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刘邦的战力评估
自反秦以来,刘邦的余生基本上都在战争中度过,其作战能力究竟如何,好象没有说法。从他与项羽对抗百战百败来看,估计后世对此评价不高。刘邦得天下后,曾与群臣探讨刘胜项败的原因,推出了汉三杰论,在作战能力上首推韩信。而韩信在与刘邦探讨带兵能力时,也只说刘邦不过能带十万兵,而自己则多多益善。从这个记载来看,韩信应该还有所保留,也就是在他的真实想法里,刘邦可能连十万人也带不了。之所以要说这个数字,无非是要给刘邦留足面子。刘邦对此并不服气,他说:“多多益善,何为为我禽?”韩信答曰:“陛下不能将兵,而善将将,此乃信之所以为陛下禽也。且陛下所谓天授,非人力也。”历史没有记录下刘邦对此有什么响应,或者认可了这个评价,或者他对这个问题不想顶真了。于是造成了这样一个后果,即在后人看来,刘邦的强项就是会驾驭人,其作战能力则不值一提。但这不是事实,事实是其实际作战能力或者大大超出后人的估计。
其实有关刘邦的作战记录还是相当多的,其作战之频、作战对象之多恐怕也是有史以来屈指可数的。但在人们的印象里,最容易记住的就是他常常被项羽打得落荒而逃,连子女及部队都顾不上,只顾一个人逃命了。确实,比起刘邦取得的胜利来说,这些败仗场面在司马迁的笔下既精彩又传神,让人看过一次,就牢牢记住。但在整个秦楚之际,刘邦也就败给项羽一人,其它人则均败在刘邦手下。如在反秦战事中,刘邦于起兵之初就在战斗中击杀泗水守,这是见之于史的秦军阵亡的最高军事长官。在秦三十六郡中,肯定为刘邦部战斗征服的至少有三分之一。在刘邦加入项梁阵营前,项梁对秦作战还没有取胜的记录,只有项羽有攻克襄城的胜果。而刘邦的加入,使得项梁部取得对秦作战的连续胜利。《留侯世家》记张良以《太公兵法》告刘邦,被刘邦用得很好,说明刘邦很有用兵的天分。在最后的灭秦作战中,刘邦以不足万人的部队(郦食其语)完成了策应援赵、拱卫楚都、西进灭秦一连串繁重的任务,没有非常的军事才干是不可想象的。
有关刘邦的战力或可从平定天下后的几次作战中反映出来。在刘邦死前,先后有击燕王臧荼、击韩王信之叛、击陈豨之叛、击黥布之叛,每次均由刘邦挂帅出战,说明在汉阵营中,其它的人(韩信除外,因其过早被废王为侯不受重用)的能力均不能让刘邦放心。《高祖本纪》记其击陈豨时分析道:“豨不南据邯郸而阻漳水,吾知其无能为也。”后果如其言。黥布反时的心态也能说明问题。黥布以为:“上(指刘邦)老矣,厌兵,必不能来。使诸将,诸将独患淮阴、彭越,今皆已死,余不足畏也。”在黥布看来,汉阵营的将领除韩信、彭越外,均不在话下。只有刘邦的本事值得顾忌,但他又太老,估计不会亲自带兵作战。所以黥布反了。可以肯定,在当时人的眼里,刘邦的作战能力是相当受推崇的。但为何会留下与项羽作战百战百败的记录呢,原因只能是项羽的作战能力更高,刘与项不在一个档次上,所以刘邦长期处在项羽阴影下,其作战能力根本显不出来。
关于韩信以为刘邦不能将兵的说法,《韩信卢绾列传》有一条反证,击陈豨时,刘邦先于全国军队到达时抵赵,问赵相周昌赵地有无可用之人,周昌推举了四人,刘邦面试后骂道:“竖子能为将乎?”四人惭伏。上封之各千户,以为将。左右谏曰:“从入蜀汉,伐楚,功未遍行,今此何功而封?”上曰:“非若所知!陈豨反,邯郸以北皆陈豨有,吾以羽檄征天下兵,未有至者,今唯独邯郸中兵耳。吾胡爱四千户封四人,不以慰赵子弟!”表明刘邦能在无兵可用的情况下,充分利用权威手段调动当地士兵的积极性,可能也因此抵挡住了陈豨的凶猛攻势。刘邦每每在力量不够强大的情况下不断取得胜利,应该与他善于激励士气有关。仅此一条证据,就使得不善将兵说不那么可靠。
二、 刘邦的杀降杀俘倾向
后世总结楚汉成败时,总不会忘记说残暴是造成项羽失败的重要因素。而项羽残暴的重要证据之一便是杀降。其坑秦降卒、坑齐降卒,杀秦王子婴及秦国宗室,尽失人心。但刘邦的杀降杀俘就很少作为一个问题提出来。其实这个问题不仅存在,而且还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严重。
早在反秦战争期间,刘邦与项羽协同作战时,就有过共同屠城的记录。如屠城阳。因为当时有项羽在,或可将此罪行记到项羽的账上。但刘邦入秦时的屠武关(《秦始皇本纪》),就不能由项羽本分担了。众所周知,当时战争的酷烈,使得获胜一方在经过艰苦拼杀后,往往做出极其残暴的举动,即屠城。《项羽本纪》在汉四年,欲屠外黄事上,为后世留下了这方面的记录。估计刘邦的屠武关及楚汉战争时樊哙的屠煮枣,性质与此相类。但刘邦的问题不出在屠城上,而是在有计划地杀害降将方面。
整个楚汉战争期间,为汉军俘获的一方势力人物为数相当不少。如魏王豹、赵王歇、代王陈余、代相国夏说、雍王章邯、齐王田广、塞王司马欣、韩王郑昌、殷王司马昂均属被俘。然而除郑昌不详其所终外,其余均留下死于非命的记载。
首先,明确记为禽,又记为斩或死者。如代相国夏说被擒(《淮阴侯列传》、《郦生陆贾列传》),《曹相国世家》记为斩;齐王田广为汉将曹参所虏,而《田儋列传》言田横“闻齐王广死,自立为王”。至于其何故而死则不可知。类似情况有:章邯分明为都昌侯朱轸所虏(《高祖功臣侯者年表》),《高祖本纪》言其自杀;陈余分明为张苍所虏(《张丞相列传》),《曹相国世家》等均言其为斩。赵王歇为禽(《淮阴侯列传》),《张耳陈余列传》则明言“追杀赵王歇襄国”。两种记载之差异究竟如何,今已不可考。但笔者倾向于,这些人都是先被俘后被杀。因为死是不可改变的最后结局,而被俘可能是死前的某种状态,如章邯的被擒,就是上了功臣表这样的档案材料,应该最可靠;而《曹相国世家》记曹参之功为得王二,即俘虏了两个王,应该分别是魏王豹和齐王广。那么,上述人等皆有先俘后杀的嫌疑。这些人都是一方领袖,杀掉他们可以减少敌对势力的凝聚力。
其次,明确被俘,又在相当一段时间后被处死,或死因不详者。如魏王豹明确被俘,却未立即就死,只是在日后找理由将其杀害。汉三年,楚围荥阳,刘邦与陈平等人弃军出逃,留投降的魏王豹与周苛等守城。周苛即以“反国之王,难与守城”为名,将其杀害。此等手段类似于秦二世以出巡期间诛杀大臣事,刘邦亦不想让这类杀降事与己沾上边,所以杀魏豹的周苛或因此而立功,其子周成或也因周苛之功而封侯,除此之外,周苛确实没有值得称道的功劳,所谓的守城被俘不屈,可能传说成分大于事实成分,毕竟周苛不是守城的最高甚至重要的汉军首领,项羽未必肯开出那么高的条件来收买他。在《功臣表》里有堂阳侯孙赤就是以惠侯的身份在荥阳被楚军俘虏并投降了,楚要封高官也轮不到周苛。与此同类,故塞王司马欣之死亦属可疑。史称其因汉胜楚于成皋,与曹咎同自刭于汜水上。实际上,曹咎并非自杀,而是被斩。《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则以曹咎为龙侯陈署所斩,这是陈署功劳薄上的记录,恐其斩曹咎事属实。因此,《项羽本纪》言曹咎及司马欣之自刭,皆不可信。再联系到日后汉王受伤入关,枭故塞王欣首之事,距其战败战“死”时间更已达数月之久。很难想象,在当时的条件下,可以将一个死者首级或尸体完好保存。如果不能保存,或就是能保存,枭其首于栎阳又有何意义呢。一种更大的可能是,故塞王司马欣当时只是被俘,后被处死。也只有在示众后的斩首,才能显出汉之武功,也可以平当地之民愤,顺当地之民心。
司马欣之死,当为《史记》中隐而微之事,却仍属有蛛丝马迹可寻者。而殷王司马昂之死,就毫无迹象留存。自汉二年司马昂降汉后(实则为灌婴所虏),就在《史记》中失了记载。而《汉书·高帝纪》却明确记其死于汉二年、汉从彭城败退后。此事不见于《史记》,班固或另有所见。如果班固所见不假,则司马昂之死与司马欣之死似有相通之处,即二者都死得不明不白。
尽管刘邦的杀降属于隐而微,但事实俱在,不容置疑。问题是,为何在放弃或失去抵抗后,这些人却遭到杀戮了呢?这个问题确实耐人寻味。联系到汉定天下后,韩信、彭越之死,或可对理解这个现象有所帮助。即,杀降是为了避免出现混乱局面,如果这不是全部理由,至少是一部分人如此结局的原因。
魏王豹、代王陈余、赵王歇、齐王田广还有司马昂虽然不是最厉害的角色,但也都曾是领袖一方的人物。尤其前二人,都具有一定的开拓能力,有一定的凝聚力,可以登高一呼,从者云集。这样的人之存在,总是让志在天下的刘邦心存忌讳。而司马昂亦非泛泛之辈,在赵王武臣失败后,司马昂曾一度变成了一支独立作战武装,其在秦之腹地作战,不仅没有被消灭,反而得到发展壮大。更有甚者,其先反叛项羽,后因力不能敌,与项羽派来讨伐的陈平媾和罢兵。这等能屈能伸的功夫,与刘邦极为相似,刘邦容他不下,亦是情理之中的事。至于章邯和司马欣,此二人是秦将,双手沾满了反秦武装的鲜血,刘邦对他们不仅在感情上不兼容,在理智上也不能允许他们继续存在。故在俘虏二人不久,即将其处死,满足了刘邦及其部下感情和理智的需求。还应该考虑到,赵地与齐地的平定并非一帆风顺,如果让赵、齐二国之王留下来,对于二地的敌对势力来说,等于是留下了精神支柱。故处死二人,或可使两地的平定得以顺利进行。因此,刘邦的杀降将,是有其政治上的考虑的,而不能简单地归结于刘邦的本性残忍。如果与天下大势相联系来考虑,才能见其深意。
鉴于上述考虑,刘邦的杀降,或可包括临江王共尉。据《荆燕世家》:“汉王因使刘贾将九江兵,与太尉卢绾西南击临江王共尉。共尉已死,以临江为南郡。”而《傅靳蒯成列传》则另有说曰:“(靳歙)别定江陵,降江陵柱国、大司马以下八人,身得江陵王,生致之洛阳,因定南郡。”江陵王,即临江王,江陵为临江国都。则共尉并非战死,而是被生擒,《高祖本纪》明言,共尉是被“杀之雒阳”。其实汉击共尉一事,本来就不合情理。据《高祖本纪》,汉令卢绾、刘贾击共尉在汉五年正月后,其罪名是“故临江王驩为项羽,叛汉”。而《秦楚之际月表》记汉五年十二月,“汉虏驩”,表明,汉击临江之事是紧接着项羽之死、楚地大定之后就进行的。《史记》以一事之始的时间记其最终结果的现象经常发生,此为其一例。故临江之定或非此时的事,其始则可确定为此时的事。《韩信卢绾列传》称:“汉五年冬,以破项籍,乃使卢绾别将,与刘贾击临江王共尉,破之。”汉初以十月为岁首,十二月在正月前,汉击临江时间的不统一,表明了罪名的不成立。没有任何资料表明,临江在楚汉战争中的立场。尽管临江与汉、九江、衡山一样均为旧楚将而封王,但其没有在战争中帮楚是有一定根据的。据《黥布列传》:“项王方北忧齐、赵,西患汉,所与者独九江王,又多布材,欲亲用之,以故未击。”则与项羽交好的楚军旧将惟黥布一人,其余三人,汉王刘邦已叛,临江王共敖与衡山王吴芮不执行项羽杀义帝的密令,估计也与项羽关系疏远。而吴芮因与黥布的姻亲关系,在黥布归汉后,可能也有助汉的倾向。据《汉书·高帝纪》,汉五年正月,劝刘邦即皇帝位的诸侯中有衡山王吴芮,而刘邦的答谢诏称:“故衡山王吴芮,与子二人,兄子一人,从百粤之兵,以佐诸侯诛暴秦,有大功。诸侯立以为王。项羽侵夺之地,谓之番君。”则吴芮与项羽有积怨,并肯定至少在楚汉战争后期,加入到汉阵营。而临江国可能在整个楚汉战争中都处于两不相帮的境地,《高祖本纪》称其叛汉,只是欲加之罪的说法,不足为信。何况此前临江没有助汉之举,就谈不上什么叛与不叛的问题。事实可能是,先发起对临江的攻击,然后再安上罪名,因此,战争的性质是统一而非平叛。
根据共尉一事的隐秘因素,或者燕王臧荼的反叛也存在问题。《高祖本纪》称:汉五年“十月(实际上应该是七月),燕王臧荼反,攻下代地。高祖自将击之,得燕王臧荼。即立太尉卢绾为燕王。使丞相樊哙将兵攻代”。从这个记载来看,臧荼是反了。但臧荼反的理由并不充分。首先,臧荼之燕在楚汉战争中是帮助汉阵营的,此年正月的劝进诸侯中也有臧荼的名字。在前一年楚汉相持荥阳时,燕出兵助汉击灭楚大司马曹咎。在刘项胜负未定时助汉,到天下归汉时叛汉,情理上不通。应该考虑汉欲加之罪的情况。代地的情况当时是怎么样的呢。自汉三年韩信等汉将击灭代相国夏说后,代地就落入了汉的掌握,主事者是张苍,其职位是代相,即在没有代王的情况下,代汉行使权力,署理代地事务。而汉定天下时,张苍又从赵相的位子上,回到代相之位,而汉击燕时,张苍以“代相从击臧荼有功”,看不出燕有攻下代地的痕迹。而从张苍事迹来看,这一段的历史有点乱。《张丞相列传》记张苍相代王在臧荼反前,而当时代地无王,至汉七年才由刘邦兄刘仲为代王。另有陈豨在战争中曾以游击将军别定代,汉击燕时,或者陈豨仍在代地,由张苍扶佐也未可知。《樊郦滕灌列传》记樊哙击燕,未及攻代一事,与张苍事迹合。《高祖本纪》记樊哙攻代可能是误记,因为汉七年,刘邦从白城败退下来,就让樊哙定代地,或许有将二事搞混了的可能。所以,在臧荼问题上不能排除捏造罪名的可能。为什么要为臧荼捏造罪名,这就要从楚汉战争结束时诸王的情况来分析了。项羽分封立十八王,三秦王、三齐王、代王赵歇都死于战事,辽东王韩广为臧荼所杀,韩王成为项羽所杀,河南王申阳降汉失地,项羽自立之韩王郑昌也被汉俘虏,魏王被汉诛死,殷王死得不明不白。剩下的汉王称帝,九江王黥布被项羽杀了全家,死心塌地归汉;常山王张耳被陈余击败失国归汉,得汉助而为赵王;衡山王吴芮受汉封四郡之地,虽然实领一郡,应该比项羽时多。剩下的临江国共敖传子共尉,已安了个罪名剿灭。而臧荼之燕,实则是合并了项羽分封时燕与辽东之地,相当于战国燕的全境,疆域相当大。而此燕在战争中没受什么损失,也没得汉什么好处,要笼络住也颇为不易。这样一个与汉关系不甚密切的大国,总是让人不放心。所以,就不能排除汉为取得长治久安而给燕安个罪名的可能性。
从韩信、黥布事件来看,汉为求得安定是愿意付出一定代价的。比如告发韩信造反的栾说,与告发黥布造反的贲赫,就分别被封为慎阳侯与期思侯,并各受封二千户。而很多在战争中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的人,受封户数远不及这二人。韩信之叛,始终存在着不足以取信于人的问题,汉室也因此没有把韩信的功劳化解于无形,反而把一些不是他的功劳说成是他的,比如定魏、定代、定齐就有吕泽、陈豨等人的功劳,基本上都划归了韩信。从这个意义上来看,刘邦为了消除不安定因素,是会采用捏造罪名的办法。临江与燕的情况应该归于这一类。
总而言之,刘邦的杀降更像是一种出于为了江山社稷安定的深谋远虑,而项羽的杀降则很具有滥杀无辜的施暴狂意味。于是,刘邦的杀降常常消除了后患,而项羽的杀降,则激起了更大的反抗。
刘邦虽然做了皇帝,但他也没有敢对自己的皇位掉以轻心。他在设盛宴招待英布等大臣时,曾经对在场的父亲夸耀说:“原先您老经常说我是个不干活不读书的无赖,没有二哥能理家治业。如今我做了皇帝,您看现在是二哥的财富多,还是我的财富多呢?”不过在享受的同时他也采取措施对皇权进行了巩固。 第一个让他不放心的就是在各地的异姓王。他们都有兵将,有的还有三心二意。第二个问题就是其他将领,为功劳大小和赏赐的多少争斗不止,如果安抚不当,就会投奔那些异姓王作乱。还有原先六国的后代也不能掉以轻心。在中央,丞相的权力对他这个皇帝也构成了威胁。刘邦从做了皇帝,到最后病死,中间有八年时间,基本上都用在了解决这些让他不放心的问题。 他先收拾的是韩信。在公元前201年,即高祖六年,有人告发韩信谋反。刘邦问怎么办,大家说发兵讨伐。但陈平却反对,他说楚国兵精粮足,韩信又善于用兵,发兵很难取胜。他建议刘邦以巡游云梦为借口,让各诸侯王都到陈县(现在河南淮阳),到那时韩信一定会来,然后再抓他问罪。刘邦依计行事,果然将韩信抓住了。韩信听到对他的指控,大声喊冤:“古人说的果然不错:‘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现在天下已经平定,我这样的人也早就该烹杀了。”刘邦将韩信押到了洛阳,但又没有明确的证据,便释放了他,但降成了淮阴侯。这使韩信怀恨在心。 第二年,韩信谋划让陈豨在外地反叛,使刘邦亲自前去平叛,然后自己在都城袭击太子和吕后。但还是事情败露。吕后采用了萧何的主意,将韩信诱骗入宫抓捕,最后在长乐宫斩首,留下一个“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成语。 除了韩信,其他诸侯王如彭越等人也被消灭,只剩下了长沙王吴芮。 对于其他将领,刘邦也颇费心机。开始,刘邦先是分封了萧何等二十余人官职,但众将领因为互不服气,争功不止,刘邦就没有封官。一次,在洛阳南宫,刘邦看见众将坐在沙地上不知在说什么,问身边的张良怎么回事,张良说他们在谋反。刘邦问为什么,张良说怕他以后不会封他们高官。刘邦又问怎么办,张良就问他最恨的人是谁,刘邦说是雍齿,因为他虽然功劳多,但太张狂,自己曾经想将他杀掉。张良听了就让他封雍齿为侯,这样,大家就觉得被刘邦记恨的雍齿都能受封,他们就更不用着急了。于是,刘邦大摆庆功宴,封雍齿为什方侯,还当场命丞相和御史抓紧时间草拟论功行赏分封的名单。张良的计策果然奏效,众将的心都安定了。 对于六国的后裔,刘邦则将他们和地方的名门望族共十几万人全部迁到关中居住,置于中央控制之下,消除了后顾之忧。 关于丞相的过大权力,刘邦通过把萧何下狱来打击削弱相权。在刘邦平定了黥布叛乱回到长安后,萧何提议把上林苑开放,让百姓去耕种,因为上林苑基本上已经荒芜,并不是养兽供皇帝狩猎的地方。刘邦一听就恼了,硬说萧何拿了商人的贿赂,所以才替他们说话,借百姓之名为商人牟利。刘邦将萧何关进了监狱,几天后,有大臣问丞相犯了什么罪,刘邦却为自己狡辩说:“原先李斯做秦国的丞相,凡是功劳都归始皇,不好的事都由自己承担。但现在丞相萧何却接受了商人的贿赂,替他们求我开放上林苑,刁买人心。因此要治他的罪。”通过打击元老功臣萧何,刘邦在削弱相权的同时将皇帝的权力提高了。 在巩固强化皇权方面,刘邦也是想尽了办法,一是通过尊父亲太公为太上皇,二是通过对季布和丁公的处理。这两件事最终达到了他的目的。 在经历了春秋和战国长期的混乱之后,又经历了短期的秦朝统治,再加上秦末战争,这使得人们心中没有忠君的观念,还保持着战国以来就形成的“士无常君,国无定臣”的思想,这不利于皇权的巩固。刘邦通过尊重父亲来教育大臣和百姓遵循礼法,尊重长辈,效忠君主。 刘邦和父亲太公在一起住,为了向大家表示他孝顺,每五天就去拜见一次。太公觉得没什么,也习惯了。但太公的属官却觉得不合适,就劝他说:“俗话说,天无二日,地无二主,当今皇帝是您的儿子,但他也是人主。您虽是他的父亲,但也是他的大臣。让他这个主人拜见您这个大臣,不合礼仪。况且这样也显不出皇帝的威严。” 等刘邦再拜见父亲时,太公就提前拿着扫帚出门相迎,然后倒退着进屋,不给刘邦行礼的机会。刘邦很吃惊,跳下车去搀扶父亲,太公赶忙说:“皇帝贵为人主,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破坏了国家的礼法。”刘邦便下诏书,尊太公为太上皇,这样一举两得,不但明示了皇帝的尊严,他也可以顺理成章地拜见父亲了。 第二件事是对同母异父兄弟季布和丁公的处理。在刘邦和项羽争天下时,他们两都是项羽手下的大将。季布领兵几次将刘邦打败,丁公也领兵追击过刘邦,但最后放过了他。刘邦做皇帝后,记恨季布打败过自己,就把他抓了起来。但想到自己也需要他这样的忠臣来辅佐,就不再记仇,不但放了他,还封为郎中。丁公听说了,就觉得连季布这样给过刘邦难堪的人都能释放做官,他这个曾对刘邦有恩的人就更不用说了。没想到,却被刘邦抓起来。刘邦对众人说:“丁公做项羽的将领时不忠,就是他这种人使项王丧失了天下。”刘邦下令处死了丁公,还在军中示众,警示大家要做忠臣,不要学丁公。 【马下治理天下】 统一中国建立汉朝之后,刘邦以文治理天下,征用儒生,诏令天下,广泛求求贤。 在政治上,刘邦接承秦朝的中央集权制和郡县制,同时废除了秦朝的苛刻法律刑法。刘邦攻入咸阳之时,便立即废除秦朝的苛法。与民约法三章,封存府库,对百姓秋毫无犯,深得民心。在平定天下后,刘邦命萧何参照秦朝法律“取其宜于时者,作律九章”,即“汉律九章”。这是在战国时期李悝所制订的《法经》六篇(盗法、贼法、网法、捕法、杂法、具法)基础上补充了户律(户口管理、婚姻制度和赋税征收)、兴律(主要规定征发徭役、城防守备)和厩律(主要规定牛马畜牧和驿传方面),一般所说的汉律就是指《九章律》。刘邦重用叔孙通整理朝纲,叔孙通制定了一套适合当时形势需要的政治礼仪制度,撰写了《汉仪十二篇》、《汉礼度》、《律令傍章十八篇》等仪法法令方面的专著,为汉朝的建立和巩固起了重要作用,也为后人留下了一笔宝贵的文化遗产。 在法律思想上,以儒家思想为主,以法家思想为辅,取消秦朝“严刑峻罚”的做法,废除连坐法及夷三族,提出了“德主刑辅”。即以教化为主,刑罚为辅,达到宽柔相济,严松相当的统治效果。 在经济上,刘邦废除秦朝苛法、豁免其徭役减轻人民的负担,如减轻田租,什五税一,“与民休息” ,释放奴婢,凡民以饥饿自卖为奴婢者,皆免为庶人,解放生产力,“兵皆罢归家” “以功劳行田宅”让士兵复员归家,给予他们土地及住宅,使他们从事生产劳作,迅速恢复提高国民经济。同时鼓励生育,扩大劳动力。同时大力发展农业,抑制打击唯利是图的商人及残余的奴隶主阶级。刘邦还接受娄敬的强干弱枝的建议,把关东六国的强宗大族和豪杰名家10余万口迁徙到关中定居。刘邦使百姓得以生息,民心得以凝聚,国家得以巩固。 在发展文化事业方面,刘邦建立规模宏大的“国家图书馆”天禄阁、石渠阁等。“天下既定,命萧何次律令,韩信申军法,张苍定章程,叔孙通制礼仪,陆贾造《新语》。又与功臣剖符作誓,丹书铁契,金匮石室,藏之宗庙。虽日不暇给,规摹弘远矣。” 刘邦采取的宽松无为的政策,不仅安抚了人民、凝聚了中华,也促成了汉代雍容大度的文化基础。可以说刘邦使四分五裂的中国真正的统一起来,而且还逐渐把分崩离析的民心凝集起来。他对汉民族的形成、中国的统一强大,汉文化的保护发扬有决定性的贡献。 到高祖刘邦末年时,经济已经明显好转,天下新定,人民小安,未可复兴兵。刘邦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杰出政治家,是真正统一中国的人,可以说他是汉始皇,创造汉民族的人。他在汉初制订的英明国政,不仅使保受战乱的中国得以休养生息,还开创了以后“文景之治”的富裕与奠定了汉武反击匈奴的坚实基础。 刘邦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他的政治制度和对后世的安排使大汉延续了长达400余年的中国历史上最长的统一王朝。他的一套政治体制和经济制度为后世统治者所沿用刘邦开创的大汉帝国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最强盛的朝代,令后世国人景仰与怀念,他本身也另后世众多的人所怀念歌颂
唐·司马贞《史记索隐》将其一生归纳为:
高祖初起,始自徒中。言从泗上,即号沛公。
啸命豪杰,奋发材雄。彤云郁砀,素灵告丰。
龙变星聚,蛇分径空。项氏主命,负约弃功。
王我巴蜀,实愤于衷。三秦既北,五兵遂东。
氾水即位,咸阳筑宫。威加四海,还歌大风。
耶律阿保机敬仰刘邦,故兼姓刘氏;又以萧何助刘,故变其母族、后族为萧氏。
**对刘邦的评价是“老粗出人物”、“封建皇帝里边最厉害的一个”,“他得天下一因决策对头,二因用人得当”。1964年**更借题发挥,指出:“自古以来,能干的皇帝大多是老粗出身。汉朝的刘邦是封建皇帝里边最厉害的一个——刘敬劝他不要建都洛阳,要建都长安,他立刻就去长安;鸿沟划界,项羽引兵东退,他也想到长安休息,张良说,什么条约不条约、要进攻,他立刻听了张良的话,向东进;韩信要求自封假齐王,刘邦说不行,张良踢了他一脚,他立刻改口说:我妈的,要封就封真齐王,何必要假的。”
哈哈 楼主要写论文还是作文啊?
还400字 真F了你了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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