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毕远壮
妈妈不愿提及的纺车
今,誓
变.思绪万千,抚今追昔,让我这个生 在建国初期,长在动乱年代,与祖国一 起成长的同龄人,有着不尽的感慨. 前不久,我们一家五口驾车到乡下 看望94岁高龄的老妈妈.在院落的一 角,儿子发现了一个废弃多年的旧纺 车,他疑惑地问我:"老爸,那是不是一 架纺车?我好像在电视上见过这东西." 我说:"是的,那是纺车."
进了家门,我问妈妈:"院子里的 纺车是不是您用过的?"妈妈迟疑了片 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激动,仿佛我把 她带回了过去那段艰难的岁月…… 妈妈慢吞吞地说:"嗨,如今都过 上好日子了,还提那东西干什么?"我 说:"孩子们想听,您就说说这架纺车 的故事吧."
妈妈说:"这架纺车真的很好用, 是你奶奶传给我的.那些年(指计划经 济时期),买布都需要布票,但根本不 够一家人做衣服穿的,只好自己纺线织 布.白天,我推磨压碾剜野菜给一大家 子人弄吃的,只有到了晚上才能坐下来
纺线.那时候,咱村没有电灯,只能点 一
盏小煤油灯,晃晃悠悠的,一点也不 得眼,纺线时全凭手上的感觉." 妈妈接着说:"用棉花纺线,可不 是你们想象的,拿过棉花送到纺车上就 纺出了线,纺线前要到秫秸垛中去采秫 秸杆,要最前边的那节秫秸杆儿,然后 截成一拿长(拇指与食指反向伸直为计 量单位)的段子,备作线轴儿.秫秸秆 要笔直光滑的才好用,把弹得松软的棉 50团幽2009.1O
花滚在秫秸杆上,滚成长度相同,粗细 均匀的棉条,每根棉条如蜡烛般粗细. 做好了一摞一摞放到笸箩里,然后,用 左手把棉条捻在线锥儿的顶端,右手慢 慢地摇起纺车的把手,左手向后拉着捏 在拇指和食指间的棉条,纺车就嗡嗡嗡 地响起来了."
妈妈边说边比画,滔滔不绝,完全 沉浸在那段回忆中了.我们一家人静静 地听着,任她思绪飞扬,谁也不忍心打 断她.听妈妈讲着纺车的故事,我依稀 记得小时候妈妈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嗡
,看到她困 嗡嗡"的纺线身影.有时候
顿得双眼打着架,还是顾不上睡觉,因 为全家人的温暖全在她的两只手上.
,家里很多陈旧的东西 "**"中
都毁了,有的砸了,有的卖了,有的当
柴烧掉了,唯独这架破旧的纺车还在. 几十年来,无论冬天多么寒冷,无论经 历多少没柴烧的日子,妈妈都没有烧掉 这架纺车.
临行时,儿子
对妈妈说:"奶奶,
您把那架纺车送给
我吧."妈妈开心
地说:"呵呵,你不
嫌弃就拿去吧,它
已经没有用啦!"
现在,这架纺
车就静静地躺在儿
子的书房,儿子把
奶奶用过的纺车当
做宝贝一样保存了
起来了.他说:"将
来,我要把纺车的
故事讲给子子孙孙们听."
昔日的纺车成了儿子的"文物",妈 妈当年的手织布已成了我儿时的记忆. 妈妈的纺车印证了一个时代和一个时代 的变化,见证了一个国家由贫穷落后走 向繁荣强盛.
如今,我们不仅衣食无忧,而且还 要讲究时尚,讲究品牌,一年四季的衣 服不是因为破旧了不穿,而是因为款式
,只有过年才能 不新了就要淘汰.过去
穿上新衣服,如今,什么时候想穿新衣
服随时都能去商场买,就连94岁的老妈 妈现在的穿戴也很时尚.
生活在今天的孩子们太幸运了,他 们不会再像祖辈们一样为吃穿发愁了. 如今都是吃饭不烧火(电饭锅),住在 云层中(楼房),走路一缕风(机动车), 讲话一线通(电话).扁
毕远壮1950年生于荣成市,1970年参军入伍 1992年转业到蓬莱市劳动局
长妈妈的形象
长妈妈的形象
1.阿长是一个很不幸而又热望一生平安的劳动妇女。
阿长连姓名都不为人所知,可见出身之低下。她享受不到教育的权利,不识字,没文化。尤其不幸的是,“青年守寡”,在别人家做女工,一年功夫只能告假几天回家。 阿长相信命运。遭遇了守寡的不幸,在含辛茹苦的女工生涯中,她对生活并无更高的要求,但求“一年到头,顺顺流流”。她相信儿童金口,郑重其事地要孩子大年初一睁开眼就向她祝福。好像新的一年的运气,全在孩子有没有“恭喜”她,要是不说,可就惶急了,说了,开心得什么似的。
普通人都有美好的愿望。阿长这个不幸的寡妇只求平平安安,鲁迅回忆起来,对她充满同情。
2.阿长是一个没有文化的粗人,却是民间文化的载体。
阿长没有文化,不免粗俗,性格又很外向,来到周家做女工,也不知收敛,一味适性任情,“常喜欢切切察察”。人胖,睡相也不好。在温文尔雅的主人家就显得格外粗俗,连小主人都对她讨厌之极。
阿长知道许多事情、许多道理,可以说,她是民间文化的载体。其中不免有迷信的成分,诸如什么“死了人,生了孩子的屋子里,不应该走进去”。也有落后的成分,诸如认为孩子拔草、翻石头就是顽皮,这是落后的儿童教育观。但是,课文所写,迷信、落后的东西并不多,多数是不错的。正月初一,要孩子恭喜,吃福橘,乃是吉利文化。饭粒落在地上,必须拣起来,这是珍惜劳动果实。不要从晒裤子用的竹竿底下钻过去,这是讲究形象。不该说“死掉”,必须说“老掉了”,这是避讳修辞。至于阿长讲长毛,可见民间对长毛的传说,是珍贵的历史资料,于我们认识太平军不无裨益。
3.阿长对孩子倾注一片心血。
前半部分虽然用的是抑笔,但说的是儿时的心理,其实阿长对孩子的关爱是前后一致的,并非平时不好,惟独买《山海经》算是做了一件好事。阿长对孩子的关爱,就她的本意来说,是要孩子干净、安全,有教养,她总是为孩子操心。“烦琐”正说明她悉心教养。当然她不懂儿童心理,许多做法违拗儿童心理,使孩子感觉讨厌、麻烦。买《山海经》则是叫孩子称心如意的一回。阿长自己没有读过书,见孩子念念不忘《山海经》,却来问《山海经》是怎么一回事;并且,她把孩子的心愿一直挂在心上,想方设法买来了《山海经》,这部书成了鲁迅“最初得到,最为心爱的宝书”。鲁迅是一辈子跟书打交道的大文学家,而第一部宝书是阿长给买的,阿长之值得鲁迅纪念是理所当然的。
我的“长妈妈”
我的奶奶,她80岁了,但她全身却充满了“青春活力”!
小时候的我,非常地讨厌她,简直是恨之入骨!那时无知的我,很淘气,常常把她气得两眼冒金星!谁叫她要把我欺负邻家小孩的事告诉我母亲呢!害的我一晚都没吃饭,还被母亲罚站了三个小时 ……
她很迷信,把我管的十分严,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不让我洗头;7月14的大热天又不可以让我去游泳,说什么:"今天是‘鬼节’,不能外出去玩!”害的我被她一天都闷在家里,听她的唠叨,受她的约束。
后来的几天,不知怎的,我好像感觉我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可能是由于那一天吧!母亲告诉我:“阿妹,那天我罚你的那一晚,你奶奶看你那么辛苦,她很后悔跟我说了那件事,直骂自己笨,一个晚上都哭哭啼啼地求我快让你吃点饭!去睡觉,要不然你想那么快有的去睡觉啊,想都别想了!”当时的我,愣住了,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但是,过了几天,她又把我找来,告诉我好多好多的麻烦规矩:女孩睡觉时两腿不能展开,笑时不能笑的太大声,走路时必须要抬头挺胸,说话时要温柔,举止要文雅……
但是有一次,我对她产生了空前的敬意。母亲和父亲都出去工作了,家中就剩下年幼的我和年迈的她,我过于淘气,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双脚却不听使唤了,只知道当时很痛很痛,“啊”一声响彻云霄。她闻声赶来,什么话也没说,立刻把我艰难的背起,一条条像瀑布似的汗珠加泪水从她的脸上滑落下来,我哭了,后悔了,内疚了!她背往镇里的医院,崎岖的山路,一个80岁高龄的老人,背着一小孩,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这座山,终于都到达了镇上……
以后的我,对她很尊敬,因为她是我的奶奶,因为她是一名长者……
我的“长妈妈”就是我的奶奶,现在我会好好的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我将一世爱着她,保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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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改变的是妈妈的微笑
云南省红河州开远市十一中189班 徐琬怡
一切都变得太快,如今的我已是一名初中生了,而妈妈却在渐渐地变苍老,无情的岁月在她曾经美丽的脸庞上留下了一条条弧线。有人说:“世界上有一种永不凋零的花朵,那就是微笑。”没错,妈妈对我的微笑就像这种不会凋零的花朵一样一直伴随着我成长。
当我呱呱落地,睁开小小的双眼看得清事物的时候,我便看到了妈妈会心的微笑。微笑中透露出她对我的怜爱,是那么甜美和纯洁,就像一杯毫无杂质的清泉,贯彻我心。当我蹒跚学步的时候,经常摔倒,然后是哇哇大哭,伸出无助的小手想让妈妈来抱我,是妈妈总在前方用甜甜的微笑和亲切的话语给予我心灵的鼓励:“宝贝,起来,妈妈在这儿。”于是我一次次勇敢地爬起来,直到扑到了她温暖的怀里,咯咯地笑着宣告我的成功,这时她的微笑更甜了。正因为有了这朵美丽的花朵,我才能大步地走跳。
我如愿以偿地长大,上小学了。妈妈为我收拾好书包,拉着我的小手走向学校。一路上她微笑着给我讲述学校里有老师和同学,老师会像妈妈一样爱我,会交给我许多知识。小朋友会和我一起做游戏??听着妈妈的叮嘱,看着妈妈的微笑,又是这朵美丽的花让我勇敢地放开她的手,大步地走进了学校。上小学后,妈妈更关心我了,每天微笑着接送我,给我做饭。每晚不仅要备课,还要给我辅导功课。
当我遇到困难或是考试失败时她总是微笑着耐心地开导我,和我一起分析原因,告诉我不要气馁,给予了我大大的勇气和信心;当我取得成绩时,她也是微笑着告诫我要不骄不躁。她的微笑总是无处不在,让我知道我是最棒的。
如今,我上中学了。妈妈依旧甜甜地微笑着,那种笑一直都没有改变,让我感觉那么熟悉,且不曾失去过。突然有一天我才注意到,妈妈老了。她笑的时候,眉宇间出现了一丝丝皱纹,脸色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一丝丝白发爬上了她的头顶,她笑得让我颇感心凉。我亲爱的母亲,岁月带走了您的美丽,换来了我的青春,可我却从没在意过你默默的付出,那绝不是理所当然,而是你对我无私的爱。爱里带着甜美的笑容,像一朵美丽的花儿,一直伴我左右,不曾改变。您的笑像阳光,给我带来温暖;您的笑像雨露,滋润着我成长;你的笑有魔力,让我看到希望,让心灵获得慰藉,鼓励着我,让我多了一份自信、多了一份勇气,少了一份怯懦。
我相信,那朵永不凋零的花儿永远都会那么美丽,会永远伴随着我——我亲爱的母亲。
不曾改变的是妈妈的微笑,是那朵永存的花儿。
指导老师:尚军
教育|我从不曾安慰过的妈妈
我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这样哭,那种呜咽,总让我想起“鬼夜哭”一类的词。那时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地站在她跟前,安慰的话始终说不出口。我想也许等我长大了,成为像孙悟空那么厉害的人,她就不会再哭了吧。
她身上有一种气息,黑洞一样绝望,会把周围一丁点的光芒都吸收掉,会拉住每一个妄图逃离的人,将他们拖入她的黑暗深渊。那是所有以爱为生,却爱而不得的女人的气息。
曾经有那么几个瞬间,我以为母亲疯了。
一次是我五岁那年,一个傍晚,她忽然对我说:“崽崽,走,我们去找你爸爸。”
幼年时期,我其实对爸爸这个词不太有概念,因为他几乎永远不在家。有几年是工作出差频繁,有几年是莫名其妙的牢狱之灾,剩下的时间几乎全部奉献给了别的女人和一票狐朋狗友。
一件贯穿我幼年每个夜晚的事,就是在惨白的日光灯下,和母亲一起等爸爸回来。母亲拿着大剪子和画饼,在布料上画一条直线,再刷地一下划开。我小脸搭在缝纫台上,困得几乎快站不住。每次楼下响起发动机的声音,她总要神经质地问我一句:“快听,是不是你爸爸的车?”而每次她这么一问,睡意深浓的我总会忽然惊醒,像是做了个噩梦,像是后脑勺忽然挨了一闷棍,像是心脏瞬间沉入无底的深渊。
后来长大一些,我才知道那种感觉,应该叫做恐惧。
也许这一天,她受够了等待,决定去找自己的男人。
我们在大街上,一辆车一辆车找过去,最后在一家极其狼藉的发廊找到了正在做按摩的爸爸。一个涂脂抹粉的女人正狎昵地抚摸着他的脸,我心一沉,以为他们会争吵起来,但母亲只是问:“回去么?”
爸爸没有应答,眼睛都没有睁开。
然后她就抄起一把凳子,穿过熙攘的人群,停在我爸车前。她高高地举起了凳子,像课本上高举炸药包英勇就义的烈士,但是她不是想要挽救什么,只是想破坏。她挥舞着那只不大不小的板凳,一下一下往车上砸。
我看着她,逆光的身影在黄昏的模糊天光里落成一抹伤口似的黑。她机械地挥舞着那条板凳,嘴里发出兽类般歇斯底里的嚎哭。那一瞬间,心脏沉没的感觉又潮水般地覆没了我。
我认出看热闹的人群里有我幼儿园的同学,于是把头低到不能再低,脑仁随着母亲砸车的节奏一下一下闷重地跳。
我想消失。
梵高,《哭泣的女人》
一次是某个深夜,睡梦中的我隐约听见有人低声呜咽。转身往侧边一探,发现母亲已经不在。踉踉跄跄地摸索到客厅,借着从仿苏式的大窗户里透过来的月光,我看见母亲伏在一把椅子上哭泣。
我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这样哭,那种呜咽,总让我想起“鬼夜哭”一类的词。那时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地站在她跟前。忽然她抬起头问我: “崽崽,妈妈哭了,你怎么不安慰我?”我一时语塞,她却忽然话锋一转:“那我再哭一次,这次你要说‘妈妈别哭了哦。’”
她伏下头,继续哭泣,而我只是木然地站在她身侧,安慰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我想也许等我长大了,成为像孙悟空那么厉害的人,她就不会再哭了吧。
有时候她会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比方说:“你是不是想把我丢到湘江里喂鱼。”我的心又陡然沉下去,一句话也说不出。她笑一下继续说: “哈,一定是这么想的吧。把我一刀刀砍碎,丢到河里喂鱼。”想起要失去几乎是自己唯一亲近的人,我吓得哭出了声。她这才抱住我,说妈妈知道了,你不会把我丢到河里去喂鱼的。我一直哭、一直哭,又悲伤又疑惑。我明明很爱她啊,可为什么生活中还是会有那么多时刻,让人害怕得想哭呢。
恐惧,是我童年记忆的底色,如果说我也曾有过的话。
那个时候我不明白她的不快乐,不明白她其实也如同小孩一样,索求着爱的证明。正如我丝毫不知道隔壁的奶奶阿姨们为何经常向我们母子投来怜悯的目光。我们住的那条弄子叫沿江巷,因为出巷口右拐就是湘江。我们的房子,是一座苏联式的红砖房,有着黑色瓦片屋顶、石头楼梯和石头雕花栏杆。窗户很大,用一根根粗壮的圆木撑起,但房间因为背阳,总也不见光。住户沿着走廊排列,最里间就是我们的家。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逆着饱满的穿堂风,从长廊这头飞快地跑到那头。
年幼的我自给自足,对爱也无所希冀,所以并未觉察我们生活的种种缺憾。
从我记事起,母亲就总是在这座灰暗的小房子里忙碌着。她把沙发从里屋移到外间又移到里屋,请工匠在本就狭小的厨房里硬是砌出了一个洗澡间,在卧室地面打上朱红的蜡,后来又陆续添置了组合柜和玻璃茶几。小镇上的人是不甚讲究的,所以在所有马马虎虎的住家里,只有我们的家最像样。
母亲一直没有住过太好的房子,和父亲闹离婚那几年便睡在单位简单的公房里,家具只有一张床。即便这样,她也弹了新棉花,买了碎花的新床罩,把单薄的钢丝床堆叠得暖暖和和。
她总是对每一所晦暗破败的房子付出百分百的热情,想把每一座临时的落脚处布置成一个家。这种热情,不知道是认命还是天真。
我忽然觉得这些房子就像她和我父亲之间这段摇摇欲坠的婚姻的隐喻,她到底是天真得近乎痴傻,总以为付出所有就会换得天长地久。
还有一次,也是深夜。我起身想喝水,打开房门,看见被电视屏幕的幽蓝光线照亮的母亲,她陷在沙发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没有节目,一片雪花的电视。她听见开门的声音,朝我望了一眼,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样的眼神。
那种受伤的、被遗弃的猫猫狗狗般,祈求怜悯的眼神。
那个时候我十二岁,父母的关系已经恶化得很厉害,有时候半夜都会被两个人吵架的声音惊醒,然后是碗盘碎裂的声音、肉搏的声音,摔门的声音。我躲在被子里,告诉自己:赶快睡着、赶快睡着。
等一切归于寂静,母亲便推门而入,帮我掖好被子,再擦干我濡湿的眼角。她叹口气,把裤管撩起来,轻轻说道:“喏,你看,你爸打的呢。”我眯起眼,看见呆坐在床头的母亲,昏黄的灯光照得她愈发疲累,那样一张万念俱灰又似嘲讽的脸,似是已经疯了般。
那个时候我已经十二岁,已经懂得了缺憾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时候我才十二岁,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填补这种种缺憾。
我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恨意,这种恨意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恨父亲,恨他的冷血和残忍。但是我居然也恨母亲,恨她的懦弱和隐忍。
我最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但我只是我翻过身去,假装已经睡着。
我从来无法安慰母亲,甚至一直妄图从她身边逃走。这是我不能直面的耻辱。
我害怕她神经质地问起我关于父亲的消息,害怕她动物般受伤而无助的眼神,害怕她垂下眼角嘴角却上扬的那种嘲讽似的笑容。她身上有一种气息,黑洞一样绝望,会把周围一丁点的光芒都吸收掉,会拉住每一个妄图逃离的人,将他们拖入她的黑暗深渊。那是所有以爱为生,却爱而不得的女人的气息。
我记得她离开那天,到我房间里与我道别。她一直在摸我的头发,口里重复念着:“妈妈走了。”我听着她行李箱渐渐远去的声音,心里忽然松了绑似的如释重负。打开书包准备写作业,眼泪却止不住地掉下来。
还要过多久,我才能变成一个像孙悟空一样厉害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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