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为出生于“名门望族”,自6岁始学四书,直到22岁之前,基本接受中 国严格的封建正统教育,奠定了坚实的中学基础 。由于广东是满清王朝实行闭 关锁国政策时所设立的唯一一个对外开放的口岸,是近代中国遭受西方资本主 义侵略和接受西学最早的地区,这使他的思想较早地接受了西学的影响与熏陶 ,形成了中西交融的特点。康有为是从22岁开始接触西学的。1879年康有为出 游香港、上海等地,看到“西人宫室之瑰丽,道路之整洁,巡捕之严密,乃始 知西人治国有法度,不得以古旧之夷狄视之”。自此以后,康有为开始接触西 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历史、地理、文化科学,对西学优越性的认识不断加深,同 时对中国传统的思想、学术,乃至于中国封建的政治制度产生怀疑和不满,最后走上了向西方寻求真理的道路。
随着民族危机的加深,中国社会的各种矛盾更加激化,要求变法革新的呼 声越发高涨。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代忧国忧民的有志之士,康有为积极主张 变法革新。1888年他改变中国现状的思想变成了维新行动,这一年的12月份, 他写了5千字的上光绪皇帝书,提出学习西方,改变成法,挽救危局的变法革 新主张。这是资产阶级改良派第一次向清政府正式提出改革建议。
从1891年-1895年,康有为在广州长兴里创办万木草堂集徒讲学,研究维新 理论,培养维新人才。在此期间,他写下了《新学伪经考》、《孔子改制考》 ,成为他变法运动理论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1895年,中日甲午战争中国战败,清政府与日本签定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 约》,此时正赴京会试的康有为联络在京会试的1300多名爱国士子《公车上书 》,要求清政府“迁都、拒和、变法”。这次运动使维新思想迅速传播,康有 为作为维新变法领袖的地位也从此确立。 康有为与其他维新人士救亡图存的维新活动终于得到了光绪皇帝的支持, 1898年光绪皇帝下令变法,实施新政。变法失败后,他逃亡日本。在国外,康 有为思想渐趋反动,反对资产阶级革命,坚持改良主义,成为保皇派。1913年 回国,在辛亥革命后为复辟帝制摇旗呐喊。1927年康有为病逝于青岛。
康有为著述颇丰,主要有:《新学伪经考》、《孔子改制考》、《大同书》 等。主要教育著作有:《长兴学记》、《公车上书》、《请废八股试帖楷法试士 改用策试论折》、《请开学校折》等。
康有为的教育思想主要包括如下内容:
(1) 重视教育的作用。
康有为认为:“欲任天下之事,开中国之新世界,莫亟于教育”。他说:“尝考泰西之所以富强,不在炮械军器,而在穷理劝学”。为此,康有为把教育当作振兴中国和政治改良的手段。在康有为看来,一个国家的强弱,关键在于国 民智慧的高低,而智慧又依赖教育的发展。中国之弱,即弱于教育之不发达, 民智之不开,因此,发展教育、开办新学是当务之急。
(2)变科举,废八股。
康有为认为:八股取士使人不读秦汉以后的书籍,不研究世界各国的情形,从而使官吏不能应变,不能为实事,以致于甲午战争战败后割地赔款。为此,他认为改革科举考试,废除禁锢人才的八股取士,培养和选拔经世致用的人才是当务之急。就如何改革科举制度,康有为提出:文试要“立废八股”,“罢 试帖”,以中国文学、策论、外国科学代之;武试要停止弓刀步石及旗病弓石 ,用武备学校培养人才。康有为把变科举比喻为“以吐下而去其宿蚵疴”, 是必治之痼疾。
(3)兴办学校,建立资产阶级教育制度。
康有为在《请开学校折》中提出了关于学校体系的构想,在乡设立小学, 在县设立中学,在省、府设立专门高等学校或大学,如设立海、陆、医、律、 师范各专门学校。在京师设立京师大学堂。同时,康有为建议“远法德国,近采日本,以定学制。”力图在中国建立类似于西方的近代学制。他把办学校比 喻为“宜急补养以培养其中气”的治病良方。
(4)《大同书》中的教育思想
《大同书》是康有为的代表作之一。
在这部著作中,康有为设想的理想社会是一个没有私有制和等级制,“人 人平等,天下为公”的大同社会。在这个社会里,他设想了大同社会的教育是 有一个前后相衔接的完整的学校体系。在这个学
制体系中人人必须学习到20岁 。它包括人本院(已怀孕的妇女进入本院,接受胎教)、育婴院(婴儿在人本院到 6个月,断乳后,进育婴院,接受学前教育,至5-6岁)、小学院(儿童在此接受 初等教育,至10岁)、中学院(从10岁-15岁,接受中等教育)、大学院(从16岁- 20岁,接受高等教育)。
康有为认为大同社会里“公养”、“公教”,每个社会成员都有权在公费的 条件下接受教育。特别是女子应该和男子一样享受各种教育,主张男女教育平 等。
康有为重视学龄前教育,强调胎教的意义,指出对儿童应实行德、智、体、 美诸方面的教育等。
总之,康有为在《大同书》中对教育制度进行的构想,反映了中国资产阶级 发展资本主义教育的愿望,与封建教育相比,他倡导教育平等,强调女子教育 对冲破传统封建教育的藩篱具有积极的意义。在当时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
女子教育思想论
康有为教育思想评述
康有为教育思想评述
1 蒋超群,袁玉平
2
()1 南京大学历史系 ,江苏南京 210093 ;2 南京市田家炳中学 ,江苏南京 210003 摘 要 :康有为是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教育家之一 。他的教育思想主要有 : 教学内容和方法上的近代化尝试 ; 主张男女平等 ,重视女子教 育 ;提倡创立各级各类新式学堂 ,完善和优化学制等 。他的教育思想对我们今天的教育改革仍具有启迪和借鉴的价值 。 关键词 :康有为 ;教育思想
() 中图分类号 : G49 - 0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 - 7961 200402 - 0075 - 03
康有为既是中国近代杰出的政治家 ,又是伟大的教育要求每个学生天都必须在上面记录格言 、名句等他们所喜 家 。他的教育思想丰富多彩 ,博大精深 ,本文试图对之作一 好的任意内容 ,并且让学生相互传阅 ,以提高学生的素养 。 述评 。 康有为在一定时期也常去翻看 ,以便掌握学生的思想状况 ,
更加深刻地了解学生 ,做到因材施教 。 1 教学内容和方法上的近代化尝试 第二 ,康有为认为教学活动不应仅仅局限于单一的教
为了培养新式人才 ,变法自强 ,在教学内容上有康 室模式 。而应当多多接触现实生活 。因此他在指导学生学 有为主张兼学中西课程 。在他所写的《长兴学记》中 ,比较 习书本知识时 ,十分强调学生的实践活动 。如为了培养学 系统地规定了学生学习的课程 ,其中有 : 泰西哲学 ,万国史 生的写作能力 ,康有为在撰写《孔子改制考》一书时 ,让学生 学 、地理学 、数学 、格致学 ,万国政治沿革得失 ,政治应用学 、
参与协助自己的编书工作 ,他要求学生查阅秦汉到宋代的 群学 ,外国语言文字学 。他之所以重视学习西学 ,主要与当
时中国民族危机加深有关 。他在第一次上书中就指出 “: 日 各种著作 ,把其中有关孔了改制言论都有条理地摘录下来 ,
并注明材料 ?处 ,以便于他使用 。这种做法使学生获得了 本变法新强 ,必将试兵于高丽 ,而俄不得志必得窥我东 一次宝贵的锻炼 ,为他们以后的学术研究提供了许多帮助 。 1 三省 。”正是在此情况下 ,康有为积极向西方寻求救国救 故梁启超说康有为“著《孔子改制考》及《春秋董氏学》,则发 民之道 ,当时“上海制造局译印西学新书 ,始自同治甲子 ,至 凡起例 ,诏吾侪分纂焉 。吾侪坐是获所启发 ,各斐然有述作
5 光绪甲午 ,三十年间 ,售出不逾万二千册 ,而先生购以赠友 之志 。”除编书外 ,康有为还让学生举行演说会 . 甚至当他 2 及自读者 ,达三千余册 ,为该局售书总数四分之一强 。”同 拜访广州五大书院的学术交流 , 畅谈 学 问 时 , 也 带 学 生 同 36时他还“悉购江南制造局及西教会所译版各书尽读之 。” 去 。因而“跟去那一两学生 ,隅坐旁听 ,获益不少 。” 康有为对西学的求索必然也会反应到教学中去 。 学生们的实践的活动 ,并不单纯是学习方面 ,康有为还
在教学方法上 ,康有为与前人有所不同 ,提出了一些新 主张在假期外出游历 。因此每当“春秋佳日 ,三五之夕 ,学 见解 。第一 ,他注重师生间的学习和情感的交流 。他在万 海堂 、菊坡精舍 、红棉草堂 ,镇海楼一带 ,其无万本草堂师弟 木草堂教书时 ,每位学生都发给一本功课簿 ,它的功能是供 , 盖 无 口 不 乐 , 而 此 乐 最 殊 胜踪迹者 盖 寡学 于 万 木 学生在学习时记载疑难问题和学习心得等各方面内容 ,规 7 矣 。”可见它对于学生接触社会和大门然 ,开阔眼界 ,增长 定每个月缴一次 。康有为对于学生记录的任何问题 ,总是 见识 ,陶冶情操起了非同常的作用 。康官为在教学内容和 尽心尽力地帮助 ,即使是简单的疑问 ,他也长篇大论予以详 方法上的近代化尝试 ,具有相当大的开创性 ,在当时的社会 细批答 。正是通过功课簿这项制度 ,缩小了师生间的心理 实属难能可贵 。 距离 ,增进了彼此间的了解和信任 。每当功课簿用完后 ,康
2 主张男女平等 ,重视女子教育 有为十分重视保存 ,以便让新来的学生阅读 ,从中吸取经验
教训 。可谓是前车之鉴 ,后师不忘 。万木草堂没有考试制 在康有为的教育思想中 ,他主张男女平等 ,重视女子教 度 ,康有为考察学生的学习状况也是通过功课簿来实现的 , 育 。他认为“以公理言之 ,女子当与男子一切同之 ; 以实效 8 征之 ,女子当与男子一切同之 。”为此他具体论述了推行女 因为他认为这样不但可以减轻学生学习负担 ,而凭借功课
4 子教育的理由 : 簿亦可“窥察各人造诣之深浅 ,亦不分年级与班次 ,”具有
() 1女子教育有助于孩子的优生优育 在康有为所设计相当大的灵活性 。
的理想社会中 ,女子怀孕时 ,需住进入 除功课簿外 ,康有为还在学堂设有一本公共“蓄德录 ,”
本院 ,该院医生都是女子 ,她们和孕妇共同承担着孩子的胎
教重任 ;婴儿出生断乳后 ,要送入育婴院 ,该院看护孩子的 收稿日期 :2003 - 07 - 10 ;修改日期 :2004 - 01 - 20 人也是女子 ,她们负责孩子的启蒙教育 : 儿童 6 岁后 ,进入 ( ) 作者简介 : 蒋超群 1967 - , 男 , 江苏太兴人 , 南京晓庄学院讲
小学院 ,这里教育孩子工作的人还是女子 。在这三个环节 师 ,南京大学历史系硕士生 。
76 淮阴工学院学报第 13 卷
15,孩子从出生到接受初等教育 ,接触最多的皆是女子 ,女巾 下有用之才而入无用之地 ,”“徒令其不识不知 ,无才无用 ,
16 子对孩子的影响特别大 ,如果“女不知学 ,则性情不能陶冶 , 盲聋老死 ,是比白起之坑长平赵卒四十万 ,尚十倍之 ,”进
17 而得出“八股之文 ,实为亡国亡教之大者也 。”因此他极 胸襟不能开拓 ,以故嫉妒褊 ,乖戾愚蠢 ,钟于性情 ,扇于风 力主张废除八股取士 ,而大兴学校教育 。 俗 ,成为教 训 , 而 欲 人 种 改 良 , 太 平 可 致 , 犹 行 而 求 及 前
9 为了创立各级各类学校 ,培养新式人才 ,挽求国家和民 也 。”从这个方面说 ,推行妇子教育实在是人势所趋 ,刻不
族危机 ,康有为主张学习和借鉴西方先进的资本主义学校 容缓 。
教育制度 。他在《请开学校折》中提议“请远法德国 ,近来日 (2) 女子教育能够促进国家富强
本 ,以定学制 ,乞下明诏 ,逼令省 、府 、县 、乡兴学 ,乡立小学 , 康有为从日本重视女子教育中受到启发 、意识到女子
令民七岁以上皆入学 , 县立中学 , 其省 府 能 立 专 门 高 等 大 教育与国家富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说 “: 日本变法 ,注
学 ,各量其力皆立图书仪器馆 ,京师议立大学数年矣 ,宜督 重女学 。女生徒至二百馀万 。女教习可至千馀员 。女学校 18 促早成立 。”,在这份奏折中 ,康有为不但要兴办中小学 , 至千馀所 。其教法与西法略同 ,盖恐其民之多愚而寡智 ,故
10 还要设立大学 ,构划了一个相对门类齐全的学制雏形 。在 广为教台 ,使男女皆有用 。”所以他指出“人之国 ,男女并
此学制中 ,他主张小学要向西方一样实行强制性义务教育 , 得其用 ,国多人 ,仅得半数 ,有女于数万万而必弃之 ,以此而
11 如果儿童有“其不入者 ,罪其父母 ,严课地方官以为殿最 。” 他求富强 ,犹 邵 行 而 求 及 前 也 。”为 了 改 变 中 国 落 后 的 状 19 希望借此使学校向基层下移 ,普及国民教育 ,提高国民的 况 ,康有为认为有必要学习日本 ,创办女学 ,大量培养女性
文化素质 ,以资富国 。康有为的这种学制主张 ,着眼于中国 人才 ,让她们参与世界竞争 ,为国家和民族的振兴的作出自
教育的长远未来 ,在当时来说是非常新颖和现实的 “, 这是 己的贡献 。
中国人提出的第一个完整的学习西方近代资本主 义 的 学 () 3女子教育有利于自主自立 ,促进社会发展 中国封建20 制 ,也是康有为对中国教育事业最大的贡献 。” 社会对女子抑制过深 ,过重 ,女子没人身独立
康有为在戊戌变法期间提出的这种 ,学制主张 ,与 1902 自由的权利 ,她们不能随便抛头露面 。在家庭和社会中 ,女
年张百熙制定的我国历史上第一个系统完备的“壬寅学制” 子始终扮演妻子和母亲的单调角色 ,不能像男子一样从事
相比 ,也是某些惊人的相似之处 :这两种学制都吸取了西方 社会各种行业 ,扮演多重丰富的角色 。正是如此 ,她们的生
先进教育制度的经验 ,将教育分为初等教育 、中等教育和高 活来源要依赖于男子 。这种现象的存在 ,不但阻碍了女子
等教育三阶段来设学 。只不过后者比前者更为具体完善 。 的独立自主 ,而且也加重了社会的负责 。康有为认为要求
由此可见 ,康有为的这种学制虽然还处于发育时期 ,并不完 女子 自立 , 必须推行女子教育 , 因 为“人 求 独 立 , 非 学 不
善 ,但它对当时的社会来说 ,具有非同寻常的影响 ,但令人 成 。无专门之学 ,何从自营而养生 : 无普通之学 ,何从通力
遗憾的是 ,由于戊戌变法的失败 ,这种学制暂时不得不被束 而济众 ;无与男子平等之学 ,何从成各誉而合大群 ,何以充 之高阁 ,打入冷宫 。 12 职业而任师长 。故为人类自立计 ,女不可无学 。”在促进女 1902 年 ,康有为的学制观念在原有的基础上又有了新 子自立时 ,女子教育还可以使社会“人才骤增其半而公用亦 的飞跃 。他在其著作《大同书》中提出了一个系统的富于浪 骤增其半 ;化坐食闲外而为公望之才 ,士农王商皆增其半”, ( ) 漫空想色彩的教育体系 。它包括人本院 负责胎儿教育、 13 从而极大地推动社会良性协调 ,持续发展 。 () () 育婴院 负责婴儿教育、小学院 负责儿童初等教台、中学 从整体上看 ,康有为在女子教育方向的贡献 ,主要是具 (( ) 院 负责少年中等教育 1 人学院 负责青年高等教育等五 体陈述了推行女子教育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并且向社会发 个部分 。 起了积极的呼吁 ,强烈要求实现男女平等 ,给予中国二万万 ( ) 1人本院 。它专供孕妇居住 ,是进行胎教的主要场 女性同胞以平等受教育的权利 ,为此他也付出了一定的实 所 。在这里孕妇胎教的主要宗旨是进行优生 。为了达到目 践 。但至于如何创办女学 ,又怎样去推行女子教育 ,他没有 的 ,康有为费尽心思 ,对此进行了全方位的考虑和设计 。首 作出详细的回答 ,故梁启超评价其师说 “: 谓之实行者 ,不如 先要考虑胎教地点 ,应“皆立于温冷热带 ,以受寒气而得凝 14 谓之理想者 。”这种评价可谓恰如其分 ,一针见血 。 21 固 ,得红白而去蓝黑 ,以为人种改良之计 。”胎教地点确定 3 提倡创立各级各类新式学堂 , 完善和优 后 ,负责胎儿教育之师当“仁慈智慧尤深”,她们要对孕妇的 化学制 衣食住行等各个方面严加规定 ,使孕妇做到“禁欲节交”,尽
学制是学校教育制度的简称 ,它是一个国家有组织有 量避免不利于胎儿发育的人或事物 。为 了 使 胎 儿 出 生 顺 系统地全面培养人才的重要机构 。不同国家在历史发展的 利 ,康有为特别反对女子堕胎 ,主张对堕胎女子及参与者严 每一个阶段都会拥有自己特定的学制 。在我国历史上 ,自 加惩罚 。对承担胎教的孕妇及其医护人员给以特别荣誉奖 隋唐到近代以来 ,科举制度一直是中国封建教育制度的核 赏 。
心 。在其建立之初 ,它对于沟通朝野上下 、巩固封建统治 , () 2育婴院 。招收 3 —5 岁年龄段的断乳婴儿进行启蒙 确实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但在明清时期 ,渐渐失去昔日的 教育 。该院照顾婴儿的皆是女子 , 称 为“女 保”, 其 地 位 较
22 辉煌 ,它的形式僵化 ,内容死板 ,其弊端层出不穷 ,严重影响 高 “, 见者不论贵贱 ,皆加敬礼”。选择要求十分严格 , 一
要充分遵循自愿原则 ;二要注重人品 、性格 、智慧 、身体等综 了人才的培养 。康有为对此深为不满 ,尖锐指出它是“驱天
第 2 期康有为教育思想评述77
合因素考虑 。育婴院的设立应靠近人本院 ,结构应“楼居少和借鉴 。
23 而草地多 ,务令爽垲而通风 ,日临池水得清气 。婴儿在这 综上所述 ,康有为的教育思想形成于当时中国特定的 里接受品行 ,形象知识 、慈爱之歌等启蒙性教育 。 社会历史环境之中 ,与政治紧紧挂钩 ,他把教育当作救国救 () 3小学院 。招收 6 - 19 岁年龄段的儿童接受初等教 民的主要工具 ,认为“欲任天下之事 ,开中国之新世界 ,莫亟
29 于教育 ”,“故 立 国 必 以 议 院 为 本 , 议 院 又 必 以 学 校 为 育 。在此院 ,负责儿童教育的也是女子 ,称为“女傅”,其标
24 30 准应具备“德性仁慈 ,威仪端正 ,学问通达 ,诲诱不倦”的 本 。”正是在这一思想驱动之下 。他积极投身于中国的教 基本素质 。因为儿童“终身之德性 , 皆 于 童 幼 数 年 预 为 印 育事业 ,为中国近代教育事业的发展 谱 写 了 壮 丽 的 诗 篇 。
他的弟子对其教育业绩给子了极高的评价 。如梁启超说 : 模 , 童 幼 习 于 善 良 则 终 身 善 良 , 童 幼 习 于 邪 恶 则 终 身 邪
25 “先生能为大政治家与否 ,吾不敢知 ; 虽然 ,其为大教育家 , 恶 。”小学院的环境应当有利于儿童的成长和开发智慧 。
此时的学习包括体育健身 、音乐 、地理 、历史 、文学等 。 则昭昭明甚也 。先生不徒有教育家之精神而已 ,又备教育
31 () 家之资格 。再如 陆 乃 翔 等 的 评 价 “, 先 生 之 为 何 人 物 不 可 4中学院 。招收 11 - 15 岁年龄段的少年接受中等教
定 ,若其教育之成效已昭昭矣 。先生于大教育家之资育 。康有为认为这是学生的关键阶段 ,关系到“人生学问之 32 26 通台 ,德性 之 成 台”。此 时 的 择 师 标 准 就 不 再 有 男 女 之 格 ,无不具备 。”就是后人对他也崇敬有加 ,称之为教育界 分 ,只强调人的才能和品德 。中学院的院址“当择广原垲近 的泰斗 。可见康有为对中国教育事业的贡献是多么的大 。
27 海近沙之地”“, 共院皆当今与人体相宜”。为了使学生全 当然 ,康有为的教育思想中也存在不少消极保守的因 面发展 ,中学院设立图书馆 、体育场 、游乐园 、实验室等各种 素 ,如尊孔读经等等 。对此我们不应苛求于前人 ,更应多多 学习和娱乐机构 。 学习他的光辉之处 。
参考文献 : () 5大学院 。招收 16 - 20 岁年龄段的青年接受高等教
3 4 29 31 梁启超. 南海康先生传 M . 北京 : 中华书局 , 育 。它建立在中学院教育的基础之上 ,是学制体系的最高阶 1989 ,61 、87 、62 、64 . 段 。这一时期 ,学科既细且多 ,正是“无一业不设专门 ,无一 ( ) 1 32 夏晓虹. 追忆康有为 上篇M . 北京 : 中国广播电视 人不有专学 ,世愈文明 ,分业愈众 ,研求愈细 ,究辨愈精 。故 出版社 1997 年版 ,45 ,68 . 28 大学分科之多 ,备极万有”。“康有为十分重视学生的学习 2 陈汉才. 长兴学记M. 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 ,1991 ,90 . 实践 ,反对死读书 ,主张把学习专业与相关的人文地理环境 4 6 夏晓虹. 追忆康有为 M . 北京 : 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 联系起来 ,使学生不但获得间接经验 ,而且获得直接经验 。 1997 ,239 ,241 . 康有为所设计的这种学制 ,包括了从早期胎儿教育到 5 7 邝柏林. 大同书 M . 沈阳 : 辽宁人民出版社 1994 ,148 , 大学高等教育一个比较完整的系统学习过程 。在其中 ,康 155 ,189 ,155 - 156 ,189 ,232 ,246 ,246 ,249 ,249 ,252 ,252 ,254 . 有为主张对人实行“公养”“, 公教”,即人的成长和教育的一 ( ) 10 30 臼柴田斡大 日从 < 日本变政考=""> 看康有为重视教 切费用开支 ,统统由政府来承担 。这种学制构想的最大特 ( ) () 育的思想J . 上海师范大学学报 社科版,1993 , 2;110 ,109 . 点就在于其极大的社会超前性 ,是理想中的教育天堂 。对 15 16 17 19 胡绳武. 戊戌维新运动史论集 M . 长沙 : 湖
南人民出版社 ,1983 ,184 ,185 ,189 . 当时的中国而言 ,只能是空中楼阁 ,海市蜃楼 ,而根本无法
18 周德昌. 康南海教育文选 M . 广州 : 广东高等教育 出 版 实现 。甚至在人类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 ,对我们来说 ,似乎
社 ,1989 ,90 . 也是可望而不可及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 ,该学制中的某些
20 马洪林. 康有为对西方教育制度的引进论J . 上海师范大 积极因素 ,不但对中国传统封建教育制度产生了猛烈的冲
击 ,而且对后来中国教育改革也提供了一定程度上的参考 ( ) () 学学报 社科版,1998 1,43 .
On Kang You wei’s Educational Thought
1 2J IAN G Chao - qun, YUAN Yu - ping
(1 . Nanjing University , jiangsu nanjing 210093 , China ; 2 . Nanjing Tian jia bing Middle School , Nanjing jiangsu
)210003 ,China
Abstract :Kang Youwei is one of the famous educationists in China’s modern history. His education thoughtS include : change content of courses and teaching method in a modern try ;advocate the equality of men and women ;pay attention to women’s education ;recommend setting up all types of school ,perfect school system ,etc . As far as our today’s edu2 cational reform is concerned ,there’s much significance in his education thoughts for us.
Key words :Kang Youwei ;educational thoughts
()责任编辑 :毛善成
康有为的教育思想
康有为的教育思想
1895年,中日甲午战争中国战败,清政府与日本签定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此时正赴京会试的康有为联络在京会试的1300多名爱国士子《公车上书 》,要求清政府“迁都、拒和、变法”。这次运动使维新思想迅速传播,康有为作为维新变法领袖的地位也从此确立。
康有为与其他维新人士救亡图存的维新活动终于得到了光绪皇帝的支持, 1898年光绪皇帝下令变法,实施新政。变法失败后,他逃亡日本。在国外,康 有为思想渐趋反动,反对资产阶级革命,坚持改良主义,成为保皇派。1913年回国,在辛亥革命后为复辟帝制摇旗呐喊。1927年康有为病逝于青岛。
康有为著述颇丰,主要有:《新学伪经考》、《孔子改制考》、《大同书》 等。主要教育著作有:《长兴学记》、《公车上书》、《请废八股试帖楷法试士 改用策试论折》、《请开学校折》等。
康有为的教育思想主要包括如下内容:
(1) 重视教育的作用。
康有为认为:“欲任天下之事,开中国之新世界,莫亟于教育”。他说:“尝考泰西之所以富强,不在炮械军器,而在穷理劝学”。为此,康有为把教育当作振兴中国和政治改良的手段。在康有为看来,一个国家的强弱,关键在于国 民智慧的高低,而智慧又依赖教育的发展。中国之弱,即弱于教育之不发达, 民智之不开,因此,发展教育、开办新学是当务之急。
(2)变科举,废八股。
康有为认为:八股取士使人不读秦汉以后的书籍,不研究世界各国的情形,从而使官吏不能应变,不能为实事,以致于甲午战争战败后割地赔款。为此,他认为改革科举考试,废除禁锢人才的八股取士,培养和选拔经世致用的人才是当务之急。就如何改革科举制度,康有为提出:文试要“立废八股”,“罢 试帖”,以中国文学、策论、外国科学代之;武试要停止弓刀步石及旗病弓石 ,用武备学校培养人才。康有为把变科举比喻为“以吐下而去其宿蚵疴”, 是必治之痼疾。
(3)兴办学校,建立资产阶级教育制度。
康有为在《请开学校折》中提出了关于学校体系的构想,在乡设立小学, 在县设立中学,在省、府设立专门高等学校或大学,如设立海、陆、医、律、师范各专门学校。在京师设立京师大学堂。同时,康有为建议“远法德国,近采日本,以定学制。”力图在中国建立类似于西方的近代学制。他把办学校比喻为“宜急补养以培养其中气”的治病良方。
(4)《大同书》中的教育思想
《大同书》是康有为的代表作之一。在这部著作中,康有为设想的理想社会是一个没有私有制和等级制,“人 人平等,天下为公”的大同社会。在这个社会里,他设想了大同社会的教育是有一个前后相衔接的完整的学校体系。在这个学制体系中人人必须学习到20岁 。它包括人本院(已怀孕的妇女进入本院,接受胎教)、育婴院(婴儿在人本院到 6个月,断乳后,进育婴院,接受学前教育,至5-6岁)、小学院(儿童在此接受 初等教育,至10岁)、中学院(从10岁-15岁,接受中等教育)、大学院(从16岁- 20岁,接受高等教育)。
康有为认为大同社会里“公养”、“公教”,每个社会成员都有权在公费的条件下接受教育。特别是女子应该和男子一样享受各种教育,主张男女教育平 等。康有为重视学龄前教育,强调胎教的意义,指出对儿童应实行德、智、体、 美诸方面的教育等。
总之,康有为在《大同书》中对教育制度进行的构想,反映了中国资产阶级 发展资本主义教育的愿望,与封建教育相比,他倡导教育平等,强调女子教育 对冲破传统封建教育的藩篱具有积极的意义。在当时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
康有为教育思想浅析
康有为教育思想浅析
张小敏
摘要:面对异于古代的新的社会环境,康有为对为学的主观前提(性善、性恶)、为学的基本态度(顺、逆)和为学的最终目标(成人、普遍的善)等观念都做了自己的创造性解释。通过这样的创造性转换,康有为力图改变中国的落后局面,开始进行了自己的独特教育实践活动,为实现现代化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康有为摒弃传统的身心体认的学问方式,而提倡经验知识的掌握;强调逆乎常纬以突破传统的保守性和封闭性;提倡开拓心胸以包容他者。“勉强为学,逆乎常为”也是后发现代化国家的中国进行现代化的必然选择。
关键词:康有为 儒学 现代化 为学
康有为关于为学的思想主要反映在《长兴学记》、《教学通义》、《大同书》等书中。《长兴学记》是康有为在广州长兴里开堂讲学时候的学规。康有为通过对为学的观念的重塑,试图将学者的旨趣从身心修养和实证考据转移到对对象世界的经验认识之中。《长兴学记》的主要思想包括:以生之谓性的自然主义态度解释作为学习的主观条件的人性;强调“勉强为学”,将“逆乎常纬以为学”作为学习的基本态度;将学问的归宿放置在抽象的仁善之上,而不是儒家语境的成圣;强调通天人之故以开拓学者的格局。如果说三世进化论是康有为对静止的世界观的修正,孔子改制思想是对传统的历史观的修正,那么康有为的这些教育思
[1]想则是对传统知识论的修改。其弟子梁启超称康有为为“中国先时之一人物”。
为学必要性的阐释
康有为关于为学必要性的阐述,是建立在对人性的理解的基础之上的。儒学史上对人性的理解主要有:孟子的性善论;告子“生之谓性”的解释;荀子的性恶论。康有为认同告子的思想,他说:“告子‘生之谓性’,自是确论,与孔子说合,但发之未透。使告子书存,当有可观。”[2]生之谓性,即主张在本体论上对性存而不论;在表征上,认为世间万物就不存在本质差别:“夫性者受天命之自然,至顺者也。不独人有之,禽兽有之,草木亦有之。附子性热,大黄性凉是也。若名之曰人,性必不远,故孔子曰:‘性相近也’。夫相近,则平等之谓。故有性无学,人人相等,同是食味别声被色,无所谓小人无所谓大人也。有性无学,则人与禽兽相等,同是视听运动,无人禽之别也。”[3]
康有为对孟子和荀子分别关于人性的阐述进行了比较研究,通过这一比较研究,康有为间接地肯定了告子关于“生之谓性”的论述,他指出:“孟子‘性善’之说有为而言;荀子‘性恶’之说有激而发。”孟子性善论是为了给后天的道德行为的合理性和可能性奠基;而荀子性恶论是为了强调后天的伦理规范之必要和其隆礼思想奠基。“生之谓性”意味着拒绝关于人性的先验论解释,而主张从人的可观察的经验表现来理解。因此,性无善无恶,亦可善可恶。康有为对告子的肯定,规避了孟子和荀子的先验解释,是在提倡一种认识论转向。性善还是性恶之争本来是真理判断,康有为通过将诉诸该命题在各自理论体系中的功能而予以还原和解构。这是对本体论的拒绝,而以经验论的解释代替之。随着本体论态度之消解,人与人之间,人类与动物之间就不存在本质上的差别。
康有为接受告子“生之谓性”的解释,进而主张“无学则人人相等”,甚至不只是人与人之间,人和动物植物本质上也相等。这个说法在当时是惊世骇俗的。否定人与人之间贤愚不肖之差别的先天性,甚至否定人类和动物的本质差别,就是在挑战儒家思想的基本信念。康有为将“性”作为‘受天命之自然者’,但是在传统语境中,比如在朱子学中,“天命”恰恰意味着人性中某种超越性的神圣源头和人性本善的根据,而不是一种自然主义的造化施为。受天之所命不是简单的受造于造物主,更直接意味着人生在世具有的使命感和庄严的存在意义。因此人生来就背负了责任,生存总是伴随着将天之所命在世内展开和现实化的迫切要求。通过这一阐述,论证了人与禽兽的区别,人与人的区别都来源于后天的学习。因而学与不学意义重大,正是居于此,康有为才不遗余力大力开展为学、讲学等一系列的活动,以求完善自己,更求使社会风气为之一新。
教和学的思想
康有为在《教学通义》一书中对“教”与“学”的发生追本溯源,通过这种几乎是社会进化论的还原,对教与学的传统想象作了修改。他说:“教学不知所自始也?人类之生,其性善辨,其性善思,惟其智也。禽兽颛颛冥愚,不辨不思。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在斯。民生颛颛顽愚,不辨不思。君子所以异于小人者在斯。惟其善于辨思,人道之始,其必有别矣。群居五人,则长者异席,此礼义之造端,朝仪庭训之棰轮也。人道之始,其必有作矣。冬居橧巢,夏居营窟,此城郭、宫室之发轫也。思之愈精,辨之愈精。老者传之幼者,能者告其不能者,此教之始也。幼者学于长者,不能者学于能者,此学之始也。”
这种自然主义而不是以贯彻道德理想为核心的“教-学”观,直接改变着教与学的内容和功能。教与学的目的不是领会道的过程,而是将学问作为文明来接受;不是作为穷理尽性的性命之学,而是格物致知的经验知识学习;提倡的不是[4]
惟精惟一的“内在超越“,而是鼓励人们在世界面前的主体性。在《民功篇》一书中,康有为称颂自伏羲以来的英雄人物对文明的开创之功,同样着重于历史人物的开拓精神。圣人被还原成善思善辨的佼佼者,而不是神圣人物。圣人的开拓创造了文明。文明将会永恒。圣人给我们开创了道路,为我们的生活做好了详尽的准备。而康有为撰写《教学通义》的目的则在于“推求变坏,知所鉴观,以反其本,则教学有兴”。
康有为并不是简单地否定和排斥传统的考据学和宋明理学,而是将学术进行了进一步的分疏,认为教化的目的在于维护世道人心,而学问则在于博学明辨,二者是可以分别看待的:“夫学患不深详,教患不明浅;学患选之不精,教患推之不广,义皆相反。以学为教,安能行哉?”“周官尚有岁月读法,谏救劝德犹是敷教之余法,不与学校相杂”[7]“选举止于士,敷教下逮于民”[8]。康有为所说的教不再是以孔子所说的“成人”(像藏武仲一样博学多识,像公绰一样清心无欲,像卞庄子一样孔武有力,像冉求一样多才多艺)为目标,而是指一般的社会成员应该能够接受到的最基本素质教育,前者对于新时代来说,过于想象化,不近实际。从而在“教化”与“学问”之间形成某种张力结构。学问意味着专门的以求真知为目的的钻研,而教化则主要是基本道德和知识的贯彻。学问可以不再考虑社会教化的功能,不需要为了考虑传播效果而在贤愚不肖秉性不同的读者面前进行折中,以防止智者过而愚者不及。而教化也不用因为过于浅显、简单化而受到来自专业领域的苛责。“教-学分离”使得一种对待学问的专业态度得以可能。“析言破律”、“言伪而辩”的政治性指责,就不应该再是对学术思想有意义的批评。这无疑是在张扬“学术独立”的主张。
普及大众教育的思想
列宁说:“判断历史的功绩,不是根据历史活动家有没有提供现代化所需求的东西,而是根据他们比他们的前辈提供了新的东西”[9]那么毫无疑问康有为关于普及大众教育的思想应该属于这一类的“新的东西”。日本明治维新这一成功的实践,使得康有为从中思考得出结论,日本之所以能够成为东亚的强大国家,在于他们致力于提高国民文化素质的程度,在这种情况下康有为不失时机的提出了“开民智”的教育思想主张和提出普及大众教育的思想。他早年就严正的指出:“今天下之不举,由教学之不修也”[10]他反反复复的强调“才智之民多则国强,才智之民少则国弱”的道理。康有为关于普及大众教育的思想主要反映在《大同书》一书中。这一书不仅全面完整的表达了康的社会政治思想,而且系统阐释了在“大同社会”人人都能受到从小学到中学、大学的完整教育的思想,要求学校按不同的年龄区分为小、中、大三级,重视实科教学。在大同社会里,不允许愚[6][5]
昧落后的现象的存在,而代之于文明、科学的赞新局面。理想的大同社会的教育制度,设有“育婴堂”“小学院”“中学院” “大学院”这一前后相互衔接的教育管理机构,逐步分阶段对学生进行教育,自育婴院到大学,人人都可以学到二十岁。大学院对学生进行专业知识的教育并负责把他们培养成专门的人才,让学生能够真正握有一技之长。康有为关于普及大众教育的另一个方面就是男女平等接受教育。他尤其赞赏日本的女子教育的发达,认为女子智慧不逊色于男子,女子对人类的贡献也不可忽略。在维新变法期间,康大倡女学,为中国妇女争受教育的权利。在当时这些思想确属难能可贵,这也就使得康有为走在他同时代的人前面。
康有为教育思想的实践
康有为作为维新运动的领导者,为使其思想得到贯彻,为形成新的社会思想氛围,他从1891年到1898年先后在广州、北京、桂林地区开堂办学,开始了其教学实践活动。
1888年6月,康有为第四次赴京应试,不第,再加所上书未达皇帝,于是决心自己办学以培养栋梁之材,提出“欲任天下之事,开中国之新世界,莫亟于教育。”[11]康有为就自己开办学堂——万木草堂,并且万木草堂也就是其教学实践的园地。康有为招生不以门第高低、年龄大小、学问深浅为界限,而以是否能接受他的变法理论为依据。学生入学也不是通过一般的考试,而是通过一简短的对话来挑选可塑之材。他的教学,宗旨是讲求实学,猛烈抨击训诂考据,怒斥之为千百年来无用的旧学,对追逐功名利禄、漠视国家大事的士子提出了批评。曾在万木草堂学习的卢湘父忆道:“万木草堂之教法,志在培养有用之人才。其所讲授,非当时学者之所愿听,亦非读书不多者之所能听,草堂来学者,大都读书颇多,而志趣稍异者,故人才之萃于一门,非偶然也。”[12]康有为的教学内容非常广泛,涉及到“德育”“智育”“体育”三个方面。在德育方面,主张学习哲学流派、中外政治得失以及礼、乐、书、图、抢的知识;在智育方面,要求学生摆脱物质诱惑、重名节、崇尚信任;在体育方面,对学生进行音乐、舞蹈、体操训练,还鼓励学校进行游历活动。在康有为的《长兴学记》里,还提出了“耻无志”“耻徇俗”“耻卑鄙”“耻弱懦”的学者四耻作为学生行为戒条。在教学方法上,康有为也是另辟蹊径,尤重视教学方法的改革和创新。他每讲一事或论一物,都旁征博引,并且对比于欧美各国,使学生能够触类旁通,举一而能返三。在万木草堂,学生们除听讲外,主要还是靠自学。康有为帮学生开列出学习书目,要求每个学生都写出读书笔记或者是读书心得,并对学生所记、所悟、所感进行详尽的批阅。康有为或因赴京应试或因游历讲学曾多次离开万木草堂,学生依旧按照
计划看书,日常学习指导则由梁启超、徐勤等负责,疑难问题解决不了则再书信康有为。康有为还重视对其学生的动手实践能力的培养,还发动学生帮他做些编写书籍方面的工作,如《孔子改制考》一书完稿,就是在康有为的指导下和及其特别指定的一、二十个学生的协作下而完成的。
康有为在一系列教学实践活动中所运用的教学原则和方法,确是创举,不仅培养了学生的探索问题及解决问题的能力,完善了他的戊戌变法理论,而且还造就了一批有独特见解的有志于维新事业的有识之士。
康有为对儒学关于学问内容和为学态度、方式的规定进行了自己的创造性转换,但是这样做的后果,直接和传统儒学牢固竖立起来的传统相对立。因此,指责康有为表面是儒家,其实是以夷变夏,并不是没有根据的。不过,康有为之所以要在儒学内部进行改造,而不是另立标准,除了自己对于儒学的独造有得、对儒家有真正的归属感以外,还有一个客观原因就是,在当时的文化场域之中,儒学本身是有影响力的文化资本。康有为的启蒙思想并没有试图引入新的概念,而是在儒学内部对旧有的观念进行转换。由于受时代的局限,康有为的教育思想难免留下旧有思想的因素,就像陈千秋在《长兴学记跋》所指出的,康有为的办学出发点是“思圣道之衰,悯王制之缺,溉然发愤,思易天下。”这样的改造虽然遭到正统儒学家的批评,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却是可接受的,值得同情的。对儒家话语资源的利用和更新,比起直接挑战政教一体的体制,来得聪明。康有为的教育思想,表面上是对传统儒学的叛逆,但实际上是传统儒学应对新环境的一种自我更新的努力尝试。梁启超曾言:“其教旨专在激励气节,发扬精神,广求智慧。中国数千年无学校,至长兴学舍,虽其组织完备,万不逮泰西之一,而其精神,则未多让之。”[13]康有为对传统的教育思想提出来挑战并且付诸实践,这种敢为人先的开拓精神,不能不让后来者为之鼓舞,所不足之处是,在当时的大的环境下这种改变也只是冰山一角,并没有触及到当时一切问题的实质和根源,最后也只能是如昙花之一现。康有为的一系列教育思想旷古烁今,是一份宝贵的遗产,至今依旧有借鉴之处。
On the thought of Kang Youwei on learning
Summary: Kang Youwei had made some moderation on concepts such as human nature(the subjective prerequisite of learning), the basic attitude of learning and the ultimate goal of learning. Own creation. This creative transformation of Kang was tend to change the backward situation of China, to prepare for the realization of modernization. He abandon the traditional concept of knowledge which emphasizemental cultivation and to promote the mastery of the experience knowledge.
计划看书,日常学习指导则由梁启超、徐勤等负责,疑难问题解决不了则再书信康有为。康有为还重视对其学生的动手实践能力的培养,还发动学生帮他做些编写书籍方面的工作,如《孔子改制考》一书完稿,就是在康有为的指导下和及其特别指定的一、二十个学生的协作下而完成的。
康有为在一系列教学实践活动中所运用的教学原则和方法,确是创举,不仅培养了学生的探索问题及解决问题的能力,完善了他的戊戌变法理论,而且还造就了一批有独特见解的有志于维新事业的有识之士。
康有为对儒学关于学问内容和为学态度、方式的规定进行了自己的创造性转换,但是这样做的后果,直接和传统儒学牢固竖立起来的传统相对立。因此,指责康有为表面是儒家,其实是以夷变夏,并不是没有根据的。不过,康有为之所以要在儒学内部进行改造,而不是另立标准,除了自己对于儒学的独造有得、对儒家有真正的归属感以外,还有一个客观原因就是,在当时的文化场域之中,儒学本身是有影响力的文化资本。康有为的启蒙思想并没有试图引入新的概念,而是在儒学内部对旧有的观念进行转换。由于受时代的局限,康有为的教育思想难免留下旧有思想的因素,就像陈千秋在《长兴学记跋》所指出的,康有为的办学出发点是“思圣道之衰,悯王制之缺,溉然发愤,思易天下。”这样的改造虽然遭到正统儒学家的批评,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却是可接受的,值得同情的。对儒家话语资源的利用和更新,比起直接挑战政教一体的体制,来得聪明。康有为的教育思想,表面上是对传统儒学的叛逆,但实际上是传统儒学应对新环境的一种自我更新的努力尝试。梁启超曾言:“其教旨专在激励气节,发扬精神,广求智慧。中国数千年无学校,至长兴学舍,虽其组织完备,万不逮泰西之一,而其精神,则未多让之。”[13]康有为对传统的教育思想提出来挑战并且付诸实践,这种敢为人先的开拓精神,不能不让后来者为之鼓舞,所不足之处是,在当时的大的环境下这种改变也只是冰山一角,并没有触及到当时一切问题的实质和根源,最后也只能是如昙花之一现。康有为的一系列教育思想旷古烁今,是一份宝贵的遗产,至今依旧有借鉴之处。
On the thought of Kang Youwei on learning
Summary: Kang Youwei had made some moderation on concepts such as human nature(the subjective prerequisite of learning), the basic attitude of learning and the ultimate goal of learning. Own creation. This creative transformation of Kang was tend to change the backward situation of China, to prepare for the realization of modernization. He abandon the traditional concept of knowledge which emphasizemental cultivation and to promote the mastery of the experience knowledge.
Stressing break through the traditional conservative and closed latitude. Reluctant learning is still the inevitable choice of the modern China to realise modernization.
Keywords: Kang Youwei; Confucianism; Modernization; Learning;
参考文献:
[1] 梁启超:《康南海先生传》,《饮冰室合集——文集》第一册,北京:中华书局,1989年,第59页
[2] 康有为:《长兴学记桂学答问万木草堂口说》,北京:中华书局,1988年,第3页。
[3] 康有为:《长兴学记桂学答问万木草堂口说》,北京:中华书局,1988年,第3页。
[4] 康有为:《教学通义》,《康有为全集》第一卷,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83页
[5] 康有为:《教学通义》,《康有为全集》第一卷,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85页。
[6] 康有为:《教学通义》,《康有为全集》第一卷,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153页。
[7] 康有为:《教学通义》,《康有为全集》第一卷,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153页。
[8] 康有为:《教学通义》,《康有为全集》第一卷,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154页。
[9] 列宁:《列宁全集》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150页。
[10] 康有为:《教学通义》,《康有为全集》第一卷,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第80页。
[11] 梁启超:《新民说》,《饮冰室合集——专集》第四册,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2004年,第62页。
[12] 卢湘父:《演讲万木草堂、缅怀学风纯正》,香港《华侨日报》,1959年3月14日
[13] 梁启超:《南海康先生传》,《饮冰室合集——文集》第一册,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年,第62页。
张小敏:康有为教育思想浅析
康有为教育思想浅析
张小敏
摘要:面对异于古代的新的社会环境,康有为对为学的主观前提(性善、性恶)、为学的基本态度(顺、逆)和为学的最终目标(成人、普遍的善)等观念都做了自己的创造性解释。通过这样的创造性转换,康有为力图改变中国的落后局面,开始进行了自己的独特教育实践活动,为实现现代化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康有为摒弃传统的身心体认的学问方式,而提倡经验知识的掌握;强调逆乎常纬以突破传统的保守性和封闭性;提倡开拓心胸以包容他者。“勉强为学,逆乎常为”也是后发现代化国家的中国进行现代化的必然选择。
关键词:康有为 儒学 现代化 为学
康有为关于为学的思想主要反映在《长兴学记》、《教学通义》、《大同书》等书中。《长兴学记》是康有为在广州长兴里开堂讲学时候的学规。康有为通过对为学的观念的重塑,试图将学者的旨趣从身心修养和实证考据转移到对对象世界的经验认识之中。《长兴学记》的主要思想包括:以生之谓性的自然主义态度解释作为学习的主观条件的人性;强调“勉强为学”,将“逆乎常纬以为学”作为学习的基本态度;将学问的归宿放置在抽象的仁善之上,而不是儒家语境的成圣;强调通天人之故以开拓学者的格局。如果说三世进化论是康有为对静止的世界观的修正,孔子改制思想是对传统的历史观的修正,那么康有为的这些教育思
[1]想则是对传统知识论的修改。其弟子梁启超称康有为为“中国先时之一人物”。
为学必要性的阐释
康有为关于为学必要性的阐述,是建立在对人性的理解的基础之上的。儒学史上对人性的理解主要有:孟子的性善论;告子“生之谓性”的解释;荀子的性恶论。康有为认同告子的思想,他说:“告子‘生之谓性’,自是确论,与孔子说
[2]合,但发之未透。使告子书存,当有可观。”生之谓性,即主张在本体论上对性存而不论;在表征上,认为世间万物就不存在本质差别:“夫性者受天命之自然,至顺者也。不独人有之,禽兽有之,草木亦有之。附子性热,大黄性凉是也。若名之曰人,性必不远,故孔子曰:‘性相近也’。夫相近,则平等之谓。故有性无学,人人相等,同是食味别声被色,无所谓小人无所谓大人也。有性无学,则
[3]人与禽兽相等,同是视听运动,无人禽之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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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有为对孟子和荀子分别关于人性的阐述进行了比较研究,通过这一比较研究,康有为间接地肯定了告子关于“生之谓性”的论述,他指出:“孟子‘性善’之说有为而言;荀子‘性恶’之说有激而发。”孟子性善论是为了给后天的道德行为的合理性和可能性奠基;而荀子性恶论是为了强调后天的伦理规范之必要和其隆礼思想奠基。“生之谓性”意味着拒绝关于人性的先验论解释,而主张从人的可观察的经验表现来理解。因此,性无善无恶,亦可善可恶。康有为对告子的肯定,规避了孟子和荀子的先验解释,是在提倡一种认识论转向。性善还是性恶之争本来是真理判断,康有为通过将诉诸该命题在各自理论体系中的功能而予以还原和解构。这是对本体论的拒绝,而以经验论的解释代替之。随着本体论态度之消解,人与人之间,人类与动物之间就不存在本质上的差别。
康有为接受告子“生之谓性”的解释,进而主张“无学则人人相等”,甚至不只是人与人之间,人和动物植物本质上也相等。这个说法在当时是惊世骇俗的。否定人与人之间贤愚不肖之差别的先天性,甚至否定人类和动物的本质差别,就是在挑战儒家思想的基本信念。康有为将“性”作为‘受天命之自然者’,但是在传统语境中,比如在朱子学中,“天命”恰恰意味着人性中某种超越性的神圣源头和人性本善的根据,而不是一种自然主义的造化施为。受天之所命不是简单的受造于造物主,更直接意味着人生在世具有的使命感和庄严的存在意义。因此人生来就背负了责任,生存总是伴随着将天之所命在世内展开和现实化的迫切要求。通过这一阐述,论证了人与禽兽的区别,人与人的区别都来源于后天的学习。因而学与不学意义重大,正是居于此,康有为才不遗余力大力开展为学、讲学等一系列的活动,以求完善自己,更求使社会风气为之一新。
教和学的思想
康有为在《教学通义》一书中对“教”与“学”的发生追本溯源,通过这种几乎是社会进化论的还原,对教与学的传统想象作了修改。他说:“教学不知所自始也,人类之生,其性善辨,其性善思,惟其智也。禽兽颛颛冥愚,不辨不思。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在斯。民生颛颛顽愚,不辨不思。君子所以异于小人者在斯。惟其善于辨思,人道之始,其必有别矣。群居五人,则长者异席,此礼义之造端,朝仪庭训之棰轮也。人道之始,其必有作矣。冬居橧巢,夏居营窟,此城郭、宫室之发轫也。思之愈精,辨之愈精。老者传之幼者,能者告其不能者,此教之始
[4]也。幼者学于长者,不能者学于能者,此学之始也。”
这种自然主义而不是以贯彻道德理想为核心的“教-学”观,直接改变着教与学的内容和功能。教与学的目的不是领会道的过程,而是将学问作为文明来接受;不是作为穷理尽性的性命之学,而是格物致知的经验知识学习;提倡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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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精惟一的“内在超越“,而是鼓励人们在世界面前的主体性。在《民功篇》一书中,康有为称颂自伏羲以来的英雄人物对文明的开创之功,同样着重于历史人物的开拓精神。圣人被还原成善思善辨的佼佼者,而不是神圣人物。圣人的开拓创造了文明。文明将会永恒。圣人给我们开创了道路,为我们的生活做好了详尽的准备。而康有为撰写《教学通义》的目的则在于“推求变坏,知所鉴观,以反
[5]其本,则教学有兴”。
康有为并不是简单地否定和排斥传统的考据学和宋明理学,而是将学术进行了进一步的分疏,认为教化的目的在于维护世道人心,而学问则在于博学明辨,二者是可以分别看待的:“夫学患不深详,教患不明浅;学患选之不精,教患推
[6]之不广,义皆相反。以学为教,安能行哉,”“周官尚有岁月读法,谏救劝德
[7][8]犹是敷教之余法,不与学校相杂”“选举止于士,敷教下逮于民”。康有为所说的教不再是以孔子所说的“成人”(像藏武仲一样博学多识,像公绰一样清心无欲,像卞庄子一样孔武有力,像冉求一样多才多艺)为目标,而是指一般的社会成员应该能够接受到的最基本素质教育,前者对于新时代来说,过于想象化,不近实际。从而在“教化”与“学问”之间形成某种张力结构。学问意味着专门的以求真知为目的的钻研,而教化则主要是基本道德和知识的贯彻。学问可以不再考虑社会教化的功能,不需要为了考虑传播效果而在贤愚不肖秉性不同的读者面前进行折中,以防止智者过而愚者不及。而教化也不用因为过于浅显、简单化而受到来自专业领域的苛责。“教-学分离”使得一种对待学问的专业态度得以可能。“析言破律”、“言伪而辩”的政治性指责,就不应该再是对学术思想有意义的批评。这无疑是在张扬“学术独立”的主张。
普及大众教育的思想
列宁说:“判断历史的功绩,不是根据历史活动家有没有提供现代化所需求
[9]的东西,而是根据他们比他们的前辈提供了新的东西”那么毫无疑问康有为关于普及大众教育的思想应该属于这一类的“新的东西”。日本明治维新这一成功的实践,使得康有为从中思考得出结论,日本之所以能够成为东亚的强大国家,在于他们致力于提高国民文化素质的程度,在这种情况下康有为不失时机的提出了“开民智”的教育思想主张和提出普及大众教育的思想。他早年就严正的指出:
[10]“今天下之不举,由教学之不修也”他反反复复的强调“才智之民多则国强,才智之民少则国弱”的道理。康有为关于普及大众教育的思想主要反映在《大同书》一书中。这一书不仅全面完整的表达了康的社会政治思想,而且系统阐释了在“大同社会”人人都能受到从小学到中学、大学的完整教育的思想,要求学校按不同的年龄区分为小、中、大三级,重视实科教学。在大同社会里,不允许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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昧落后的现象的存在,而代之于文明、科学的赞新局面。理想的大同社会的教育制度,设有“育婴堂”“小学院”“中学院” “大学院”这一前后相互衔接的教育管理机构,逐步分阶段对学生进行教育,自育婴院到大学,人人都可以学到二十岁。大学院对学生进行专业知识的教育并负责把他们培养成专门的人才,让学生能够真正握有一技之长。康有为关于普及大众教育的另一个方面就是男女平等接受教育。他尤其赞赏日本的女子教育的发达,认为女子智慧不逊色于男子,女子对人类的贡献也不可忽略。在维新变法期间,康大倡女学,为中国妇女争受教育的权利。在当时这些思想确属难能可贵,这也就使得康有为走在他同时代的人前面。
康有为教育思想的实践
康有为作为维新运动的领导者,为使其思想得到贯彻,为形成新的社会思想氛围,他从1891年到1898年先后在广州、北京、桂林地区开堂办学,开始了其教学实践活动。
1888年6月,康有为第四次赴京应试,不第,再加所上书未达皇帝,于是决心自己办学以培养栋梁之材,提出“欲任天下之事,开中国之新世界,莫亟于
[11]教育。”康有为就自己开办学堂——万木草堂,并且万木草堂也就是其教学实践的园地。康有为招生不以门第高低、年龄大小、学问深浅为界限,而以是否能接受他的变法理论为依据。学生入学也不是通过一般的考试,而是通过一简短的对话来挑选可塑之材。他的教学,宗旨是讲求实学,猛烈抨击训诂考据,怒斥之为千百年来无用的旧学,对追逐功名利禄、漠视国家大事的士子提出了批评。曾在万木草堂学习的卢湘父忆道:“万木草堂之教法,志在培养有用之人才。其所讲授,非当时学者之所愿听,亦非读书不多者之所能听,草堂来学者,大都读书
[12]颇多,而志趣稍异者,故人才之萃于一门,非偶然也。”康有为的教学内容非常广泛,涉及到“德育”“智育”“体育”三个方面。在德育方面,主张学习哲学流派、中外政治得失以及礼、乐、书、图、抢的知识;在智育方面,要求学生摆脱物质诱惑、重名节、崇尚信任;在体育方面,对学生进行音乐、舞蹈、体操训练,还鼓励学校进行游历活动。在康有为的《长兴学记》里,还提出了“耻无志”“耻徇俗”“耻卑鄙”“耻弱懦”的学者四耻作为学生行为戒条。在教学方法上,康有为也是另辟蹊径,尤重视教学方法的改革和创新。他每讲一事或论一物,都旁征博引,并且对比于欧美各国,使学生能够触类旁通,举一而能返三。在万木草堂,学生们除听讲外,主要还是靠自学。康有为帮学生开列出学习书目,要求每个学生都写出读书笔记或者是读书心得,并对学生所记、所悟、所感进行详尽的批阅。康有为或因赴京应试或因游历讲学曾多次离开万木草堂,学生依旧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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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看书,日常学习指导则由梁启超、徐勤等负责,疑难问题解决不了则再书信
康有为。康有为还重视对其学生的动手实践能力的培养,还发动学生帮他做些编
写书籍方面的工作,如《孔子改制考》一书完稿,就是在康有为的指导下和及其
特别指定的一、二十个学生的协作下而完成的。
康有为在一系列教学实践活动中所运用的教学原则和方法,确是创举,不仅
培养了学生的探索问题及解决问题的能力,完善了他的戊戌变法理论,而且还造
就了一批有独特见解的有志于维新事业的有识之士。
康有为对儒学关于学问内容和为学态度、方式的规定进行了自己的创造性转
换,但是这样做的后果,直接和传统儒学牢固竖立起来的传统相对立。因此,指
责康有为表面是儒家,其实是以夷变夏,并不是没有根据的。不过,康有为之所
以要在儒学内部进行改造,而不是另立标准,除了自己对于儒学的独造有得、对
儒家有真正的归属感以外,还有一个客观原因就是,在当时的文化场域之中,儒
学本身是有影响力的文化资本。康有为的启蒙思想并没有试图引入新的概念,而
是在儒学内部对旧有的观念进行转换。由于受时代的局限,康有为的教育思想难
免留下旧有思想的因素,就像陈千秋在《长兴学记跋》所指出的,康有为的办学
出发点是“思圣道之衰,悯王制之缺,溉然发愤,思易天下。”这样的改造虽然
遭到正统儒学家的批评,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却是可接受的,值得同情的。对儒
家话语资源的利用和更新,比起直接挑战政教一体的体制,来得聪明。康有为的
教育思想,表面上是对传统儒学的叛逆,但实际上是传统儒学应对新环境的一种
自我更新的努力尝试。梁启超曾言:“其教旨专在激励气节,发扬精神,广求智
慧。中国数千年无学校,至长兴学舍,虽其组织完备,万不逮泰西之一,而其精
[13]神,则未多让之。”康有为对传统的教育思想提出来挑战并且付诸实践,这种
敢为人先的开拓精神,不能不让后来者为之鼓舞,所不足之处是,在当时的大的
环境下这种改变也只是冰山一角,并没有触及到当时一切问题的实质和根源,最
后也只能是如昙花之一现。康有为的一系列教育思想旷古烁今,是一份宝贵的遗
产,至今依旧有借鉴之处。
On the thought of Kang Youwei on learning
Summary: Kang Youwei had made some moderation on concepts such as human nature(the
subjective prerequisite of learning), the basic attitude of learning and the ultimate goal of learning. Own creation. This creative transformation of Kang was tend to change the backward situation of China, to prepare for the realization of modernization. He abandon the traditional concept of knowledge which emphasizemental cultivation and to promote the mastery of the experience knowled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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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essing break through the traditional conservative and closed latitude. Reluctant
learning is still the inevitable choice of the modern China to realise modernization.
Keywords: Kang Youwei; Confucianism; Modernization; Learning; 参考文献:
[1] 梁启超:《康南海先生传》,《饮冰室合集——文集》第一册,北京:中华书局,1989年,第
59页 [2] 康有为:《长兴学记桂学答问万木草堂口说》,北京:中华书局,1988年,第3页。 [3] 康有为:《长兴学记桂学答问万木草堂口说》,北京:中华书局,1988年,第3页。 [4] 康有为:《教学通义》,《康有为全集》第一卷,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83页 [5] 康有为:《教学通义》,《康有为全集》第一卷,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85页。 [6] 康有为:《教学通义》,《康有为全集》第一卷,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153
页。 [7] 康有为:《教学通义》,《康有为全集》第一卷,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153
页。 [8] 康有为:《教学通义》,《康有为全集》第一卷,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154
页。 [9] 列宁:《列宁全集》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150页。 [10] 康有为:《教学通义》,《康有为全集》第一卷,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第80页。 [11] 梁启超:《新民说》,《饮冰室合集——专集》第四册,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2004年,
第62页。 [12] 卢湘父:《演讲万木草堂、缅怀学风纯正》,香港《华侨日报》,1959年3月14日 [13] 梁启超:《南海康先生传》,《饮冰室合集——文集》第一册,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7年,第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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