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一:边城中爷爷的悲剧
边城中爷爷的悲剧
爷爷自身豁达开朗的性格与残酷的现实相对比时,爷爷脸上的笑容会让人不由得心痛不已。
爷爷七十岁了,爷爷身上有着中国的传统美德,对人热情慷慨,作为一个撑渡者,爷爷不收过渡人的钱财,即使人家硬给了,爷爷要么就用这钱买了茶峒上好的烟草,送给过渡人;要么就买来茶叶,煮了茶水供供过渡人喝,因为爷爷有口粮,不贪财。爷爷只有孙女翠翠一个亲人,尽管他经历了丧亲之痛,但他对生活仍然充满了激情,平日里还会唱歌给翠翠听,对每一个人也都是极热情,时不时与城里的人去喝酒聊天,生活看似挺闲适恬淡。但爷爷的家庭遭遇却是极不幸的,唯一的女儿在生下翠翠后就跟随她爱人投河殉情了,留下翠翠和爷爷两个人孤独的生活;翠翠也大了,但还是不懂事,婚事也迟迟定不下来。生活虽然很残酷,但年老的爷爷还是顽强的笑着面对生活,艰辛的岁月在他的脸上爬满了痕迹,本应是安享晚年、儿孙满堂的年龄了,但他仍在为翠翠,为生活所操劳,他满脸的笑容和皱纹让人不禁想到他的坚强、他的无奈,强烈的对比让读者不禁怜由心生,心痛和心酸交织在一起,别是一番滋味。
范文二:边城中的悲剧意识
《边城》中的悲剧意识
200204班 宋贇
摘要 沈从文的《边城》呈现出独特的悲剧美。一片山明水秀的天地之中,一群善良的山民们却上演了两出爱情悲剧,这其间表现出生命的悲剧、人性的悲剧,也就是生命的缺乏主体性和人性的简陋所造成的那些至纯至真的人们的悲剧;同时这悲剧中还寄托着作者文化选择的悲剧感,他难舍古老的农业文化,排斥鱼龙混杂的现代文化,但却阻挡不了后者替代和影响前者的历史进程,于是只能徒自伤悲。《边城》中呈现出的独特的悲剧意识内涵与沈从文特殊的人生经历有着必然的联系。正是他童年时代与大自然的贴近,青年时代辗转漂泊的军旅生活,之后身为“乡下人”在大都会的遭遇,以及一直以来远离西方文化的浸染、传统文化的濡养而与神秘浪漫的楚骚文化相亲和,再加上他本人的秉性即执着、敏感又真诚,才形成了他特殊的悲剧意识,呈现出既非悲壮也非悲哀的悲悯之美。
关键词 边城 悲剧意识 内涵 形成
一、前言:对悲剧意识的阐述
悲剧是体现人类价值的最高形式。悲剧是以一种极其严肃的态度探索人在现实世界生存和斗争的地位和意义的艺术形式,它以表现人与现实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及其悲惨结局以及在精神方面的超越为基本特点,它关注的是人的生存处境与精神存在状态。悲剧实际上是对人的一种精神价值肯定,是人的精神探索与历险。
人类似乎生来便具有一定程度的悲剧观念,这是很自然的现象。因为人处于宇宙、自然、世界之间,与它们的巨大对立是悲剧观念产生的基础。具有主体精神的人在宇宙、自然、世界的对立中,在与强大的对立力量的威逼与超越中产生出的悲剧感受和对这种悲剧感受的自觉认识和主动探索精神,就是悲剧意识。它是人的一种有价值的精神存在方式,是人对现实存在状态以及人类未来命运的理性沉思。作为人的个体,常常通过悲剧意识贯通人类的普通情感,从而跨越古今时代和文化背景的差异,完成与历史、现在和未来的对话。
由于种种因素存在,中国和西方的悲剧观念在内涵上存在着一定的差异。西方的思想传统是将宇宙、自然完全
看作是人的对立存在,人类面对着强大的对立物产生出的压抑和悲痛感深刻而强烈,悲剧在激烈的矛盾冲突和不可抗拒的毁灭结局中凸现出人在精神方面的意义和价值,从而完成人的精神的悲剧性张扬,使人的精神得到价值和意义的肯定,西方传统的典型悲剧一般称作“崇高型悲剧”或“超越型悲剧”。中国则不同,封闭自足的自然环境,丰衣足食发达的农耕生活以及安土重迁的传统习俗给予中国知识分子的是较少的悲剧性生活体验,即使是迁谪征戍,他们也心存有一日皇恩浩荡、命运突变的幻想,生活外在的悲剧性感受不强烈,主要的则是内在精神的悲剧性体验。中国文人秉承的是天人合一的宇宙观,他们认为人和宇宙、和自然是和谐统一的,所以在强大的宇宙和自然面前,他们不象西方人那样感到自身的卑微,感到对立物的强大和不可抗拒性,他们与宇宙、与自然之间缺少悲剧性的冲突。在中国古代,人类在与自然外物的抗争之中体会更多的是“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的一种乐观感悟。同时,中国知识分子较之西方又缺少浓厚的宗教观念,缺少原罪意识和强烈的宗教救赎情感。缺少了悲剧性的生活体验,中国知识分子的悲剧观念主要是情感性的精神体悟,是一种表面和谐的深水暗流般的内在精神冲突。中国知识分子在与宇宙、自然、生命抗争的同时,更多的是去关怀宇宙、
自然和生命,用一种不同于西方的独特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悲剧意识和精神超越。中国的悲剧主要是作为人格、情感和精神层面上的悲剧。因此,有人把中国古代的传统悲剧称为“忍耐型悲剧”。 然而,当我们分析沈从文小说中的悲剧时,却难于将其归入这二类之中。他的悲剧总是萦绕着一种外在和谐的抒情氛围,总是以一种悲悯的情怀对人的生存和命运进行着思考和关怀,对人的生存状态和现存文化形态做着理性的思考。这既不同于视宇宙、自然为完全对立物从而生发压抑与悲痛,并于激烈的矛盾冲突中凸现人在精神方面的意义与价值的“超越型悲剧”,又不同于与宇宙、自然和谐共存,在抗争之中表现为精神层面内在冲突的“忍耐型悲剧”,而是属于“无事的悲剧”,既没有人与外在事物的对抗,也没有人精神世界自我的对抗。沈从文小说的悲剧意识,表现为一种贯穿作品始终的悲悯情怀,自然而然化入叙述和情节的哀惋情调,以及整体呈现出诗意抒情的悲悯美。
二、《边城》中悲剧意识的内涵
沈从文小说整体上表现为一种独特的悲剧类型,以这种观点来观照《边城》,可以看到其中的悲剧意识主要体现
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爱情的悲剧,二是生命的悲剧,三是人性的悲剧,四是文化的悲剧。
(一)爱情悲剧的演绎
曾经一度文坛有许多人都认为沈从文是在《边城》中唱一曲现代的牧歌,在这样一个理想化的世界里是没有悲剧的。其实细细读来却不尽如此。从最表层的故事中都有着两段爱情悲剧,一是翠翠的母亲,一是翠翠。
翠翠父母的故事从未正面讲到,而是在许多人的口中一点点呈现在读者面前的。翠翠母亲爱上了一个当兵的,当兵的让她一起远走高飞,而她又不能,当兵的忠于职守自杀了,她也在生下女儿翠翠之后殉情了。两人相爱却不能在一起,难道不是悲剧?
如果说母亲的故事因未正面大篇幅讲述容易使人忽视的话,那么翠翠所演绎的故事就不容不思考了。
关于翠翠,文中有一段经典的叙述,“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故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清山绿水,故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故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平时在渡船上遇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生人,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但明白了人无机心后,就
又从从容容的在水边玩耍了。”[1]然而就这样一个美好的生命却得不到她应得的爱情。老祖父、天保、傩送,三个深爱着翠翠的男人却最终让她孤零零地守着渡船,守着那份“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的希望。悲剧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呢?而这样的悲剧又旨在告诉人们什么深层次的问题?
(二)生命的悲剧
沈从文的小说中体现着强烈的生命关怀意识和对生命重造的理性探索。他的小说中的生命悲剧意识,一方面体现在对湘西人自由生命的浑然不觉,麻木无知,生命缺少主体性的悲剧的反思;另一方面体现在他对都市人生命萎缩,生命力丧失,生命被异化的悲剧性观照。《边城》作为湘西题材小说之一,体现的主要是前者。
在湘西这样一个汉文化道德并不发达的地方,感情是至上的,而且连妓女都不被人蔑视,一个女子爱上一个男子并且怀孕并非一件令人不齿的事情。然而翠翠的父母却的确先后自杀了。前者为的是军纪后者为的是伦理之情。当兵的不可能留在此地,而翠翠的母亲又因为父亲的留恋和阻挠以及自身的不舍而不能随他一起出逃,情人自杀了,生下翠翠之后母亲也殉情了。
很显然,他们二人生命的本能都受到了来自外界的压[2]
抑,如果人仅存天性,那么相爱相守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当兵的万万不必因忠于职守而提议出逃,而翠翠的母亲也不必考虑老船夫的阻挠和牵挂而难于和有情人相守终生。尽管是世外桃源般的边城,人的天性和生命还是会受到压抑,然而这些事物本身又不能说是错误的,这也就构成了《边城》悲剧性的独特。
母亲的悲剧显然来自外界事物对生命本真的压抑以及生命内部的矛盾,而翠翠的悲剧则主要因为生命缺少主体性。
因为翠翠母亲的缘故,老祖父对孙女是很迁就的,每次媒人来说媒他都要问过翠翠,按这样的道理来讲,翠翠应当是可以与自己的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然而却没有,原因何在?
尽管翠翠知道自己所爱的人是二老傩送,然而她只是一个原始人,她不知道怎么理解爱,也不知道怎么去表达爱。她始终生活在一个懵懂的世界中,对于生命中一部分的爱情不知如何操纵。作品中有几次翠翠与傩送的相遇。一次是集会翠翠晚上回不去家的时候,傩送要送她回去,她却以为是请她去妓院。一次是摆渡,傩送希望翠翠来为他摆渡,而这个小姑娘却惊慌失措,面对爱人逃走了。更重要的是傩送兄弟夜里唱歌的事情,翠翠尽管在梦里听到
了歌声,灵魂也为它浮了起来,“仿佛轻轻的各处飘着,上了白塔,下了菜园,到了船上,又复飞窜过对山悬崖半腰——去作什么呢?摘虎耳草!”梦是甜蜜而美丽的,然而翠翠却始终找不到归属感,她醒来了便说“得到了虎耳草,我可不知道把这个东西交给谁去了。”[4]三个深爱她的男人们煞费苦心地安排着又是“车路”,又是“马路”的竞争,但她却没有明显的反应。她其实一切全像她的母亲,是奔放、豪迈、野性的,然而她生命的能量却未打开,面对爱情,她一直活在沉默和压抑中,这使得她接受不到二老爱的信息,也表达不出自己爱的语言。
(三)人性的悲剧
人性,是沈从文一直重于考察的主题。在他的湘西世界中他表现了淳朴、自然、美丽、善良的人性,然而这种本真的人性却也是简陋的,他们缺乏对人性本能的自我完善和超越意识。而在都市生活的表现中,对人性的考察则在否定被现代文明吞食和扭曲的虚伪丑恶的人性。在湘西题材的小说中,对完善人性的赞美与对其简陋一面的批判构成了其小说的人性悲剧。譬如《萧萧》就是如此。萧萧是个十二岁的懵懂少女时,便已嫁作他人妇了,丈夫是一个还不到三岁的孩子。年幼无知的萧萧被比自己大的花狗哄骗着,“把心窍子唱开,变成个妇人了”[5],怀上了花狗[3]
孩子的萧萧,按照当地的习俗要被卖掉或沉潭的。但由于生下的是一个“团头大耳,声响洪壮”的儿子,被婆家留了下来。当萧萧与自己的小丈夫正式成亲时,和花狗生的孩子牛儿已经有十岁了。在这里,萧萧的命运似乎有了转机,当我们正暗自庆幸萧萧身边的人性善良时,小说却给人一个耐人寻味的结尾:在儿子牛儿接童养媳的时候,“萧萧抱了自己新生的毛毛,在屋前榆腊树篱笆间看热闹,同十年前抱丈夫一个样子”[7]。小说中的冲突更多来自善良本身。在人们美好善良人性的背后,人的生命是一代又一代极其相似却又无奈的毫无意义的循环,这造成了生命价值的丧失和意义缺损,在沈从文看来,这正是湘西因为人性的简陋才衍生出来的善良的难以抗拒的悲剧。人性的简陋使其需要复杂化,但不适当的复杂却也会造成悲剧,这便是《边城》中的悲剧。
老祖父带着对女儿的愧疚,对孙女的婚事格外慎重,于是他“指挥”着天保、傩送兄弟又是车路,又是马路地忙个不休。在人性的自然之中,因为夹杂着心机,于是他绕来绕去,不把话说清楚,一会儿对翠翠讲“假若那个人还有个兄弟,想走马路,为你来唱歌,向你攀交情,你将怎么说?”使得本来就懵懂的翠翠更搞不清那将她浮起来的美妙歌声来自哪个。一会儿又对傩送说“听人说那碾坊[8][6]
将来是归你的!归了你,派我去守碾子,行不行?”[9]完全相反的表达让傩送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在一个淳朴自然的世界里,在一群率真直爽的人中突然有了这么一点心机,使得大家都沟通困难了。或许仅凭两个能说出“老伯伯,你翠翠长得真标致,像个观音样子”[10]、“伯伯,你翠翠像个大人了,长得很好看!”的年青人,早就向翠翠表白了。然而在这点心机之下,兄弟俩开始了一种有地方民族特色的文明的竞争方法——赛歌。或许这样也是可以的,但弟弟的代唱使得一场严肃的爱变成了不严肃的游戏,而这一切使得翠翠总是云里雾里,做不出回应。就这样三个爱着翠翠的男人因为那一点点心机,让这个女孩子收获不了爱情。
如果抛开生命的不自由而言,在这场亲情和爱情的“设计”中,翠翠是完全没有过失的,如前文所说,翠翠是自然“长养”和“教育”出来的自然之子,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非人为”的,而在这个非人为的过程之中,她碰到了人为的机巧。从神话原型的角度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这一点:一个天地未分的浑沌却被南北二帝好心为他人为地凿了“七窍”,结果浑沌就死了。这个故事就是要告诉我们:自然的东西是不能去开窍的,它只是按照天地的规律运行,人为的机巧一参予,便会出问题。
[11]
这个悲剧在现实中也便成了翠翠的爱情悲剧,但上升到哲学高度来讲,就成了自然和人为的大冲突,而这一冲突在未来的社会中会愈演愈烈。
(四)文化的悲剧
沈从文的湘西世界是虚拟的,是一座“边城”,它承载的是作家独特的人生和审美的理想。“‘湘西世界’不是一种真实的客观性存在,而是一种主观叙事。有意无意间,沈从文在文本中构制出一个超越了一般文学形象世界意域的意义和价值世界,‘湘西世界’亦演变成一种文学化的具有象征意义的文化存在。”[12]沈从文在对生命和人性的悲剧性体验中,将日常世态上升到精神、道德、文化层面进行观照。在对生命及人性进行悲剧性沉思之后,进而是对文化价值选择的悲剧性探索。最终“边城文化”价值体系不得不在中国社会发展的现实面前解体,湘西在惶恐之中不得不遭受现代文明的入侵,迎接着命运未卜的未来,因为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只能存在于陶潜的文章中,更何况我们也难以预料那个外人进入过的桃花源以后的生活又会如何。作家面对着“现代文明”和“现代文化”对人们的控制,终生进行着对文化的选择和悲剧性体验。
“边城文化”是一种中国自然形式的农业文化,它不是正统的儒家文化,而是湘西在楚骚传统与民族杂居过程中
形成的一种相对自足的文化原型。它的内涵代表了人在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一种存在状态和生存方式,对现代文明有着天然的抗拒和排斥。
《边城》便是沈从文“边城文化”理想的文学阐释。故事发生在茶峒这样一个地方,这里风景优美,风俗淳朴,人情和善。老船工古道热肠,撑船数十年,从不收取别人钱财,而过往行人却总是要“把钱”,即使是妓女也是“那么浑厚”,遇到相熟客人,“钱便在可有可无之间了”[13]。这样的环境中所“长养”的人更美,人情也真挚美好。在这样一种田园牧歌的氛围中,作家要表述的是自己生活、生命和文化的湘西理想。然而,这里也是中国乡村封闭的缩影。翠翠生活在渡口这样一个五方杂会的地方,然而最远却只到过小镇,生活中的乐趣便是小黄狗和看划龙舟。同时,她的生命是不自觉的,爱情只是内心隐约的骚动,而不懂得去追求和接受爱情。整个边城之中,可以看作文明和外力进入的只有爷爷的那点小机巧和渡口往来的商旅人群了,前者造成了悲剧,但之后似乎又有些归于平静了,而后者则丝毫不曾在这个世界中掀起涟漪,湘西世界依然在以自己的方式繁衍更替着,一切在混沌自足中最终归于沉寂。翠翠最终依旧懵懂而纯洁,在渡口做着那个无法醒来的梦守侯着那份没有结果的希望。翠翠的怅惘其实是沈
从文对湘西文化自然解体、沉落的痛惜和哀叹。
《边城》美丽不变的山水和人事,重复单调的生活,尤其是那个美丽、纯洁的翠翠,以及那艘往来于河流两岸的渡船和船上的摆渡老人,山上耸立千年见证茶峒变迁的白塔,是沈从文朴实、自足、和谐、自尊、保守的文化理想的象征。然而最终老人厮守一生的渡船被一场无情的大水冲走了,老人也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平静地死去了,茶峒矗立千年的白塔也在暴风雨中倒塌了,沈从文的理想之梦也无奈地幻灭了。爷爷的死,白塔的倒塌,象征着原始、古老的“边城文化”的终结。翠翠渡口的等待,白塔的重建,只是作者的湘西情结在最后失落与解体的夕阳中面带微笑的痛苦回眸,那山那水那景似乎依旧,但却真的不同了。《边城》体现的正是沈从文文化理想的追求到解体的悲剧过程。
事实上,沈从文的“边城文化”并不仅仅是自我感情的寄托,而且也是对中国文化建设新路的一种探索。他不同于鲁迅的先破后立,而是在回顾的目光中捕捉民族传统的诗性美德和淳朴人性,以便汲取并创造超越西方文化和中国旧知识阶级僵死文化的充满青春活力的民族新文化。然而,这种文化怀旧是在都市西方文化的驳杂影响下对中国文化民族性的保持和坚守,在中国现代生活的冲击下,在
强势文化对弱势文化的冲击中,难免以一种悲剧性的结局而告终. 作家何以产生如此丰富而独特的悲剧意识呢?这与他的生活经历和文化背景不无相关。
三、沈从文悲剧意识的形成
(一)对生命的悲剧性体验
沈从文生活在湘西凤凰,这是一个汉族和苗族、土家族、瑶族等少数民族的杂居地。这里山清水秀,从历史上看,它是一座边疆僻地的孤城;从地理上看,它又是川、黔、湘交界的水陆交通枢纽。边地的闭塞使得这里民风古朴纯洁,往来的商旅又“诱惑”着年轻人离乡背井。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小城里”
开”[15]。
童年的沈从文并非一个循规蹈矩的孩子,他总是想方设法去逃学,“逃避那些书本同一切自然相亲近”[16][14],沈从文“将近十五岁时方离。令他感兴趣的不是四书五经,而是针铺、伞铺,打豆腐的作坊,屠夫的肉案,冥器花轿铺子,白面无常鬼和蓝面阎罗王。“我就欢喜看那些东西,一面看一面明白了许多事情。”[17]“我生活中充满了疑问,都得我自己去找寻解答。我要知道的太多,所知道的又太少,有时便有点发愁。”[18]“在我面前
的世界已够宽大了,但我似乎就还得一个更宽大的世界。我得用这方面得到的知识证明那方面的疑问,我得从比较中知道谁好谁坏。我得看许多业已由于好询问别人,以及好自己幻想所感受到的世界上的新鲜事情新鲜东西。结果能逃学时我逃学,不能逃学我就只好做梦。”[19]就是这样一种特殊的童年经历,使沈从文对生活的理解不是来自书本和历史,而是更多来自他在生活中对湘西民间生活和文化的体验和感悟,就是这些童年的生活,“形成了我一生性格与感情的基础。”[20]沈从文性格中柔中有刚、热情幻想的一面以及对自然的崇敬和对美丽事物的倾心都源于童年生活的体验和感悟的积淀。同时,对自然的亲近形成了他敏感、重视生命体验和感悟的思维方式,书本外的生活也使他具备了复杂的民间生活体验,耳闻目睹了生命的无常和人生的百态。
之后的流浪士兵生涯,也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他的性格与价值观。辗转征戍的经历,扩大了沈从文的生活空间和观察视野,增加了读人生这本大书的内容,使得他得以有和农民、游商、土匪、船工、妓女、巫婆等各等社会底层人物接近的机会,让他更加深刻认识了湘西民间各式各样的生命形式和人生形态。军旅生活尽管清苦,但为沈从文日后的创作积累下了丰富的素材,培养了他素朴的情感世
界,获得了常人难以具备的独特的人生感受和生命体验。 沈从文这些独特的经历,使他过早地接触到湘西下层民众生命的苦难和生活的艰难,这些源自真实生活和鲜活生命本身的体验,在年轻的沈从文头脑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形成了他敏感、情绪化、重视体验和感悟的思维方式,造成他心理上的早熟,在内心的潜意识深处,充满了对湘西下层芸芸众生的关爱和同情,也使得沈从文更多从悲剧的角度,用悲悯的心态来观照和理解湘西平常人事中的悲哀。他敏感、自尊而又多愁善感的性格和早年生活所沉淀下来的湘西情结,成为沈从文小说创作的一个基点——体验和思考湘西带有原始本真的生命和人性。
(二)具体的生存困境
沈从文是一个性情敏感、不满足现状,有着同情心和正义感的人。长期的军旅生活,使他目睹了太多践踏生命的场景。1922年,在湘西生活了二十年的沈从文为了寻找理想,读点书,试图“自己来支配一下自己”[21],怀着对新生活的憧憬只身来到了北京,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开始进入到一个使我永远无从毕业的学校,来学那课永远学不尽的人生了。”[22]
作为一个山地边民,沈从文初到北京,闯入当时文化、思想冲击最为强烈的这个大都会,他的人生出现了困境:
惯有的乡下人思维方式无法及时接纳都市的人事,加之生活艰难,手上没有文凭,坐不进大学的课堂,囊中空无一物,甚至付不起房租。一心向往大城市,充满新生活理想和期待的沈从文,却没想到在大城市里四处碰壁,处处是人情冷漠,道德沦丧,人性扭曲。在生活的重逼下,在军队中从事过几年文书工作的沈从文只好以卖文维持生计。在当时“像沈从文这样,把文学创作作为自己谋生的唯一手段,都是极为鲜见的,他没有其他职业,写文章投稿,以稿酬作为自己的生活来源,写作就成了他的职业,严峻的生活现实一下子就把他逼到了职业作家的位置。”沈从文是在没有任何知识和观念准备的前提下进入文学创作的,文学创作成为他求生的本能,这使沈从文一开始文学创作就和同时代其他作家的创作不一致,他能够更多地按照自己的兴趣和方式去进行写作,一心潜入自己童年的记忆和理想的湘西生活中去,对都市的人事表现出轻鄙和嘲讽,他没有进入左翼作家的行列,担当起文学革命的大旗。沈从文选择文学道路是需要勇气和胆识的,他多次谈到初到北京的艰难,生活中常过冬没有火炉,腹中也常空空的,甚至连写作上最基本的对于标点符号的使用也极不熟悉。他几次想放弃文学回到军营,但最终还是坚持下来了。他在都市里的生活困境强化了他的悲剧性生活感受,使他从[23]
心底里产生出对弱势群体的同情和悲悯,从悲剧的角度去审视现实生活中的人事、生命和人生。
在郁达夫、丁玲、胡也频的帮助下,沈从文一步步探索着文学之旅,敏感的心灵、热情的幻想、特殊的少数民族忧患意识、边民情绪让沈从文很快找到了创作的灵感,赢得了“文体作家”的美誉。三、四十年代沈从文进入了创作的高峰期,但同时各种非议也接踵而来。他先后在北京大学、青岛大学、西南联大任教,在一般的知识分子面前,他常自认为是个“乡下人”,习惯性情都属于内地乡村型,不易改变,尽管来到城市几十年了,但他仍不认为自己是城里人。中国数千年积淀起来的中原文化、精英意识对他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他无法融入都市喧嚣的生活,无法融入学者名流的队伍。他的作品虽然受到读者的普遍热爱,但明显偏离当时的主流话语,无法融入革命时代的话语大潮中去。田园牧歌式的抒情在那样一个时代难免使人产生有粉饰太平嫌疑的想法。30年代的“京派”和“海派”的论争,40年代的“与抗战无关”论,使他遭受到一些无法辩解清楚的冤屈。在人际圈子里,沈从文被当时的学者名流所轻鄙。对于敏感自尊的沈从文而言,都市的人事种种对他在精神上的伤害是极深的。
原本对大都市充满美好期待的沈从文,得到的更多的
却是奚落和冷遇。从初到北京凄苦的生活遭遇,到后来都市里的人情冷漠,学者名流等的虚伪做作。人性扭曲,使沈从文更加深刻理解了人生的艰难和浮华都市中的人情世故,对于敏感而自尊的沈从文来说,这无疑进一步加深了他对都市生命的虚浮以及各等丑陋人生的厌恶,造成作家心理上的孤独和对都市的潜意识敌视,以求得心理的优势和内心的平衡。沈从文用怀念乡村来抵御对都市的隔离和厌恶感,来保持生活的尊严,这是身处恶势的人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心理抗拒和心理自卫方式。“乡下人”的都市困境深刻影响到沈从文小说的创作和价值选择,他也便越发地怀念乡村,怀念乡村中的古朴人性。
(三)楚骚文化的影响
湘西,处于一种特殊的文化地沿环境。这里,既有中原儒家文化的浸染,又有中国生命力极其绵延的少数民族文化作为底蕴,尤其是以屈原楚骚浪漫情怀为代表的湘楚地域文化的积淀,同时,湘西也或多或少地受到了一些现代社会的侵袭。在这三种生活和文化的冲突与交流中,起主导作用的还是带有文化原生态的楚骚湘楚地域文化传统。沈从文在相对闭塞的湘西生活了近二十年,与同时代的青年相比,西方文化在五四以后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广泛侵袭,几乎对沈从文没有太大的影响。因此,在文化价值
的选择上,沈从文对西方文化有着天生的隔膜:高小毕业的沈从文在私塾中有限的学习经历和他的自由主义倾向,使他对四书五经等正统保守的封建伦理文化也持贬斥态度。在这种情况下,沈从文自然选择了自己热衷和熟悉的,代表着原始、浪漫、感伤,重情感内心体验,合乎自身性格和气质的楚骚湘楚地域文化作为自己的文化理想。这种选择既符合沈从文敏感自尊的内在气质,独立浪漫的人格特征,也构成了沈从文一生的文化追求与实践。
以屈宋一脉相承的楚骚湘楚地域文化,是一种以南方少数民族巫鬼文化为主体,融合中原文化影响而形成的楚苗地域文化。这种文化充满了神秘浪漫的气质,重视情感的内在体验,轻视理性和规范,在浪漫抒情的背后渗透着浓郁的悲剧意识。以屈原悲剧人格和悲剧精神为代表的楚骚悲剧传统,是沈从文思想和情感生长的土壤和空气,长期耳濡目染,楚骚湘楚地域文化对他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沈从文的悲剧意识主要来自于他对湘西自然和人事的体会和感悟,以及楚骚湘楚地域文化的历史传承和心理积淀所形成的独特的悲剧意识。
(四)自身的禀赋
但凡一切现象的发生除去客观方面的原因之外,必有当事者本身的原因。同样的湘楚之地,同样的漂泊之旅,
为何单单成就了的是沈从文而非他人呢?可见,他本人所具有的一些禀赋也是一部分原因。
他对信仰的执着并不是常人可及的。“既为信仰而来,千万不要把信仰失去!”[24]他的试图用文学重造社会,用文学重唤人的情感和理性的信仰,让他克服了生活的艰辛。在文学的道路上,他愈走愈远,文学也成了他更“纯正”的信仰,他认为文学应远离“商业竞争和政治争夺”,而求“为新文学运动提出个较高标准,创造点进步事实:一面足以刺激更多执笔者,有勇气,能作各种新的努力和探险,一面足以将作品中可浸润寄托的宏博深至感情,对读者能引起普遍而良好的影响。”[25]
因为有对明确的理想,又有对理想的执着,也便形成了沈从文一贯以来沉默而虔诚的工作作风和谨严认真持久不懈的工作态度。他是真正的文人,没有政治的渗透,没有经济的纷扰。他只是执着于思考更广阔的问题,凝目广宇思索人生,人生的拼搏留下的似乎只是一片“寥廓的虚无”。“不过面对此虚无时,实并不徬徨丧气,反而引起一种严肃的感印。想起人类热忱和慧思,在文化史上所作成的景象,各个星子煜煜灼灼, 华彩耀目, 与其生前生命如何从现实脱出,陷于隔绝与孤立,一种类似宗教徒的虔诚皈依之心,转油然而生。”[26]似乎是满腔悲凉却又不尽然,这
样的反复思索,那份悲凉又淡然的情感逐渐渗入血液之中,体现在他的悲剧意识里。
同时,沈从文还经常思考关于人生的问题,他总是担忧生命中“偶然”的突袭。虽然他一直认为凭借自己的坚持和努力能把握自己的未来,但一定程度上他又是一个宿命论和不可知论者,于是他的内心总回响着两种声音,他是矛盾的。他切身体会着命运的弄人,却又不完全悲观,这便融入了他独特的悲剧意识中。
可见,正是沈从文特殊的经历和秉性决定了他悲剧意识的特异性。这不同于其他作家后天通过对西方悲剧意识的接纳和对中国传统悲剧意识的认同而形成的悲剧意识,沈从文的悲剧意识是自然的而非认为的,是个体化而非观念形态的,它来自于沈从文独特的人生经历和对湘西少数民族所特有的生存状态和文化的理解,是生活赋予他的特殊意识。
沈从文悲剧意识的自然形成使其成为自觉的流露,浸染到小说中,便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悲剧氛围,一种明显的悲剧情绪,一种可感知的,然而又难以言说的悲剧情调,于是在那样一个山明水秀的边城中才会上演那样一出善良人的淡淡悲剧,似乎一切无事,却萦绕着一种悲凉的氛围。轻轻淡淡的叙述,使这份悲剧情调既不显得浓烈悲壮,又
不觉得无望悲哀,而是一种介于其间的悲悯,这便形成了《边城》那独特又动人心魄的悲剧美。
注释:
[1][2][3][4]沈从文著. 《沈从文小说选》(下). 《边城》.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10月
[5][6][7]沈从文著. 《沈从文小说选》(上). 《萧萧》.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10月
[8][9][10][11]沈从文著. 《沈从文小说选》(下). 《边城》.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10月
[12]孙晓娅著. 《超越现实世界的文化存在》. 《东北
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2001年第3期
[13]沈从文著. 《沈从文小说选》(下). 《边城》.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10月,第214页
[14][15]沈从文著. 《自传集》. 《我所生长的地方》. 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年4月,第5页
[16][17][18][19][20]沈从文著. 《自传集》. 《我读一本小书同时又读一本大书》. 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年4月,
[21][22]沈从文著. 《自传集》. 《一个转机》. 南京:江
苏教育出版社,2005年4月,
[23]王保生著. 《沈从文评传》. 重庆:重庆出版社,1995年4月,
[24][25][26]沈从文著. 《抽象的抒情》. 《从现实学习》. 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年8月,
参考文献:
[1]沈从文著. 《自传集》. 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
年4月
[2]沈从文著. 《抽象的抒情》. 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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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王耀辉著. 《文学文本解读》. 武汉:华中师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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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钱理群、温儒敏、吴福辉著. 《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修订版).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7月
[7]朱栋霖、丁帆、朱晓进主编. 《中国现代文学史(1919——1997)》.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年8月
[8]陈思和著. 《中国现当代文学名著十五讲》.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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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乔以钢主编. 《现代中国文学作品选评(1918——2003)》. 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4年7月
[10]王保生著. 《沈从文评传》. 重庆:重庆出版社,
1995年4月
[11]王络编. 《沈从文评说八十年》. :中国华侨出版
社,2004年2月
[12]凌宇著. 《沈从文传》. 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
社,1988年10月
[13]刘洪涛著. 《沈从文小说新论》. 北京:北师大出
版社,2005年1月
[14]沈从文著. 《沈从文的湘西》. 北京:当代中国出
版社,2004年8月
[15]孙晓娅著. 《超越现实世界的文化存在》. 《东北
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2001年第3期
[16]沈穷竹等著. 《异化民俗下的人性悲歌——解读〈边城〉》. 《成都教育学院学报》.2005年第10期
[17]邱志高著. 《一种无法消解的悒郁情结——论〈边
城〉》. 《广西师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7年第3期
[18]王金龙著. 《爱与死相临——剖析〈边城〉中的死亡意识及悲剧内涵》. 《西华大学学报》.2004年第6期
[19]刘庆海著. 《论〈边城〉对现实社会爱情悲剧根源的探索》. 《理论与创作》.2005年第1期
[20]羊益新著. 《论〈边城〉的悲剧成因》. 《理论与
创作》.1998年第2期
The Tragedy Consciousness of Border Town
Abstract Border Town is a unique tragedy. In a beautiful environment, a group of well-intentioned people have undergone two love tragedy. Which is demonstrated by the tragedy of life, human tragedy that the life of the main character, the human tragedy caused by the primitive. It is entrusted with the selection of authors and cultural sense of the tragedy, he likes ancient agricultural culture aversion modern culture, but can not stop the impact of the historical process. All of this special life experiences and the author has
necessarily linked. His childhood close to nature kicked around military life, as a "folk" in cities experience, and away from the dip-dye Western culture, the traditional culture of Ruyang, and the Chu culture of each show, coupled with his own characteristics, he was a special sense of the tragedy, showing a turn America.
Keywords border Awareness of the tragedy Content Formation
后记:
喜欢上沈从文先生的作品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那些独特的文字组合使我常常陶醉其中找不到自我。所以一直就想对他的作品做点研究,无奈个人水平不足,而先生的作品又浩如烟海,于是选取最为熟悉的《边城》一文,略做挖掘。着手之时才发现自己的无力,研究这方面的文章又多水平又高,凡自己能想到的地方早就有前辈做过研究了,幸好有王德禄老师的精心指导,才使我得以完成此小文。在此,特别感谢王老师对我的帮助。同时,本文吸收了许多学者的成果,由于学生才疏学浅,有些地方领会不深不透,希望老师们多多指教。
(指导教师 王德禄)
评语:
论文探讨的是《边城》以及沈从文的悲剧意识,这是一个具有较强学术价值的课题,其学术价值主要表现为学术界虽然一直认为《边城》是一部优秀的悲剧作品,但长期以来,对悲剧发生的深层根源缺少令人信服的说明,因为旧有的悲剧理论似乎难以阐明《边城》悲剧的独特性;其次,论文选题的学术价值还表现在该课题涉及到美学领域,要求一定的理论深度。现在看来,该篇论文基本完成了对这个课题的探讨。论文从爱情、生命、人性、文化等层面由浅入深地挖掘了潜藏在《边城》悲剧中的历史必然性,揭示出悲剧发生过程中爱情、生命、人性、文化的内在冲突,对悲剧根源的阐发有较强的说服力。在分析悲剧意识的形成时,注意从多侧面进行探讨,也注意到作者对《边城》中呈现的生命、人性、文化形态既有所肯定又有所批判的复杂人生感受与创作态度,避免简单化。文章论述集中,结构完整,层次分明,表述清晰。
应该说,这是一篇具有一定深度的、较为优秀的毕业论
文。自然,论文还有进一步展开和深化的余地。
范文三:边城中的意象
边城的意象
一、 虎耳草
看着虎耳草的外观,读者会很自然地联想到主人公翠翠:翠翠相 貌清秀,与虎耳草的特点十分相称。这个事物在小说中出现了很 多次,每一次都有一定的含义。
虎耳草的花语是 “纯真的爱情” , 象征着翠翠情窦初开的纯真情感。 这也可以体现出作者沈从文想要展现的人性的真诚,与主题联系 紧密。
二、 白塔
一位心理学家认为, “塔”是“子宫”的象征,代表了绝对的温暖 与安全。在白塔的守护下,翠翠一家人生活在那里。当白塔在一 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倒下后,又被重新建了起来,象征着希望的坚 定,一直存在,这与翠翠一直等待着二老回到自己身边的举动很 是相符,也能体现出村庄里人们面对生活的乐观的态度。
范文四:边城中的美
《边城》中的美
姓名:童心
学号:120106043
年级:12级
专业:广播电视编导
摘要:《边城》所写的故事很简单,然而却极美。在湘西风光秀丽、人情质朴的边远小城,生活着靠摆渡为生的祖孙二人,外公年逾七十,仍很健壮,孙女翠翠十五岁,情窦初开。他们热情助人,纯朴善良。两年前在端午节赛龙舟的盛会上,翠翠邂逅当地船总的二少爷傩送,从此种下情苗。傩送的哥哥天保喜欢上美丽清纯的翠翠,托人向翠翠的外公求亲,而地方上的王团总也看上了傩送,情愿以碾坊做陪嫁把女儿嫁给傩送。傩送不要碾坊,想娶翠翠为妻,宁愿做个摆渡人。于是兄弟俩相约唱歌求婚,让翠翠选择。天保知道翠翠喜欢傩送,为了成全弟弟,外出闯滩,遇意外而死。傩送觉得自己对哥哥的死负有责任,抛下翠翠出走他乡。外公因翠翠的婚事操心担忧,在风雨之夜去世。留下翠翠孤独地守着渡船,痴心地等着傩送归来。
小说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表现自然、民风和人性的美,描绘了水边船上所见到的风物、人情,是一幅诗情浓郁的湘西风情画,充满牧歌情调和地方色彩,形成别具一格的抒情乡土小说。 关键词: 自然美 人性美 民风民俗
引言:《边城》被誉为“现代文学史上最纯净的一个小说文本,中国现代文学史牧歌传说中的顶峰之作。”自小说发表以来,不知有多少人对边城进行研究,在这里,我就对《边城》谈谈我的看法。
一 自然的美丽
“沈从文出生于苗汉杂居的湘西,他最熟悉的是这一地区的风土人情。非但熟悉,而且是热爱。”施蛰存如是说。《边城》描绘了一幅作者童年记忆中、理想世界中的美丽湘西地域风俗画。太阳升起,溪边小船开渡,夕阳西沉,小船收渡。这生活无形中就够成了一幅图画,有如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它们沉淀了恢弘沧桑,沉寂凄婉的悲壮。作为图景,有永不褪色的鉴赏价值,浓厚的乡土气息。作为真实,却有它无法承载的厚重。作为生活其中的人更是另种悲凉,无奈。这画是优美的、精致的、绚丽的,它蕴含了湘西边地的自然风光、社会风俗、人际关系、人情人性等,积淀着深厚博大而又神秘瑰丽的楚文化。
有位名家说过,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沈从文《边城》中为我们展现这样的画面:“有一个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户人家有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小溪流下去,绕山阻流,约三里便汇人茶峒城边。溪流如弓备,山路如弓弦,故远近有了小小差异。小溪宽约二十丈,河床是大片石头铺成。静静的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却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鱼来去都可以计数。”这样的场景在早年农村居住过的人都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小说中那清澈见底的河流,那凭水依山的小城,那河街上的吊脚楼,那攀引缆索的渡船,那关系茶峒“风水”的白塔,那深邃逼人的竹篁中鸟雀的交递鸣叫……这些富有地方色彩的景物,都自然而美丽,优美如画,让人如入梦境,给人以美的享受。第二章中对边城发大水,人们从容应对的描写,对吊脚楼上重义轻利、守信自约的妓女的描写,无不显示了湘西的“田园气息”。这方位于中国大陆西南一隅,有武陵山、雪峰山和云贵高原环绕的封闭区域是沈从文魂之所系的乐土。沈从文的乐园构想,建立在人性善的基础上,投射到人物性格、人际关系、茶峒社会与习俗,甚至自然环境等各个层面。
二 人性的美丽
《边城》所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有一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人家只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小溪流下去,绕山岨流,约三里便汇入茶峒的大河,人若过溪越小山走去,则一只里路就到了茶峒城边。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故远近有了小小差异。小溪
宽约二十丈,河床为大片石头作成。静静的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却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鱼来去皆可以计数。”在如今,城镇的物质建设虽然显得腾飞发达,但是在建设的背后又显露出另一方面的破坏。就像自然环境,是那样的污染不堪:树木被伐、空气干躁、噪声不断、垃圾成堆。这样的环境,使人的身心受了严重的压抑。所以,人又是那么向往农村那种清静、舒畅的生活空间。或许这也是《边城》作者的思路。
在现今的时代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显得是那样的陌生和功利。为了自身的利益,大家似乎都卷入你争我夺的潮流当中。在建筑物空间越来越狭小的同时,人与人的心灵同样显得狭窄;在交通便利的今天,人与人来往的途径是那样的便捷,但人的沟通却是那样的艰难。一道墙,不单是隔绝了人与人之间的居住场所,也同时隔绝了人心灵的来往;一扇防盗门,似乎避免了外人的闯入,但同时也囚牢了自己与外界的联络。
而在《边城》里面让我们看到的是人的淳朴、勤俭、友善、和平的景象。管理这渡船的,就是住在塔下的那个老人。活了七十年,从二十岁起便守在这溪边,五十年来不知把船来去渡了多少年。年纪虽那么老了,本来应当休息了,但天不许他休息,他仿佛不能够同这一分生活离开,他从不思索自己的职务对于本人的意义,只是静静的很忠实的在那里活下去。在写到主人公翠翠的时候是:“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故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鹿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平时在渡船上遇陌人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人,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但明白了人无机心后,就又从从容容的在水边玩耍了。”文章在写到掌管水码头顺顺时说:“这个大方洒脱的人,事业虽十分顺手,却因欢喜交朋结友,慷慨而又能济人之急,明白出门人的甘苦,理解失意人的心情,为人却那么公正无私,既正直和平,又不爱财”。在说到两位年青人的时候,又写得是那样受人欢迎:“结实如小公牛,豪放豁达,不拘常套小节,和气亲人,不骄惰,不浮华。”而更让人称奇的那只小狗也格外显得乖巧、懂事:“有时又与祖父黄狗一同在船上,过渡时与祖父一同动手,船将岸边,祖父正向客人招呼:‘慢点,慢点’时,那只黄狗便口衔绳子,最先一跃而上,且俨然懂得如何方为尽职似的,把船绳紧衔着拖船拢岸。”
“美丽总是令人忧愁”。《边城》作者在给我们展现这一幅人与自然相得相融,优美和谐图画的同时,却又流露出一副面对人生悲凉命运的无奈与困惑的面孔。
初读“湘西系列”的读者可能对主人公翠翠父母殉情颇感费解,可是在湘西“情爱的表现往往是强烈而悲剧性的,偷情就偷情了,被人杀掉也就杀掉了,感情至上,视生命为粪土,这种情况较多”。翠翠父母的殉情并非由哪个人或哪种权势所逼迫。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善良人们的悲剧性格一因善而犹豫不决,因善而有所顾及,因善而伤害自己。刘西渭说:“作者的人物虽说全部善良,本身却含有悲剧的成份,唯其良善,我们才更易于感到悲哀的分量。”《边城》开篇,作者就将这因善而引起的悲剧徐徐拉开了帷幕。在这远离文明的封闭小城,一群自然率性的人们因善良而丢失了自己。主人公翠翠是其中刻画得最成功的一个人物形象。她是湘西水孕育出来的一个精灵,她在风雨里成长着,皮肤黑黑的,触目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如水晶,自然抚养着她,教育着她。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从不想残忍的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她是美的精灵与化身。爷爷逝世,她悲痛但没有倒下,她谢绝船总让她住进他家的好意,她像爷爷那样守着摆渡的岗位,苦恋并等待着爱人的归来。这展现出她性格中坚强的柔美,柔美中的坚强,她怀着希望与命运抗争。外公保有着中国传统的美德,他对孙女翠翠亲情无限。为翠翠的亲事操心担忧,尽力促成翠翠爱情的实现。在生活上,对翠翠也是无比关怀,不让翠翠坐热石头,唯恐翠翠生病;在感情上尽力体谅翠翠的心思,翠翠忧伤寂寞时为她讲故事、说笑话、唱歌。天保个性豪爽、慷慨。他是船总的大儿子,却爱上了贫苦摆渡人的孙女。他知道弟弟也爱翠翠,两人唱歌“决斗”,他却因为自己先提了亲,“作哥哥的走车路占了先”,一定要弟弟先唱;弟弟“一开口”,他知道自己不是“敌手”,就很大度地成全了弟弟,充分表现了他的手足之情。后来他外出闯滩,既是为了弟弟的幸福,也是为了消解自己心中的失望和难过,“好忘却了上面的一切”。最后意外遇难,可以说他是为了亲情和爱情而死。这些人物无不充分地展现了世间的真善美。
三 民风民俗的美丽
小说中那清澈见底的河流,那凭水依山的小城,那河街上的吊脚楼,那攀引缆索的渡船,那关系茶峒“风水”的白塔,那深翠逼人的竹篁中鸟雀的交递鸣叫,
这些富有地方色彩的景物,都自然而又清丽,优美如画让人如入梦境,无不给人美的享受。
沈从文在《边城》描绘了一幅他童年记忆中、理想世界中的美丽湘西地域风俗画。这幅风俗画是优美的、精致的、奇丽的,它蕴涵了湘西边地的自然风光、社会风俗、人际关系、人情人性等等,积淀着深厚博大而又神秘瑰丽的楚文化。
沈从文说: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因此,《边城》中就有了一个质朴而又清新的世界,一个近乎“世外桃源”式的乡村社会,表现出仁厚、纯朴的土性乡风。他笔下的湘西是这样的:中秋节,青年男女用对歌的形式在月夜下倾吐爱意;端午节,家家锁门闭户,到河边、上吊角楼观赏龙舟竞赛,参加在河中捉鸭子的活动,“不拘谁把鸭子捉到,谁就成为鸭子的主人”;正月十五,舞龙、耍狮子、放烟火,“小鞭炮如落雨的样子”,小城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
这种氛围里生活的人们质朴而又善良, 任何剑拔弩张在这里都显得格格不入。
在划船比赛中,胜利的队伍可以得到一枚小银牌,在边城之外,总会有人计较谁会得到它,但是在边城人看来,银牌不拘缠到船上哪一个人的头上,都显出一船人合作努力的光荣。在边城,没有争名夺利。
“从文出生于苗汉杂居的湘西,他最熟悉的是这一地区的风土人情。非但熟悉,而且是热爱。”施蛰存如是说。
《边城》用人性描绘了一个瑰丽而温馨的“边城”世界,这里人性皆真、皆善、皆美,由每个人身上所焕生的人性美、人情美营造了这个世界,这里看不到邪恶、奸诈和贪欲;这里有贫富区分和社会地位高低的差别,但他们都互相亲善着、扶持着;这里也有矛盾,但那决不是善与恶的冲突;小说结局是悲剧性的,但也绝非是奸邪之徒所致。
正如批评家刘西渭所说:“这些可爱的人物,各自有一个厚道然而简单的灵魂,生息在田野晨阳的空气。他们心口相应,行为思想一致。他们是壮实的,冲动的,然而有的是向上的情感,挣扎而且克服了私欲的情感。对于生活没有过分的奢望,他们的心力全用在别人身上:成人之美。”
结语:《边城》在一首清澈、美丽但又有些哀婉的田园牧歌中,为人类的爱做了
恰如其分的说明。在这样一篇美丽的文字之中,我们更能感受到一种似乎已为我们所陌生的自然、优美、健康的人性,那种如大自然本身一样凝重、明慧而又本色真实的人生形式。因此,读这样的作品,我们获得的不只是文学艺术的美的享受,更有着对我们心灵人性的滋养与疗补。
“湘西世界”,是作者面对纷繁扰攘的都市,在对故乡的回忆和想象中,建构的一个艺术世界。这个“湘西世界”宁谧、优美、自然、生气蓬勃,往往被人称颂为一曲田园牧歌、一首乡土抒情诗。其实,“湘西世界”是一个富含更深厚意义的世界,是沈从文在神之解体的时代为生存失去依持的现代人找寻的一个现代神话。《边城》在一首清澈、美丽但又有些哀婉的田园牧歌中,为人类的爱作了恰如其分的说明。在作者灵动的语言、美妙的笔触下,使我们真切感受到了自然、民风、人性的美丽。感知这样的作品,让我们获得的是心灵人性的净化与滋养。
范文五:边城中的好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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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中的好词
以下是聘才网小编为大家精心推荐的《边城中的好词》,欢迎阅读收藏,希望对您有所帮助。
边城中的好词
1、月光如银子,无处不可照及,山上篁竹在月光下皆成为黑色。身边草丛中虫声繁密如落雨。间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会有一只草莺“落落落落嘘!”啭着它的喉咙,不久之间,这小鸟儿又好象明白这是半夜,不应当那么吵闹,便仍然闭着那小小眼儿安睡了。
、这办法决定后,老马兵以为二老不久必可回来的,就依然把马匹托营上人照料,在碧溪岨为翠翠作伴,把一个一个日子过下去。
、学贸易,学应酬,学习到一个新地方去生活,且学习用刀保护身体同名誉,教育的目的,似乎在使两个孩子学得做人的勇气与正义。
、一个对于诗歌图画稍有兴味的旅客,在这小河中,蜷伏于一只小船上,作三十天的旅行,必不至于感到厌烦,正因为处处有奇迹,自然的大胆处与精巧处,无一处不使人神往倾心。
、这并不是人的罪过。诗人们会在一件小事上写出整本整部的诗,雕刻家在一块石头上雕得出骨血如生的人像,画家一撇儿绿,一撇儿红,一撇儿灰,画得出一幅一幅带有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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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彩画,谁不是为了惦着一个微笑的影子,或是一个皱眉的记号,方弄出那么些古怪成绩?翠翠不能用文字,不能用石头,不能用颜色把那点心头上的爱憎移到别一件东西上去,却只让她的心,在一切顶荒唐事情上驰骋。她从这分稳秘里,常常得到又惊又喜的兴奋。一点儿不可知的未来,摇撼她的情感极厉害,她无从完全把那种痴处不让祖父知道。
、时候变了,一切也自然不同了,皇帝已不再坐江山,平常人还消说!杨马兵想起自己年青作马夫时,牵了马匹到碧溪岨来对翠翠母亲唱歌,翠翠母亲不理会,到如今这自己却成为这孤雏的唯一靠山唯一信托人,不由得不苦笑。
、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黒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切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
、翠翠依傍祖父坐着,问祖父:“爷爷,谁是第一个做这个小管子的人?”“一定是个最快乐的人,因为他分给人的也是许多快乐;可又象是个最不快乐的人作的,因为他同时也可以引起人不快乐!”
、照规矩,一到家里就会嗅到锅中所焖瓜菜的味道,且可见到翠翠安排晚饭在灯光下跑来跑去的影子。
10、日头没有辜负我们,我们也切莫辜负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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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可是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轻人,还不曾回到茶峒来。
12、该笑的时候没有快乐。该哭泣的时候没有眼泪。该相信的时候没有诺言。
13、白河下游到辰州与沅水汇流后,便略显浑浊,有出山泉水的意思。若溯流而上,则三丈五丈的深潭皆清澈见底。深潭为白日所映照,河底小小白石子,有花纹的玛瑙石子,全看得明明白白。水中游鱼来去,全如浮在空气里。两岸多高山,山中多可以造纸的细竹,常年作深翠颜色,逼人眼目。近水人家躲在桃杏花里,(www.lz13.cn)春天时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可沽酒。
14、一个人记得事情太多真不幸,知道事情太多也不幸,体会到太多事情也不幸。
15、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真性情的人,想法总是与众不同。
16、翠翠每天皆到白塔下背太阳的一面去午睡,高处既极凉快,两山竹篁里叫得使人发松的竹雀和其它鸟类又如此之多,致使她在睡梦里尽为山鸟歌声所浮着,做的梦也便常是顶荒唐的梦。
17、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故远近有了小小差异。
18、“照理说:炒菜要人吃,唱歌要人听。可是人家为你唱,是要你懂他歌里的意思!”“爷爷,懂歌里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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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他那颗想同你要好的真心!不懂那点心事,不是同听竹雀唱歌一样了吗?”
19、大老何尝不想在车路上失败时走马路;但他一听到二老的坦白陈述后,他就知道马路只二老有分,自己的事不能提了。
0、人事就是这样子,自己造囚笼,关着自己。自己也做上帝,自己来崇拜。生存真是一种可怜的事情。
1、黄昏时天气十分郁闷,溪面各处飞着红蜻蜓。天上已起了云,热风把两山竹篁吹得声音极大,看样子到晚上必落大雨。
2、水是各处可流的,火是各处可烧的,月亮是各处可照的,爱情是各处可到的。
3、要自己作主,站到对溪高崖竹林里为你唱三年六个月的歌是马路——你若欢喜走马路,我相信人家会为你在日头下唱热情的歌,在月光下唱温柔的歌,一直唱到吐血喉咙烂!
4、有些人是可以用时间轻易抹去的,犹如尘土。
5、像我这样的女人,总是以一个难题的形式出现在感情里。
、日子平平的过了一个月,一切人心上的病痛,似乎皆在那份长长的白日下医治好了。
人生的价值,即以其人对于当代所做的工作为尺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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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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