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一:一些声音的消失
墙倒塌下来的时候,就压着了墙外的菜地。
墙“轰”的一声倒下,我就对那群推墙的人说:你们造孽,菜在哭呢。他们都对我笑。他们有理由笑。因为推倒了这堵墙,就表示他们的前村拆迁工作全部完成了。他们说我年纪不大,脑子倒不好使,活像原来的屋主老孙头。我说,真的呢,你们仔细听,那菜哭得“呜呜”的响,听着人心里生生的疼。他们就说:你个瓜娃子哟,那是刮风的声音!我不是瓜娃子,但我懒得跟他们说。他们这些人,嘴里叼着烟,心里想着钱,哪里听得到白菜的哭声?我这样想着,那些残砖碎瓦下的白菜就明白了我的心思,于是“呜呜”地哭得更响了。我看到碎砖缝里慢慢就渗出丝丝的血来。看,菠菜的血是红的,白菜的血是绿的,一点点地渗,看着凄惨,也就和它们的哭一起流泪。
这菜地不大,紧靠着那堵墙。我和老孙头用脚量过,从东到西二十步,从南往北十二步。地里的菜都是老孙头种的。我天天打菜地边上过,看着老孙头挖土下籽浇水,看着菜发芽吐绿长成。菜长一截,就长长地呼一口气,呼一口气,就挺腰长一截。老孙头看着看着,就呵呵地笑。我相信老孙头和我一样,也是天赋异秉的人,能听懂菜的话语,就无由地和他亲切。我说,孙大爷,你这菜都伸头伸脑地拼命长呢。老孙头就乐了。老孙头一乐,就掏出怀里的香烟,给我递一根,自己再点上一根。我深吸一口,再吐出来,那烟就裹着老孙头,看不清他脸上那些沟沟坎坎了。我说,孙大爷,你这地会变呢,刚开始挺大块地方,怎么着越变越小了。老孙头就笑,笑罢才说,哪里是地变小了呀?地还是那块地,只是一开始菜没长出来,空荡荡的让人觉着大。现在都挨挨簇簇地挤满了菜,自然就觉得小了。你呀,真是个瓜娃子。老孙头也骂我是瓜娃子,可我不生气,就像我爹骂我瓜娃子似的,我喜欢他说话的样子。不过,他说这话时,地里的菜就不乐意了。它们都争抢着喊:这地就是变小了,看把我们挤的。我知道它们是向着我的,心里就乐开了花。
村里的小学离老孙头家不远,走着也就五分钟的路。前段时间,也不知道哪个地方出了个神经病人,拿刀跑学校里去,砍死了十多个孩子。这事一经曝光,就听说上面要求小学找个保安。我一听就笑了,球大个破学校,还找保安呢!谁想到,没过两天,村支书和学校校长就找到我问:你闲在家里没事做,干嘛不去学校当保安呢?他们还答应给我三百块钱一个月。我呸!三五百块钱吓死人的年代早过去了!是,我的确整天没事干,在村里闲荡。看东家鸡跑西家下蛋,西家狗找东家狗交尾,看腻了,就跑野地里,听芦苇草说,风来了,天要凉了。听大片大片的麦苗在地里唱大戏:呼呼呜——呼呼呜——这时候,我就感觉天和地都是我的,我能受得了那份拘束?看着支书和老校长,我嚎了一嗓子:骏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然后扬长而去。
那个下午,我一直在玉弯河边溜达。我爷的坟就在玉弯河埂上,尽管村里人都说我是瓜娃子,可我爷生前最疼我,所以我特别喜欢来这里玩。玉弯河水很深,往下看,幽黑幽黑的,隐隐可以看到河底的水草随着水浪一荡一荡的。村里人都说玉弯河水清得吓人,可我不怕。我趴在河边往水里看,就看清了自己的脸。我说,你咋不回家?那个我也问:你咋不回家?我答:我喜欢在野地里玩!那个我也说:我也喜欢在野地里玩呢!我还想跟那个我说说话,却见河里游来一条鲫鱼。我正想跟它打招呼,就看见又来了一条,接着又是一条,一会儿,就聚了一大群。它们都把嘴贴在水面上,一张一合的。我仔细听,就听清了它们的话:你要倒霉了,要倒霉了!我连呸了几声说:你们才倒霉呢!然后就听到一声响:咣咚!水面上便击起了阵阵波纹,向四周散去,再看,却是连一条鲫鱼也不见了。我挺纳闷,是哪个丧德的人乱丢泥巴吓人呢?就爬起来扭头向四周看,没人呀!我再一看,我爷的坟头上茅草生得老长,在风里摇摆着,中间却站着一只黑黑的鸟。我就大声问:爷呀,不是你吧?我爷躺在地下不理我,那只黑鸟却朴棱着翅膀飞走了。
等我回到村里,才知道支书和校长在我离开后,把那个保安的职位给了老孙头。老孙头也能当保安?我不相信,就跑去问老孙头,老孙头说,嗨!什么保安嘛,就是一个看大门的。我也就笑了!直到这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丢了这个看大门的活,差点没气死了我爹。
我一路哼着小曲往家赶,一进院子大门,我爹就把我拦下了,手持牛鞭对准我的两个屁股蛋子一顿狠抽:养你这败儿,真是丢尽了老万家的脸。人家支书看着你树一样高个人,整天没事干东游西荡,存心给你按排个活计,你倒好,响屁没放一个就跑了!你没听说过吃山山会倒喝海海会干?等我百年归西了,看你指望谁?我隔着裤子揉着两个屁股蛋,还是觉得生疼。我就纳闷了,我家不养牛已经三年多了,我爹干嘛还留着这根牛鞭?可我不敢顶嘴。我是有点傻,可我知道百善孝为先呢,我不能跟我爹反着说。
我就这样低头在院子里站着,任我爹怎么吼我,只是不吭声,眼睛却瞟到旁边的一只芦花大公鸡身上。这只大公鸡刚才在院门外,想要向那只秃尾母鸡示好,没想到凭空来了只红毛大公鸡,两只鸡于是好一场恶斗。直到最后,芦花鸡连头上的鸡冠子都被啄了半截,终于落荒而逃,躲到院子里来。惨遭横刀夺爱,八成心里不好受,见我瞟它,眼汪汪地就想掉眼泪。我一看,就把我爹给忘记了,我说:大公鸡呀,你别难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过两天我帮你找它算账!大公鸡听明白了,一个劲地点头。我爹看看我,又扭头看看鸡,更加生气了,直着脖子对我吼:鸡重要还是你爹重要?一个鸡叨米你都看得忘了爹?看看年底拆了迁,都搬到新小区里去住,你到哪里去看鸡?说完又抽了我两下,临了还没忘摸了块半截砖冲鸡砸去,吓得那只鸡扑腾着翅膀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叫:唉呀妈呀!
老孙头看学校大门可真是尽心尽职呀。大冬天的,天不见亮影就去学校,里里外外全部打扫一遍,然后搬板凳坐在大门口,等着老师和孩子们来上学。天黑透了,再里里外外检查一遍,别有哪个孩子的书包丢下了,等一切都确定没事了,才起身回家。
每次路过学校门口时,我总喜欢搬板凳跟他并排坐着,陪他说话。我说:孙大爷,你那地里的菜托我给你捎话呢,说它们想你了。老孙头就说,可不是呢,我也想它们呀。瞧见了不是,我跟老孙头有共同语言呢。我们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别人看着觉得有趣,就站在一旁听我们讲话,听着听着,又觉得无趣,于是摇头叹息:一对神经病,然后离去。可我不在乎呀,我单是听老孙头说前庄后庄这些年的鸡毛蒜皮事,就开心得不得了,更不要说他告诉我的那些猫鼠吵架,毛姑娘草结婚的趣事了。也就是那时候,我才知道菠菜和白菜都是有血的。而菠菜的血是红的,白菜的血是绿的。老孙头说,咱甭说是这些费心思养出来的菜了,就是那些路边漫坡上的野草也都有血,都会说话呢。 老孙头这话我相信,我有一次从村东的桥头上摔下去时就听到了小草在说话。一开始,我从水泥桥面上往下滚,光是“咚咚”地磕着头疼,再
接下来就到了泥土地,就觉得好受点了。然后就滚落在路边一堆乱蓬蓬的草地上,那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好。它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爷带我睡的床。那床上塞了满满的稻草,足有一尺厚。我坚定地相信,城里人的什么席梦思也不过如此。那时候,我就听到身下的小草齐唰唰地张了嘴问我:摔疼了没有?有没有伤着?我一感动,就掉了泪,躺在那里,越发感觉温温软软的,半天不想挪窝。我甚至觉得,身下的这些草儿们都是我最亲最近的亲人!
我对老孙头说,我给你照顾菜地吧。老孙头说好,就又从口袋里掏香烟。我点着了,吸一口又说:我说到做到,你放心吧。老孙头重又点了点头。那一刻,我站了起来,挺直了胸膛,心里充满了责任感!再之后,我果然帮着老孙头浇水施肥,直把那些菠菜白菜侍候得成了公子少爷般。每次,我往菜地走,菠菜看见了,就使大劲招手。白菜也不甘示弱,呜呜地对我打口哨。我走到近前,白菜就向我打小报告,说是菠菜太不像话,占了它的地方。我看一眼菠菜,菠菜就心虚了,缩着头小声替自己辩解两句:我哪有!我说:你还敢说自己没有?好了,我给你们画一条界线,都不许伸到对方地盘里去。我这样一说,第二天再去看的时候,果然它们就各占方圆,再不纠缠。
前村下了搬迁通知的时候,除却老孙头不算,其实只剩下一户赵姓人家了。赵家被称作钉子户,我倒觉得是冤枉的,因为他们一家子人都挺和善。甚至是他家的那头老水牛,每次见到我都点头打招呼。对于他家至今仍然养着水牛,我可真是不理解。我在想,这是不是一种无声的誓言,表示他们绝不搬迁、坚守故土的决心?
我家是早三四年就把牛卖了换成了小手扶的。爹说,手扶不吃草,不用人侍候,农忙时,加点油就可以上阵了,没那么多狗屁事。爹的话我可不赞成。就拿我家那头牛来说吧,平时不吭声不出气的,只知道低头拉犁,田间地头出了多少力?每次走得稍慢些,我爹举鞭就打,我看着就心疼。晚上,牛卧在院子里反刍,我就过去问:疼吗?它说,不疼。我说,干草难嚼吧?它就说:牛生来就是吃苦的。它说这话时,两只大眼在月光下亮闪闪的。看着看着,我就不由地伸手去拍拍它的脸,以示安慰,它呢,则会伸出舌头来舔舔我的手,算作回应。它的舌头上有一层细细的倒刺,舔在手上麻麻的,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后来,我爹把它卖给了离家十多里地的另一庄户人家,我为此哭了三四天。我爹就说:哭啥?没卖到陈庄去算是不错的了。我知道,陈庄有一家是专门杀牛的。能再寻到这么一个主子,的确算是它的幸事。不过,赵家的牛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它的命运注定是要悲惨得多。
有一天半夜,赵家接到电话,说是他们在镇上上学的孩子出了车祸,让他们赶紧去一趟。他们去了,发现孩子根本没事,就慌着往回跑。到家一看,房子早没了。时令已是入冬许久,虽没有雨雪,那风刮在脸上,小刀子似的,透心凉。一家人凄凄惨惨哭了整半夜。第二天天一亮,赵家的男人就牵着牛去了陈庄。从此后,我再也没见到他们。我为此难过了好些天,而最让我难过的,还是那头牛。它走的那一天,我正在菜地里浇水。它大概也是知道的,所以一见到我,就翻着朝天鼻狠劲抽泣,两只眼水汪汪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得我肝肠俱断,半天没回过劲来。我这一哭,我的那些菜就更忍不住了,顿时哭声一片,“呜呜”声不绝于耳,久久回荡在这个早已废墟遍地、不再是村的前村上空。那一刻,我隐约感觉到,这里的一切,终将难以存在。
我去找老孙头,老孙头正抽着烟。烟雾间,他脸上的沟沟坎坎竟清晰可见。这令我很是惊奇。照例,老孙头点上一支烟,再递上一支给我,接着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这球学校也是保不长久了。去年有一百六十多学生,过完年就只剩一百零八个了。现在倒好,只剩五十三个了。听说过完年,学校就要合并到陈庄小学了。我说,那你咋办呢?老孙头说,我儿子早就要接我去城里过光景,是我自己舍不得这老宅子,这前庄,这一片老祖宗落脚生根的好地方。看来这回是真得走了。他一说完,我就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响:走了走了!我就扭头看,于是就看到了身后光秃秃的两棵大椿树。叶子已经落尽了,枝丫光秃秃地刺着天。风一过,它们就哆哆嗦嗦地喊:走了走了。树边是小学高高耸立的旗杆。旗杆顶端,一
面红旗正迎风飘扬。我就对老孙头说,该降半旗呢。
老孙头是腊月初八走的。才多长时间呀,他的背也驼了,头发也全白了。我不懂避讳,一看他这样就说,人不经老呢,老着老着就不成样了。老孙头一脸苦笑说:可不是呢,啥都不经老哦。就说这村子吧,总以为会千年万年地长久下去,谁知道有一天,也会变成一摊子垃圾堆呢。他这一说,我倒真的感觉前村现在越来越像个垃圾堆了。老孙头就要走了,我身边唯一一个理解我认可我的人就要走了。我不舍得他走,就一直跟着他一起往村口走。我们边说边走,快上大路了,他却又扭头往回走,这一走,就又来到了那块菜地。到底是不舍得呢!我就又陪他用脚量了那块菜地。从东到西二十步,从南往北十二步。老孙头俯身看着那一片菠菜白菜说,偌大的一个村子眼瞅着就空了,只怕这一小片菜地也很快就要毁了。我说:不会的!等拆迁队来的时候,我就挡着他们。无论如何,这片菜地得留下!我这一说,我的菠菜白菜们就齐声哭喊:留下留下!再接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几乎是在天地间咆哮了!我听出了,还有芦花大公鸡的声音,还有东西两家狗的声音,还有水里鱼的声音,还有麦苗的声音,还有芦苇草的声音,甚至连我爷坟上的茅草也加入了其间。我想,老孙头一定也能听得到。果然,老孙头树起了耳朵听,听着听着就仰天长叹。我说:孙大爷,你别难过。我爹说过罢年,后村也就开始搬迁了,到时候我还去找你种菜。老孙头泪如雨下,那泪就顺着脸上的沟沟坎坎曲折蜿蜒而下。终于,他抹一把老脸,头也不回拔足而去!他这一走,我倒哭了起来!我干嘛不哭呀?我就哭!我哭的时候,我的鸡呀狗呀草呀树呀也就一起哭,哭这将逝的乡村!
菜地到底还是没有留下。拆迁队在推老孙头的墙时,完全没在意我的阻止。是啊,在他们的眼中,我不过是个瓜娃子,他们怎么会听我的呢?于是,墙由内向外倒下,正压在紧挨着屋墙的菜地。我终于看到了红的菠菜血,绿的白菜血,丝丝地往外渗,就这样渗啊渗啊,越渗越多,顺着村庄的外围一圈一圈地缠绕着,终于将村庄彻底淹没,暮色四合间,这一片废墟是如此的悲壮与凄凉!
我站在这一片废墟里,呆立良久。渐渐的,四下里开始变得沉寂起来。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呜呜”地从我耳边吹过。是的,这是风声,不是哭声。我再仔细搜寻,却怎么着也寻不到刚才那片震天响的哭声了。没有了土地,没有了村庄,这些自然界中最灵性的声音也一起死去了。
范文二:消失的声音
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可是有些声音却会在特定的地点消失了,说到这里,你们是不是觉得有点像《007》中的谍战剧情,哈哈,让我来给你们讲讲吧。
一天,我乘坐爸爸的汽车去学校,收音机里动听的歌曲传人我的耳中,可当我们的车驶入隧道时,收音机里的声音开始发生变化:首先是声音越来越小,接着又逐渐发出了“嗞嗞嗞”的声音,使人感到非常的吵闹,听的很不舒服,最后爸爸索性关掉了收音机。在快驶离隧道的时候,我们又打开了收音机,这时里面的声音逐渐又清晰起来,感觉收音机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这是为什么呢?我非常好奇,就去百度里搜索。原来收音机是靠无线电波来接收信号的,而无线电波无法穿透金属类导体。城市中的隧道是由混凝土和大量的钢筋筑成的,也属于这类导体,从远处传来的无线电波,到了隧道这里就会被屏蔽掉,所以收音机里的音乐会戛然而止。
为了验证这个说法,我在家里做起了实验。我先用香烟盒里的铝箔纸做了一个隧道,大小可以盖住收音机。再讲收音机打开,调好音乐,放进隧道里。果然,音乐声停止了。把收音机从隧道里拿出来,音乐又响了起来。
这是我在生活中的一个小发现,但是这个小发现也给人们带来了一丝遗憾。现在的城市发展速度越来越快,隧道也被更广泛的运用在城市建设中,人们的出行也不可避免的要经过隧道,这也使人们不能完整的收听到广播节目。就拿我自己来说吧,有好几次我听到广播节目中最精彩的部分,结果汽车正好进入隧道,导致我没有听到节目,这也一直使我耿耿于怀。我想,怎样才能使人们畅通无阻的收听到广播节目呢?能不能用一种新材料来代替建设隧道中巨大的钢筋呢?( 书村网 www.mcqyy.com )
我向爸爸说了我的想法,可是爸爸遗憾地告诉我,现在人们还未发明出这种材料。我想这就是我目前的理想,长大后做一名建筑专家,发明一种新材料,使它像钢筋一样坚固有力,同时无线电波也可以穿透它,给大家的生活带来方便,使人们的生活更美好。
????六年级:铅笔
范文三:即将消失的声音
“如果失去了我们的语言、我们的习俗、还有我们的传统,那么我们将不再是海达人。”
Starla Agoney是美国阿拉斯加凯契根岛上一位两个孩子的母亲,她有一个普通的家,但和其他家庭不同的是,Starla的孩子们除了用英语对话外,还会说一些让人听不太懂的话。这就是海达族的语言。
Starla是海达族人,她的祖先最早可追溯到大约9000年前。海达族最早居住在加拿大的夏洛特群岛,但1800年由于天花和肺结核,海达族的人口由10000人锐减到不足500人,一些人不得不迁往阿拉斯加东南部定居。
最让海达人悲伤的事情不是瘟疫和远离故土,而是大多数海达人已经不再会说海达语。
Starla的孩子们从她们的妈妈那里只能学到只言片语,而这也只是Starla每周用将近10小时的时间专门学习海达语的成效。Starla还记得孩童时期听爷爷奶奶流利地使用海达语交流,但如今会说海达语的人数不超过65人,并且几乎全部已过70岁高龄。或许要不了多久,海达族在丧失了自己的语言之后,就不能再被称为海达族了。
范文四:消失的声音
消失的声音
当,当,当。 声音清脆悠远,清霄薄日里如时响起,是青石砖上,灰色大衣的老人敲打手上的铁片。他扶着单车,单车后盛着新鲜的麦芽糖。
当,当,当。 他不紧不慢地走着,声音在小巷中回荡,惊走了树上的鸟儿,引来了一群孩子。我听着声音从远到近,又将要消失在远方,害怕买不到了,攥着外婆给我的钱小跑过去。 他在孩子中不紧不慢的停下,打开一层油布,露出白色的麦芽糖,空气中一股田野的香甜弥散。他笑着收好每一个孩子递来的钱或是铁瓶铁罐,用大铁钉和钉锤麻利地敲下麦芽糖,裹上面粉,装进袋子。路边有个女孩,看着我们却不过来,手中空空如也。老头敲下一小块,笑着走过去:“你爸妈也真是,这么点钱也不给你,馋坏了吧?” 然后他敲打铁片,慢慢离去。我把麦芽糖小心翼翼地含着,舍不得嚼。麦芽糖的清香混合着浓浓的甜,令我忍不住吃了一块又一块,等我回到家,留下给外婆的只有一小块麦芽糖了。
每一个清晨,我都要在窗台边望着青石板街,直到当当的声音响起。
后来我搬了家,门口是喧闹的水泥街,清晨传来的是汽车的轰鸣声。 很多年了,我很想念麦芽糖的味道,想念那种一块钱可以买来的简单快乐。可什么时候,街道灯红酒绿、超市食品琳琅满目,却再也不见清晨悠远的铁板声,甜品屋里形形色色的、包装精美的食品再没有简简单单的麦芽糖。 我后来在公园里,看见过卖麦芽糖的,兴奋地买了许多。卖麦芽糖的人用铁钉小心地敲着,生怕多给了一分一毫。麦芽糖里有一股怪味,那天我回到家里上吐下泻,闹腾了一晚上。 原来那声音早已消失了。在越来越快节奏的生活里,在越来越高的钢铁森林里,在喧喧嚷嚷的街道上,那些东西,早已被遗忘在过往的影子里。 我每天早上还是习惯性地看一看窗外。风吹过,仿佛梦的尾稍,隐约地,我听见当当的铁板声,我好像看见一个老人推着一辆破旧的单车。人群匆匆,灯红酒绿,他连同过往的一切渐行渐远——我们走得是否太快了,你可知岁月沉淀被水泥与高楼埋没,就在你的脚下,再也不会回来。下雨了,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好似一个个踮着脚尖的小精灵。从厚重的云层中,星星点点地洒落在人间。当她们纤细的双脚刚触碰大地时,我就从睡梦中醒来,伴随的,是这熹微的声音。 雨是什么样的声音?她有别于每天沐浴时从龙头里“哗哗”迸溅的水声,又好像是来自密林深处小桥流水的“淙淙”的泉音。在我眼里,雨声是独具一格的。
听!一颗更大的雨珠从天空中漫步到窗户上,与易碎的玻璃发出“嗒”的一声,再缓缓地沿着窗檐落下,或许她很小,但足以打断一个人的思绪。又有一滴落在树叶上了吧!因为这声音就像音乐家用心敲打着琴键,时而有力,时而轻柔。“啪”地一声,又落到了地上,那么多的雨珠,我却喜欢认真地聆听每一颗,那种如铃铛般的声音,常伴我入睡,又温柔地将我唤醒。 每一次雨的到访,带来的是整个城市的焕然一新,还有我涌起的那般兴奋感。对于每一次的降临,我必定会停住手中的笔,做一个忠实的倾听者,窗外的嘈杂,带给我的却是内心从未有过的安宁。我喜欢雨,更喜欢听她们唱出的歌。梦里这样美妙的音乐,我会睡得更酣然。 或许在我出生那天,这座城市的雨很淋漓,或许是场绵延的细雨,她发出的声音同摇篮曲不同,我却从小独爱这种自然。或许,我也是成千上万颗雨精灵中的一个,驻足世界,为的就是寻觅她的芳心,探访她的心湖。记得小时候看了篇文章,上面说雨是无私的,当时懵懂的我,不明究竟,现在真真切切的感悟到了。
愿这无私的雨多停留,让这奇妙的声音多萦绕,这便是听雨人的梦想。
范文五:逐渐消失的声音
你早哇!吃饱没?”这种对陌生人最寻常的招呼声已不存在了。如果生活中某一类语言的使用频率可以作为鉴定人际亲疏的方法之一的话,那么,招呼用语减少,意味着人的基础关系已经转变。人与人之间的对话当然还是需要的,可是一开口就是商业语言、办公室语言……
中国论文网 http://www.xzbu.com/5/view-20314.htm
如果你也观察过,会发现愈是规划完整、分类清楚、标榜现代化经营的民生场所,愈不需要开口讲话;所有可能发生的询问都被标示清楚了,你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你一定逛过超市,不管停留多久,我保证你一句话都不必说就可以完成购物、结账,所以,台北街道总是保持郁悒的表情,我们要充分谅解。
因此,当我坐小型公交车上山散步时,一位六十余岁的老伯一上车就对每个人微笑、问好,着实令我惊讶。下车前他突然对我说:“我就住在那里,有空来喝茶!”引起我的好奇。几天之后,我真的去了。
他家朴实无华,夫妻俩守着茶园,三代种茶逾百年。买茶卖茶不重要了,主客闲话古厝新宅、儿子媳妇孙子家常事――“清明之后采茶,有空你来看看!”他说。
他让我感动。那是一位老者的智慧,是从土地与茶园的劳动之中浸润出来的对人的善意。
话说回来,如果你去超市,若有收银小姐主动对你微笑问好,还悄悄地说:“明天有上好的茼蒿菜,要来买哟!”我就输给你100元。
摘自《简?系列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