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精卫祖籍是浙江绍兴,他父亲叫汪淑,字省斋,大约在咸丰到同治年间因太平天国战乱,单身搭船到广东拜师学幕,成为一名师爷,定居在广州,娶妻卢氏,生一子名兆镛,字憬吾。省斋中年丧偶,后续娶贫家女吴氏,生了三子,其中汪精卫最幼,憬吾长精卫廿余岁,也是一位师爷,精卫接连十三岁丧父十四岁丧母,由长兄扶养成人,到十六岁那年,憬吾便替他定下了刘家的亲事,这刘家是番禺人氏,小姐名刘文贞,她哥哥刘文藩和憬吾曾同在两广总督作幕友,交谊最深,文藩遂将其同胞四妹许配精卫,到了光绪二十八年,精卫二十岁,以头名案首进学中了秀才,广东习俗,未过门女婿进学中举,所著衣褂靴帽,统由女家筹备赠送过来。精卫面貎清秀,风度翩翩,全新行头,装扮拜客,光鲜异常,刘小姐在闺中,大家戏称为秀才娘子,她自然也暗中高兴。
次年,精卫赴日本留学,与胡汉民先后加入同盟会,他能说会写,发表文章鼔吹革命,一时名传国内,成为中山先生得力助手。而憬吾和文藩二人思想保守,认为革命便是造反,查究起来,便是要株连九族的罪名,憬吾多次修书话戒乃弟,要努力读书,切莫妄动。那时精卫志壮气盛,怎肯听的进去,但也考虑到今后连累家人,居然写信提出自己”出族”并向刘家”退婚”的方法,当憬吾收到来信后,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只好将原信送给子藩看,大家无可奈何,见事已如此,只得同意了,双方互退订婚礼书,作为了结,只有刘小姐,心中却不以为然,只是口中不说,表示要到医科学堂学医,自立更生,家中十分赞成。
到了光绪末年,同盟会派遣汪精卫、胡汉民赴南洋宣传革命并筹募经费,他们所到之处,得到广大华侨欢迎支持。到槟榔屿时,当地有个陈姓殷富华侨,原籍广东新会,久居南洋,经营橡胶生意。其女名璧君,受过相当教育,任性骄横,外号母老虎,他见汪精卫演说,口才好,品貎也好,不由发生好感,暗中以身相许,对汪的演讲,每场必到,不久和汪、胡相识起来,怂恿母亲捐了一大笔款。又过些日子,汪、胡要回日本复命,璧君表示还要再捐一笔钱,要求随同到日本参加革命,汪、胡两人见她如此诚意,便答应一同赴日,引见给中山先生,自此住在同盟会机关,与何香凝、郑毓秀等同居一室,但汪、陈二人平时交往机会不多。有次汪患了肠炎,高烧卧病在床,璧君趁机自愿承当护士,细心照顾侍候,汪心中自然十分感激,产生了一定感情。
宣统元年冬季,汪精卫时年二十七岁,与和黄复生、喻云纪、黎仲实,以及陈璧君、方君瑛、曾醒等三个女同志,一同到北京,密谋剌死当时小皇帝的父亲摄政王载澧,在后门桥开设”守真照相馆”为掩护,又在东南园租了一个小四合院作机关,制造炸弹。有次听说摄政王之弟载洵、载涛两贝勒由欧洲考察归来,汪等带了自制的炸弹到前门火车站,准备投掷炸死两人,结果到车站,发现人头拥挤,分辨不出谁是贝勒,无法下手,只能怅然而返。
回到东花园大家讨论下步计划,陈璧君建议,小炸弹,威力小,不如铸一个可装50磅重炸药的大铁罐,灌上炸药,爆炸威力巨大,大家认为有理,便到骡马市大街鸿泰永铁号定制一只大铁罐,运回照相馆。之后,大家又勘得十刹海旁甘水桥是摄政王每日进出宫是必经之地,如在桥下埋弹,一定命中。二月廿二曰(4月2 日)夜晚由黄复生、喻云纪二人到桥下掘坑,将装满炸药的大铁罐埋下。正在施工中,突见有人伸头观看,二人急忙走避,其实此人只是过路行人,在茫茫夜色中,分明见有两人,定眼一看,忽又不见了,不觉汗毛直竖,以为遇了鬼,回去逢人便告。恰巧有个警察局的侦探听到,疑是小偷埋藏赃物,便单独去桥下密看,拨开发现不对,急忙赶回报告,起出一看铁罐上居然还有鸿泰永铁号铸造字样,传讯店主,严行拷问,供出是由守真照相馆定制,很容易将黄复生、罗世勋及汪精卫三人逮捕,其余各人恰好不在,幸免于难。此案发生,朝野震惊,而亲审的肃亲王善耆对汪等人起了怜才之心,不同意法部尚书绍昌立即处斩之议,认为是作案未遂,判了个永远监禁,并告知典狱官好生看待,可以读书写字。
陈璧君心中惦记着汪,不时遣人送入衣服食物,并亲绣一对枕头给汪,汪在狱中有记:”余居北京狱中,严寒风雪,夜未成寐,忽狱卒推余,示以片纸,折皱不辨行墨,就镫审视,赫然氷如手书也(即陈璧君)。狱卒附耳告余,此纸乃传递转辗而来,促作覆章,余欲作书,惧泄漏,仓猝未知所可,忽忆平日喜诵顾汾寄吴季子词,为氷如所习闻,欲书以付之,然马角乌头句易为人駴,且非余意所欲出,乃匆匆涂改,以成此词。”两人感情又有进一步发展。
宣统三年,武昌起义,清室退位,民国成立,汪成了开国的风云人物。此时汪精卫正值三十岁准备赴法,大家都希望他结婚后出国,听说刘文贞小姐已从医校毕业,尚未嫁人,当时退婚她表示反对,如今新情虽重,旧情难忘,娶哪一个,好不为难,他找人商量,有的说两个都娶,两全其美;有的说干脆两个都不娶,终生献身党国。汪感到都不是办法,只得厚了脸去找长兄憬吾解决,憬吾考虑后道,你和刘家小姐没见过面,又退了婚,过去的事就过去算了,陈璧君和你共患难,还是应娶她妻。如此汪陈两人结合成婚。
刘小姐听说此事,便托人要求和汪见一面,汪听后吓一大跳,遣人致送一千元,说是助她开业行医,刘小姐认为见都不见,赠款也就拒而不受,后来刘在广州行医,嫁给在报馆作编辑的陈怀琪,光景不是太好,不幸陈早死,刘便到杭州削发为尼,汪投敌当汉奸后不知所终。
陈璧君跟汪到法国住了几年,自国民党第一次代表会后,当选为监察委员,以后直到她逃离,一直连任未断。但她母老虎脾气始终未改,主观性特别强,人缘极差,恃着自己丈夫的地位,整天面罩重霜,轻易不笑,开口便骂人,骂人时如对方稍有答辨,便更是火上加油,大吵大闹。如果有人晚间多坐一会,陈便毫不客气下逐客令,汪开始是怕麻烦,顺着她的意思,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无可奈何。至于接近汪的人,如陈公博、褚民谊、林柏生、傅式说、丁默村等人,遭她辱骂如家常便饭了。
日寇侵占武汉,汪精卫起了动摇,发出”艳电”,主张和议,公开投降日本,逃经越南到上海,曾仲鸣被剌,日本向汪等人提出卖国”中日基本条约”条件凶恶,高崇武等人劝汪了解利害关系,停止活动,陈璧君出面阻挡,大骂高崇武等,指着汪说:”你只有到南京去一条路可走,否则到哪里只有剌客等你。”汪遂决议投敌。有人说:”汪先生没有璧君不能成事,没有璧君亦不能败事。”可见陈璧君对汪的作用。
汪精卫于1944年11月10因枪伤复发死于日本名古屋,胜利后,陈璧君在广州就逮,她还大言不惭致电给**,大意说”汪先生佐总理创造民国,本人亦曾致力不少,似不宜故人以罪,如何盼覆”。据说得到回复是:”季兄功罪尚未分明,璧姐亦难辞咎,国家法律具在,静候法律解决可也。”最后被判无期徒刑,移送苏州监狱服刑,解放后转入上海监狱,于1959年6月17日晚在狱中病死,年六十九岁。
汪精卫和陈璧君青年时期
汪在狱中有记:”余居北京狱中,严寒风雪,夜未成寐,忽狱卒推余,示以片纸,折皱不辨行墨,就镫审视,赫然氷如手书也(即陈璧君)。狱卒附耳告余,此纸乃传递转辗而来,促作覆章,余欲作书,惧泄漏,仓猝未知所可,忽忆平日喜诵顾汾寄吴季子词,为氷如所习闻,欲书以付之,然马角乌头句易为人駴,且非余意所欲出,乃匆匆涂改,以成此词。”两人感情又有进一步发展。
汪在狱中有记:”余居北京狱中,严寒风雪,夜未成寐,忽狱卒推余,示以片纸,折皱不辨行墨,就镫审视,赫然氷如手书也(即陈璧君)。狱卒附耳告余,此纸乃传递转辗而来,促作覆章,余欲作书,惧泄漏,仓猝未知所可,忽忆平日喜诵顾汾寄吴季子词,为氷如所习闻,欲书以付之,然马角乌头句易为人駴,且非余意所欲出,乃匆匆涂改,以成此词。”两人感情又有进一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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