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语学刊

FOREIGNLANGUAGERESEARCH

2013，No．2SerialNo．171

电影《金陵十三钗》中话语制衡的批评话语分析

汤红娟

(乐山师范学院，乐山614000)

提

要：话语制衡在话语交际中有惠人利己的语用功能。从批评话语分析的视角来看，话语制衡是话语交际者在社

《金陵十会权力、社会阶层、年龄、认知能力等语境因素的制约下，为保全面子和均衡面子采用的话语策略。本文以电影三钗》中的话语制衡为例，通过对批评话语分析的方法及语境因素的分析，探讨话语制衡的语用功能和语用原则；阐明话语制衡在发挥惠人利己语用功能的前提下，有利于促进构建和谐的人际关系和交流机制。

《金陵十三钗》关键词：批评话语分析；话语制衡；语用原则；电影中图分类号：H0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0100（2013）02－0036－5

OnDiscourseChecksandBalancesintheFlowersofWar

fromCriticalDiscourseAnalysisPerspective

TangHong-juan

（LeshanNormalUniversity，Leshan614000，China）

Discoursechecksandbalanceshavebothself-favoredandother-interestedpragmaticfunctionsindiscoursecommunication．Fromcriticaldiscourseanalysisperspective，discoursechecksandbalancespurporttobethecorrespondingdiscoursestrategiestheinterlocutorsapplyinordertosavefaceandbalancefaceundertherestrictionsofcontextualelementslikesocialpower，class，age，andcognitiveabilities．Thispaperanalyzesthemethodsofcriticaldiscourseanalysis，itscontextualelementsanddelvesintothepragmaticfunctionsandprinciples．Basedontheexemplificationofdiscoursechecksandbalancesinthemovie，theFlowersofWar，thispaperelaborateshowdiscoursechecksandbalanceshelptoconstructharmonioushumanrelationsandcommunicationmechanismsontheconditionofexecutingbothself-favoredandother-interestedpragmaticfunctions．

Keywords：criticaldiscourseanalysis；discoursechecksandbalances；pragmaticprinciple；theFlowersofWar

1批评话语分析和语境因素

话语分析运用历史研究方法，从微观角度分析和解释语言的变化，特别是那些由于受到社会权力的影响而发生的言语变化。第二，批评话语分析以社会关系和社会实践为本，话语与社会的关系通过话语和语境媒介发生间接联系，这种联系是批评话语分析所描述和解释的对象。第三，批评话语分析是解释性的，对不同的受众来说，由于情感态度、阶级地位、种族、性别、年龄、认知能力以及意识形态的不同，尤其是由于涉及的语境因素的不同，相同话语可以有不同的诠释（王占斌苑春鸣2007）。

语境因素是指话语或言语行为表达某种特定意义时所依赖的各种语言上下文或非语言的主客，“我观环境因素（武瑷华2006）。vanDijk曾说们可以将语境分为全局语境（globalcontext）和局

批评话语分析是1979年由R．Fowler等人在《语言与控制》一书中提出的话语分析方法，是从语言学角度进行的社会分析。批评话语分析关注社会现实中的权力失衡现象在话语中的反映，主要探讨话语中所隐含的意识形态或权力关系，揭示意识形态对话语的影响、话语对意识形态的反作用以及两者与社会结构和权力建构的关系及其Gee1999，Mar-相互作用的效能（Fairclough2003，

tin2000，Wodak2001，廖益清1999，刘立华2008）。批评话语不仅反映社会，它还直接参与社会事物和社会关系的构成，因而批评话语分析关注语言的社会实践性、话语呈现权力和意识形态的方式以及解决问题的方式。

批评话语分析有3种研究方法。第一，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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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汤红娟《金陵十三钗》电影中话语制衡的批评话语分析第2期

部语境（localcontext）。前者指交际事件发生的政治、文化与历史结构；后者指交际事件发社会、

既包括交际所属的领域、活动、扮生的直接情景，

演各种社会角色的参与者，又包含参与者的意图、（vanDijk2001：目标、知识、规范和其他信念”108）。在vanDijk看来，语境并不是客观的社会而是在一定的社会互动或交际情景中，参与变量，

者对该情景中相关要素的一种特定的心智表征或主观解读（vanDijk2008：24），正是这种心智表征控制着话语的生产与理解。语境因素在社会团体、社会表征、社会成员的心理表征以及具体的话语之间建立起了联系，它可以通过社会认知在心意识形态及价值观等的物化理表征中的具体化、

过程来解释话语的个人属性以及社会属性（vanDijk2001：113－114）。

国内学者郭松、田海龙等认为，批评话语分析语境因素概的语境因素呈现出5大特点。第一，

念更加广泛，不仅包括具体交际情景，而且包括宏观社会结构，如权力和意识形态等。第二，语境因素不再被视为外在的语言和语言使用者的纯客观存在，而是语言使用者的主观建构，语言使用者在语境研究中占有核心地位，凸显主观意识。第三，语境因素聚焦微观的语言现象，如语音、语调、词汇、句法等，同时也关注话语的宏观层面，如衔接与连贯、主旨、操控策略等。第四，语境因素不仅把语言和话语作为分析对象，建立语言与社会语境之间的联系，还试图对话语生成和理解的社会机制和过程作出理论描述。最后，语境因素与批语境不仅可以决定评话语之间存在辩证的关系，

批评话语也可以建构一定的语批评话语的意义，境（郭松田海龙2011）。

的、内容和方法，是在对话交流者双方社会权力、社会阶层、年龄、认知能力等悬殊的语境因素的制双方为保全面子和均衡面子所采取的话语约下，

策略。话语制衡能产生惠人利己的语用功能，能促进构建合理的人际关系和交流机制。

2．2话语制衡语境因素和语用功能

vanDijk认为，支配他人控制能力的权力是通过共享的社会认知和体现这些社会认知的心理模型来影响话语的生成和理解（vanDijk2001：114）。话语制衡是权力制衡的言语行为，可以通过请求、解释、建议、说服、命令、抱怨、否认、反驳、质疑、掩盖、操控等话语策略来实现。话语制衡的语境因素涉及批评话语行为、社会认知、社会情景等要素，其中社会认知是社会所共享的对社会结构、群体、关系以及思维活动的表征。社会认知调节话语、交际互动，并影响我们对社会事件、社会机构和权力关系的理解（vanDijk1993a：257）。话语虽然由个人产生和解读，但这一切建立在社会共享的知识与信念之上。话语只能通过话语交社会结构也只际方的社会认知去影响社会结构，

能通过社会认知来影响话语结构（vanDijk1993b：110），认知和社会是话语制衡的相关语境话语制衡的语用功能在于认知要素。如此看来，

和谐的人际关系和和社会关系结构中建立合理、

交流机制，实现参与机会均等的有效话语交流。这种话语交流正如JürgenHabermas所认为的，应“可理该具有理想的语境因素，符合4个要求，即”、“真理要求”、“正当要求”解要求以及“真诚要（JürgenHabermas1990）。因此，求”话语制衡的语用功能首先要满足话语交际者的各种诉求，其中以言语行为作为交流的手段在话语制衡中产生“可理解要求”，以理性探索为特征的话语在话语“真理要求”；以追求利益和权力为特制衡中产生

；以追求征的话语在话语制衡中产生“正当要求”“真诚要求”（南佐民情感为特征的话语制衡产生

2010）。话语的逐利特征等语境因素使话语产生偏颇性，话语制衡的目的就是实现在具有偏颇性的话语之间相互制约的语用功能，均衡满足话语交际者的各种诉求。

2．3话语制衡的语用原则

从话语制衡所涉及到的语境因素来看，话语主要通制衡是对社会认知和社会关系的再建构，过请求、建议、说服、命令、抱怨、否认、反驳、质疑、掩盖、操控等话语策略来实现满足话语交际者的它的语用原则常常表现为对合作和礼诸多诉求，

貌等语用原则的违反多于遵守。

2话语制衡的批评话语分析

2．1话语制衡释义

“制衡”有相互制约以达到平衡之意，是西方政治学术语，它的英文是checksandbalances．早在古希腊时期的梭伦就创造性地设计了分权和制衡的民主政治机制，此后，权力制衡思想在西方政治生活中得以发展，权力制衡的政治体制成为近代资产阶级革命的产物。可以说，话语制衡是权力制衡的言语行为，特指在话语交流中对话者对特定的话语行为的命题、目的和方式进行质疑与制约以促进在对话者之间的思想互动，并在对话者之间产生合理的人际关系与交流机制的话语行为（南佐民2008）。

笔者认为，话语制衡涵盖批评话语分析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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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Miller：No．．．Yougottapayme．GeorgeChen：No．

话语制衡在违反Grice（1975）的合作原则和遵守Brown和Levinson（1978）以及Leech（1983）的礼貌原则中得以实现。众所周知，违反合作原则中的某项准则会产生会话含义。话语制衡的语数量、关联和方式4项准用原则正是在违反质量、

则中的任何一项产生会话含义后，达到话语之间话语制衡遵守策略、宽相互制约的目的。另外，

宏、赞扬、谦虚、赞同、同情6大准则的礼貌原则；“使自身受惠最小，简言之，即努力使他人受惠最（何兆熊大；使自身受损最大，使他人受损最小”等2000）。话语制衡的语用原则就是在保全面子的基础上均衡面子，均衡对话交流者渴望得到他人尊重和喜爱的积极面子和希望个人自主性不受干涉的消极面子。而保全面子和均衡面子正是满”、“真理要求”、足对话交流双方的“可理解要求

“正当要求”“真诚要求”。因此，和违反合作原则和遵守礼貌原则的话语制衡在语境因素的作用下能够达到保全面子和均衡面子的语用功能。

JohnMiller：That’stherule．There’snothingIcandoaboutit．WiththatIcamethrough，Ishouldraisetheprice．Soisthemoneyinside？

GeorgeChen：No．

snomoneyin-JohnMiller：Comeon．There’side？

GeorgeChen：No．

JohnMiller：Let’slook．It’saCatholicchurch．There’sgottabesomecashinside．

GeorgeChen：No．

JohnMiller：No？Yousayanythingbutno？GeorgeChen：Canyoufixtruck？Helpus．LeaveNanjing．

JohnMiller：Fixthistruck？Forfree？GeorgeChen：（nodding）

JohnMiller：No．Icantakeparts，sellparts．Yougottools？

GeorgeChen：No．

JohnMiller：Let’sgetinside．

结合语境因素对电影片断一进行批评话语分我们不难发现，在违反合作原则的基础上，对话析，

交流双方实现了话语制衡的语用功能。JohnMiller是一名美国殡葬师，而GeorgeChen则只是在日本人的炮火中牧师丧生的一所教堂里的小伙计。在南京大屠杀后满目疮痍、尸首遍地的语言环境中，JohnMiller在社会权力、社会阶层、年龄、认知能力等语境因素上明显占上风。而GeorgeChen的英语语言表达能力不够顺畅，加之缺乏基本准确性和语法连贯性等语境因素致使GeorgeChen保全面子和均衡面子的愿望受到严重威胁，为此GeorgeChen积极采用请求、解释、抱怨、否认、质GeorgeChen积疑等话语制衡策略。对话一开始，

极解释Ingleman牧师的死因，解释顾厨师处理尸首的过失；抱怨顾厨师临阵脱逃；请求JohnMiller修理卡车，帮助女学生们逃离南京。特别值得注GeorgeChen违反合作原则，意的是，连续用了6“No”个的否认话语制衡策略。当JohnMiller问GeorgeChen答非及教堂内的人员和要求付钱时，

所问，违反关联的合作原则，生硬地使用了第一个“No”，让JohnMiller的话语地位受到威胁，于是他采用了重复的话语策略，以保全自己的消极面子。然而GeorgeChen在话语制衡的过程中采用“No”，JohnMiller不得已采用解释和反了第二个

GeorgeChen义正言辞问的话语制衡策略。此时，

3语分析

《金陵十三钗》电影中话语制衡的批评话

《金陵十三钗》电影中的一些对话场景颇具特别是男主人公JohnMil-话语制衡的语用功能，

ler和GeorgeChen之间的对话突显话语制衡的语用功效。从批评话语的视角去分析其中话语制衡我们须要综合考虑语境因素和语用的语用功能，

原则，例如电影片断一：

GeorgeChen：FatherInglemanflyaway．JohnMiller：Flyaway？

GeorgeChen：Onhere，Japanesebomb．JohnMiller：right？

GeorgeChen：Yes．

JohnMiller：Whywasthedeceasedouthere？GeorgeChen：Gu．AllbecauseofGu．JohnMiller：Gu？

GeorgeChen：Hesaidbadsmell．Hemovedthebodyhere．

sGu？JohnMiller：Who’

GeorgeChen：Guisourcook．Heranaway．Heleavessomestudentshere．Somestudentstooka-waybyparents．Somestudentsnowheretogo．

JohnMiller：Sowho’sinside？Justyouandthegirls？Justyouandthegirls？Evenwithoutabody，yougottatopayme．

GeorgeChen：No．

Heflewawaywiththebo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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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Miller：Fixtruck？GeorgeChen：Nomoney！JohnMiller：钱，George．

“No”，JohnMiller采用了重复的地说出了第三个

GeorgeChen再次连续违反关联和方话语策略后，

“No”．当JohnMill-用了第四个和第五个式准则，

er质疑GeorgeChen为何只是说“No”George时，Chen再次违反关联准则，转而请求JohnMiller修John理卡车，帮助女学生们逃离南京。此时，Miller为了保全自己的消极面子，故意违反关联准则，威胁说要拆散和卖车零件，正因为如此，GeorgeChen为了保全和均衡面子，使用了第六个“No”．可见，违反合作原则所产生的会话含义具有话语制衡的语用功能，这种观点在片断二中再次得到证实。例如电影片段二：

JohnMiller：Let'sgoandfindthecollectionbox．Where？Upstairs？

GeorgeChen：No．

nice．ForgetgoingbacktotheJohnMiller：Oh，

refuge．IthinkI’mbunkingheretonight．（smilingscornfully）He’sgrim．Who’sthat？IsthatFatherIngleman？

GeorgeChen：Yes．

JohnMiller：TheseNorthEuropeansthey’realllike．Youknow，tuna，playwright，notmuchfun．sruiningthe．．．WhatdoyouLookatthatface．He’callit？Feng…Fengshui？

GeorgeChen：No．．．Myfather．JohnMiller：Ah．

GeorgeChen：Me．．．Orphan．．．adopted．JohnMiller：I’msorry．ButIjust．．．It’snotgoodformetohaveaprieststaringatmewhileI’msleeping．Ican’t．Please，Igottajust．．．there，bet-ter．Yougotanydrinkaroundhere？

GeorgeChen：No．

JohnMiller：You’reachurch．Yougotwine，something？

GeorgeChen：Nothing．JohnMiller：Nothing？GeorgeChen：No，no，no．JohnMiller：That’sashavingkit．GeorgeChen：二流子。（Whatajerk！）JohnMiller：Uh？

GeorgeChen：我说你是二流子。（Isaidyouareajerk！）

JohnMiller：Whatdidyousayyournamewas？GeorgeChen：GeorgeChen．JohnMiller：George．

GeorgeChen：Tomorrow，youfixtruck．Helpus．

话语制衡在话轮转换中交替实现。当JohnMiller问及捐款箱在何处，GeorgeChen违反质量准则，用“No”掩盖了真实情况，达到话语制衡的JohnMiller采用轻蔑的操控话语策目的。然而，

略以及违反数量准则，大谈对北欧人爱金枪鱼和戏剧的印象，以示自己在认知能力和社会阅历上的优势，从而突显其社会权力和地位。此时，GeorgeChen只好再次违反关联准则，“否认”通过来实现话语制衡。当JohnMiller问及教堂中是否GeorgeChen再次违反质量有葡萄酒之类的饮料，

准则，用nothing回答并且连续用了3个“No”来掩盖事实真相。当JohnMiller违背关联准则，再George次操控话语权，在教堂内搜查葡萄酒，Chen终于忍无可忍，同时违反质量准则和关联准“二流子”则，脱口而出来抱怨JohnMiller无理取闹的行为，转换语种策略是为了遵守礼貌原则，在实现均衡面保全JohnMiller积极面子的前提下，

子的话语制衡目的。遵守礼貌原则同样能够实现话语制衡的语用功能，如电影片断三：

JohnMiller：Youknowwhatcouldhappen？GeorgeChen：Yes，yes，Iknow．IcandowhatFatherInglemantellme．

JohnMiller：Amazing．IthinkIhearwhattheFatherissayingrightnow．

GeorgeChen：Yes？JohnMiller：Yeah！

GeorgeChen：Whathesaying？

JohnMiller：Ithinkhe’ssaying．．．thatyou’vedoneanincredible．．．anincrediblejob，takingcareofthegirls．Andthatyou’regood，sogood．AndIthinkhe’salsoasking．．．whatthatawfulwigonyouhead？（forcingasmile）

GeorgeChen：Thankyou！

JohnMiller：Youknowthat，youcan’treallygothere．Yougottaescapesomehowbeforeyougetthere．Yougottajumpfromthecarorthetruckorwhatever．Youwaituntilitslowsdown，goesaroundthecorner．That’swhenyoujump．

GeorgeChen：No，I’mnojumping．Don’tteachme！

JohnMiller：Whynot？

GeorgeChen：IfIjump，JapanesewillfindoutIwillgoalltheway，giveyoumoretime．You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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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汤红娟《金陵十三钗》电影中话语制衡的批评话语分析第2期

thegirlsgetoutofthechurch．

在身为美国殡葬师的JohnMiller为已决定男前者的社会扮女装的GeorgeChen化妆的语境中，

权势高高在上，但JohnMiller遵守宽宏、赞扬、谦虚、赞同、同情的礼貌准则，特别是对GeorgeChen所戴假发采用戏谑的话语策略，拉近了和GeorgeChen的关系，产生惠人利他的话语制衡功能，满足了GeorgeChen渴求“真诚要求”的诉求，从而使话语交流顺利进行。在电影片段的末尾JohnMiller和GeorgeChen之间建立起合理的人际关系和交流机制，他们相互理解和信任，能为对方设身处地地着想，在电影伊始时悬殊的社会地位在对立僵持的人际关系得以缓解。话语制衡中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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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结束语

《金陵十三钗》综上所述，国产电影中的英文对白在特定的语境下具有话语制衡的语用功能。从话语批评分析的视角看，话语制衡是源于社会权力等语境因素的影响而发生言语变化的一种交际策略，其目的是对有偏颇性的话语在整合语境因素的基础上，通过请求、解释、建议、说服、命令、抱怨、否认、反驳、质疑、掩盖、操控等话语策略进行制约，产生保全面子和均衡面子的语用功能。违反合作原则的话语制衡有利己的语用功能；遵守礼貌原则的话语制衡有惠人利他的语用功能。不管是对语用原则的遵守抑或违反的话语制衡都是为了满足话语交流双方的各种诉求，促进构建合理的人际关系和交流机制，顺利完成言语交际任务，推动社会和谐发展。参考文献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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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松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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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A批评话语分析简介

Outline

Definition

The aims of CDA

The principle of CDA

The sets of CDA

Methodology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an analytic method springing up in late 1970s and early 1980s, mainly studies public discourses and non-literature discourses. It attaches great importance to analyzing production, transmission and reception of discourse under social and historical background. It aims to disclose relations among language, power and ideology. It methodology is built on Halliday ’ s systemic-functional linguistics.

Definition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CDA) is an interdisciplinary approach to the study of discourse that views language as a form of social practice and focuses on the ways social and political domination are reproduced in text and talk.

CDA is a type of discourse analytical research that primarily studies the way social power abuse, dominance and inequality are enacted, reproduced and resisted by text and talk in the social and political context. With such dissident research,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ts take explicit position, and thus want to understand, expose, and ultimately resist social inequality.

The Aims of CDA

The purpose of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is to focus on social and political problems, mainly those involving inequality and power dominance. The reaction of people of different sexual orientations, classes, age groups, locations and other groups all vary according to their own ideologies. The ultimate goal is to change or stop the social or political problem of inequality.

The principles of CDA

Fairclough and Wodak summarize the main tenets of CDA:

CDA addresses social problem;

Power relations are discursive;

Discourse constitutes society and culture;

Discourse does ideological work;

Discourse is historical;

The link between text and society is mediated; Discourse analysis is interpretative and explanatory; Discourse is a form of social action;

The sects of CDA

1. Fairclough Lancaster School 社会变革论

2. Wodak Vienna School 语篇历史法

3. Wetherell Loughborough School 话语心理学

4. Kress& Van Leeuwen 社会符号法

5. Van Dijk 社会认知法

Methodology

CDA mainly has three ways, which are systemic functional grammar analysis, genre analysis of the inter-level and historical background discourse analysis. These three methods focus on different aspects and complement one another. They enable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to be the important complement of the

traditionally social and cultural analysis as well as a kind of social activity, which boosts the progress of human society.

批评话语分析概览

○ 话语分析

编者按 :“

话语分析 ” 是本刊多维度研究语言的一个综合维度 。 20世纪后半期以来 , 话语之所以凸显为 多学科同时关注的焦点 , 是因为语言既是交际工具 , 又是 “ 人类存在的家园 ” 。 无论透彻研究工具语言 的本质 , 还是通过语言逆向揭示人及人的世界 , 都须要直接展开话语分析 。 本期刊发的两篇文章分别反 思话语分析自 20世纪 70。

(, 北京 100089; 北京科技大学 , 北京 100083)

提 　 要 :, 批评话语分析关注社会现实中的不平等和不公正现象以及话语呈现权力和意识形 态的方式 , 同时致力于发现改进这种不平等的方法 。 批评话语分析在其发展过程中 , 逐渐形成了跨学科性 、 分析模式多 样性 、 关注社会视角广泛性的特点 。 外界对该分析模式的批评主要集中在其阐释过程中的主观性和语言偏见等方面 。 以上问题的存在说明了批评话语分析与系统功能语言学 、 认知科学 、 美国社会语言学等其他学科进一步加强对话的必 要性 。

关键词 :批评话语分析 ; 特征 ; 批评

中图分类号 :H0-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0-0100(2008) 03-0102-8

Cr iti ca l D iscourse Ana lysis:A Survey

L iu L i 2hua

(Beijing Foreign Studies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9, China ;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 ogy Beijing, Beijing 100083, China )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CDA ) is an app r oach t o discourse analysis which f ocuses on s ocial inequality and injustice and the ways in which texts are e mp l oyed t o realize power and ideol ogy . C DA is concerned not only with analysing texts t o investigate power, but als o with finding ways of redressing inequalities . During the course of its devel opment, this app r oach has f or me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interdisci p linarity, as well as variety of analytical models and extensive s ocial domains of study . The criticis m which is often advanced against CDA mainly covers the subjective inter p retati on in the her meneutic p r ocess and the linguistic bias CDA adop ts in its textual analysis, which indicates a further necessity f or CDA t o establish a dial ogue with other disci p lines, e . g . syste m ic functi onal linguistics, cognitive science, American s ocial linguistics, etc . in order t o overcome the p r oble m s that are confr onting this discourse app r oach .

Key words: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characteristics; criticis m

　　 1　 引言

20世纪 70年代 , 话语分析开始关注语言中

的社会权力现象 。

经过 10年的发展 , 到 20世纪 80年代末期 , 批评语言学或批评话语分析更加成熟 。 这时 , 批 评话语分析又重新开始关注语言在机构语境中使 用的问题 , 对批评话语分析的历史分析角度也开

始进入批评话语分析的视野 。 人们对机构语言使 用的研究也促进了批评话语分析的理论建构 。

1991年 1月 , 在阿姆斯特丹召开的批评话语分析

专题讨论会为不同学派的批评话语分析进行交流 创造了条件 。 该会议的召开 、 《 语言与社会 》 杂志 的创刊以及几本重要著作的出版 [《 语言与权力 》

(Faircl ough 1989) , 《 语 言 、 权 力 与 意 识 形 态 》

2

012008年第 3期

总第 142期

外语学刊

F ORE I G N LANG UAGE RESE ARCH

　 2008, No . 3Serial No . 142

(Wodak 1989) , 《 话语中的偏见 》 (van D ijk 1984) 等 ]标志着批评话语分析开始形成一个系统网 络 , 并逐步发展壮大起来 。

值得注意的是 , 在批评话语分析内部 , 根据其 借鉴的理论不同 , 可以分成不同的派别 。 以 Fair 2 cl ough (2003) 为代表的英国学派以社会学 、 社会 符号学和系统功能语言学为其理论和语言学基 础 。 van D ijk (1998) 侧重篇章语言学和认知语言 学 , 致力于 从社 会 -认 知 角 度 研 究 话 语 。 Ruth Wodak 从历史角度出发 , 把话语放在历史语 境 (社会和政治 ) 中 , 用 “ 话语 -历史 ” 模式展开分析 (M artin and Wodak 2003) 。 Paul Chilt on (2005)

学中 。

差异 , 但是它们“

” 。

2　 批评话语分析的几个重要概念

批评话语分析旨在探索社会中的不平等现象 在话语中的反映以及通过文本分析来探寻洞悉权 力和意识形态的方法 (M artin 2000) 。 话语中明显 或者隐含的歧视 、 权力和控制关系构成批评话语 分析的重要内容 (Wodak 2001) 。在这种研究范 式中 , 对批评 、 跨学科性 、 话语以及意识形态的界 定 , 构成批评话语分析的重要特征和内容 。

2. 1批评

在批评话语分析中 , 批评是一个重要概念 。 批评话语分析对批评的解释有些来源于文学批评 或者马克思主义理论 , 但是更多的是受法兰克福 学派的影响 (Roger Fo w ler 1996:4, Wodak 2001: 9) 。 法兰克福学派的代表 M arx Horkhei m er 认为 , 社会理论家的作用在于揭示隐性的阶级意识 , 批 评理论的目的在于帮助“ 牢记 ” 那些容易忘掉的 “ 过去 ” , 谋求解放和阐述解放斗争的理由 。 这说 明批评一方面在于揭示社会“ 不平等 ” , 另一方面 在于改变这种不平等 (Wodak 2001:9) 。

批评话语分析者也阐述过类似观点 。 Roger Fo w ler 认为 , 批评说明人们对一系列人为产生的 限制的反映 , 这些限制曲解个体 、 群体或者一个种 族在自我形成过程中所屈服的压力 (Roger Fo w ler 1996:4) 。 批评主义认为 , 客观世界存在某种程 度的畸形和缺陷 , 批评主义的目的就是要纠正这 种对客观事实的扭曲 (Roger Fo w ler 1996:4) 。 总 之 , 在批评话语分析者看来 , “ (批评 ) 可以理解为 从所分析对象 (话语 ) 的外部把话语放置在社会 语境中 , 采取一种明显的政治立场 , 运用自我反省 的方式揭示社会问题 ; 同时 , 批评也是对批评结果 的运 用 , 对 社 会 或 政 治 行 为 的 改 变 ” (Wodak 2001:9) 。正因为批评话语分析具有批判性特 征 , “ 在某种程度上 , 批评话语分析作为一个学 派 , 在把 ‘ 批评 ’ 当成话语分析的一种模式 、 成分 和产品 方 面 , 创 造 了 一 种 封 闭 和 排 外 的 印 象 ” (Jan B l o mmaert 2005:24) 。

arx Horkhei m er 认为 , , 因此在

; , 但是它无法取代理论抽 10) 。 批评话语分析者在借鉴法 , 也表达了同样的观 点 。 Faircl ough 认为 , 在人类社会中 , 事物之间的 联系可能受到曲解而离开人们的视线 , 批评的目 的在于重现这种联系和原因 , 理论和实践之间的 关系是动态的 :世界上并不存在一种永远能指导 人们行为的不变的理论 (Faircl ough 1992:9) 。 2. 2跨学科性

批评话语分析对“ 批评 ” 的解释追求多样性 的渴望促成其跨学科性的重要特征 。 Faircl ough 和 Chouliaraki 指出 , 批评话语分析旨在通过调节 不同理论 , 特别是社会学和语言学理论 , 实施理论 整合 (Faircl ough &Chouliaraki 1999:16) 。 Fair 2 cl ough 指出 , 社会学理论虽然对社会语言学的发 展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 , 但是二者结合的广度 和力度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 因此批评话语分析 的任务就是要超越社会学理论对文本分析不足和 语言理论对社会学理论问题探索不够这一状况 , 并通过 “ 内化 ” 使二者完美地结合起来 (Faircl ough 2003) 。 他们借鉴的社会学理论包括英国 Basil Bernstein 的 教 育 话 语 , 法 国 Bourdieu 的 场 域 (field ) 与惯习 (habitus ) 理论 , 福柯对话语的阐述 , Giddens 和 Jess op Bob 对全球化和新资本主义转 换的描述 , 德国法兰克福学派对交际 、 现代性以及 对公共领域的论述 , Harvey 对社会实践的论述以 及 Laclau 对霸权概念的重新阐释等 。

虽然批评话语分析内部对语言和社会结构研 究所采用的方法不同 , 但是“ 在大多数研究中 , 它 们借鉴了系统功能语言学 (Halliday 1978, 1994) 理论 ” (Wodak 2001:8) 。批评话语分析模式以 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作为文本分析的工具并非偶 然 。 系统功能语言学把语言看成一种以层次形式 建构起来的符号系统 。 语言的层次观点使语言的 意义层和表达层都能受到词汇 2语 法的调节 , 进而 与语言的外在语境因素建立联系 。更为重要的 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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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 系统功能语言学注意到符号 (包括语言 ) 与非 符号的社会结构和行动之间的辩证关系 , 注意到 符号逻辑和社会逻辑之间的共同进化关系 。首 先 , 系统功能语言学从功能角度看待语言 , 把语法 看成与某些社会功能相对应的系统网络 。 第二 , 系统功能语言学认为语言是一个包含概念和分析 机制 , 系统实现社会过程和关系的过程 。 第三 , 系 统功能语言学把语言看成文本和系统的统一体 , 同时又注意语言符号意义产生和变化的过程 , 即 文本是在语言和社会共同进化的过程中不断呈现 和打 开 的 过 程 (Chouliaraki &Faircl ough 1999: 49-50) 。

语言学理论的同时 ,

用学 、 文体学 、 、 社 会认知 、

究成果 。 从来没有 , 也从来不会 尝试提供一个单一的理论和分析模式 , 任何单一 的分析模式都不是批评话语分析的特征 ” (W eiss &Wodak 2003:12) 。

2. 3话语的不同定义

“ 话语 ” 这一概念在不同的学科范式中具有 不同的含义 。 语言学家把话语 (discourse ) 与文本 (text ) 视为对等的两个术语 , 前者多指口语语篇 , 后者则多指书面语篇 。 社会学家或批评学家对话 语的界定受到福柯的影响 , 认为话语是特定历史 阶段产生的与社会实践关系密切的陈述 , 是社会 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 批评话语分析在借鉴以上 观点的基础上 , 从社会实践角度界定话语 。 它认 为 , 社会实践是社会生活成分的一种构型 (config 2 urati on ) , 涉及劳动形式 、 身份确认和对现实世界 的呈现三个部分 , 同时又包含 4个范畴 :物质元 素 、 社会元素 、 文化 /心理元素以及抽象意义上的 话语 (Faircl ough 2000:167-168) 。那些进入到 社会实践中的元素被称为社会实践的环节 , 话语 与其他环节之间是一种辩证关系 。在社会实践 中 , 话语是一个重要元素 。

Faircl ough 在吸收 Harvey 社会学理论的基础 上发展话语概念 , 把它应用于具体文本分析中 (Faircl ough 1992, 1995, 2000, 2003) 。 Harvey 认 为话语的社会重要性体现在话语对社会的行为和 话语的反映性建构以及话语所具有的社会转换职 能上面 。 在 Harvey 看来 , 社会由社会关系 、 权力 、 物质实践 、 理想 /价值 /信念 、 机构 /仪式和话语等 元素构成 , 话语与其他元素或环节的关系是分析 和评价的关系 , 是一种内化的和辩证的关系 。 社 会实践是抽象的社会结构和具体的社会行为之间 的桥梁 , 而话语是社会实践的一个重要的元素 , 它 既包括语言因素 , 也包括非言语的交际因素和一 些视觉形象 。 人们在社会互动过程中 , 话语会从 一个地方传播到另一地方 。 话语旅行暗含话语秩 序这一重要概念 。 话语秩序是社会实践网络在语 言层面上的反映 (Faircl ough 24) 。它不是 由具体的句子或者名词组成 ,

:。 体裁与具体 , ; 具体 ; 风格 。

, 批评话语分析内部对“ 话语 ” 的界定不尽相同 。 van D ijk 认为 , 话语与社会和 认知密不可分 , 是一种交际事件的表现形式 (van D ijk 1998) 。 Wodak 的话语 -历史分析模式则强 调话语的知识和记忆特征 , 同时把文本看成其具 体的口语和书面表达 (Wodak 2001) 。 Le mke 则 把话语 看 成 一 种 知 识 , 文 本 是 其 具 体 的 实 现 (Le mke 1995) 。

2. 4意识形态

意识形态是批评话语分析中的一个重要概 念 。 批评话语分析关注的一个重要方面是意识形 态的效果 , 即文本在灌输 、 保持和改变意识形态方 面的重要作用 (Tho mp s on 1984, van D ijk 1998) 。 Tho mp s on (1990) 指出 , 意识形态概念首先出现在 18世纪晚期的法国 , 指一种社会形式和过程 , 符 号通过该形式和过程在各种各样的社会机构中得 以传播 。 因此 , 研究意识形态涉及意义借助各种 各样的符号在社会语境中的建构和传递过程 。 批评话语分析从社会实践的反映性出发 , 论 述意识形态概念 , 认为社会实践可能会依靠反映 性的建构来维持一种控制关系 , 而反映性的这一 社会功能构成意识 形态 的重 要内 容 (Tho mp s on 1984:130-131, Larrain 1979) 。 因而 , 意识形态 表现为从某一角度切入 , 按控制关系的旨趣和投 射相一致的标准 , 消除社会实践中的矛盾 、 困境和 敌对的过程 (Chouliaraki &Faircl ough 1999:26) 。 Faircl ough 则认为意识形态指“ 那些能够用来建 立 、 保持和改变社会权力 、 控制和剥削关系的世界 某方面的呈现 ” (Faircl ough 2003:9) 。 van D ijk 也从呈现 、 社会认知角度界定意识形态 。 他认为 , 意识形态是某一社会群体的社会呈现的基础 , 是 为该群体提供社会态度和信仰基本原则和原理的 心理结构 (van D ijk 2004:xvii ) 。因此 , 从批评角 度看 , 意识形态表现为不同阶层和群体之间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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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控制关系在话语中的呈现 。 这种呈现观点为消 除话语的神秘特征 , 进而完成其教化和解放功能 以及对文本中具体意识形态的解读奠定基础 。

3　 分析框架和模式的多样性

批评话语分析的跨学科性决定其分析框架具 有多样性 。 由于其借鉴的理论不同 , 在批评话语 分析内部形成不同的派别 。 为方便论述 , 我们将 以代表人物为主线来梳理批评话语分析的理论 。 3. 1van D ijk

在 van D ijk 看来 , 话语是一个交际事件 , 是各 种意义的表现形式 , 它包括话语互动 、

及相关的手势 、 面部表情 、

等 。 话语 、

式 。 在 van D ijk 看来

。 话语与语 境之 间 的 关 系 是 一 种 决 定 关 系 (M eyer 2001) , 在这两个层次之间存在一个调节层 。 van D ijk 认为 , 社会呈现 (s ocial rep resentati on ) 发挥这 一调节层的作用 , 包括知识 、 态度和意识形态 , 它 们通过心理模式体现在话语中 。 心理模式又可以 由语境模式和事件模式具体运作 , 两者可以看成 位于长时记忆中关于经验的心理呈现 。 其中 , 前 者负责话语交际的 “ 语用 ” 部分 , 后者负责话语的 语义部分 。 社会呈现作为一种集体感知框架 , 它 调节社会结构和话语结构 , 形成社会系统和个体 认知系统之间的连接 , 完成外在要求和主观经验 之间的转换 , 并且实施统 一和 协调 功能 。但 是 van D ijk 也指出 , 当只有话语有助于形成和确认 社会态度和意识形态时 , 其社会效果和功能才会 体现出来 。

就具体分析模式来说 , van D ijk 不主张进行 大规模的语料库分析 。 他认为 , 批评话语分析应 该关注具体的语言特征 , 例如 , 重音和语调 、 词序 、 词汇 、 连贯 、 辞格 、 句法结构和命题结构等 , 其分析 内容主要包括语义宏观结构分析 ; 命题意义分析 , 包括蕴涵 、 预设等 ; 微观形式结构分析 ; 文本宏观 、 局部形式结构分析 ; 特定语言实现形式和语境分 析等等 。

3. 2Nor man Faircl ough

Faircl ough 的分析框架更多地借鉴系统功能 语言学理论和社会学理论 , 力图在“ 内化 ” 两者的 基础上提出一种批评话语分析理论范式 。 他更多 关注马克思理论视角下的社会冲突 , 特别关注控 制 、 差异和 抵抗 等成 分 在 话 语 中 的 表 现 。 Fair 2 cl ough 认为 , 话语 /符号是每个社会实践中的重要 环节 , 生产活动 、 生产方式 、 社会关系 、 社会身份 、 文化价值 、 意识以及意义都是社会实践中辩证相 联的元素 。 因此 , 在他看来 , 批评话语分析的任务 在于探索话语 /符号与社会实践中其他成分之间 的辩证关系 。 社会实践的符号层面构成话语 、 体 裁和风格的建构动因 , 同时社会秩序的符号层面 表现为话语秩序 。 从社会学角度看 , Faircl ough 的

的调节 , ” , 在于发现

1995, 2003) 其中 , ough 详尽描述过批评话语分 式 (Chouliakari &Faircl ough 1999:53-74) 。 该模式涉及 5个密切相关的分析步骤 :第 一 , 要提出一个与话语有关的社会问题 ; 第二 , 通 过对话语本身 、 话语所处的社会实践网络以及话 语与该社会实践中其他成分关系的分析 , 确定处 理该问题要超越的障碍 ; 第三 , 考虑解决该问题是 否须要关照社会秩序 ; 第四 , 确认超越障碍的方 法 ; 第五 , 是批判性反思该分析 。

在该模式的具体语言分析中 , Faircl ough 则侧 重对话语 、 体裁和风格的分析 , 这三个成分具有辩 证关系 。 该分析涉及话语间性和文本间性的分 析 , 关注的语言特征主要有施事者 、 时间 、 时态 、 情 态和及物性等 。

3. 3Ruth Wodak

在 Ruth Wodak 所提倡的话语 -历史方法中 , 话语的定义与 Faircl ough 对话语的界定相似 , 指 “ 从某一特定角度表示某一特定社会实践领域的 意义 ” (Faircl ough 1995:14) 。 她把口语和书面语 定 义 为 一 种 社 会 实 践 (Faircl ough &Wodak 1997) 。 Wodak 认为 , 社会现象是一个很复杂的 现象 , 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因果关系 。 话语实践与 其所处的行为场域存在一种辩证关系 , 它们之间 是一种建构和被建构关系 (W eisis &Wodak2003: 22) 。 在这种建构和被建构的过程中 , 语境是一 个重要因素 , 该分析框架把语境分成 4个层次 :语 言和文本内在的上下文关系 , 语段 (utterances ) 、 文本 、 体裁和话语间的文本和话语间性关系 (in 2 tertextual and interdiscursive relati onshi p ) , 语言外 在的社会 /社会学变量以及语境涉及的机构框架 , 更为 宽 泛 的 社 会 历 史 语 境 (Wodak and M eyer 2001:69) 。 以上 4个层次又暗含该分析框架的 4个分析层面 :语言分析 、 话语理论 、 中等程度理论 和宏大理论 。 第一个层面是描述性的 , 其他三个 层面 的 分 析 则 旨 在 建 构 一 种 语 境 理 论 (I bid: 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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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 Wodak 的分析侧重政治话语和种族歧视研 究 (Reisigl &Wodak 2001) , 借语用学的观点和方 法发展 4步分析策略 :(1) 首先确定一个与种族 或歧视等话语相关的话语主题 ; (2) 考察话语中 使用的话语策略 , 如辩论策略 ; (3) 分析语言特 征 ; (4) 对特定语境中的语言进行形式分析 。其 中 , 话语策略又包含 :指称策略或名词化策略 , 断 言策略 , 辩论策略 , 观点 、 框架策略 , 强化策略等 。 3. 4Paul Chilt on

Paul Chilt on 以认知科学和发展 (进化 ) 心理 学为基础 , 从大脑模块理论假设出发 , 建构批评话 语分析的分析框架 。 :宏观交际层面的社会 -

上文本的认知特征 。

, 它 ,

的产生和理解 Chilt on 认为 , 在宏观层 面 上 , 话语分析者主要解决交际渠道 、 话语类型及语 言特征 、 话语参加者 、 文本间性 、 文本混杂性以及 “ 新 ” 话语产生等问题 ; 在微观层面 , 该模式着重 从认知角度解释语言的理解 。 Paul Chilt on 认为 , 传统的批评话语分析忽视对认知科学和心理学的 研究 。 Paul Chilt on 在借鉴认知流动 (cognitive flu 2 idity ) 、 直觉生物学 (intuitive bi ol ogy ) , 特别是元模 块理论的基础上 , 从大脑模块理论和进化角度 , 运 用合成理论 (Fauconnier &Turner 1996:113) 考察 种族歧视文本 , 重新阐释认知流动概念 。 该模式 包括源域输入空间 、 目标域输入空间 、 共同概念空 间和合成空间 。 可以看出 , Paul Chilt on 的框架首 先把话语放在大的社会 -政治背景下 , 采用认知 科学和心理学视角分析具体语言特征 。

除了以上主要的分析模式以外 , 批评话语分 析模式的多样性还反映在其他学者的研究中 , 例 如 Ron Scoll on, Jay Le mke 以及 Kieran O ’ Hall oran 等 的 理 论 框 架 (Caldas 2Coulthard &Coulthard 1996, Faircl ough &Wodak 1997, Wodak &M eyer 2001, W eiss &Wodak 2003, Kieran O ’ Hall oran 2003) 。

4　 关注话语类型的广泛性

批评话语分析旨在讨论语言或话语中呈现的 意识形态和权力关系 , 其研究领域非常广泛 。 Jan B l o mmaert 将批评话语分析涉及的领域总结为 (Jan B l o mmaert 2005:26-27) :政 治 话 语 (Faircl ough 1989, 1992, 2000; Wodak 1989; Chilt on, Mey, and Ilyin 1998; Chilt on &Sch ffner 2002; Sch ffner & W enden 1995) , 意 识 形 态 研 究 (Kress &Hodge 1979, van D ijk 1998) , 种族研 究 (van D ijk 1987, 1991, 1993; Wodak &MartinReisigl 1999) , 与种族 有 关 的 移 民 话 语 研 究 (Martin 2Roj o &van D ijk 1997, van Leeu wen &Wodak 1999) , 经济话语研究 (Faircl ough 1995, Chouliaraki &Faircl ough 1999) , 广告话语与推销文化 (Faircl 1989, 1995; Sle m 2 br ouck 1993; Thornborr o w (Fair 2 cl ough van D Martin 2Ro 2 j o &性 研 究 (Talbot 1996; Wodak 1997; 1998; W alsh 1998; Thornborr o w ) 机 构 话 语 (Wodak 1997) , 社 会 工 作 话 语 (Wodak 1996; Hall, Sarangi &Sle mbr ouck 1997) , 官僚话语 (Sarangi &Sle mbr ouck 1996) , 教育话语 (Kress 1996, Clark 1990, Faircl ough 1992, I vanic 1998) 等。

5　 外界批评

虽然批评话语分析的分析模式存在着多样性 特点 , 但是它们大都把分析过程看成一种文本阐 释过程 (M eyer 2001:16) 。 而在这种阐释过程中 无法排除的主体性和主观性特征遭到其他语言学 家的批评 。 E manuel Schegl off 指出 , 把权力和控 制关系与话语中的某些材料结合 , 需要某种程度 的相关 ; 只有这种相关存在 , 相应分析才有意义 ; 而在批评话语分析的具体运作中 , 总是假定一种 话语与某些语境因素相关 , 并把分析者的主观偏 见投射到分析的语料中 , 分析者总是勾画出某些 稳定的权力关系模式 , 并在一点点社会和政治常 识的基础上把它们投射到话语中 (E manuel Sche 2 gl off 1997, 1998) 。 W iddo w s on 的批评则更直接 。 他认为 , 批评话语分析只是一种带有偏见的解释 , 而不是一种分析 , 批评话语分析首先作出一种带 有一种意识形态的 “ 许诺 ” , 然后在文本中去寻求 为支持这一承诺所需要的材料 , 批评话语分析在 具体文本分析中只是提供一种带有偏见的解释 , 同时批评话语分析没有考虑文本的多种解读方 式 , 也没有考虑文本产生和消费的具体社会环境 (W iddo w s on 1995:169) 。他指出 , “ 这种分析过 程只是侧重某些特定的语言特征 …… 并赋予它们 一定的意识形态意义 , 而没有顾及它在正常的阅 读过程 中 是 如 何 被 解 读 的 ” (W iddo w s on 2000: 166) 。 Stubbs 就批评话语分析解释中的主观性也 提出 , “ 意识形态无法以一种机械的方式读出 , 因 为在形式和意义之间不存在一一对应关系 ” , “ 既

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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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无法读出文本所蕴涵的意识形态意义 , 那么分 析者在阅读过程中加入个人的一些无法说明或解 释的意义成分 ” , 于是 “ 对于文本解释的两类权威 来源 — — — 文本和 受 众 , 批 评 话 语 分 析 就 没 有 考 虑 ” (Stubbs 1997) 。 Sle mbr ouck 也对批评话语分 析的主观性解释进行了批判 。 他认为 , 批评话语 分析框架在经过语言描述 、 解释阶段以后 , 借助社 会学理论对话语实践所作的阐释犯了社会理论还 原论的错误 (Sle mbr ouck 2001) 。解释过程中的 对话性得到终结 , 话语参加者被推出分析之外 , 进 而陷入社会理论还原论的泥潭 。

外 ,W iddo w s on

义和分析模糊的问题 , “ (

大家都在谈论 ‘ 话语 ,

义 , (W iddo w s on 1995: 158) 。 此外 , , 批评话语分 析对美国社会语言学关注不够 ; 所界定的语境过 于宽泛 , 没有考虑会话局部 、 序列的上下文语境 ; 分析框架往往不适合对语料的分析 ; 缺乏大规模 的语料分析 (Stubbs 1997) 以及对比研究和文本 受众研究不足等 。

针对外界的批评 , 批评话语分析者也进行了 反驳 (Faircl ough 1996; Chouliakari &Faircl ough 1999:7, 67; 辛斌 2004) 。 M eyer 指出 , 分析过程 的主观性实际反映了社会学科研究中两个不可调 和的问题 :(1) 能否在不存在以前固有的价值判 断的基础上进行研究 ; (2) 我们能否在不借用以 前形成的经验范畴的基础上从纯粹的实证语料中 获得解释 ? 针对第一个问题 , 批评话语分析与教 条主义的实证主义方法论一致 , 允许价值判断在 目标和问题选择过程中出现 , 但是在证明过程中 又排除价值判断的存在 。 至于第二个问题 , 批评 话语分析与康德传统的认识论一致 , 即否定纯粹 “ 认知 ” 存在的可能性 (M eyer 2001:17) 。 Fair 2 cl ough 认为 , 解释是一个复杂的 、 具有层次特点的 过程 , 它包含在理解和阐释阶段 , 因此在文本阐释 阶段并不存在一种社会理论的还原论 。 虽然批评 话语分析在发展过程中遭到外界的猛烈批评 , 但 是应该看到 , 批评话语理论基础和分析方法的多 样性使得外界对它的批评失去针对性 。 “ 在这一 点上 , 对批评话语分析的批评应该指明具体的分 析派别或研究人员 。 ” (M artin &Wodak 2003:5)

6　 结束语

批评话语分析存在语言学偏见 、 社会偏见和 时间偏见 。 所谓社会偏见 , 指过多关注发达国家 的话语 ; 时间偏见指过多关注当前话语 , 缺乏对话 语的历史批评研究 ; 而语言学偏见则指批评话语 分析 过 多 借 鉴 系 统 功 能 语 言 学 的 观 点 。 (Jan B l o mmaert 2005:34-38) A sifa M ajid 也指出 , 话 语分析对人类语言学 、 符号学 、 社会语言学和民俗 关注不够 , (A si 2 fa M ajid 2004:433-437) 。

, 才能取得发展 。 作为 , 批评话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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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 :2007-10-30【 责任编辑 　 李洪儒 】 901 2008年 　　　　　　　　　　 　　 刘立华 　 批评话语分析概览 　 　 　　　　　　　　　　　 第 3期

试论批评话语分析

2011年第 4期 山 东 社 会 科 学 N o. 4 总第 188期 S HANDO NG SOCI AL SC I ENCES GeneralNo . 188试论批评话语分析

张 艺 高 云

(山东大学 外国语学 院 , 山东 济南 250100)

[摘要 ] 批评话语分析旨在从社会结构高度讨论话语中所隐含的意 识形态或权利关

系 。 它不但研究语言是什么 , 更重要的是研究语言为什么是这样 。 本文主要回顾了批评话语

分析的发展历程 , 探讨它的哲学渊源 , 并列举了批评话语的主要分析方法 , 最后指出了它的发

展动态 。

[关键词 ] 批评话语分析 ; 哲学理论基础 ; 分析方法

[中图分类号 ]H 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4145[2011]04-0124 04

一 、 引言

20世纪 70年代 , 话语分析开始关注语言在建构社会权利关系中的作用。而当时语言研究的热点仍是 语言的形式 , 即 Cho m s ky 所倡导的形式语言学 , 形式语言学强调语言的共性 , 认为语言独立于任何语境。虽 然语用学研究语言与语境的关系 , 但侧重点却是语言使用者的语用能力 , 把句子或句子成分当做基本单位。 而社会语言学则旨在描写和解释语言变异以及交际事件的结构 , 并不涉及社会等级制度和权利。在这种背 景下 , 对话语、 话语的生成、 阐释及与社会结构之间的关系标志着新的研究兴趣 批评话语分析的产生。 每个与批评相关的研究领域都会涉及诸如责任、 利益和意识形态等问题。它们不只是关注纯粹的学术 或理论问题 , 而且是从当前最流行的社会问题入手 , 批评性地分析谁握有权利、 谁有责任并可以解决问题。 所以批评话语分析主张 语言就是社会实践 , 认为语言使用的语境至关重要 , 尤其关注语言与权利之间的 关系。批评话语分析由批评语言学发展而来 , 批评话语分析发起人之一 W odak 指出批评语言学 (C ritical L i ngu istics) (简称 CL ) 与批评话语分析 (Critica l D iscourse Analysis) (简称 CDA) 可以互用 , 但目前更倾向于用 批评话语分析来代替之前的批评语言学。批评话语分析最早出现在 20世纪 70年代 , 当时出版的两本书 Lan guage and C ontrol 和 lan guage as I d e ology 奠定了批评语言学的基础 , 90年代批评话语分析进入成熟期。 其主要代表人物 Van D ijk 、 F a irclough 以及 W odak 先后在撰写或主编的一系列著作如 H an dbook of D iscourse A nalysis 、 Language and P o w er 、 Language 、 P o w er and I deology 中解释阐明了批评话语分析的假设、 原则和研究 步骤。批评性话语分析从诞生之日起 , 就在语言学界得到迅速发展 , 并得益于哲学、 社会学、 认知科学、 心理 学、 人类学、 政治学、 传媒学、 计算机等学科的发展成果 , 形成了其综合性、 跨学科的特点。

二 、 话语分析和批评话语分析

话语分析虽然最早出现在 Z elli g H arris 1952年在 language 杂志上发表的题为 D isc ourse Anal y sis 的论文 中 , 却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关注。到了 70年代 , 由于理论语言学和社会语言学的发展、 计算机语言学的兴起 , 特别是语言哲学家 Aust i n 、 Searls 与 G rice 言语行为理论和会话含义理论以及 H alli day 影响的日益扩大 , 人们

收稿日期 :2010-12-17

作者简介 :张艺 (1968 ), 女 , 吉林省长春市人 , 山东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 博士研究生。

高云 (1970 ), 女 , 山东省临沂市人 , 山东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 。

N or m an Fai rcl ough and Ru t h W odak, C riti cal D i scou rse An al sysis , i n T . van D ij k (ed. ), Discourse S tud ies :A M u lti d isci pli nary In troduc ti on, Vol um e 2, London:Sage , 1997, pp . 258-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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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只拘泥于传统语法分析 , 而开始用新的视角研究语言 , 引入了语境、 语域、 照应、 指示、 回执、 替代、 衔接、

连贯、 宏观结构和微观结构等概念 , 使语言研究大大超越了句子的范围。

到了 80年代 , 话语研究的范围扩 大了 , 开始与别的学科交叉 , 如医学、 法律等。此时话语分析主要有两个走向 :一是运用言语行为理论、 话语 分析、 语用学等语言学理论对话语本身的结构及其组织、 运用规则进行研究 ; 二是对话语运用的社会、 文化、 政治关联进行研究 , 并由此发展社会批评理论 , 比如福柯、 赛义德等人的研究。而这两个方向都显示出向对 方靠拢融合的趋势 , 如课堂、 医患会话中的权利问题 , 而福柯关于权利、 知识的理论也用在了具体的话语分析 中。出现于 20世纪 70年代末 80年代初的批评话语分析 (C rit ica lD is course Analysis , 简称 CDA ) 正是深刻洞 悉了这两个方向的缺陷与优势 , 力图把话语的文本分析与话语的社会政治理论结合起来 , 从而形成多向度跨

学科话语分析理论和方法。

批评话语分析与传统分析话语不同之处在于它把传统上以文学语篇为对象的文体学分析技巧广泛应用

于对非文学语篇的分析上 , 特别重视语言、 语篇和社会结构之间复杂的相互作用关系。 Fa irc l ough 认为批

评话语分析在于揭示语言是如何通过特定方式建构世界中的人、 物和事件的。它所研究的话语形式包罗万 象 , 非常广泛 :既有官方文件、 法律文书等公共话语形式 , 也有旅游手册、 商品广告、 服务手册等商业广告 , 还 有电视、 报刊 , 甚至学校的招生广告。它不仅研究语言是什么 , 而且研究语言为什么是这样。批评话语分析 是把语言和语言使用与其意识形态联系起来的一种分析。批评话语分析的关键词是语言、 权利和意识形态 , 透过具体的文本分析 , 旨在揭示权利阶层如何运用语言来影响人们的思想与行动 , 以维护和获取支配和控制 产生的各种利益。

三 、 批评话语分析的哲学理论基础

20世纪 90年代以来 , 批评话语分析开始兴起 , 与话语分析不同之处在于将话语的语言学视角和社会视 角结合 , 也就是说批评话语分析将语言的文本分析与社会实践分析结合 , 注重从社会结构角度寻求解释话语 的原因 , 分析隐藏在语言中的权利问题 , 揭示社会变迁过程中语言扮演的角色 , 以及社会制度对话语的限制 作用 , 充分认识到话语在社会变革中所起的重大作用。 G ra m sci 的霸权理论、 A lthus ser 的意识形态理论、 F ou cau lt 等人的社会分析理论对批评话语分析产生了重大影响。

G ra m sci 霸权概念的核心是文化霸权 , 他认为一个经济阶级对另一个经济阶级的统治并不仅仅依赖经济 和物质力量 , 更重要的是文化上的优势 , 依靠说服被统治阶级接受统治阶级的信仰体系并接受他们的社会、 文化和道德等价值观念。在现代 , 社会控制可以采取外部和内部两种基本形式 :外部控制指影响人们的行为 和选择 , 内部则是影响他们、 塑造他们相信某种主流的价值标准。强调霸权就必然要强调意识形态 , 就必然

要关注日常生活话语是如何使资本主义社会关系成为正常关系这一关键问题。 Gra m sc i 的霸权理论就是

详细阐明 权势关系如何制约和控制话语实践中的生成性和创造性 , 以及话语实践的一个特定的相对稳定 的结构如何组成霸权的一个领域 。

A lt husser 给意识形态下的定义是这样的 , 意识形态是支配个人和社会团体的思想的观念和表象的体 系 。他提出意识形态通过教育等途径进入个体 , 使个体成为有见解能行动的主体。然而由于意识形态自 始至终都支配着人的观念 , 所以真正的主体不是人自身而是意识形态。在 A lthusser 看来 , 意识形态是通过 语言而进行的社会实践 , 每一个体进入社会秩序的过程 , 就是进入意识形态话语的过程。此外他还发现意识 形态在固定人们的社会地位方面所起的决定性作用 , 认为这种作用是决定性或结构性的 , 个人的反抗似乎是 徒劳的。但批评话语分析在这方面有所保留 , 认为被支配阶层可以运用话语实践实现文化改造乃至社会改 造。

在 Foucault 看来 , 话语是 一组陈述 , 这组陈述为谈论或表征有关某一历史时刻的特有话题提供一种语

言或方法 。 他认为话语不仅可以反映世界、 表现世界 , 而且从社会意义上说明世界、 建构世界。在话语的 朱永生 : 话语分析五十年 :回顾与展望 , 外国语 2003年第 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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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 组织和传播过程中 , 隐藏着复杂的权利关系。 Foucault 的话语概念涉及语言和实践 , 是一种建构性的 话语观。他认为人类是通过话语获得知识的 , 而历史文化就是各种话语的组合体。话语与权利之间是一种

辩证关系 :话语之中包含权利 , 而权利又是控制和影响话语的最根本因素 , 真正的权利是通过话语实现的。

四 、 批评话语主要分析模式

批评话语分析并没有一个统一的研究视角和理论框架 , 因为研究兴趣不同 , 形成了不同的学派。批评话 语分析认为话语与社会的关系是辩证的。语言结构与社会结构之间不存在一对一的直接关系 , 他们之间是 由中介体联系在一起的。对这个中介体的研究就构成了批评话语分析的核心内容 , 同时也形成了不同的研

究方法。

1. Fa irc l ough 的话语实践分析法 (D is cursive P ractice) :

F a irclough 主张话语是一种重要的社会实践 , 既能复制和改变知识、 身份、 社会关系 (包括权利关系 ) , 同

时又受制于其他的社会实践和社会结构。 话语与其他社会向度是一种双向关系 , 这个观点在 Fa irc l ough 的

理论中占有中心位置。 F airclough 认为社会结构是一种社会关系 , 既存于整个社会 , 也存在于具体机构 , 是由 话语成分和非话语成分构成的。例如 , 对于建桥工程 , 桥梁的具体建造就是非话语实践 , 而新闻报道和公共 关系就是话语实践。

F a irclough 为话语作为一种社会实践建构了有效的分析框架 , 主张话语和话语分析应在三个向度上进 行。在他看来 , 任何 话语事件 都可以被同时看做一个文本、 一个话语实践的实例、 一个社会实践的实例。 分析也应该在相应的文本、 话语实践和社会实践三个向度上展开。文本指口语、 书面语、 视觉形象以及他们 的组合形式 , 针对文本向度的分析包括文本内容和形式的语言学研究。话语实践包括文本的生产和消费 , 话 语实践分析关注文本作者如何利用已有话语和体裁创作出文本 , 而接受者如何利用现成话语、 体裁消费和解 释文本 , 关系到文本生产和消费的社会认知。社会实践分析要考虑话语实践是否复制、 重建现存的话语秩 序 , 以及对社会实践带来的后果。

话语实践是联系文本和社会实践之间的中间环节。只有通过话语实践 , 也就是人们使用语言生产和消 费文本的过程 , 文本才能塑造社会实践同时也被社会实践所塑造。同时 , 文本 (语言形式特点 ) 影响文本生 产和消费过程。那些生产者用来生产文本以及接受者用来解释的话语和体裁都有特定的语言结构 , 而他们 又塑造了文本的生产和消费。

F a irclough 一直非常关注社会变化 , 互文性分析是其分析框架的重要组成部分。互文性分析是话语实践 分析的重要手段 , 是联系文本变化和社会实践变化的纽带。互文性的分析对社会变化的研究具有极强解释 力。

F a irclough 是批评话语分析发起人之一 , 在该领域具有重要影响力 , F airclough 的话语分析模式甚至被一 些学者认为是批评话语分析学派中最系统和完备的 , 为大众话语的研究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参考。

2. Van D ijk 的社会认知研究 (Soc ial Cogniti on):

Van D ijk 认为批评话语分析是批评性研究 , 所以这种话语分析应该表明 态度 , 关注社会问题 , 尤其是 话语在生产和复制权利滥用和统治中的作用。 V an D ij k 认为权利涉及控制 , 而控制又与认知有关 , 即一个有 权利的群体不仅可以限制另一些群体的行动自由 , 而且也影响他们的思想。正是在这关键一点上批评话语 分析可以发挥作用 :操控他人的思想基本上是话语的一种功能。理解和阐释与权利相关的话语结构就是要

揭示产生这些结构的社会过程和认知过程。

Van D ijk 因话语分析的多学科性而把他的分析方法命名为 话语 社会 认知三角 (T he D iscourse-

C ogn it i ve-Soc i e ty T riang le) 。 V an D ij k 将社会结构、 群体、 关系以及诸如解释、 思维和争辩、 推理和学习等

思维活动的 社会公认的在生产形式 定义为社会认知。他认为尽管在话语结构和社会结构之间没有直接 关系 , 但这二者之间通过个人和社会认知这个介质发生联系 , 而认知正是许多 CDA 研究中所缺失的环节 , 所 王治河 : 福柯 , 湖南教育出版社 1999年版 , 第 1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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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这些研究无法解释社会结构如何影响话语结构 , 而话语如何体现、 巩固和挑战社会结构 , 又是如何使之机 构化、 合法化。

文本和语境是 V an D ij k 分析框架中的两个重要组成部分。文本部分着重分析新闻话语不同层次的结 构 ; 而语境部分则分析与文本结构生产相关的认知和社会因素、 条件、 局限性等 , 其目的是分析文本的经济、 文化和历史根源。 Van D ijk 的分析方法就是从文本参与者的社会认知角度来研究文本的生产过程和理解过 程 , 这样文本结构就与文本生产的意识形态、 社会实践联系在一起 , 而文本与文本结构环境、 宏观社会环境联

系了起来。

3. W odak 的历史话语分析法 (H istorical-D iscourse Ana l ysis) :

W odak 注重从历史的角度考察问题和分析话语 , 历史话语分析力求尽可能多地综合话语事件产生的原 历史材料信息以及相关历史背景信息 , 同时考察某一类话语在特定时期的历时变化。历史话语分析认为只 有将话语置于社会实践的历史中研究 , 话语分析才有意义也才有可能。

W odak 与历史学家、 政治学家合作 , 综合各种历史资料 , 对话语的不同层面进行剖析和阐释 , 分析了奥地 利国内的反犹太人倾向。他们采用历史话语分析法对 1986年瓦尔德海姆总统竞选时期的公共话语进行分

析 , 追踪反犹太典型形象形成的根源。该研究揭示对犹太人歧视在语言上的表现。

W odak 在 2000年开始 关注研究欧盟国家的主体身份建构和决策模式。

该项研究中 , 他们对欧盟官员进行访谈 , 分析政策文件 , 收集关于欧洲前景的政治讲话。她与社会学家及政治学家一道对这些不同体裁分析研究 , 合作提出的模型 解释了历史复杂时期欧洲必然出现的紧张和矛盾。

在 W odak 的历史话语分析法中 , 融入了框架、 图式、 脚本等认知理论 , 从认知的角度来探求话语和社会

结构之间的关系。

她的分析方法解释话语的生成和话语理解。她认为话语生成除了语言因素 , 更重要的 还要考虑社会心理和认知 , 它是在心理、 认知和语言三个向度上生成的。社会心理是认知产生的先决条件。 人们的文化、 性别、 个性、 阶级身份、 言语情景等构成其社会心理的前提 , 并在此前提下产生感知和建构现实 的框架和图式。语言向度则是话语最后的语言学形式。话语理解与话语生成相似 , 对话语生成产生重要影 响的社会心理同样制约话语理解。

五 、 结束语 :批评话语分析应用新动向

批评话语分析尽管从发展之初就 因其立场、 理论基础及分析 方法等方面遭 到一些学者的 质疑 , 但以 Fa irclough 为代表的批评话语分析研究者积极提出自己的见解、 主张 , 不断完善发展批评话语的理论方法 , 从 而使批评话语分析更加活跃 , 新观念、 新方法也层出不穷 , 例如非语言因素开始引起研究者的兴趣。在对媒 体话语的研究中 , 人们越来越认识到非语言因素对于文本意义的作用 , 开始将研究兴趣转向话语的符号手 段 , 而不是先前的单纯的语言手段。他们把话语看做一种社会符号 , 除了语言 , 声音、 图像听觉和视觉符号在 话语中的作用也不容 小视。 Theo van L ee w en 在这方 面起步较早 , 并与 K res s 一道在 R e ading I m ages :T he G ra mm ar of V is ual Design 一书中为媒体话语中视觉手段的交际潜势研究提供了一个十分有用的理论框架。

此外这种批评性研究开始影响并应用到应用语言学的研究中。

传统的应用语言学忽视了语言教学所处的 具体的社会、 文化和政治语境。所以批评应用语言学弥补了传统研究在这方面的不足 , 对应用语言学进行批 评性研究 , 以提高语言教学者的批评意识。

(责任编辑 :陆晓芳 sdlux iao fang @163. co m ) 纪卫宁 : 话语分析 批评学派的多维视角评析 , 外语学刊 2008年第 6期。

纪玉华 : 批评话语分析 :理论与方法 , 厦门大学学报 2001年第 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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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卫宁 : 话语分析 批评学派的多维视角评析 , 外语学刊 2008年第 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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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T批评话语分析

Critical Realism (CR) and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CDA): reflections for the educator of languages in the process of emancipation and social transformation

Solange Ma. de Barros Ibarra Papa* UNEMAT/UFMT

Abstract : This paper presents some interdisciplinary reflections about Critical Realism and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which can contribute to the educator of languages in process of emancipation and social transformation. Concepts of ‘ causal powers’` and ‘ causal agents’ provide a critical view of micro and macrossocial contexts. I also show part of my research study that has been developed since 2006, in the Social Educative Center of Pomeri Complex, in Cuiabá/MT. Through the collective participation in groups of studies with the teachers, I identify and analyze the impressions, motivations and attitudes of a Spanish teacher. The data has been collected through of informal talks with the teacher, also including narratives of her life histories.

Keywords : Critical Realism;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Public School; Emancipation; Social Transformation.

Introduction

In the last few decades, social critical contemporary science has demonstrated special interest in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social, ontological and epistemological issues, as well as its mechanisms, powers and causes. The philosophical British movement known as Critical Realism appears to have incited even more the debate on the philosophy of social science. According to Baert (1995: 277), this new thought is consolidating itself among several academic subjects and has found many followers. In his article entitled Critical Realism and Social Science, Baert questions: why is Critical Realism so seductive and why has it attracted so many adherents? I will answer these questions at the end of this work.

Critical Realism as a Philosophy of Emancipation has served as a basis for the theoretical and methodological reflection of a great number of social scientists interested in understanding the dialectic interrelation between society and individuals. According to Critical Realism, society would consist not only of individuals, but of the sum of relations within which the individuals are located (BHASKAR, 1998).

Based on the philosophy of Critical Realism (BHASKAR, 1998; 2002) and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FAIRCLOUGH, 1989; 1992; 1995; 2003), this work *Doctorate in Applied Linguistics and Language Studies - Pontifical Catholic University of S?o Paulo (PUC? SP). Professor of the Department of Languages - State University of Mato Grosso (UNEMAT), and collaborating professor of Masters Degree Program in Language Studies - Federal University of Mato Grosso (UFMT).

presents some interdisciplinary reflections that can contribute to emancipatory social science, more specifically, for the educator of languages. I will attempt to underst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ausal agents and their powers. Who are the ‘ causal agents’ ? Which ‘ causal powers’ do they have? The answers to these questions will allow me to understand the micro and macrossocial contexts.

1. Why Critical Realism?

The term Critical Realism can be found since 1887 in the work entitled ‘ Zur Wissenschaftslehre und Metaphysik’ 1, written by Aloys Riehl. It is a kind of realism that is associated with the transcendental or critical philosophy of Kant. According to Collier (1994: 43), the transcendental term presented by Kant refers to“all knowledge that is not preoccupied so much with objects as with the familiar form of the objects, as far as this type of familiarity is possible ‘ a priori’ .” In this sense, the understanding of any transcendental philosophy is therefore something that comes ‘ a priori’ , independent of the experience. In a more contemporary version Bhaskar (1998) emphasiz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one type of realism and some aspects of Kant’s work. A Realism that presents the combination of ‘ transcendental ' and 'critical naturalism’ . Bhaskar says:

“I called my general philosophy of science ‘transcendental realism’ and my philosophy of humanities as ‘critical naturalism’. Gradually, people began to mix the two and refer to the hybrid as ‘critical realism’. It occurred to me that there were good reasons not to object to hybridism. To begin with, Kant has called his transcendental idealism ‘critical philosophy’. Transcendental Realism had the same right to the title of critical realism”. (BHASKAR,1998:190).

Critical Realism mentions the idea of the existence of an exterior reality; independent of the conceptions we have about it. Bhaskar (1998) not only distinguishes the world and our experience, but its ontological stratification ─ the issue of Being, represented by the three domains of reality: the Real, the Actual and the Empirical . The domain of the Real can be understood as everything that exists in nature, being themselves natural objects (atomic structures and chemical structures), or social (social ideas, relations and ways of production). The domain of the Actual consists of events or activities that are carried through and that, therefore, generate effects of power, which are observable, or not. The domain of the Empirical is understood as the domain of experience. Take the example of any worker, a professor, a doctor, etc., his physical and mental capacity is concentrated in the domain of the Real , while his work, as an activity that generates the effect of power, is concentrated in the domain of the Actual (COLLIER, 2000:12)

In his emancipatory view and of social transformation, Bhaskar (1998: 462) offers

a promise for social science; since the mechanisms generating the problems can be 1Teaching of Science and Metaphysics.

removed. According to the author, emancipation cannot be reached only by changing the conscience; on the contrary, it must occur in practice. He says:

“It is my contention that the special qualitative kind of liberation which is emancipation , and which consists in transformation , in self-emancipation by the agents concerned, from an unwanted and unneededto a wantedand needed source of determination, is both causally presaged and logically entailed by explanatory theory, but that it can only be effected in practice”. Bhaskar (1998: 462)

If emancipation means liberation, self-emancipation proposes, then, the transformation of an individualistic, I-centered person, toward solidarity and fraternity. The self-emancipation which Bhaskar points out must necessarily go through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agents or participants. If we observe the social reality, we see nothing more than the( re)-action, with its causes and effects.

2. Critical Realism: ‘ causality ’, ‘ causal powers’ and ‘ causal agents’

To understand the concepts of ‘ causality’ , ‘ causal agents' and ‘ causal powers', terms which have been frequently used in Critical Realism, we need to clear up what we understand by ‘ causality’ . The term ‘c ausal’ has been based on the Aristotelian analysis that the “principle that influences the ‘being’ of something or that depends on the ′being′ of that thing, or on the occurrence of a phenomenon” (SELVAGGI, 1988:303). The cause as the principle influencing the ′being′ from the outside signifies causality as an act. We can understand, for instance, when the professor teaches something to the students, the lesson is the cause of teaching.

The philosopher Kant (2007[1781]) explained better the concept of cause, accepting critical humanism, when admitting the impossibility of deriving it only from experience as defended by the rationalists. The causality presented by Kant could not be reduced only to repeated experiences. In contrast, it must be understood as ‘ a priori’ category of experience. Causality as a category of intelligence has knowledge value only for the phenomenon, it serves to describe and to unify the experience, but it does not cause us to know the thing itself. The reality of causal influx establishes all human action, whether in daily life, artistic production or education.

Critical Realism understands that life is not a closed social system -, it is an open system, in which any event is governed by mechanisms or emergent powers that operate simultaneously. In an open system, for instance, it is not possible to identify definitive sequences of events. The crucial point of Bhaskar’s argument is that the causal mechanisms that operate in experiments (natural science) continue operating in the real world (open system), considering the independence of the causal mechanisms in the events that they generate. For example, in any experimental activity the scientist is the causal agent of a sequence of events. A sequence of events allows the identification of a

possible causal relation between two or more events; however, it is not the agent of the causal law (BHASKAR, 1997:12).

In short, Critical Realism defends the idea that it is necessary to understand the deepest layers of reality, including the agents and their causal powers. According to Bhaskar (1989) it is necessary to know the causes of the phenomena, that is, to transcend to the facts and the appearances of the events and also unveil the reality and the structures, mechanisms and generating trends of the events.

3. Critical Realism (CR) and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CDA): some reflections For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ts (cf. Chouliaraki & Fairclough, 1999:19), the term Critical Realism appears for the first time in their studies in explaining the organization of social life as an open system. These authors, in harmony with Bhaskar (1998), see various dimensions of social life, including physical, chemical, biological, economic, social, psychological and linguistic chemistry, possessing distinct structures, with effect in the events, through particular mechanisms. Chouliaraki & Fairclough (1999), succeeded in organizing an analytical model to identify social problems, appeaing in verbal or written texts. This fact has opened transdiciplinary possibilities, which gained CDA more and more space in critical social science, making it possible for discourse analysts to gain a better understanding of social life, especially in relation to the micro and macrossocial.

Chouliaraki & Fairclough (1999) understand that research in CDA must be related to the practical problems of social life, with the objective of an ‘ explanatory critical’ (Bhaskar, 1998), based on their discoveries of social practices, and from searching out methods for their solution. To reach the explanatory potential, according to Bhaskar (1998b: 238) the starting point, is the analysis of how meanings are constructed in social practice. Fairclough (1989; 1995; 2003) proposes an approach of discourse analysis that can contribute to the growth of critical social research, since CDA emphasizes the dialectic relation between discourse and other practical elements of social practices (other forms of semioses : corporal language, visual images etc).

A similar approach to the CDA is the Systemic-Functional Grammar (SFG). The SFG was developed by Halliday (1994) and allows us to look at language under the socio-semiotic perspective, in which meanings are understood from structurally organized linguistic choices. The SFG has been presented as a system of meanings associated to three metafunctions: interpersonal, ideational and textual (HALLIDAY, 1994). These three metafunctions occur simultaneously in the texts. Through them we can identify the way speech is organized. Language users not only interact to change sounds, words or sentences, they also interact to construct meanings,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world. The three metafunctions supply explanations for the use of language starting from the necessities and intentions of the speaker and the situation in context.

Fairclough (1992; 1995; 2003) carried out a detailed analysis of the texts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relation between the micro and macrossocial levels, that is, between social structure and social events. In this sense, SFG and CDA allow the researcher to

get a holistic view of the social phenomenon investigated. Although the contributions of the authors above are excellent for the CDA, there is still a long way to go. Nothing is ready and finished. Fruitful reflections are still to come and certainly they will. From the point of view of the analysis of meanings constructed in the texts, some transdisciplinary methods appear to be an attempt at better understanding the micro and. macrossocial levels.

I understand that narratives of life histories, for example, can be a rich tool to extend the researcher′s view in the analysis of verbal and written texts (PAPA, 2005; 2008) The narratives of life histories can contribute to the CDA once it supplies clues to the analyst to other meanings which may or may not be present in the texts. The narratives of life histories are descriptions of events where the meanings of the actions of the participants are grasped, including their beliefs, values and experiences. According to Clandinin and Connely (2004: 415), the experiences are life histories of people and consist not only of facts, but also of values, emotions and memories. In the same perspective, Goodson and Sike (2001) argue that “all stories are memories and all memories are stories”. That is, when we speak, we are relating our identity, feelings, images, and the stories that demonstrate the way we see the world. However, it is not possible for the researcher to catch all the life history of the citizen or a research participant. There is always a covering of sad experiences they have been through. In this case the discursive elements that could be crucial for analysis are not disclosed and the analyst is unable to trace any other elements from this subject.

4. The Research

Research 2 has been developed in the ‘Future Boys’ State High School located in the Socio-Educative Center of the Pomeri Complex, in Cuiabá/MT city. In this work, I present part of the research that has been carried out at school. I seek to discover the actions of the causal agents and their powers through these questions: Who is the ‘ causal agent'? Which ‘ causal powers’ do they have? The attempt to reveal these causal influxes will allow me to understand the micro and macrossocial contexts of the investigated phenomena. The teacher who is the participant of the research has worked at the school for four years. I could evidence through her life histories, other meanings that were not presented in the interview. The narratives of her life experiences have been made without the use of a tape recorder. The mutual confidence built up between this researcher and the teacher contributed to the usage of this type of tool.

Keila 3 has worked at the school since 2006. She is a Spanish teacher. She said she had never worked with adolescent students in social risk. When I asked about her personal experiences through informal talks, without the use of a tape recorder, she mentioned her family. She said she has never known her biological mother. She was raised by the biological father and her stepmother since she was a child. For not having a daughter, her stepmother adopted her as legitimate, giving her love and affection. Keila also said that she saw the stepmother drama with her legitimate young boy. He 2 The title of the Project is: ‘Continued formation of the language teacher’: (Re) Construction of the Pedagogical Practice’.

3 For reasons of identity protection, the names of the participants have been changed

was addicted to drugs. She said that she suffered together with the adoptive mother, seeing her brother taking the drugs route.

For the data analysis I used informal interviews, which were recorded and transcribed in the year of 2006. I sought to understand the meanings constructed through the identification of the ‘ causal agents’ and ‘ causal powers’ signaled in her discourse. In the example below, Keila comments on the Literature Seminar, carried out for the first time at the school, in the year of 2006. She says:

Example 01:

Keila: This literature seminar was supposed to have taken place since 2004… but here … for us to develop any kind of event …we need to have there must be the support of security … even financial… why? Because if we want to do it on our own there′s no way to do it… we have the reading books … we can offer it … but to put on this kind of work … there are always a lot of difficulties… in what way? We have to have authorization … for the kids to take the books home the same authorization we need to take the books to the classroom… to the rooms… to take the pencils… the eraser… there are lots of school formalities”

In this example, we can observe her difficulty in carrying through any type of activity in the school. The relational process ‘ was ’ signals a period of time in the past (2004), when there was already an embryonic proposal so that the literature seminar could be developed with the students. When she says “for any type of event we have there must be the support of security”, Keila uses high degree of modulation, disclosing the prohibition of the school for this type of event. In the next statement “ we have to have authorization”, she also uses another high modulation to register the impossibility of the school in providing any type of activity for the students.

The macrossocial analysis shows that it is possible to understand other meanings that not noticed in Keila’s speech. For critical realism, it is necessary to understand the deepest layers of reality. It is in the deeper layers that the determinative causals are accurately hidden, including the agents with their causal powers. Keila’s speech allows us to unveil the reality, that is, the facts beyond the appearances. Thus, if we analyze more critically her discourse we can observe the causal agents with their powers. What are these ‘ causal agents’ ? Which ‘ causal powers’ do they have? They can be explained by the following schema:

According to Keila, the students do not take books out of the room because it is not allowed. Since this is the case, there is no reading. It is necessary to have authorization and financial support to develop any event of this nature at the school. The students do not have the freedom to take books, pencils and rubbers to their rooms. In this case, we ask: who is the ‘ causal agent’ in this type of event? In the following illustrative example, Keila speaks about the authorization given by superintendent of the Socio-Educative Center of the Pomeri. She said:

Example 02:

Keila: We have to have authorization, you know… (…) Why? Because this pencil could at any time represent a weapon… we always have to think this way… like it or not… if anything happens, the school is responsible… this year Cristiano believed in our project and decided to support it … the education … he saw the proposal … the proposal… came from him … we got involved in it… we sat together … he said… if you believe in it, I’ll support it.

Keila mentions the authorization to develop the literature seminar, and she points out the superintendent Cristiano - a causal agent - with the power to (de-) authorize any educational activity at the school. When saying: “ Cristiano believed in it and decided to support it”, Keila uses the mental process ‘ believe ' to signal an attitude of decision on the proposal of carrying through the seminar. She is the one responsible for the attempt to have the proposal approved. When using the mental process ‘ see ’, Keila discloses that the proposal was initially made to Cristiano. While being the ‘ causal agent’ , with her power as educator and committed to this social reality, she became responsible for the negotiation of the proposal with the superintendent. The mental process ‘ support ’ is used in the superintendent′s speech to signal his authorization for the literature seminar

to be developed. As causal agent, with powers attributed to him by the Socio Center of the Pomeri, this only him give the voice to authorize the realization of the seminar.

The following schema is presented to show the causal agents and their causal powers.

HE SAW KEILA′S PROPOSAL HE BELIEVED IN IT SHE ENGAGED TOGETHER

AND SAT TO NEGOCIATE

We can point out the ‘ causal agents’ , with their powers, considered the ones responsible for the realization of the of literature seminar in the school. As the superintendent, Cristiano (de-) authorizes the activities carried out at the school, whether educational, cultural or not. He is the person responsible for the maintenance of order throughout the Pomeri Socio-Educational Center. And Keila as causal agent responsible for the education of the students, holds a particular kind of power. She demonstrated herself to be a committed educator for the school and her students, and also that she had courageous attitude to negotiate her innovative and challenging proposal, considering that she was violating the rules imposed by the Socio-Educative Center of the Pomeri.

It is important to emphasize that Keila′s life histories corroborate for a better understanding of the deepest layers of the social reality lived by her. It is in the deepest layers where the causal determinants are found, including the agents and their powers. As Bhaskar points out (1989), it is necessary to know the causes of the phenomena to transcend the facts and the appearances of events. Her effort in improving these young students′ lives lived out day-by-day in the Socio-Educative Center of the Pomeri is close to her own experience of life. Keila also lived deeply the drama of her stepmother with her adoptive brother during adolescence. Many young students that live today in the Pomeri have looked to drugs to forget their sad and discouraging past.

ACCOMPLISHMENT OF THE LITERATURE SEMINAR IN THE SCHOOL

Conclusion

This study was based on the desire to realize, in light of the CR and CDA some interdisciplinary reflections that could contribute to emancipatory social science, more specifically, for the educator of languages. I sought to underst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ausal agents and their powers, and to understand the micro and macrossocial contexts. I considered the narratives of life histories as a data collection tool for the CDA. The life histories can contribute to help the CDA in understanding the social mechanisms of domination and resistance or emancipation and social transformation. The use of this tool allowed, for example, for the capturing of other meanings that were not present in Keila’s speech, through her life histories. Her efforts in defense of educational activities in order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life of these young students who live in the Pomeri reveal that she is an active agent in the process of emancipation. In so doing, she is also contributing to the transformation of her own educational practice. Finally, I return to my first question at the beginning of this work: why is critical realism so seductive and why has it attracted so many adherents? I would say that there is a prioritization in modern social critical science of ontology, more than epistemology, it is a starting point to question the ‘ being’ . What is the ‘ social being’ ? We need to know more about this ‘ being’ in depth, to understand that we live in an open and intransitive world, and that the purpose of research is to know the causal structures, mechanisms, forces and powers, that determine the social phenomena. As educators, researchers and discourse analysts we can understand that to reach an emancipatory science and social transformation, we cannot be indifferent to these issu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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