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条乡间小马路打村前通过,一边通向九公桥镇,另一边通向邻里的洪元村。
人民公社的时候,农闲的季节,各村各队集体组织社员补点石子和鹅卵石整修一下路面,虽然不如沥青或水泥铺就的高速公路,但在孩提时代的我们小孩的心中,那就是“社会主义的康壮大道”。我们每天沿着这条道上学放学,觉得路好平整好宽阔。
后来,责任到户了,这条小马路就成了谁都是主人谁都不是主人的流浪儿,没有人照看也没有人心疼,尤其悲惨的是每天还要经受好多运送河砂的大卡车糟蹋,一段时间这条道既不“康”也不“壮”。直到前几年,一位在省委工作的王姓叔叔好不容易争取到一点扶贫款(我也不知道一个好好的鱼米之乡怎么成了贫困户了),才给小马路穿上了一套水泥质地的新装。
大年初六的下午,该走的客都走了,不该来的客也不来了。闲来无事,我开着小小从上海开回来的车,慢慢悠悠忽走忽停地走上了这条乡村小路。
正月的田野路边,茅草没有了夏日的幽绿,只见丛丛金黄色的茅草叶片随着微风摇曳,发出也只有这于无声处才能听得见的叶片婆娑声。茅草杆上的花絮在阳光照耀下晶莹剔透,随风摆动的花絮象挥手也象点头,撒落的花絮,星星点点,随风而飘。
第一个出场的主角是一位年轻的水牛帅哥,谁要今年是牛年呢。水牛帅哥天生丽质,带旋的毛发仿佛刚刚彩焗过,一副今年帅哥流行的发式。
还真有不知趣的伙计,狗帅哥走上到台前想抢个镜头,牛帅哥急了,抬起了刚才还在勤勤恳恳吃草的头,睁着大牛眼,横眉竖目:你以为你是谁啊?真是个奥巴马,焗个颜色还黑一块黄一块的!
今天是和谐社会,还是和睦点好。这一对肤色不同的情侣就非常的恩爱,妇唱夫随,形影不离,在田野上寻觅着今天的晚餐。不知道是他们嘴里哼哼的是西北的信天游还是江南小调,反正时不时常的相互望望,然后咩咩地安逸地对唱着。
四口之家来了三位,羊爸爸肯定是去拜年去了。羊爸爸看样子是个不太会心疼老婆的男人,两个孩子刚刚学会走路,又让太太有孕在身了。自己光顾着和亲戚划拳喝酒卡拉喔克,让太太挺着个大肚子带着孩子来这荒郊野地找饭吃。
他们才算得上是个大家族,估计至少也得有个一二十口子,因为人太多无法照合影,只有分拨合影留念。每一个鸭妈妈可以一次下好多个蛋,所以一生就是一窝,幸亏没有计划生育这么一说。
有时候我们称不会游泳的人叫“旱鸭子”,其实不对。在我的印象里,好像鸭子天生就会游泳。刚从蛋壳里孵出来的小鸭子乳毛一干,放在水里面个个都是游泳健将,名副其实的“水陆两栖”家族,奈何不得。
这两位兄弟匆匆跑过田埂朝我走来,后面的那位兄弟显然比前面这位机警很多,发现了车窗上我端着的相机对着他们,以为遇到了黑社会的狙击手。别害怕,兄弟,我这枪虽然看起来大,但确实没有子弹。不管我心里怎么念叨,那兄弟不管三七二十一,望了一会,扭头就跑了!
夜幕渐渐的降临,一轮新月挂上了半明半暗的天空,一颗不知道姓名的星星守护着月亮,不时的闪烁。该回家了,我启动了汽车,回到了乡村小道。
“咚”的一声,汽车底盘肯定磕在了已经被损坏的马路上,这时候我的心也随之咯噔了一下,毕竟是小小他们刚买的新车啊。心疼归心疼,先回家。回去给王姓的叔叔建议一次,看能不能再申请点扶贫款把路重新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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