。
风怜遥立在远处望着唏嘘不已的方珂珂,夜晚的村落万籁俱静,他右手紧握,惟族,决不能断送在自己手中。
两人又在村里住了几日才离开,二人皆是刻意放慢回返的速度,此间事了,他们便再也没有相依相伴的日子了吧。
“怜遥??”方珂珂螓首微垂,眼见洛城几近,她心中自是百般不舍。纵然他们没可能,这份心意却还是想让他知道。
“快下马!”风怜遥低声喝道,纵身抱着她扑入一旁的草丛。两匹马继续向前奔跑着,却顷刻被乱箭射成了刺猬,方珂珂刚刚红透的面庞顿时惨白如纸。
风怜遥警惕地扫视着城门前的情况,侍卫增加了十倍,弓箭手严阵以待。一个官员站在城楼上,紧张地向这边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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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丞相!”方珂珂眼神不善地瞪着他。母亲是暮国奸细的身份正是这个王丞相揭发的,平日里他更是嚣张跋扈。
方珂珂整理一下衣衫从容不迫地走出,对着城门举起一面金色的令牌,扬声喊道:“朝国雪絮在此!”
士兵们吵嚷起来,官员面色铁青:“国主危在旦夕,这个公主一定是夕国奸细假扮的,那人不正是夕国的风怜遥吗?”他冷笑了一声,这个小公主的一举一动早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如今正是一举拿下朝国的最佳时机。
“父王!”方珂珂心头一跳,不知所措地看向风怜遥,此刻,只有他是自己可以依靠的人。
风怜遥泰然地拔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塞进方珂珂手中:“你护好自己,等我杀了王丞相便用剑伤我,那时无人能再阻你回京。”方珂珂拼命摇着头,手上的温热却骤然消失,风怜遥的身影已飘至城门前。
无怪夕国赞他为第一高手,转眼间那人已站在城头,临风玉立,宛若神人。风怜遥挥袖拂落向他射来的弓箭,低沉的嗓音穿透厚重的城墙直抵人心:“我夕国将士何在!”
“在!”洛城内突然涌现出一千夕国精兵,他们纷纷脱下便服,有条不紊地冲向城门。一时间砍杀声不断,顿时血流漂杵。
风怜遥一步步逼近被层层护卫的王丞相,嘴角浮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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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寒意:“王丞相,或者,我该尊您一声暮砚王爷。”
“你!你怎么知道??”王丞相颤颤巍巍地向后退着,眼见身前的侍卫被风怜遥轻而易举地消灭,只觉肝胆俱裂。
方珂珂的目光不敢从风怜遥身边离开,生怕他受到一点伤害。此刻周身杀气萦绕,眉眼冷峻的他,竟那般遥不可及。
风怜遥断然执刀刺入王丞相胸口,冰凉的手指扣住王丞相颤栗的下巴,右手中的血刃尚未拔出:“说吧,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
剧痛难当的王丞相盯住向这边走来的方珂珂:“你娘是我献给国主的,谁知她竟忤逆犯上,处处维护朝国,我才不得已将她铲除。”
方珂珂怔在原地,看着风怜遥右手微抬,丞相的尸身立刻倒地。这便是她不曾见过的另一面吗?视人命如草芥,冷血淡漠的风怜遥。
风怜遥不曾察觉到她此刻的心思,目光灼灼地看向她:“现在,到你了,雪絮公主!”天青色的长袍上沾满了血水,宛若大把大把恣意盛开的牡丹。
方珂珂握着软剑的手轻轻颤抖,低着头不敢看他。无论是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还是此刻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她都狠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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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从远方传来,风怜遥看清是绯月,展颜一笑,刚刚好。瞥向方珂珂时目光却温柔了一瞬,轻轻握住她执剑的右手:“国都外尚有夕国一千精兵可供你调配,此次京中哗变须得你仔细应对。”
泪眼朦胧的方珂珂蓦然抬起头,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处处都是为了她!右手被他顺势抬起,她用力地挣扎着,手腕痛到麻木却还是松不开掌中的软剑。
“珂珂。”他爱怜地凝望着她,“我们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的,日后,惟族也要托你照顾了。”
决绝的目光震得方珂珂心头猛跳,右手不受控制地狠狠刺进他宽厚的胸膛。他剑眉一展,嘴角轻扬,一掌击向她单薄的肩时还是那般温柔,热血随着软剑的抽出溅在她梨花带雨的脸上。她顾不上擦拭,痴痴地望着风怜遥从城头跌落,恰好落在飞驰而来的绯月怀中。
耳边再也听不到杀声震天,只有他柔柔地唤着自己的名字:“珂珂??”
朝国宫殿内,雍容华贵的雪絮公主静立园中,想起父王临终前握着自己的情景。那是唯一一次,她与他这么亲近。原来母亲是自愿为父王牺牲的,她用自己的爱成全了父王的江山。父王每每看到她就会想起母亲,才刻意对她冷漠疏离。
她潸然泪下,脑海中全是风怜遥的面容。一阵微风吹来,园中的最后一株牡丹也整朵地坠落。她弯腰拾起那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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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艳绚丽的花瓣,兀然想起风怜遥曾说:“世间只有牡丹没有花谢花败,烁于枝头时便归于尘土。”
彼时她眉眼弯弯,不假思索地回答:“那我就雕一株玉牡丹,让它永世盛放!”
手中的花瓣随风而逝,她再也顾不得尊贵的身份,坐在地上埋膝恸哭起来。
梨蕊的清香丝丝沁入心脾,风怜遥缓缓睁开眼睛,胸口的剧痛向四肢百骸蔓延着,神识却是一片清明。
一切恍如隔世。一月后,雪絮公主继位,成为朝国史上第一位女王,并主动与夕国交好,两国订立盟约,永不侵扰。两国共同恢复惟族名,册封夕国风怜遥为惟王,统管惟族人,世代不受他族驱逐。
朝国国主与大将军之子徐梦生永结连理,举国欢庆,各国朝贺。惟王送来一株墨玉牡丹,雪絮霎时红了眼眶。
韶华得几时,无缘结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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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四:中国古代爱情故事
No 10 焦仲卿与刘兰芝最恨焦仲卿的窝囊,如果不是哀怜刘氏,断不能把这个故事列入。焦仲卿身为一家之主,在面对母亲出妻的压力下,不曾试图化解 两人之间的嫌隙,只是软弱的表示“今若遣此妇,终老复不娶。”然而在妻子被休之时,他也只是全面撤退。甚至在兰芝将改嫁时,他还以“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 泉”的话语来刺伤她。这样的男人真气人,不但不能维护自己的尊严,也无法顾及妻子的尊严;对母亲终是不孝,对妻子又何尝有义,No 9 梁山伯与祝英台又一位窝囊的兄台登场了,不,是两位。祝英台与梁山伯同窗七年,却不向山伯告白爱意; 而在父母许婚之后,两人也不曾有过任何争取。以祝父这样愿意女儿男装求学,还有马家后来奏请朝廷,封英台为“义妇”的做法,梁祝所面对的反对者,并非全然不可动之情理的顽强之辈,但是二人却非要演一出生离死别No 8 张生与崔莺莺才子佳人的早期版本,古典的欢喜大团圆肥皂剧。但是这个故事对后世的影响深远,所以跻身前十。No 7 元稹与韦丛 /苏轼与王弗两对儿不分伯仲吧,虽然故事的细节并不是很清晰,但是凭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和“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如此情深意切,不能不让人感动。No 6 陆游与唐婉除去两首《钗头凤》,陆游八十岁的时候还写下:“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一辈子难以释怀,可惜,可惜。No 5 秦重与莘瑶琴卖油的小贩秦重担着香油来到昭庆寺,乍见了人称花魁娘子的名妓莘瑶琴。看着花魁女炫赫的排场,贩夫走卒的秦重心下又欢喜又气闷。但他也不空想叹气,以虔诚的心灵,踏实的脚步,一日日的积攒碎银,经过一年多,攒下了十两银子,终于达成一见花魁娘子的心愿。然而这次的相会,花魁娘子却是喝得大醉,也没宽衣,也没卸头,倒头就睡。苦苦期盼、满腔热情的秦重只是静静的守候在一旁。当花魁娘子呕吐之际,他忙把自己的袍子张开,接住秽物。卖油郎的卑下地位、花魁女的不堪过往,都经真爱的淘洗而无比尊贵No 4 红拂与李靖有秦重如此深情男子,亦有勇于追求爱情的女子红拂。司空杨素家里的歌妓红拂女,看见前来献策的布衣士子李靖,深为他的气度与见识所吸引。于是打听他下榻的酒馆,至情率性夜奔李靖。她说“妾侍杨司空久,阅天下人多矣,无如公者,??故来奔耳。”可见她并非 一时情迷,而是美人识英雄。路途中当粗犷的虬髯客直看她梳头时,红拂女亦不扭捏娇叱,反与虬髯客结为兄妹,再见她的不凡的见识与独到眼光。No 3 柳梦梅与杜丽娘贫寒书生柳梦梅梦见在一座花园的梅树下立着一位佳人,说同他有姻缘之分,从此经常思念她。南安太杜宝之女名丽娘,才貌端妍,从师陈最良读书。她由《诗经 ?关睢》章而伤春寻春,从花园回来后在昏昏睡梦中见一书生持半枝垂柳前来求爱,两人在牡丹亭畔幽会。杜丽娘从此愁闷消瘦,一病不起。她在弥留之际要求母亲 把她葬在花园的梅树下,嘱咐枒环春香将其自画像藏在太湖石底。其父升任淮阳安抚使,委托陈最良葬女并修建“梅花庵观”。3年后,柳梦梅赴京应试,借宿梅花 观中,在太湖石下拾得杜丽娘画像,发现就是梦中见到的佳人。杜丽娘魂游后园,和柳梦梅再度幽会。柳梦梅掘墓开棺,杜丽娘起死回生,两人结为夫妻。No 2 贾宝玉与林妹妹《牡丹亭》既然都列出了,那么下一个一定是《红楼》了。《红楼梦》中最感人的一段在三十二回:贾宝玉素来不喜欢追求仕途经济的劝说,而说:“林姑娘从 来不说这些混帐话,要是她也说过这些混帐话,我早和她分生了~”黛玉在门外听了,又喜又悲,喜得是“素日认他是个知己,果然是个知已。”然而想到众人的宝 玉和宝钗“金玉良缘”之说,不禁又悲叹自己孤弱的身世处境起来。宝玉出了门,看见林黛玉若有拭 泪之状,抬手为她拭泪,然后瞅了半天说:“你放心。”黛玉听了,怔了半天,回说:“我有什么不放心,”接着宝玉劝黛玉凡事多宽慰放心些,这病也不得一日重 似一日。黛玉听了,如轰雷掣电,细细思之,竟比自己肺腑掏出来的还恳切,竟有万句言语,满心要说,只是半个字也不能吐,却怔怔的望着他。还有病中送手绢一节,也是感人至深。宝哥哥与林妹妹的爱情,神远味淡,却又沉着痛快。No 1 沈三白与芸娘至少在我看来这是最感人的一段爱情故事。故事很简单,文笔很纯朴,没有什么轰轰烈烈,不过是些日常琐事。随手拈来一个例子,譬如开篇“留粥”的那个故事,还是在三白与芸娘未成婚的时候,到芸娘家作客的三白帮忙送客晚归,想要吃
点东西,却只有糕饼甜食。一向不爱甜食的三白正在犹豫时,芸娘便悄悄拉着三白的袖子,原来早已帮他留着清粥小菜,多么的体贴可爱。
一 巫臣—夏姬 也许很多人对于这两位不太熟悉,为了感性了解起见,还是让我们先来引入一个著名的类比:海伦和帕里斯。公元前七世纪,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中国和希腊几乎同时诞生的这两位空前绝后的美丽女子,都对各自身处的国度和历史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围绕着她们上演的一切:情爱,权力,战争,杀戮,阴谋,背叛,复仇??几乎就是构成历史的全部范畴。于是,古典主义史学家们可以感慨红颜祸水,可以感慨兴亡更迭;作为后现代主义的真实追随者,我却兴高采烈的发现:原来盛大的喜剧无处不在。 二 司马相如—卓文君 要说伟大的爱情故事,就实在不能不提这两位。古往今来,才子佳人的范式常演不衰,司马先生和文君女士无论从哪个范畴出发,都是个中翘楚;更何况不止才子和佳人这么俗套,该才子同时也是帅哥,该佳人更兼知识女性身份。而他们的故事中,更包含了所有所谓经典的浪漫主义元素——简直令千载之后的我,也平添几分嫉妒之意了。 三 刘欣—董贤 倘若我们的眼光只局限在男女爱情的范畴内,未免狭隘了。事实上,真实的爱情中性别确实是次要因素。作为同性恋大国的中国,这类事实举不胜举,一般人大概都知道一点分桃龙阳之类的典故(当然了,在我看来,那两个事例尚未算是爱情事件)。其实从现代意义上出发,中国古代的所谓同性恋跟我们今天所说的同性恋并不是一个范畴,只能算双性恋,不过这无关宏旨,更无关爱情。 四 刘秀—阴丽华 仕宦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这样两句并不完全合辙押韵的“诗”,当年从一介布衣的刘秀嘴里说出来时,虽然不曾像他的祖宗刘季那般志存高远,不过对于当时的他而言,仍旧是癞蛤蟆想吃那啥的幻想。而这话之所以能流传千年,到了今天仍旧脍炙人口,只因为它见证的是一段帝王家罕有,当代也绝非多见的完美爱情,以及两个伟大的人性。 五 陈蒨—韩子高 关于这两位,最近网络上似乎很是火爆,不少女人同都将其作为主角大写特写。且不论这些小说的水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现象其实可以反映出历史的一个侧面,无论作为爱情也好,人物论也罢,他们的故事都是耐人寻味的。 六 李隆基—杨玉环 这两位实在太出名,出名得我几次想绕开他们,另行寻找被历史的尘埃遮蔽的其他爱情。然而最终,我还是落下了李杨的名字——因为缺少了他们,整个关于伟大爱情的叙述,肯定将是残缺的。
2.宋人陈寿,聘某氏为妻,尚未成婚,陈寿却得了个癞疾(麻风病)。陈父要媒人把这门婚事取消,未婚妻却坚持不肯,还是嫁到陈家来。 陈寿因为自己身患会传染的重病,不要妻子接近自己,他妻子却不避秽恶,恭谨地服侍丈夫。 过了三年,陈寿怕拖累妻子,便悄悄去买砒霜,打算服毒自尽。他妻子知道后,偷偷把砒霜吃下去一半,要于丈夫同归于尽。哪知道陈寿吃下砒霜,癞疾居然好了,而他的妻子吃下砒霜,大吐一场后也没死。两人历此折磨后,感情更好,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3.梁祝化蝶 碧草青青花盛开, 彩蝶双双久徘徊。 千古传诵深深爱, 山伯永恋祝英台。 同窗共读整三载, 促膝并肩两无猜。 十八想送情切切, 谁知一别在楼台。 楼台一别恨如海, 泪染双翅身化彩蝶, 翩翩花丛来。 历尽磨难真情在, 天长地久不分开。
1.楚国王子子皙,越女(,越人歌,嘛~~) 楚国的襄成君刚受爵位的那天,穿着华丽的衣裳,被随从们簇拥着来到河边。楚大夫庄辛刚好路过,他拜见完襄成君站起来,想和襄成君握一握手。握手在等级森严的古代是一种非常不严肃的行为,所以襄成君听后十分生气,脸色大变。庄辛见了也有点不自在,他转身去洗了洗手,给襄成君讲了一个鄂君子的故事: 有一天,鄂君子坐在一条富丽堂皇的刻有青鸟的游船上,听见一位掌管船楫的越国人在拥桨歌唱。歌声委婉动听,鄂君子很受感动,但就是听不懂他在唱些什么。于是鄂君子招来了一位翻译,让他将划船人的歌词翻译成楚国话。这就是后世闻名的《越人歌》,歌词如下: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鄂君子听明白歌词的意思后,立即走上前,拥抱了
那位划船人,并把绣花被盖到那人身上。襄成君听完这个故事,也走上前去,向庄辛伸出了友好的双手。 2.司马相如,卓文君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可说是家户喻晓。司马相如是西汉有名的辞赋家,音乐家。早年家贫,并不得志,父母双亡后寄住在好友县令王吉家里。卓文君的父亲卓王孙是当地的大富豪。卓如君当时仅十七岁,书上形容如君的美貌:“眉色远望如山,脸际常若芙蓉,皮肤柔滑如脂”,更兼她善琴,文采亦非凡。本来已许配给某一皇孙,不料那皇孙短命,未待成婚便匆匆辞世,所以当时如君算是在家守寡。 卓王孙与王吉多有往来。某日,卓王孙在家晏请王吉,司马相如也在被请之列。席间,免不了要作赋奏乐。司马相如得知卓王孙之女如君美貌非凡,更兼文采,于是奏了一首《凤求凰》。卓如君也久慕司马相如之才,遂躲在帘后偷听,琴中之求偶之意如何听不出。两个人互相爱慕。但受到了卓王孙的强烈阻挠,没办法,两人只好私奔。后回到成都,生活窘迫,如君就把自已的头饰当了。开了一家酒铺,卓如君亲自当垆卖酒,消息传到其父耳中,卓王孙没办法,还是面子重要,只得送了一大笔钱给他们。 3.尾生,无名 《庄子?盗跖》:“尾生与女子期于梁(桥)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 这是《庄子》中一个哀怨凄婉的爱情故事。说的是一个叫尾生的痴心汉子和心爱的姑娘约会在桥下,可心上人迟迟没来赴约,不幸的是大水却涨上来了,这个痴情汉为了信守诺言坚持不肯离去,最后竟然抱桥柱溺亡。据说,他们约定的地点叫蓝桥。尾生所抱的梁柱,也和他一道成为守信的标志。 4.望夫石的故事 传说孟姜女千里寻夫终于来到了长城脚下。可到时天色已晚,城门四闭,无法过关。孟姜女孩子非常着急,夜不能寐,便登上凤凰山,立在一块大石上向远处的长城眺望,但夜色茫茫,哪里看得见呢,她焦急异常,便函在这大石上来回走动,急盼着天快点亮,好早日过关与夫团聚。不想一夜之间,足迹竟深深的印在了石头上,于是后人便把这块大石称作望夫石。 孟姜女庙后殿之后,有大石一块,上面有几个石窝窝,传说是孟姜女登石望夫留下的脚印。石上还刻有三个大字---"望夫石"顺治八年山石道白辉所书。凡到此的游览者一般都要在望夫石旁留个影,以寄托自己的美好的愿望。好像只有这样才不枉孟姜女庙一行。
范文五:古代经典爱情故事
一.孟姜女哭长城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征集了数十万民夫,于公元前214年将秦、燕、赵三国北边的城墙连通、修缮合一,这便是举世闻名的万里长城。孟姜女万里寻夫送寒衣,哭倒长城八百里的传说就发生在那个时候。
古时候,孟老汉和姜老汉互为邻居,仅一墙之隔。一年春天,孟老汉在自己院中种了一颗葫芦籽,经过浇水、施肥精心培育,葫芦秧长得肥壮、高大,从墙头爬过去,到姜老汉的院里结了个很大的葫芦,有几十斤重。等葫芦熟后,姜老汉拿刀把它切开,突然见里边躺着个又白又胖、非常可爱的女娃娃,姜老汉喜台望外,奔走相告,村里人听说后,纷纷前来观看这新鲜事,可是孟、姜两老汉却因此产生了矛盾,吵得不可开交。孟老汉非常坚定地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十多年过去了,孟、姜两家老人为现已长大成人的孟姜女选了个女婿叫范杞梁,选定良辰吉日,准备成亲。天有不测风云,成亲之日,新郎、新娘正要拜堂,突然从门外闯进几个衙役,一拥而上把新郎范杞梁当民夫抓走了。
原来,当时由于秦始皇在全国各地抽调大批民夫修筑长城,日日夜夜拚命干,民夫们被累死、饿死的不计其数,为了加快工程速度,他们又到处抓民夫补充,范杞梁也被发配去充当修长城的民夫了。
转眼一年过去了,范札梁杳无音信,急得孟姜女饭吃不下,觉睡不着,不知如何是好,跟两家老人商量后,决定去找丈夫,发誓找不到丈夫绝不回家。她带上干粮和给丈夫特制的御寒衣服上路了。一路上,风吹雨淋、日晒风寒、饥寒交迫、步履艰难,经过千难万险的万里跋涉,终于找到了修长城的地方,一打听才知道,为修长城死了许多人,丈夫范杞梁早就累死了,并被埋在长城下,尸骨都找不到了。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孟姜女顿时就伤心地恸哭起来,泪如泉,声如雷,哭得惊天动地,天昏地暗,眼看着长城一段段的倒塌,哭到哪里塌到哪里,足有八百里长。这下可急坏了工程总管,急忙去报告正来此巡查工程进展的秦始皇。秦始皇赶忙去见孟姜女寻问根由。一见之后,便被她的美貌迷住了,非要封她为
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很快就被人们所传颂,人们为纪念她,在山海关附近的一个山头上,给她修了坟、建了庙,取名为
所以孟姜女哭长城才会流传下来
二.刘三妹的故事
钟鼓洞内响叮叮, 百尺垂岩钟鼓鸣。
钟鼓洞在阆风岩下,石根没水,槎枒列峙,洞穴委宛,北壁凹入,前面有白石作台,中悬天然黄色神石,古人说这黄色神石就是歌仙刘三妹的化身了。
远在唐代以前,七星岩周围,一片沼泽,渺无人烟。唐中宗年间,不知从哪儿迁徙来一批苗家人。他们砍竹盖楼,定居白鹤乡,开荒种地,狩猎打鱼,过着安居乐业的日子。
有一天,一个汉族官吏带着几个狗腿子打猎,来到狮岗,看见一个苗家青年捕捉一只受伤的黄猄 ,便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去,舞动抽人的皮鞭,厉声喝斥,要苗族青年献出黄猄。事有凑巧,汉族少女刘三妹,因一家遭受地主官吏的迫害,从新兴迁徙路经此地,事见不平,愤然引吭高歌,对汉族官吏作了辛辣的讽刺、无情的鞭挞,轰走了官吏。
苗家儿女胜利了,一个个欢天喜地,把三妹团团围住,热情地邀请她定居白鹤乡。
三妹和苗家姐妹心心相印,朝夕与共。她们一同上山砍柴斩竹,一同到田里耕耘播种,一同在树荫下纳凉歌唱。三妹清脆的歌声,使苗家儿女深深陶醉,苗家儿女赤诚之心,使三妹深深感动。
一日清早,少女们戴着银制项圈,穿着绣花衣裙,小伙子们吹着唢呐敲锣打鼓,欢歌漫舞,来到阆风岩下。
情侣一双双,一对对,在追逐、在嬉戏。他们来到青竹林间,站在浓树荫下,走进岩洞之中。刘三妹唱着情歌,登上高高的阆风岩顶,后面一个苗家青年猎手在紧紧追赶,用动人的歌儿唱出久已埋藏在心底的爱。他们在纵情歌唱,唱完了一首又一首,不知道口干不觉累,他们沉浸在无比幸福之中,相互偎依着,越唱心越甜,竟一连唱了七天七夜......
“三妹――!”
三妹何处去?岩下声声唤。人们说:三妹是歌仙,如今灵魂腾空飞九天,躯体化作石人立岩巅。
从此以后,当地以农历三月三为歌节,一则纪念歌仙刘三妹,一则使后代青年男女有个良好的谈情说爱的机会。这正如民歌所唱: 一年一度三月
三, 阆风岩下花如海。 口唱山歌寻知己, 串街看花情满怀。
四.霍小玉传
李益在长安与霍小玉相恋,后来李益以书判拔萃,授郑县主簿,临行向小玉发誓偕老,归家后即变心易志,另娶贵姓女卢氏。小玉相思成疾,沈绵不起。侠士黄衫客激于义愤,挟持李益重入小玉家。小玉悲愤交集,痛责李益,气结而死。冤魂化作厉鬼,使李益夫妻不和,终身受到猜疑与嫉妒情绪的困扰。
大历年间,陇西有个叫李益的书生,二十岁,考中了进士。到第二年,参加拔萃科考试,等著由吏部来主持复试。六月盛夏,到达长安,住宿在新昌里。李益门第清高华贵,年轻时就有才气,丽词嘉句,时人都说无双;前辈尊长,全都推祟佩服。他常自夸耀其风流才情,希望得到佳偶。四处寻求名妓,很久未能如愿。长安有个媒婆叫鲍十一姐,是从前薛驸马家的婢女,赎身嫁人,已有十多年了。秉性灵活乖巧,著於花言巧语。富豪之家皇亲国戚的住处,没有一处不曾去打听消息,出谋画策,人们都推她做领头。她常受李益诚心的委托和丰厚的礼品,心里很感激他。
几个月后,李益正闲住在房舍的南亭。下午时前后,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仆人说是鲍十一娘到了。李益撩起衣服跟著跑出来,迎上去问道:「鲍妈妈今天
为什麼忽然来了?」鲍十一娘笑著说:「苏姑子作了好梦没有?有个仙人,被放逐在人间,不追求财物,只爱慕风流人物。像这样的角色,和您十郎正好匹配啊。」李益听说后惊喜踊跃,神气飞扬,身体轻飘飘的,拉著鲍十一娘的手边拜边谢道:「一辈子做你的奴仆,死了也不怕」。
于是问她的姓名和住处。鲍十一娘详细说道:「她是从前霍王的小女儿,字小玉,霍王很喜爱她。母亲叫净持。-净持,就是霍王宠爱的婢女。霍王刚死的时候,众兄弟因为她是低贱的人所生,不太愿意收留。于是分给她些资产,叫她住在外面,改姓郑氏,人们也不知道她是霍王的女儿。她姿质艳美,我一辈子也没有看见过这样漂亮的人;情趣高雅,神态飘逸,处处都超过别人;音乐诗书,没有不精通的。前些时托我寻找一个好郎君,品格情调都要能相称的。我详细介绍了十郎。她也知道李十郎的名字,非常高兴称心。她家住在胜业坊古寺巷里,刚进巷口有个车门的宅子就是。已经和她约好时间,明天午时,只要到巷口找到一个叫桂子的婢女,就可以了。鲍十一娘走后。李益就准备前去的计划。於是派家僮秋鸿,从堂兄京兆参军尚公那里借青黑色的小马和黄金马笼头。晚上,李益换洗衣服沐浴,修饰容貌仪表,高兴得手舞足蹈,整夜睡不著觉。天刚亮,戴上头巾,拿过镜子照照,只怕还不合适。犹豫之间,已到了中午。便命备马疾奔向去,直达胜业坊。到了约会的地方,果然看见一个婢女站著等候,迎上来问道:「莫非是李十郎吗?」李益随即下马,让她牵进屋后,急急锁上门。看见鲍十一娘果然从里面出来,远远笑著说:「何等儿郎,冒冒失失到这里来。」李益开玩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引进中门。庭院间有四株樱桃树,西北角挂著一个鹦鹉笼,看见李益进来,便说道:「有人进来,快快放下帘子!」李益本来生性雅静,心里还在疑惧,忽然听见鸟说话,惊讶得不敢向前走了。正在踌躇,鲍十一娘已领著净持走下台阶来迎候他了。 进屋后对面坐下。净持年纪大约四十多岁,绰约多姿,谈笑很迷人。她於是对李益说:「一向听说十郎有才情又风流,如今又看到容貌雅秀,果然名不虚传。我有一个女儿,虽然缺少教训,但容貌还不至丑陋,如能配给郎君,甚为相称。鲍十一娘屡次都接到您的心意,今天就让她永远来服侍您。」李益答谢道:「我笨拙平庸,想不到承您看重,倘蒙收留,生死为荣。」於是命令摆上酒宴,随即让霍小玉从厅堂东面的闺房里出来。李益连忙起来拜迎。顿时只觉得整座堂屋,像琼林玉树一样。相互照耀,眼光转动神采照人。随后就坐在母亲身边。母亲对她说:「你经常喜欢吟咏的「开帘风动竹,疑是故人来」,就是这位李十郎的诗呀。你整天吟想,怎麼比得上见一面呢。」
霍小玉便低下头微笑,轻声说道:「见面不如闻名。才子怎麼能没有漂亮的相貌。」李益也就接著站起来下拜。道:「小娘子爱才情,鄙人重视美色。双方爱好相互映衬,才貌便兼有了。」母亲和女儿相现而笑,便举起杯来劝了几回酒。李益起身,请霍小玉唱歌。开始时她不肯,母亲再三勉强她唱,她才答应,发声清亮,曲调精奇。酒宴结束,已到天黑,鲍十一娘引著李益到西院安息。清静的庭院深邃的房子,帘帐都很华丽。鲍十一娘让小了头桂子和浣砂替李益脱靴解带。不一会,霍小玉来了,言谈温柔和顺,辞气婉转迷人。脱下罗衣的时候,体态更显得美丽,放下帐子枕上相亲,极其欢爱。李益自认为宋玉提到的巫山神女、曹植遇到的洛水神女也不会超过。夜半之时,霍小玉忽然流泪看著李益说:「我本是娼妓人家,自己知道不能与你匹配。如今因为姿色而受到你的爱恋,托身给仁贤君子,只怕我一旦年老色衰,君的恩情随即转移衰退。使我像女萝一样没有大树可以你靠,像秋天的扇子一样被抛弃。在欢乐到极点的时候,不觉悲从中来。」李益听了她的话,不胜感叹。於是伸过手臂去让她枕著,慢慢地对霍小玉说;「生
平的愿望,今天得以实现,即使粉身碎骨,我发誓绝不丢开你。夫人为什麼说出这些话!请拿出白绢来,我写上盟约。」霍小玉也就止住眼泪,让婢女樱桃挑起帐子拿著蜡烛,递给李益笔砚。霍小玉在吹禅之余,很喜欢诗书,筐子里箱子里的笔砚,都是霍王家的旧物。便拿出锦锈的口袋,取出越地女子织有黑丝直格的三尺白色细绢交给李益。 李益一向富有才思,拿过笔来就写成文句,引用山河作比喻,指看日月表示诚心,句句恳切,听了这些话很感动人。书写完毕,便让她收藏在珍宝箱襄。从此之后相亲相爱,好像翡翠鸟在云中一样。这样过了两年,日夜相随。后一年的春天,李益因为书判拔萃登科,被授予郑县主簿的官职。到了四月,将要去上任,乘便到东都洛阳探亲报喜。长安的亲戚很多来设宴饯则。当时春天的景色还未消尽,夏天的景色初放光彩,酒席结束宾客散去,离别之情萦绕胸中。 霍小玉对李益说:「以您的才学和名声,多为人仰慕,愿意和您结婚的人,一定是很多的。何况您堂上有严厉的双觐,室内没有正妻,您这次回家,一定去缔结美满的姻缘。当初盟约上的话,只是空谈罢了。然而我有个小小的愿望,想立即当面陈述,愿它永远记在您心上,不知您还能听取吗?」李益惊怪地说:「我有什度罪过,你忽然说出这些话?你有话就说,我一定敬记在心。」霍小玉说;「我年龄方十八,郎君也才二十二岁,到您三十而立的,时候,还有八年。一辈子的欢乐爱恋,希望在这段时期内享用完。然后您去挑选名门望族,结成秦晋之好,也不算晚。我就抛弃人世之事,剪去头发穿上黑衣,过去的愿望,到那时也就满足了。」李益又惭愧又感动,不觉流下眼泪,於是对霍小玉说:「我巳对天发誓,不论生死都会信守。和您白头到老,还怕不能满足平生愿望,怎敢就有
上任后十天,李益请假到东都洛阳去省亲。还未到家时,太夫人已替他和表妹卢氏议亲,婚约都已定好了。太夫人一向严厉固执,李益踌躇不敢推切,便前去行礼答谢,随即约定好了在近期内成婚。卢家也是名门望族,嫁女儿到他家,聘娶的财礼定要订为百万之数,不满这数目,照理无法办成。李益家中一向贫穷,办这事一定要借贷,於是找个藉口请假,到远地去投奔亲戚朋友,渡过长江、淮水,从秋天一查奔到夏天。李益因为自己背弃盟约,长期拖延回去的期限,什度消息也不带给小玉,就想断绝她的希望,远托亲戚朋友,不让泄漏这事。霍小玉自从李益过期不归,屡次打听音信。虚词诡说,天天不同。她广求巫师,遍访占卦的人,内心忧恨,一年有余。小玉憔悴瘦损独卧空闺,忧郁成疾。虽然李益的书信完全断绝了,但霍小玉的思念盼望却始终不变,送钱财给亲戚朋友,让他们告诉消息。寻访之情这样急切,资财多次用空,经常暗自让婢女偷偷去卖掉箱子里的衣服和珍宝,多数卖给西市寄售店里的侯景先家。一次让婢女浣纱拿了一只紫玉钗,到侯景先家去卖。
路上遇见皇家老玉工,看见浣纱拿的钗,上前辨认道:「这只钗是我制作的。当年霍王的小女儿将要梳发环加笄,让我制作了这只钗,酬谢我一万文钱。我一直不曾忘记。你是什麼人,从哪里得到的?」浣沙说:「我家的小娘子,就是霍王的女儿。家道衰败,沦落嫁了人。夫婿前些时到东都去,再也没有消息了。她抑郁成病,现在快有两年了。让我卖了它,把钱送人,托他们打听夫婿的音信。」玉工凄然流泪说:「显贵人家的子女,落魄失机,竟然到了这般地步:我残年将尽,看到这种盛衰变化,也忍不住伤感万分。」於是带她到延光公主的府上,详细说了这件事。公主也为此悲叹了很久,送了她十二万文钱。这时李益定亲的卢
姓姑娘正在长安,李益已经凑足了聘娶的财用,回到郑县。这年腊月,又请假进京城来成亲。秘密地找了一处幽静的住所,不让别人知道。有一个考取了明经科的人叫崔允明,是李益的表弟。很厚道,前些年常和李益一同在小玉家欢聚,吃喝谈笑,彼此亲密无间。每次得到李益的音信,必定老实告诉小玉。小玉常拿些柴草、衣服帮助他。崔允明很感激她。李益已经到了京城,崔允明原原本本地告欣了小玉。小玉怨恨地叹息道:「世上竟有这样的事情麼!」遍请亲朋好友,千方百计叫李益来。李益自认为拖延归期违背了盟约,又得知小玉病重,惭傀羞耻,索性狠心割爱,始终不肯前去。他早出晚归,想以此回避。小玉日夜哭泣,废寝忘食,一心想见李益一面,竟没有任何机会。冤苦悲愤越来越深。困顿地病倒在床上。这时长安城中逐渐有人知道了这件事。风流人士与豪杰侠客,无不感叹霍小玉的多情,愤恨李益的薄幸。时节已到三月,人们大多出去春游。李益和同夥五六个人到祟敬寺里去欣赏杜丹花,漫步於西廊,轮番吟咏诗句。京兆人韦夏卿,是李益的亲密朋友,这时也在一起游玩。他对李益说:「风光非常美丽,草木繁荣茂盛。可怜郑家姑娘,含冤独守空房!足下竟会把她抛弃,实在是狠心的人。 大丈夫的心胸,不应当如此。您应当为她著想!」正在叹息责备的时候,忽然有个豪士,穿著淡紫色的麻布衫,挟著弓禅,丰姿神情隽美,穿的服装轻松华丽,只有一个剪成短发的胡族小童跟在后面,暗暗跟著他们,听他们说话。一会儿上前对李益作揖说:「您不是叫李十郎的吗?我的家族本在山东,和外戚结了姻亲。我虽然没有什麼文才,心里却一向喜欢贤能的人。仰慕您的声誉,常想一见。今天幸会,得以一赌风采。我简陋的住处,离这里不远,也有乐队歌妓,足以娱悦性情。美女八九个,骏马十多匹,随您怎历玩乐都行。只愿您光临一次。」李益一夥人听到这话,互相骛叹赞美。便和这个豪侠策马同行,很快绕过几个坊,就到了胜业坊。李益因为靠近霍小玉的住处,心里不想过去,就推托有事,想回马而去。豪侠说:「敝处近在咫尺,能狠心撇下不去麼?」便挽著李益的马,牵引著往前走。拖拖拉拉之时,已到了郑家住的小巷。李益神情恍惚,鞭打著马想回去。豪侠当即命令奴仆好几个人,抱著架著往前走。快步上前把李益推进了车门宅内,便让人锁上门,通报道:「李十郎到了!」霍小玉全家又惊又喜,声音传到了外面。在这天的前一个晚上,霍小玉梦见穿紫衫的男子抱著李益来,到了床前,让小玉脱鞋。她惊醒之后,告诉了母亲。并自己解释道:「鞋者,谐也。是说夫妻要再次会合。脱者,解也。 已经相见了又要分开,也就是永别了。从这个徵兆看来。我们一定很快就会见面,见面之后,我就要死了。」到了清晨,请求母亲为她梳妆打扮。母亲认为她长期生病,神志紊乱,不怎麼相信这事,在她竭力支撑的一会儿,勉强替她梳妆。梳妆刚结束。李益果然来了。霍小玉缠锦病榻日久,转身都要有人帮助;突然说李益来了,飞快地自己起了床,换好了衣服走出去,好像有神助似的。於是就和李益见面,含怒凝视,不再说什度了。虚弱的体质娇柔,像是支撑不住的样子,用衣袖一再掩著脸,回头看李益。感物伤人,四座欷嘘不止。不久,有几十盘酒菜,从外面拿了进来。在座的人都吃骛地看著,忙问原由,原来这些都是豪侠送来的。于是就摆设好,相互靠拢坐下来。霍小玉便侧过身,斜看眼看了李益好久,随即举起一杯酒,浇在地上说:「我身为女子,薄命如此。君为大丈夫,负心到这种地步。可怜我这美丽的容貌,小小的年岁,就满含冤恨地死去。慈母还在堂上,不能供养。绫罗绸缎、丝竹管弦,从此也永远丢下了。带著痛苦走向黄泉,这是你造成的。李君啊李君,今天就要永别了!我死以后,一定变成厉鬼,让你的妻妾,终日不得安宁!」
说完,伸出左手握住李益手臂,把酒杯掷在地上,高声痛哭了好几声便气绝
身亡。小玉的母亲抬起尸体,放到李益怀里,让他呼唤她,可小玉再也无法醒来了。李益为她穿上白色丧服,从早到晚哭泣得很悲衷。安葬的头天晚上,李益忽然看见霍小玉在灵帐当中,容貌美丽,像活著的时候一样。穿看石榴裙,紫色罩袍,红绿色的披肩纹巾。斜身靠著灵帐,手握绣带,看著李益说:(惭愧蒙你送别,还有未尽的情意。我在阴曹地府,怎度能不感叹呢。」说完,就看不见了。第二天,安葬在长安御宿原。李益到了墓地,痛哭了一场才回去。一个多月以后,李益和卢氏成了婚。 睹物伤情,郁闷不乐。夏季五月,李益和卢氏一起回到郑县。到县里过了十天,李益正和卢氏睡著,忽然帐子外面有嘀嘀咕咕的声音。李益吃惊地一看,初见一个男子,年纪大约二十多岁,姿态温和美丽,躲藏的身影映在帐子上,连连向卢氏招手。李益惊恐地赶快起床,绕看帐子好几圈,身影却忽然不见了。李益从此心懁疑惑和僧恶。猜忌万端,夫妻之间,矛盾产生了。有些亲戚百般解劝,李益的猜忌心意才慢慢平息。过后十天左右。李益又从外面回来,卢氏正在床上禅琴,忽然看到从门口抛人一个杂色嵌花犀牛角的盒子,方圆一寸多,中间束有轻绢,打成同心结,落在卢氏怀中。李益打开一看,见有两颗表示相思的红豆,磕头蠡一个,发杀觜一个,和少量的驴驹媚。李益当即愤怒地大声吼叫,声音如同豺狼猛虎,夺过琴砸他妻子,盘问并命令她说实话。卢氏怎度说也辩解不清楚。从此之后李益常常粗暴地鞭打妻子,百般虐待,最后诉讼到公堂把她休掉了。 卢氏走后,李益有时同侍妾等人,偶然同一次房,就增加了对她们的嫉妒猜忌,还有因此被杀掉的。李益曾游历广陵,得到一个叫营十一娘的名姬,容貌体态玉润珠媚,李益非常喜欢她。每当对坐时,就对营十一娘说:「我曾在某处得到某个女人,她违犯了某一件事,我用某种办法杀了她。」天天这样说,想让营十一娘怕他,以此肃清闺房内淫乱的事。出门便用浴盆把营十一娘倒扣在床上,周围加封条,回家一定详细查看,然后才揭开。又准备了一把短剑,很锋利,他看著对侍婢说:「这是信州葛溪出产的钢铁,专门斩断犯有罪过的人的头!」大抵凡是李益所见到的妇女,每一个都要猜忌,娶妻三次,大都像开头一样。
五.西施的故事
战国末年。群雄逐鹿,战火四起。
江南。
苎萝村。
三月的清晨,薄薄的白雾笼着整个小村,小河边的垂柳静而妖娆地站着。杏花蕊中滚动着晶莹的水珠,像姑娘朦胧的媚眼儿。
远远的有细碎的脚步声,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子分花拂柳而来。她的身条儿比垂柳还要柔美,她的眼波儿比露珠还要晶莹。她放下手中的竹篮,用纤白的手指梳理着洁白的纱线。
“夷光(西施小名),今天这么早!”清脆的话声传来,柳枝后闪出一个苗条的身影,美若春花的脸上挂着娇娇的笑。
“是啊!”西施笑道,“旦儿,你这只小懒虫,睡到现在才起来吧。”
被叫做旦儿的少女偷偷地吐了吐舌头,放下手里的纱篮,和西施并肩浣起纱来。 太阳越升越高。
“西施、郑旦,你们都在这儿啊!”一个青年出现在河边。
“东戟哥,有什么事吗?”郑旦站起身笑盈盈地问道。
“我……我要参军了。”东戟低着头说。
“什么?”郑旦吃了一惊,“你们家就剩你一个壮丁了,你再走了,越老伯怎么办?”
“唉。”东戟叹了口气,“越国节节败退,大王有令,全国所有十五到五十的男人一律上战场抗敌救国。”
三个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西施说道:“东戟,你安心去吧,我们会替你照顾好越老伯的。” 郑旦也抢着说:“是啊,东戟,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她宛若秋波的眼里流动着丝丝情意。
东戟深深地看了一眼西施,毅然掉头而去。
第二天,东戟与村里其他年轻人一起,离开了苎萝村,踏上了漫漫征程,从此沓无音讯。
不久。
越国战败投降,越王勾践作为人质被吴王夫差带回吴国当马夫,越国大夫范蠡伴随其左右。勾践在吴国忍辱负重,表现出对吴王的一片忠诚。
三年后,夫差相信了勾践的忠心,决定放越王回国。相国伍子胥百般阻拦无效,暗中派人追杀勾践,均被机智的范蠡一一化解。
勾践安全回到越国后,立志复国,卧薪尝胆,励精图志,越国逐渐强盛起来。 又是三月,江南风景,花红柳绿,草长莺飞。
勾践和范蠡便装沿着碧清的小河信步而行。这半年来,他们一直在民间微服私访,探察民心。
两人走入一片杏花林中,茫茫然迷失了方向。
远远看见河边有人,便走了过去。
见是位少女,范蠡轻声说道:“打扰姑娘了。”
少女起身回头,范蠡和勾践顿如强光耀眼般有短时间的眩晕。少女见二人呆样,抿嘴一笑,顿如百花齐放,风华绝代。
范蠡先回过神来,施了一礼道:“在下两人迷路于此,还望姑娘指点迷津。” 少女见他文绉绉的样子,又抿嘴一笑问:“你们想去哪里?”
范蠡一怔,只好说:“在下与主人外出踏青,不想在此迷路,请姑娘指点回城的路。”
少女伸出纤纤细手指了方向,转身准备继续浣纱,却发出一声惊叫:“呀,我的纱!”
范蠡和勾践抬眼看去,原来说话时少女的纱顺水飘走了。看着少女皱眉的样子,范蠡毫不犹豫跳进了水中。当他全身湿淋淋地把纱递给少女时,少女用大大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抿嘴笑了笑,然后转身云一样地飘走了。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见范蠡在发愣,勾践赶紧大声喊了一句。 “我叫西施。”少女的声音远远地飘过来,林里的杏花纷纷往下掉。
此后,勾践和范蠡前后多次前往苎萝村,与村民们尽皆相熟了。两人发现,苎萝村中出美女,村中其他少女虽不如西施出色,却也都是秀丽绝伦。西施的好友郑旦更是清丽无比,与西施的娇艳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在这些日子里,英俊而气质不凡的范蠡深得西施好感,两人感情逐渐升温,直到海誓山盟,卿卿我我。这让倾心于西施的勾践心中大为不快。
一日,勾践与范蠡在住所谈复国计划。
勾践说:“我有一个新的计划。美人计!”
范蠡有些发愣。
勾践笑笑,用手拨弄着柴薪堆上方吊着的苦胆说道:“吴王好色,如果我们以绝色美女献之,吴王必色心大动,荒废朝政,为越复国制造机会。”
范蠡心中大震:“大王的意思是?”
“西施、郑旦!”勾践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不!”范蠡本能地退了一步。
“范将军,复国大计为重啊。”勾践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范蠡,范蠡痛苦地低下了头。
苎萝村。
西施静静地站在杏花林中,美丽绝伦的脸上满是悲肃。
勾践告诉她,范蠡失手杀死欲强凌越国女子的吴国大使伍良,吴王夫差率大军前来讨伐,越国陷入又一次遭灭亡的危机。
“只有你能救他,否则,我就只好把他交给吴王。我不能眼看着越国的百姓受战乱之苦。”勾践满脸悲伤。
“好,我答应。”西施艰难地说。有风吹过,长发飞扬。
杏花林中,落花如雨。
勾践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容。
站在勾践身后的范蠡痛苦地仰起了头,空中阴霾重重,丝毫不见阳光。
“我答应你,等越国复国之后,我就带你隐居山野,闲云野鹤终老一生。”西施上马车离开苎萝村时,范蠡拉着她的手说。
西施浅浅一笑,抬眼望向前路。风呼呼地吹着,残阳如血,古道上衰草依依,寒烟凄迷。
马车远去了,扬起一片黄沙。
范蠡呆呆地看着,有泪滑过脸庞。
西施身披轻纱出现在吴王夫差面前时,从夫差的眼神里,她知道,自己可以救范蠡救越国百姓了。西施的绝世容颜柔言媚语让夫差神魂颠倒。与西施一同进吴宫的其他越国美女皆不在夫差眼中。
不久,夫差得知晋国王宫比吴国王宫豪华漂亮,心中十分不高兴,拒听伍子胥修水利工程造福社稷之良言,而接受奸臣桂坤的建议,大兴土木,专门为西施建造一座天下最豪华的宫殿。
宫殿落成,雕梁画栋,极尽奢华之能事,名为“馆娃宫”。
从此,夫差于馆娃宫中日夜笙歌不思朝政。伍子胥不断劝諌夫差,提醒他注意越国的动静。夫差每次都哈哈大笑道:“相国多虑了!”而后置之不理。伍子胥和王后对此一筹莫展,他们密谋暗杀西施,但每次行动都被一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所阻。两人十分恼怒,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有所表示,只好暗中隐忍,等候机会。 西施日夜面对着荒淫的夫差,心中的苦处和对范蠡的思念只能与同在宫中的郑旦倾诉。两人常常抱头痛哭。
身在越国的范蠡亦日日夜夜思念西施。一次照例上吴国朝拜时,范蠡乘夫差大宴群臣之际,借口不胜酒力离去,潜入了馆娃宫。
这一举动没能逃过日夜监视西施的伍子胥和王后的眼睛。两人大喜过望,觉得除掉西施的时机到了。当西施和范蠡执手倾诉衷肠的时候,伍子胥带兵冲入了馆娃宫,并派人告之夫差。
夫差大怒,急急赶往馆娃宫。
范蠡被五花大绑扔在大殿中。西施静静地站在一旁,脸色惨白。伍子胥和王后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
“范蠡,你好大胆子,竟敢勾引本王的爱妃!”夫差咬牙切齿地吼道。 “不是……”范蠡的声音显得有点底气不足。
“那你潜入馆娃宫做什么?”夫差发了狂一般,挥舞着手中的剑。
范蠡沉默了。西施闭了闭眼,觉得死亡迎面扑来。她深情地看了一眼范蠡,露出一丝笑意。至少他们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做一对同命鸳鸯了。
“他是来找我的!”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殿门口响起。
众人一惊,尽皆回头。
一个身披白纱的绝色少女俏生生地站在门边,轻纱随风轻舞,飘飘欲仙。 “郑旦?”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郑旦走到范蠡身边,轻抚着他身上的伤痕说:“范将军,是我害了你。”她款款走到夫差面前,轻轻一笑说:“大王,是我思念家乡,想请范将军前来一叙家乡之事。因怕大王不准,所以偷偷约见。”
伍子胥和王后大惊,力劝夫差立斩范蠡和西施。
夫差半信半疑,但见范蠡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加上心爱的西施在旁边莺声雁语诉说想念故乡之情,带雨梨花的样子让夫差柔肠百结。他下令放了范蠡,还笑着对范蠡说:“以后范将军进宫皆可来馆娃宫陪爱妃叙叙家常,让爱妃开心。” 伍子胥据理力争,无奈夫差主意已决,他只好愤而拂袖而去。
西施进宫十年了。
吴国遇到了大蝗灾,范蠡觉得越国复国时机已到,让越国进贡大批煮过的谷种给吴国。接着,吴国与晋国因小事闹起了矛盾,范蠡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时机,让手下人扮作晋国军队侵扰吴国。夫差即命伍子胥率军征讨晋国。伍子胥劝谏,反被夫差削去兵权。
夫差携大臣桂坤亲自带兵出征,伍子胥再伏地劝谏,被夫差赐死。临死时,伍子胥请求刽子手将他的尸体挂在城楼上,他要亲眼看到越国军队攻进吴国。
夫差桂坤不善兵法,很快输得一塌糊涂。勾践趁机挥兵攻吴。夫差两头受夹,迅速溃败。危急时刻,桂坤提剑闯进夫差的账内要取他的人头献于勾践邀宠。幸好忠臣长风及时赶来杀死桂坤。夫差带伤逃回吴国,
人去楼空的吴宫中,夫差高高举起了宝剑,对准西施美丽的胸脯。西施安详地闭上明眸。夫差的手在空中颤抖。
突然一截带血的剑尖从夫差的胸前露了出来。他艰难地回首:“郑旦,你?!” 郑旦手执寒光闪闪的宝剑,面无表情。
“其实,我根本不会杀西施,因为我爱……”夫差睁着大大的眼睛倒下了。郑旦一把拉起泪流满面的西施,往宫外跑去。
迎面碰上越国的军队。
“大王有令,带西施和郑旦两位姑娘回宫等候大王临幸。”一军士面无表情地说。 西施与郑旦对视一眼,苦笑不已。吴宫即将变成越宫,越王也即将成为又一个吴王。
西施再见到范蠡时,他比以前更加英姿勃发,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西施的心不断往下沉。
“范蠡,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西施绝望地问道,“如今吴国已灭,越
国已复。”
范蠡顿了一下,避开了西施的目光,喃喃地说:““大王喜欢你。真的西施,其实我是很想和你在一起,但是,即使走到天涯海角,大王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不无痛苦地说。
西施望着一脸痛苦的范蠡,突然奇怪地笑了。
“好吧。”她说,然后就再也不理范蠡。
第二天,船儿载着西施往越国驶去。
到了河中央,西施站在船头,一身布衣,依旧美丽绝世,风吹起她长长的秀发翩然飞舞,好象她整个人都要乘风而去。
风起云涌。
西施轻盈地落入了水中,越国兵士们一片忙乱。范蠡呆呆地站在船头,海天相接的地方,残阳如血,几只孤鹜斜斜地飞过。
兵士们怎么也找不到西施,她好象化成了水滴溶入了碧波中。范蠡知道,如果回去勾践不会放过自己,便掉转船头而去。从此隐居民间做生意,竟成为商家的始祖,世称陶朱公。这是后话。
“西施,西施。”
西施在熟悉的流水声中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恍若隔世的笑脸。 “东戟?怎么是你。”西施大为不解。
“其实我早就混进了吴宫,一直在你身边暗中保护你。”一身黑衣的东戟憨憨地笑道。
“十年?”
“十年!”
西施抬起脸,理了理鬓发,展开一个最灿烂的笑脸。
天晴了。
不远处,苎萝村静静地伫立着, 垂柳依依,河水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