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雁阵点点,越飞越小,很有趣意。在这样有些稀薄的秋天,偶尔下起许些悱恻的雨也是不错的。去教堂的路上,我和二妮合撑着一把伞,只是一直都是她帮我撑着,从不让我去执伞把。经过那条生机未退的侧道时,雨已停歇了。我们驻足在一棵白杨树下。二妮合上伞,正要进教堂,一阵低低的“啾啾”声突然从杂草丛中传来。我们抑制不住好奇心,便小心翼翼地拨开湿漉漉的深草丛。“什么?”“一只小不点”。二妮说着便把它从困境里成功营救出来。
二妮爱怜的捧它在手心,我伸出手徐徐地向它靠近,想要触摸一下它那仿佛被洗濯了的灰褐色羽毛,它却往身体里缩了缩小脑袋,好像很害怕,我的手僵持在半空中。这一刻我便觉得有些东西真的不一样。我们带着那只被雨水打湿了的瘦弱小鸟,安静的坐在教堂的最后面。它静静地卧在二妮的手掌里,时不时地从潮湿的羽毛上顺下来几滴已是温热的雨水,滴在二妮的手心里。我抽出纸巾想擦拭一下它身上的雨水,它却再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的关心。看着它幽弱的眼神,我便不忍心再去打扰它刚安静下来的心。教堂里的大人们听神父娓娓地讲着关于人的苦难。
我开始有些忐忑不安,心里暗暗想:“人的苦难都可以这么绘声绘色地讲述着,那么动物的苦难呢”。我把目光缓缓投向它,却惊奇的发现它竟然睡着了。只是手掌那么点大的温存地方,它便这么安心的睡觉了。我把抽出来的纸巾盖在它小小的身体上,雨水你追我赶地挤到纸巾上,像赶集似的,一个比一个快。它被我的举动惊醒了,虽然我已经很小心了。我试着从它身上掀起挤满潮湿的纸巾,等到我完全把它移开时,它却张探者小脑袋对我眨巴眼睛,仿佛是明白了我的用意,在对我说谢谢。我心里蓦然乐了,不禁伸手去抚摸它的小脑袋。啊,热热的,暖暖的,软软的,像沙滩上雍软的细沙。它很坦然的接受了我,这使我从心底真正感觉到一份特有的开心。教堂里的人开始散去了,我们的教堂体验也悠悠然结束了。渐渐地人群消失了,教堂门口唯独站着我和二妮,显得有些空荡。
阳光蓦然从树杈里投散开来,教堂门前,斑斑驳驳的叶影纷纷前来驻扎,似乎跟预约好了一样。太阳光竭力地朝我们这边奔来,二妮用双手轻轻托起那只对我不再惊恐的小鸟,我再次伸出手去抚弄它的柔软羽毛,阳光下它又啾啾地叫起来了,好像是在抒发晒太阳的舒服感吧,真是让人好不喜欢!等到它的羽毛干了,二妮把它轻轻抛向空中,可它却落在了地上,似乎是飞不起来的样子。它呆呆地伫立在潮湿的地上,一动不动,安静地如此乖巧、可爱,此刻对它来说,天空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目的地了。然而,超乎我的意料的是它竟然拍打起翅膀来。羽翼颤动的声响,渐渐靠近我惶恐不安的心。我和二妮带着失落的小家伙回了家。我们给它做了一个看上去比较舒适的小窝,每天放晴时,我们就带它去那片树道,希望可以给它一些欲望,让它可以重新拥抱那片快忘记什么味道了的天空。一个放晴了的天。它终于在我们的期待下回到了它期待了很久的那片天空。阳光下的它,还是那么小小的,瘦瘦的,弱弱的,只是多了一份坚强。
写到这里,我就在想,有没有看得懂我们心中的那份呐喊。二妮说:“既然说这儿世界是公平的,那为什么那些动物会被人类所离弃,抑或是被人类所伤害。”我们曾走过很多小道,有的荒芜,有的繁华,但总免不了看到那些被人类遗弃了的小生命,看到那些令人心痛的眼神。二妮还说:“以后如果有了钱的话,一定要帮那些流浪的被遗弃的动物,人欠动物的实在太多了,它们也需要一个家。听到这里,你是否有所感受?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但我已经飞过。
有时候,只要我们伸出一双像二妮那样的手,或许就会挽救一个小生命。就像二妮所说的那样,世界应该是公平的,许多人都曾这么说过:“动物和人类是朋友,那么你是否愿意在朋友落难的时候给予他一份小小的帮助吗?借一笔墨,抹上轻柔绢纱,正是昨夜星光未退时,半明半暗。你,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