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一:忠诚的故事
忠诚的故事 禅的智慧道德的修省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道德要一点一滴的积累属于自己的东西要通过劳动得来这样你获得的东西才能长久地归你所有。忠诚是爱情幸福的前提是家庭平静的底线。可是忠诚在快餐主义者绝情的嘲弄声中已经失去了本身的颜色。捍卫忠诚的人们被讥讽为一条道跑到黑、-棵树上吊死的人。忠诚正在一步一步的远离着人类的感情因而成为稀缺品。然而只要被酒精、美色、金钱熬红了的眼睛还能注视只要被各种谗言、媚语、谎话灌满的耳朵还能听要想发现它是非常容易的忠诚是两方相对的你对他忠诚他也会对你忠诚。如果只是一厢情愿的忠诚那也只会让忠诚者的一方变成被忠诚者的下属一样。忠诚是现实的远离了自由自在的滥情和色彩斑斓的浪漫忠诚意味着自我限制、自我牺牲但忠诚给予精神上的快乐是多么金银财宝也买不来的。在上帝创造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所以生物分别安置在地上并且还教会他们传宗接代繁衍自己的子孙。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分有土地教给他们如何筑造窝棚并且给男人一把铲子女人一把谷粒。生活下去繁衍你们的后代吧。上帝告诉他们我去干我需要做的事情了一年之后我再回来看这里的情况。一年过去了上帝就领着大天使加夫里拉回来了。那天正是一个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他看到窝棚里坐着一个男的还有一个女的。他们面前的田地里是一片成熟的谷物。在他们的身旁来放着一只摇篮摇篮里有一个熟睡的孩子。那男人和女人一会儿望望天空一会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方相互传情。在他们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上帝从那目光中发现了一种他所不理解的美和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力量。这种美胜过天空和太阳、大地和麦田--可以说能够胜过上帝的所有东西。这种美让上帝变得迷惑不解、惊慌不已。这是什么呀他问大天使加夫。这就是所谓的爱情。爱情是什么意思呀大天使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头。上帝走到那一对情侣的面前问他们什么是爱情。但是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来说。上帝非常的生气好啊你们就等着受惩罚吧从现在起你们就要变老。一生中的每时每刻都将消磨你们的青春和力量直到化为乌有再过50年以后我还要再过来看看你们眼睛里还留存着什么东西你们这些该死的人…50年过后上帝和大天使加夫里拉再次来到了这个地方。这次他看到原来有窝棚的地方已盖起一幢圆木造的房子荒地变成了果园地里一片金黄色的麦穗他们的几个儿子在地里干活女儿在收麦子孙子们在草地上嬉戏。老头儿和老太婆在屋前坐着时而看看红艳艳的朝霞时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目传情。上帝在这对男女的眼中看到了无以伦比的美和更大的力量并且其中还包含了另一种新的东西。他问大天使这是什么忠诚。大天使答道可是上帝还是搞不明白。上帝怒不可遏你们老得还不够快吗你们这些该死的人你活不多久了、我还要来我一定要看看你们所谓的爱情会成为什么样子3年之后上帝领着大天使加夫里拉又来到了这个地方。看到有位男人坐在小土丘上。他的一双眼睛充满了忧郁悲伤的神情可是目光中却依然使人感到一种不可理解的美和那种同过去一样的力量。这里面所包含的不仅仅是爱情和忠诚了其中还有一种别的东西。他问大天使这又是什么这就是心灵的追求。上帝手摸摸了胡须离开了小土丘举目向麦田、向火红的曙光望去金黄色的麦穗中站着许多青年男女他们一会儿看看蓝蓝的天空一会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传情…上帝一直在那里凝视着之后深沉地思索着离开了这个地方。从那个时候起人就变成了大地上的上帝。所以说爱情中所谓的忠诚就是心灵和态度都要忠诚有一个这样小故事一个失去爱情的年轻人对苏格拉底说我是那么的爱她为她我付出了一切她竟然背叛了我她真的是太不忠诚了苏格拉底说年轻人你要明白什么是不忠当她爱你的时候那和你在一起过着快快乐乐的生活这是对
爱情的忠诚当她不爱你的时候她选择了离开你这也是对爱情的一种忠诚。难道当她不爱你的时候还强留在你身边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忠诚吗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大家不用去研究到底是否实有其事但是苏格拉底关于爱情忠诚的话让我真的得到了很多的知识。不用说不管我们是谁对爱情的理解就是天长地久永远都在一起不分开谁都不背叛谁不管贫穷富贵永远都不离开对方风雨同舟。于是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当一段爱情故事将要结束的时候那就是有一方对爱情不忠诚。在这个时候痴情的人肯定会受到很大的打击茶饭不思对对方的离去郁郁不解爱抱怨的人更是会因爱生恨对他人之被判耿耿于怀。我们不求所有的人都能达到苏格拉底那种程度但是对那些在爱情前显得一无所知的人面临这样的变化都会冷静不下来去考虑问题的究竟何在。不可否认人们固然对爱情难以保持应有的冷静但是当爱情发生问题的时候我们为什么就不冷静下来好好的思考一下呢什么是爱情忠诚毫无疑问态度就就要和苏格拉底的那句话一样。或你当你还没有看到这则故事的时候你从来就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爱情嘛这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没有轮到自己的时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要是万一来了恐怕连自己也会被搞的迷失了自我的方向着实爱情的忠贞就是诚实爱就爱不爱就不爱爱情原本就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没必要让每个人都用情专一每一个人都至死不渝。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福分是强求不来的。忠诚是对自己所爱的人一种必备的东西如果你们之间没有了忠诚那么你们的爱情也不会存在双方都要将自己的爱全身心的投入到对方中对自己爱情观的一种见证对自己爱情的负责。总而言之忠诚是真正爱情的必备之物只要用心很容易就会想到对自己爱的人用心当然在对你所爱的人用心的时候也不要忘记对你自己用心假如一个人都不能对自己用心那他还会对谁用心呢因而对自己用心善待自己这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用心是两方的用心去理解爱情才会让你们的爱情变得更加的坚强完美。总而言之用心就是爱情的桥梁通往彼此的心灵深处
范文二:忠诚的故事
忠诚的故事
宋伯公是个可爱的人。他的可爱由于互相关联的两点:他热心交友,舍己从人;朋 友托给他的事,他都当作自己的事那样给办理;他永远不怕多受累。因为这个,他的经 验所以比一般人的都丰富,他有许多可听的故事。大家爱他的忠诚,也爱他的故事。找 他帮忙也好,找他闲谈也好,他总是使人满意的。 对于青岛的樱花,我久已听人讲究过;既然今年有看着的机会,一定不去未免显着 自己太别扭;虽然我经验过的对风景名胜和类似樱花这路玩艺的失望使我并不十分热心。 太阳刚给嫩树叶油上一层绿银光,我就动身向公园走去,心里说:早点走,省得把看花 的精神移到看人上去。这个主意果然不错,树下应景而设的果摊茶桌,还都没摆好呢, 差不多除了几位在那儿打扫甘蔗渣子、橘皮和昨天游客们所遗下的一切七零八碎的清道 夫,就只有我自己。我在那条樱花路上来回蹓跶,远观近玩的细细的看了一番樱花。 樱花说不上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它艳丽不如桃花,玲珑不如海棠,清素不如梨花, 简直没有什么香味。它的好处在乎“盛”:每一丛有十多朵,每一枝有许多丛;再加上 一株挨着一株,看过去是一团团的白雪,微染着朝阳在雪上映出的一点浅粉。来一阵微 风,樱树没有海棠那样的轻动多姿,而是整团的雪全体摆动;隔着松墙看过去,不见树 身,只见一片雪海轻移,倒还不错。设若有下判断的必要,我只能说樱花的好处是使人 痛快,它多、它白、它亮,它使人觉得春忽然发了疯,若是以一朵或一株而论,我简直 不能给它六十分以上。 无论怎说吧,我算是看过了樱花。不算冤,可也不想再看,就带着这点心情我由花 径中往回走,朝阳射着我的背。走到了梅花路的路头,我疑惑我的眼是有了毛病:迎面 来的是宋伯公!这个忙人会有工夫来看樱花! 不是他是谁呢,他从远远的就“嘿喽”,一直“嘿喽”到握着我的手。他的脸朝着 太阳,亮得和春光一样。“嘿喽,嘿喽,”他想不起说什么,只就着舌头的便利又补上 这么两下。 “你也来看花?”我笑着问。 “可就是,我也来看花!”他松了我的手。 “算了吧,跟我回家溜溜舌头去好不好?”我愿意听他瞎扯,所以不管他怎样热心 看花了。 “总得看一下,大老远来的;看一眼,我跟你回家,有工夫;今天我们的头儿逛劳 山去,我也放了自己一天的假。”他的眼向樱花那边望了望,表示非去看看不可的样子。 我只好陪他再走一遭了。他的看花法和我的大不相同了。在他的眼中,每棵树都象人似 的,有历史,有个性,还有名字:“看那棵‘小歪脖’,今年也长了本事;嘿!看这位 ‘老太太’,居然大卖力气;去年,去年,她才开了,哼,二十来朵花吧!嘿喽!”他 立在一棵细高的樱树前面:“‘小旗杆’,这不行呀,净往云彩里钻,不别枝子!不行, 我不看电线杆子,告诉你!”然后他转向我来:“去年,它就这么细高,今年还这样, 没办法!” “它们都是你的朋友?”我笑了。 宋伯公也笑了:“哼,那边的那一片,几时栽的,哪棵是补种的,我都知道。” 看一下!他看了一点多钟!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对这些树感到这样的兴趣。连树干上 抹着的白灰,他都得摸一摸,有一片话。诚然,他讲说什么都有趣;可是我对树木本身 既没他那样的热诚,所以他的话也就打不到我的心里去。我希望他说些别的。我也看出 来,假如我不把他拉走,他是满可以把我说得变成一棵树,一声不出的听他说个三天五 天的。 我把他硬扯到家中来。我允许给他打酒买菜;他接收了我的贿赂。他忘了樱花,可 是我并想不起一定的事儿来说。瞎扯了半天,我提到孟智辰来。他马上接了过去:“提 起孟智辰来,那天你见他的经过如何?” 我并不很认识这个孟先生——或者应说孟秘书长——我前几天见过他一面,还是由
宋伯公介绍的。我不是要见孟先生,而是必须见孟秘书长;我有件非秘书长不办的事情。 “我见着了他,”我说,“跟你告诉我的一点也不差:四棱子脑袋;牙和眼睛老预备着 发笑唯恐笑晚了;脸上的神气明明宣布着:我什么也记不住,只能陪你笑一笑。”“是 不是?”宋伯公有点得意他形容人的本事。“可是,对那件事他怎么说?” “他,他没办法。” “什么?又没办法?这小子又要升官了!”宋伯公咬上嘴唇,象是想着点什么。 “没办法就又要升官了?”我有点惊异。 “你看,我这儿不是想哪吗?” 我不敢再紧问了,他要说一件事就要说完全了,我必须忍耐的等他想。虽然我的惊 异使我想马上问他许多问题,可是我不敢开口;“凭他那个神气,怎能当上秘书长?” 这句最先来到嘴边上的,我也咽下去。 我忍耐的等着他,好象避雨的时候渴望黑云裂开一点那样。不久——虽然我觉得仿 佛很久——他的眼球里透出点笑光来,我知道他是预备好了。 “哼!”他出了声:“够写篇小说的!” “说吧,下午请你看电影!” “值得看三次电影的,真的!”宋伯公知道他所有的故事的价值:“你知道,孟秘 书长是我大学里的同学?一点不瞎吹!同系同班,真正的同学。那时候,他就是个重要 人物:学生会的会长呀,作各种代表呀,都是他。” “这家伙有两下子?”我问。 “有两下子?连半下子也没有!” “因为——” “因为他连半下子没有,所以大家得举他。明白了吧?”“大家争会长争得不可开 交,”我猜想着:“所以让给他作,是不是?” 宋伯公点了点头:“人家孟先生的本事是凡事无办法,因而也就没主张与意见,最 好作会长,或作菩萨。”“学问许不错?”没有办事能干的人往往有会读书的聪明,我 想。 “学问?哈哈!我和他都在英文系里,人家孟先生直到毕业不晓得莎士比亚是谁。 可是他毕了业,因为无论是主任、教授、讲师,都觉得应当,应当,让他毕业。不让他 毕业,他们觉得对不起人。人家老孟四年的工夫,没在讲堂上发过问。哪怕教员是条驴 呢,他也对着书本发楞,一声不出。教员当然也不问他;即使偶尔问到他,他会把牙露 出来,把眼珠收起去,那么一笑。这是天字第一号的好学生,当然得毕业。既准他毕业, 大家就得帮助他作卷子,所以他的试卷很不错,因为是教员们给作的。自然,卷子里还 有错儿,那可不是教员们作的不好,是被老孟抄错了;他老觉得M和N是可以通用的, 所以把name写成mane,在他,一点也不算出奇。把这些错儿应扣的分数减去, 他实得平均分数八十五分,文学士。来碗茶?? “毕业后,同班的先后都找到了事;前些年大学毕业生找事还不象现在这么难。老 孟没事。有几个热心教育的同学办了个中学,那时候办中学是可以发财的。他们听说老 孟没事,很想拉拔他一把儿,虽然准知道他不行;同学到底是同学,谁也不肯看着他闲 起来。他们约上了他。叫他作什么呢,可是?教书,他教不了;训育,他管不住学生; 体育,他不会,他顶好作校长。于是他作了校长。他一点不晓得大家为什么让他作校长, 可是他也不骄傲,他天生来的是馒首幌子——馒头铺门口放着的那个大馒头,大,体面, 木头作的,上着点白漆。 “一来二去不是,同学们看出来这位校长太没用了,可是他既不骄傲,又没主张, 生生的把他撵了,似乎不大好意思。于是大家给他运动了个官立中学的校长。这位馒头 幌子笑着搬了家。这时候,他结了婚,他的夫人是自幼定下的。她家中很有钱,兄弟们 中有两位在西洋留学的。她可是并不认识多少字,所以很看得起她的丈夫。结婚不久, 他在校长的椅子上坐不牢了;学校里发生了风潮,他没办法。正在这个时候,他的内兄 由西洋回来,得了博士;回来就作了教育部的秘书。老孟一点主意没有,可也并不着急: 倒慌了教育局局长——那时候还不叫教育局;管它叫什么呢——这玩艺,免老孟的职简 直是和教育部秘书开火;
不免职吧,事情办不下去。局长想出条好道,去请示部秘书好 了。秘书新由外国回来,还没完全把西洋忘掉,‘局长看着办吧。不过,派他去考查教 育也好。’局长鞠躬而退;不几天,老孟换了西装,由馒头改成了面包。临走的时候, 他的内兄嘱咐他:不必调查教育,安心的念二年书倒是好办法,我可以给你办官费。再 来碗热的?? “二年无话,赶老孟回到国来,博士内兄已是大学校长。校长把他安置在历史系, 教授。孟教授还是不骄傲,老实不客气的告诉系主任:东洋史,他不熟;西洋史,他知 道一点;中国史,他没念过。系主任给了他两门最容易的功课,老孟还是教不了。到了 学年终,系主任该从新选过——那时候的主任是由教授们选举的——大家一商议,校长 的妹夫既是教不了任何功课,顶好是作主任;主任只须教一门功课就行了。老孟作了系 主任,一点也不骄傲,可是挺喜欢自己能少教一门功课,笑着向大家说:我就是得少教 功课。好象他一点别的毛病没有,而最适宜当主任似的。有一回我到他家里吃饭,孟夫 人指着脸子说他:‘我哥哥也溜过学,你也溜过学,怎么哥哥会作大校长,你怎就不会? ’老孟低着头对自己笑了一下:‘哼,我作主任合适!’我差点没别死,我不敢笑出来。 “后来,他的内兄校长升了部长,他作了编译局局长。叫他作司长吧,他看不懂公事; 叫他作秘书吧,他不会写;叫他作编辑委员吧,他不会编也不会译,况且职位也太低。 他天生来的该作局长,既不须编,也无须译,又不用天天办公。‘哼,我就是作局长合 适!’这家伙仿佛很有自知之明似的。可是,我俩是不错的朋友,我不能说我佩服他, 也不能说讨厌他。他几乎是一种灵感,一种哲理的化身。每逢当他升官,或是我自己在 事业上失败,我必找他去谈一谈。他使我对于成功或失败都感觉到淡漠,使我心中平静。 由他身上,我明白了我们的时代——没办法就是办法的时代。一个人无须为他的时代着 急,也无须为个人着急,他只须天真的没办法,自然会在波浪上浮着,而相信:‘哼, 我浮着最合适。’这并不是我的生命哲学,不过是由老孟看出来这么点道理,这个道理 使我每逢遇到失败而不去着急。再来碗茶!” 他喝着茶,我问了句:“这个人没什么坏心眼?”“没有,坏心眼多少需要一些聪 明;茶不错,越焖越香!”宋伯公看着手里的茶碗。“在这个年月,凡要成功的必须掏 坏;现在的经济制度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制度。掏了坏,成了功;可不见就站 得住。三摇两摆,还得栽下来;没有保险的事儿。我说老孟是一种灵感,我的意思就是 他有种天才,或是直觉,他无须用坏心眼而能在波浪上浮着,而且浮得很长久。认识了 他便认识了保身之道。他没计划,没志愿,他只觉得合适,谁也没法子治他。成功的会 再失败;老孟只有成功,无为而治。” “可是他有位好内兄?”我问了一句。 “一点不错;可是你有那么位内兄,或我有那么位内兄,照样的失败。你,我,不 会觉得什么都正合适。不太自傲,便太自贱;不是想露一手儿,便是想故意的藏起一招 儿,这便必出毛病。人家老孟自然,糊涂得象条骆驼,可是老那么魁梧壮实,一声不出, 能在沙漠里慢慢溜达一个星期!他不去找缝子钻,社会上自然给他预备好缝子,要不怎 么他老预备着发笑呢。他觉得合适。你看,现在人家是秘书长;作秘书得有本事,他没 有;作总长也得有本事,而且不愿用个有本事的秘书长;老孟正合适。他见客,他作代 表,他没意见,他没的可泄露,他老笑着,他有四棱脑袋,种种样样他都合适。没人看 得起他,因而也没人忌恨他;没人敢不尊敬他,因为他作什么都合适,而且越作地位越 高。学问,志愿,天才,性格,都足以限制个人事业的发展,老孟都没有。要得着一切 的须先失去一切,就是老孟。这个人的前途不可限量。我看将来的总统是给他预备着的。 你爱信不信!” “他连一点脾气都没有?” “没有,
纯粹顺着自然。你看,那天我找他去,正赶上孟太太又和他吵呢。我一进 门,他笑脸相迎的:‘哼,你来得正好,太太也不怎么又炸了。’一点不动感情。我把 他约出去洗澡,喝!他那件小褂,多么黑先不用提,破的就象个地板擦子。‘哼,太太 老不给做新的吗。’这只是陈述,并没有不满意的意思。我请他洗了澡,吃了饭,他都 觉得好:‘这澡堂子多舒服呀!这饭多好吃呀!’他想不起给钱,他觉得被请合适。他 想不起抓外钱可是他的太太替他收下‘礼物’,他也很高兴:‘多进俩钱也不错!’ 你看,他歪打正着,正合乎这个时代的心理——礼物送给太太,而后老爷替礼物说话。 他以自己的胡涂给别人的聪明开了一条路。他觉得合适,别人也觉得合适。他好象是个 神秘派的诗人,默默中抓住种种现象下的一致的真理。他抓到——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 ——自古以来中国人的最高的生命理想。” “先喝一盅吧?”我让他。 他好象没听见。“这象篇小说不?” “不大象,主角没有强烈的性格!”我假充懂得文学似的。“下午的电影大概要吹? ”他笑了笑。“再看看樱花去也好。” “准请看电影,”我给他斟上一盅酒。“孟先生今年多大?”“比我——想想看— —比我大好几岁呢。大概有四十八九吧。干吗?呕,我明白了,你怕他不够作总统的年 纪?再过几年,五十多岁,正合适!”
宋伯公是个可爱的人。他的可爱由于互相关联的两点:他热心交友,舍己从人;朋 友托给他的事,他都当作自己的事那样给办理;他永远不怕多受累。因为这个,他的经 验所以比一般人的都丰富,他有许多可听的故事。大家爱他的忠诚,也爱他的故事。找 他帮忙也好,找他闲谈也好,他总是使人满意的。 对于青岛的樱花,我久已听人讲究过;既然今年有看着的机会,一定不去未免显着 自己太别扭;虽然我经验过的对风景名胜和类似樱花这路玩艺的失望使我并不十分热心。 太阳刚给嫩树叶油上一层绿银光,我就动身向公园走去,心里说:早点走,省得把看花 的精神移到看人上去。这个主意果然不错,树下应景而设的果摊茶桌,还都没摆好呢, 差不多除了几位在那儿打扫甘蔗渣子、橘皮和昨天游客们所遗下的一切七零八碎的清道 夫就只有我自己。我在那条樱花路上来回蹓跶,远观近玩的细细的看了一番樱花。 樱花说不上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它艳丽不如桃花,玲珑不如海棠,清素不如梨花, 简直没有什么香味。它的好处在乎“盛”:每一丛有十多朵,每一枝有许多丛;再加上 一株挨着一株,看过去是一团团的白雪,微染着朝阳在雪上映出的一点浅粉。来一阵微 风,樱树没有海棠那样的轻动多姿,而是整团的雪全体摆动;隔着松墙看过去,不见树 身,只见一片雪海轻移,倒还不错。设若有下判断的必要,我只能说樱花的好处是使人 痛快,它多、它白、它亮,它使人觉得春忽然发了疯,若是以一朵或一株而论,我简直 不能给它六十分以上。 无论怎说吧我算是看过了樱花。不算冤,可也不想再看,就带着这点心情我由花 径中往回走,朝阳射着我的背。走到了梅花路的路头,我疑惑我的眼是有了毛病:迎面 来的是宋伯公!这个忙人会有工夫来看樱花! 不是他是谁呢,他从远远的就“嘿喽”,一直“嘿喽”到握着我的手。他的脸朝着 太阳,亮得和春光一样。“嘿喽,嘿喽,”他想不起说什么,只就着舌头的便利又补上 这么两下。 “你也来看花?”我笑着问。 “可就是,我也来看花!”他松了我的手。 “算了吧,跟我回家溜溜舌头去好不好?”我愿意听他瞎扯,所以不管他怎样热心 看花了。 “总得看一下,大老远来的;看一眼,我跟你回家,有工夫;今天我们的头儿逛劳 山去,我也放了自己一天的假。”他的眼向樱花那边望了望,表示非去看看不可的样子。 我只好陪他再走一遭了。他的看
花法和我的大不相同了。在他的眼中,每棵树都象人似 的,有历史,有个性,还有名字:“看那棵‘小歪脖’,今年也长了本事;嘿!看这位 ‘老太太’,居然大卖力气;去年,去年,她才开了,哼,二十来朵花吧!嘿喽!”他 立在一棵细高的樱树前面:“‘小旗杆’,这不行呀,净往云彩里钻,不别枝子!不行, 我不看电线杆子,告诉你!”然后他转向我来:“去年,它就这么细高,今年还这样, 没办法!” “它们都是你的朋友?”我笑了。 宋伯公也笑了:“哼,那边的那一片,几时栽的,哪棵是补种的,我都知道。” 看一下!他看了一点多钟!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对这些树感到这样的兴趣。连树干上 抹着的白灰,他都得摸一摸,有一片话。诚然,他讲说什么都有趣;可是我对树木本身 既没他那样的热诚,所以他的话也就打不到我的心里去。我希望他说些别的。我也看出 来,假如我不把他拉走,他是满可以把我说得变成一棵树,一声不出的听他说个三天五 天的。 我把他硬扯到家中来。我允许给他打酒买菜;他接收了我的贿赂。他忘了樱花,可 是我并想不起一定的事儿来说。瞎扯了半天,我提到孟智辰来。他马上接了过去:“提 起孟智辰来,那天你见他的经过如何?” 我并不很认识这个孟先生——或者应说孟秘书长——我前几天见过他一面,还是由 宋伯公介绍的。我不是要见孟先生,而是必须见孟秘书长;我有件非秘书长不办的事情。 “我见着了他,”我说,“跟你告诉我的一点也不差:四棱子脑袋;牙和眼睛老预备着 发笑唯恐笑晚了;脸上的神气明明宣布着:我什么也记不住,只能陪你笑一笑。”“是 不是?”宋伯公有点得意他形容人的本事。“可是,对那件事他怎么说?” “他,他没办法。” “什么?又没办法?这小子又要升官了!”宋伯公咬上嘴唇,象是想着点什么。 “没办法就又要升官了?”我有点惊异。 “你看,我这儿不是想哪吗?” 我不敢再紧问了,他要说一件事就要说完全了我必须忍耐的等他想。虽然我的惊 异使我想马上问他许多问题,可是我不敢开口;“凭他那个神气,怎能当上秘书长?” 这句最先来到嘴边上的,我也咽下去。 我忍耐的等着他,
范文三:[重点]忠诚的故事
忠诚的故事
宋伯公是个可爱的人。他的可爱由于互相关联的两点:他热心交友,舍己从人;朋 友托给他的事,他都当作自己的事那样给办理;他永远不怕多受累。因为这个,他的经 验所以比一般人的都丰富,他有许多可听的故事。大家爱他的忠诚,也爱他的故事。找 他帮忙也好,找他闲谈也好,他总是使人满意的。 对于青岛的樱花,我久已听人讲究过;既然今年有看着的机会,一定不去未免显着 自己太别扭;虽然我经验过的对风景名胜和类似樱花这路玩艺的失望使我并不十分热心。 太阳刚给嫩树叶油上一层绿银光,我就动身向公园走去,心里说:早点走,省得把看花 的精神移到看人上去。这个主意果然不错,树下应景而设的果摊茶桌,还都没摆好呢, 差不多除了几位在那儿打扫甘蔗渣子、橘皮和昨天游客们所遗下的一切七零八碎的清道 夫,就只有我自己。我在那条樱花路上来回蹓跶,远观近玩的细细的看了一番樱花。 樱花说不上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它艳丽不如桃花,玲珑不如海棠,清素不如梨花, 简直没有什么香味。它的好处在乎“盛”:每一丛有十多朵,每一枝有许多丛;再加上 一株挨着一株,看过去是一团团的白雪,微染着朝阳在雪上映出的一点浅粉。来一阵微 风,樱树没有海棠那样的轻动多姿,而是整团的雪全体摆动;隔着松墙看过去,不见树 身,只见一片雪海轻移,倒还不错。设若有下判断的必要,我只能说樱花的好处是使人 痛快,它多、它白、它亮,它使人觉得春忽然发了疯,若是以一朵或一株而论,我简直
无论怎说吧,我算是看过了樱花。不算冤,可也不想再不能给它六十分以上。
看,就带着这点心情我由花 径中往回走,朝阳射着我的背。走到了梅花路的路头,我疑惑我的眼是有了毛病:迎面 来的是宋伯公~这个忙人会有工夫来看樱花~ 不是他是谁呢,他从远远的就“嘿喽”,一直“嘿喽”到握着我的手。他的脸朝着 太阳,亮得和春光一样。“嘿喽,嘿喽,”他想不起说什么,只就着舌头的便利又补上 这么两下。 “你也来看花,”我笑着问。 “可就是,我也来看花~”他松了我的手。 “算了吧,跟我回家溜溜舌头去好不好,”我愿意听他瞎扯,所以不管他怎样热心 看花了。 “总得看一下,大老远来的;看一眼,我跟你回家,有工夫;今天我们的头儿逛劳 山去,我也放了自己一天的假。”他的眼向樱花那边望了望,表示非去看看不可的样子。 我只好陪他再走一遭了。他的看花法和我的大不相同了。在他的眼中,每棵树都象人似 的,有历史,有个性,还有名字:“看那棵‘小歪脖’,今年也长了本事;嘿~看这位 ‘老太太’,居然大卖力气;去年,去年,她才开了,哼,二十来朵花吧~嘿喽~”他 立在一棵细高的樱树前面:“‘小旗杆’,这不行呀,净往云彩里钻,不别枝子~不行, 我不看电线杆子,告诉你~”然后他转向我来:“去年,它就这么细高,今年还这样, 没办法~” “它们都是你的朋友,”我笑了。 宋伯公也笑了:“哼,那边的那一片,几时栽的,哪棵是补种的,我都知道。” 看一下~他看了一点多钟~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对这些树感到这样的兴趣。连树干上 抹着的白灰,他都得摸一摸,有一片话。诚然,他讲说什么都有趣;可是我对树木本身 既没他那样的热诚,所以他的话也就打不到我的心里去。我希望他说些别的。我也看出 来,假如我不把他拉走,他是满可以把我说得变成一棵树,一声不出的听他说个三天五 天的。 我把他硬扯到家中来。我允许给他打酒买菜;他接收了我的贿赂。他忘了樱花,可 是我并想不起一定的事儿来说。瞎扯了半天,我提到孟智辰来。他马上接了过去:“提 起孟智辰来,那天你见他的经过如何,” 我并不很认识这个孟先生——或者应说孟秘书长——我前几天见过他一面,还是由
宋伯公介绍的。我不是要见孟先生,而是必须见孟秘书长;我有件非秘书长不办的事情。 “我见着了他,”我说,“跟你告诉我的一点也不差:四棱子脑袋;牙和眼睛老预备着 发笑唯恐笑晚了;脸上的神气明明宣布着:我什么也记不住,只能陪你笑一笑。”“是 不是,”宋伯公有点得意他形容人的本事。“可是,对那件事他怎么说,” “他,他没办法。” “什么,又没办法,这小子又要升官了~”宋伯公咬上嘴唇,象是想着点什么。 “没办法就又要升官了,”我有点惊异。 “你看,我这儿不是想哪吗,” 我不敢再紧问了,他要说一件事就要说完全了,我必须忍耐的等他想。虽然我的惊 异使我想马上问他许多问题,可是我不敢开口;“凭他那个神气,怎能当上秘书长,” 这句最先来到嘴边上的,我也咽下去。 我忍耐的等着他,好象避雨的时候渴望黑云裂开一点那样。不久——虽然我觉得仿 佛很久——他的眼球里透出点笑光来,我知道他是预备好了。 “哼~”他出了声:“够写篇小说的~” “说吧,下午请你看电影~” “值得看三次电影的,真的~”宋伯公知道他所有的故事的价值:“你知道,孟秘 书长是我大学里的同学,一点不瞎吹~同系同班,真正的同学。那时候,他就是个重要 人物:学生会的会长呀,作各种代表呀,都是他。” “这家伙有两下子,”我问。 “有两下子,连半下子也没有~” “因为——” “因为他连半下子没有,所以大家得举他。明白了吧,”“大家争会长争得不可开 交,”我猜想着:“所以让给他作,是不是,” 宋伯公点了点头:“人家孟先生的本事是凡事无办法,因而也就没主张与意见,最 好作会长,或作菩萨。”“学问许不错,”
想。 “学问,哈哈~我和他都在英没有办事能干的人往往有会读书的聪明,我
文系里,人家孟先生直到毕业不晓得莎士比亚是谁。 可是他毕了业,因为无论是主任、教授、讲师,都觉得应当,应当,让他毕业。不让他 毕业,他们觉得对不起人。人家老孟四年的工夫,没在讲堂上发过问。哪怕教员是条驴 呢,他也对着书本发楞,一声不出。教员当然也不问他;即使偶尔问到他,他会把牙露 出来,把眼珠收起去,那么一笑。这是天字第一号的好学生,当然得毕业。既准他毕业, 大家就得帮助他作卷子,所以他的试卷很不错,因为是教员们给作的。自然,卷子里还 有错儿,那可不是教员们作的不好,是被老孟抄错了;他老觉得,和,是可以通用的, 所以把,,,,写成,,,,,在他,一点也不算出奇。把这些错儿应扣的分数减去, 他实得平均分数八十五分,文学士。来碗茶?? “毕业后,同班的先后都找到了事;前些年大学毕业生找事还不象现在这么难。老 孟没事。有几个热心教育的同学办了个中学,那时候办中学是可以发财的。他们听说老 孟没事,很想拉拔他一把儿,虽然准知道他不行;同学到底是同学,谁也不肯看着他闲 起来。他们约上了他。叫他作什么呢,可是,教书,他教不了;训育,他管不住学生; 体育,他不会,他顶好作校长。于是他作了校长。他一点不晓得大家为什么让他作校长, 可是他也不骄傲,他天生来的是馒首幌子——馒头铺门口放着的那个大馒头,大,体面, 木头作的,上着点白漆。 “一来二去不是,同学们看出来这位校长太没用了,可是他既不骄傲,又没主张, 生生的把他撵了,似乎不大好意思。于是大家给他运动了个官立中学的校长。这位馒头 幌子笑着搬了家。这时候,他结了婚,他的夫人是自幼定下的。她家中很有钱,兄弟们 中有两位在西洋留学的。她可是并不认识多少字,所以很看得起她的丈夫。结婚不久, 他在校长的椅子上坐不牢了;学校里发生了风潮,他没办法。正在这个时候,他的内兄 由西洋回来,得了博士;回来就作了教育部的秘书。老孟一点主意没有,可也并不着急: 倒慌了教育局局长——那时候还不叫教育局;管它叫什么呢——这玩艺,免老孟的职简 直是和教育部秘书开火;
不免职吧,事情办不下去。局长想出条好道,去请示部秘书好 了。秘书新由外国回来,还没完全把西洋忘掉,‘局长看着办吧。不过,派他去考查教 育也好。’局长鞠躬而退;不几天,老孟换了西装,由馒头改成了面包。临走的时候, 他的内兄嘱咐他:不必调查教育,安心的念二年书倒是好办法,我可以给你办官费。再 来碗热的?? “二年无话,赶老孟回到国来,博士内兄已是大学校长。校长把他安置在历史系, 教授。孟教授还是不骄傲,老实不客气的告诉系主任:东洋史,他不熟;西洋史,他知 道一点;中国史,他没念过。系主任给了他两门最容易的功课,老孟还是教不了。到了 学年终,系主任该从新选过——那时候的主任是由教授们选举的——大家一商议,校长 的妹夫既是教不了任何功课,顶好是作主任;主任只须教一门功课就行了。老孟作了系 主任,一点也不骄傲,可是挺喜欢自己能少教一门功课,笑着向大家说:我就是得少教 功课。好象他一点别的毛病没有,而最适宜当主任似的。有一回我到他家里吃饭,孟夫 人指着脸子说他:‘我哥哥也溜过学,你也溜过学,怎么哥哥会作大校长,你怎就不会, ’老孟低着头对自己笑了一下:‘哼,我作主任合适~’我差点没别死,我不敢笑出来。 “后来,他的内兄校长升了部长,他作了编译局局长。叫他作司长吧,他看不懂公事; 叫他作秘书吧,他不会写;叫他作编辑委员吧,他不会编也不会译,况且职位也太低。 他天生来的该作局长,既不须编,也无须译,又不用天天办公。‘哼,我就是作局长合 适~’这家伙仿佛很有自知之明似的。可是,我俩是不错的朋友,我不能说我佩服他, 也不能说讨厌他。他几乎是一
事业上失败,我必找种灵感,一种哲理的化身。每逢当他升官,或是我自己在
他去谈一谈。他使我对于成功或失败都感觉到淡漠,使我心中平静。 由他身上,我明白了我们的时代——没办法就是办法的时代。一个人无须为他的时代着 急,也无须为个人着急,他只须天真的没办法,自然会在波浪上浮着,而相信:‘哼, 我浮着最合适。’这并不是我的生命哲学,不过是由老孟看出来这么点道理,这个道理 使我每逢遇到失败而不去着急。再来碗茶~” 他喝着茶,我问了句:“这个人没什么坏心眼,”“没有,坏心眼多少需要一些聪 明;茶不错,越焖越香~”宋伯公看着手里的茶碗。“在这个年月,凡要成功的必须掏 坏;现在的经济制度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制度。掏了坏,成了功;可不见就站 得住。三摇两摆,还得栽下来;没有保险的事儿。我说老孟是一种灵感,我的意思就是 他有种天才,或是直觉,他无须用坏心眼而能在波浪上浮着,而且浮得很长久。认识了 他便认识了保身之道。他没计划,没志愿,他只觉得合适,谁也没法子治他。成功的会 再失败;老孟只有成功,无为而治。” “可是他有位好内兄,”我问了一句。 “一点不错;可是你有那么位内兄,或我有那么位内兄,照样的失败。你,我,不 会觉得什么都正合适。不太自傲,便太自贱;不是想露一手儿,便是想故意的藏起一招 儿,这便必出毛病。人家老孟自然,糊涂得象条骆驼,可是老那么魁梧壮实,一声不出, 能在沙漠里慢慢溜达一个星期~他不去找缝子钻,社会上自然给他预备好缝子,要不怎 么他老预备着发笑呢。他觉得合适。你看,现在人家是秘书长;作秘书得有本事,他没 有;作总长也得有本事,而且不愿用个有本事的秘书长;老孟正合适。他见客,他作代 表,他没意见,他没的可泄露,他老笑着,他有四棱脑袋,种种样样他都合适。没人看 得起他,因而也没人忌恨他;没人敢不尊敬他,因为他作什么都合适,而且越作地位越 高。学问,志愿,天才,性格,都足以限制个人事业的发展,老孟都没有。要得着一切 的须先失去一切,就是老孟。这个人的前途不可限量。我看将来的总统是给他预备着的。 你爱信不信~” “他连一点脾气都没有,” “没有,
纯粹顺着自然。你看,那天我找他去,正赶上孟太太又和他吵呢。我一进 门,他笑脸相迎的:‘哼,你来得正好,太太也不怎么又炸了。’一点不动感情。我把 他约出去洗澡,喝~他那件小褂,多么黑先不用提,破的就象个地板擦子。‘哼,太太 老不给做新的吗。’这只是陈述,并没有不满意的意思。我请他洗了澡,吃了饭,他都 觉得好:‘这澡堂子多舒服呀~这饭多好吃呀~’他想不起给钱,他觉得被请合适。他 想不起抓外钱可是他的太太替他收下‘礼物’,他也很高兴:‘多进俩钱也不错~’ 你看,他歪打正着,正合乎这个时代的心理——礼物送给太太,而后老爷替礼物说话。 他以自己的胡涂给别人的聪明开了一条路。他觉得合适,别人也觉得合适。他好象是个 神秘派的诗人,默默中抓住种种现象下的一致的真理。他抓到——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 ——自古以来中国人的最高的生命理想。” “先喝一盅吧,”我让他。 他好象没听见。“这象篇小说不,” “不大象,主角没有强烈的性格~”我假充懂得文学似的。“下午的电影大概要吹, ”他笑了笑。“再看看樱花去也好。” “准请看电影,”我给他斟上一盅酒。“孟先生今年多大,”“比我——想想看— —比我大好几岁呢。大概有四十八九吧。干吗,呕,我明白了,你怕他不够作总统的年 纪,再过几年,五十多岁,正合适~” 宋伯公是个可爱的人。他的可爱由于互相关联的两点:他热心交友,舍己从人;朋 友托给他的事,他都当作自己的事那样给办理;他永远不怕多受累。因为这个,他的经 验所以比一般人的都丰富,他有许多可听的故事。大家爱他的忠诚,也爱他的故事。找 他帮忙也好,找他闲谈也好,他总是使人满意的。 对于青岛的樱花,我久已听人讲究过;既然今年有看着的机会,一定不去未免显着 自己太别扭;虽然我经验过的对风景名胜和类似樱花这路玩艺的失望使我并不十分热心。 太阳刚给嫩树叶油上一层绿银光,我就动身向公园走去,心里说:早点走,省得把看花 的精神移到看人上去。这个主意果然不错,树下应景而设的果摊茶桌,还都没摆好呢, 差不多除了几位在那儿打扫甘蔗渣子、橘皮和昨天游客们所遗下的一切七零八碎的清道 夫就只有我自己。我在那条樱花路上来回蹓跶,远观近玩的细细的看了一番樱花。 樱花说不上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它艳丽不如桃花,玲珑不如海棠,清素不如梨花, 简直没有什么香味。它的好处在乎“盛”:每一丛有十多朵,每一枝有许多丛;再加上 一株挨着一株,看过去是一团团的白雪,微染着朝阳在雪上映出的一点浅粉。来一阵微 风,樱树没有海棠那样的轻动多姿,而是整团的雪全体摆动;隔着松墙看过去,不见树 身,只见一片雪海轻移,倒还不错。设若有下判断的必要,我只能说樱花的好处是使人 痛快,它多、它白、它亮,它使人觉得春忽然发了疯,若是以一朵或一株而论,我简直 不能给它六十分以上。 无论怎说吧我算是看过了樱花。不算冤,可也不想再看,就带着这点心情我由花 径中往回走,朝阳射着我的背。走到了梅花路的路头,我疑惑我的眼是有了毛病:迎面 来的是宋伯公~这个忙人会有工夫来看樱花~ 不是他是谁呢,他从远远的就“嘿喽”,一直“嘿喽”到握着我的手。他的脸朝着 太阳,亮得和春光一样。“嘿喽,嘿喽,”他想不起说什么,只就着舌头的便利又补上 这么两下。 “你也来看花,”我笑着问。 “可就是,我也来看花~”他松了我的手。 “算了吧,跟我回家溜溜舌头去好不好,”我愿意听他瞎扯,所以不管他怎样热心 看花了。 “总得看一下,大老远来的;看一眼,我跟你回家,有工夫;今天我们的头儿逛劳 山去,我也放了自己一天的假。”他的眼向樱花那边望了望,表示非去看看不可的样子。 我只好陪他再走一遭了。他的看
花法和我的大不相同了。在他的眼中,每棵树都象人似 的,有历史,有个性,还有名字:“看那棵‘小歪脖’,今年也长了本事;嘿~看这位 ‘老太太’,居然大卖力气;去年,去年,她才开了,哼,二十来朵花吧~嘿喽~”他 立在一棵细高的樱树前面:“‘小旗杆’,这不行呀,净往云彩里钻,不别枝子~不行, 我不看电线杆子,告诉你~”然后他转向我来:“去年,它就这么细高,今年还这样, 没办法~” “它们都是你的朋友,”我笑了。 宋伯公也笑了:“哼,那边的那一片,几时栽的,哪棵是补种的,我都知道。” 看一下~他看了一点多钟~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对这些树感到这样的兴趣。连树干上 抹着的白灰,他都得摸一摸,有一片话。诚然,他讲说什么都有趣;可是我对树木本身 既没他那样的热诚,所以他的话也就打不到我的心里去。我希望他说些别的。我也看出 来,假如我不把他拉走,他是满可以把我说得变成一棵树,一声不出的听他说个三天五 天的。 我把他硬扯到家中来。我允许给他打酒买菜;他接收了我的贿赂。他忘了樱花,可 是我并想不起一定的事儿来说。瞎扯了半天,我提到孟智辰来。他马上接了过去:“提 起孟智辰来,那天你见他的经过如何,” 我并不很认识这个孟先生——或者应说孟秘书长——我前几天见过他一面,还是由 宋伯公介绍的。我不是要见孟先生,而是必须见孟秘书长;我有件非秘书长不办的事情。 “我见着了他,”我说,“跟你告诉我的一点也不差:四棱子脑袋;牙和眼睛老预备着 发笑唯恐笑晚了;脸上的神气明明宣布着:我什么也记不住,只能陪你笑一笑。”“是 不是,”宋伯公有点得意他形容人的本事。“可是,对那件事他怎么说,” “他,他没办法。” “什么,又没办法,这小子又要升官了~”宋伯公咬上嘴唇,象是想着点什么。 “没办法就又要升官了,”我有点惊异。 “你看,我这儿不是想哪吗,” 我不敢再紧问了,他要说一件事就要说完全了我必须忍耐的等他想。虽然我的惊 异使我想马上问他许多问题,可是我不敢开口;“凭他那个神气,怎能当上秘书长,” 这句最先来到嘴边上的,我也咽下去。 我忍耐的等着他,
范文四:忠诚——小狗的故事
忠诚——小狗的故事 小狗汤姆到处找工作,忙碌了好多天,却毫无所获。
他垂头丧气地向妈妈诉苦说:“我真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没有一家公司肯要我。
妈妈奇怪地问:“那么,蜜蜂、蜘蛛、百灵鸟和猫呢?
汤姆说:“蜜蜂当了空姐,蜘蛛在搞网络,百灵鸟是音乐学院毕业的,所以当了歌星,猫是警官学校毕业的,所以当了保安。和他们不一样,我没有接受高等教育的经历和文凭。
妈妈继续问道:“还有马、绵羊、母牛和母鸡呢?
汤姆说:“马能拉车,绵羊的毛是纺织服装的原材料,母牛可以产奶,母鸡会下蛋。和他们不一样,我是什么能力也没有。
妈妈想了想,说:“你的确不是一匹拉着战车飞奔的马,也不是一只会下蛋的鸡,可你不是废物,你是一只忠诚的狗。虽然你没有受过高等教育,本领也不大,可是,一颗诚挚的心就足以弥补你所有的缺陷。记住我的话,儿子,无论经历多少磨难,都要珍惜你那颗金子般的心,让它发出光来。
汤姆听了妈妈的话,使劲地点点头。
在历尽艰辛之后,汤姆不仅找到了工作,而且当上了行政部经理。鹦鹉不服气,去找老板理论,说:“汤姆既不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也不懂外语,凭什么给他那么高的职位呢?
老板冷静地回答说:“很简单,因为他是一只忠诚的狗。
必修原因:
在一个企业组织中,往往会出现4种类型的员工,一种是高能力的野马,一种是高忠诚度的狗,一种是能力和忠诚度都很低的废物,一种是能力和忠诚度都很高的主人翁。其中,主人翁类型的人才几乎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作为老板,现实的做法是如何配置野马和狗的工作关系。
才华横溢的野马型人才,常常是推动公司进步的原动力。然而,如果没有忠诚的狗来维系日常的程序性工作,所有的变革到头来都只是一场闹剧。
人品和能力同样可贵,只是,能力可以用文凭、绩效来证明,人品用什么来证明呢?答案是忠诚。
范文五:一小包花生的故事
一小包花生的故事
那是二十八年前的一个雨天,我在乡高中上高一的第二学期。 那时我们周六下午回家, 好好享受一下家里做的白面包红薯面面 条,周日下午带上父母给我们的五元钱,背上够吃两三天的馍(时间 一长馍就发霉,不能吃了,所以不能多带)回学校。学校除了卖饭, 只卖馒头, 我们大多数人吃不起, 所以父母们一般都在周三或周四再 给我们送一点馍。如果谁的父母因事无法来送,也不托人捎过来,我 们只好中午或晚上偷偷地跑回家自己取。但是农家孩子为了考大学, 宁愿饿着,几乎没有同学这样做。
那天是星期三, 雨下的很大, 但是父亲仍然深一脚浅一脚的打着 雨伞走了十多里地, 把馍给我送到了学校。 当我把取空东西的的提兜 递给父亲, 想给父亲说“回家的时候走大路” 的时候,我发现父亲的 脸沉了下来, “花生呢?”从记事起我从没见过父亲沉过脸,今天是 怎么回事?我这段时间的成绩仍然是全级第一呀! 那不, 校门口的黑 板上 (这也是家长们每到学校最先看的地方) 最上边的就是我的名字。 我轻轻地说:“在教室。 ”
父亲提高了声音:“那是给李老师的,快拿来! ”
啊,原来是这样!我快速跑回教室, 几个要好的同学刚把用手帕 包着的花生摊开来 (那时我们都很困难, 所以一旦有家长多带点什么, 都会让大家分享! ) ,有的已经剥开花生开始吃了起来。
我大喊:“那是给李老师的! ”
大家立刻停下来, 把手里拿着还没吃的放回手帕上。 不好意思的 看着我,我没顾上太多,迅速包好,拿出教室递给了父亲。吃了花生 的和准备吃而没吃到花生的都出来了, 走到我父亲跟前, 有的说:“叔 叔,实在对不起,不知道是给李老师的。 ”有的说:“叔叔,我们真不 懂事,您别怪俺! ” 有的说:“下次回家我一定也给李老师带点东西。 ” 父亲笑了笑说:“您李老师是个好人呀!今天下雨了,下次我给你们 多带点。 ”
李老师,原名叫李顺。解放前曾在中原军政大学(即 1948年中 原军区在河南宝丰创建的豫陕鄂军政大学, 刘伯承元帅曾任校长, 邓 小平同志任政委)学习,毕业后随部队参加了解放战争, 身上多处负 伤, 转业到地方后一直在河南省汝州市陵头乡高中担任门卫和打铃工 的工作,直到 1986年离休。
李老师人很朴实, 与汝州市陵头高中的校友们谈起他, 每个人都 有说不完的话题, 但谁也忘不掉的是李老师每到周三, 总是到各个教 室转转,不是检查学生学习(那是教导主任的事) ,也不是看看谁违 纪了没有 (在他眼里, 学校每个同学都是好学生! ) ,而是找家庭困难 的学生,问他们是否需要把馍加热一下。
那时,一般情况是:过了两天, 我们带的馍都放硬了,所以许多 同学都有不同程度的胃炎。 到学校食堂让食堂师傅给加热一下是要付 费的,因此许多家庭困难的同学都到李老师那里让给义务加热一下。
久而久之,到了周三,李老师就自己到各个教室去取需要加热的馍。 在汝州市陵头高中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同学们生病了。 只要李老师 一听说那位同学不舒服了, 不但到医务室叫医生, 还会在该吃药的时 候亲自找到该同学提醒他:“该吃药了,我那里有茶! ”
李老师并不富裕, 可是当他听说哪个同学家庭困难时, 会有点 “偏 心”地照顾他。好多同学在陵头高中上学时都受到过李老师的接济, 上大学后, 都会先给李老师写上一封感谢信, 但李老师收到信后仍会 给家庭困难的学生寄去生活费, 本人上大学时, 曾两次收到李老师给 寄来的两百元钱(1988年的两百元钱! ! ! ! !那时李老师每年个月的 离休工资才 90多块! ) ,刚毕业拿到工资的第二个月(九十年代初每 个月工资一百多一点! )曾到李老师家还钱,但李老师非常不高兴:“不照顾家里爹娘了?不结婚了?好好工作! ”毕业后多次到李老师 家看望他老人家, 他只收一点点礼品, 生怕提起钱的事, 总是说:“我 是离休, 现在看病吃药全免费,每个还有两钱多离休工资,花都花不 完!谁需要,不要忘了给我这个老头子说一下!好好工作啊! ” 今年李老师已经 86岁了,背有点驼,但精神很好。李老师的老 伴比李老师大一岁, 大娘身体也很硬朗。 三月份见到老俩走在大街上 互相搀扶着,不断有人打照呼;不论学生们的小车多么高级,不论学 生们怎么说要送李老师回家, 李老师只坐公交车, 好几次,我让熟悉 的公交车售票员搀扶一下李老师和大娘,他老俩总是说:“不用了, 不用了!怪麻烦人家的! ” 。
李顺老师没有上过一次讲台,可他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称呼—— “李老师” ; 每当校友们到一起, 总会有人说:“什么时候到李老师家 去?”千言万语道不尽对李老师的感激之情,仅以此文告之:好人长 命百岁,好人一生平安! ! !